第1章
第1章
許聽雨以爲自己跟祁時風結婚,是門當戶對,水到渠成,得償所願。
卻不知道,在男人看來,不過是各取所需,利益相關,無關風月。
......
六月清晨,天色暗沉,風雨欲來。
京都,紫金一號院。
許聽雨坐在主臥的牀邊,低着頭。
漂亮的天鵝頸彎出一節弧度,對着手機愣愣地出神。
昨天,父親給她打了個電話,說許氏資金鍊斷裂。
想讓她問問,她老公祁時風可不可以幫幫忙。
祁家是京都商圈的領頭羊。
涉獵範圍之廣,年度報表上的金額之大,都是其他家族不敢想象的。
祁時風是祁家最受寵的二少爺,有個大兩歲的哥哥,還有一個小三歲的妹妹。
從小到大,他沒少給家裏惹麻煩。
當然,那些麻煩在祁家看來,都不算甚麼大事兒。
只是祁老爺子見不得他這樣吊兒郎當,不知從哪找個大師,非說他結婚就收心了。
而許家跟祁家早就定下婚約。
於是三年前,祁老爺子做主,讓兩個人結婚了。
如果沒有後來的事情的話,他們倆門當戶對,就算是聯姻,也算是一段佳話。
只可惜,他們婚後半年,許家便接連遭遇了幾次危機。
她從小被嬌養長大,並不懂生意上的事情。
結婚以後,更是一心都放在祁時風身上。
這兩年雖然也聽說許氏日子不好過,可也從未想過,有一天,父親會求到她這裏來......
她答應下來,給祁時風發去信息,問他甚麼時候回來,她有事想說。
結果就是,一直等到現在。
那條信息,也沒有被回覆。
她在巨大的不安中煎熬,忍不住將對話框往上翻。
滿屏都是她發出的消息。
從開始的分享生活,到後面的關心體貼,記錄着她對他的愛戀,也彰顯着她的卑微。
從16歲,到23歲。
她愛了他七年......
可結婚後,他們關係好像比年少時更加疏遠。
除了在牀上翻雲覆雨,其他時間,幾乎不見面。
就在她猶豫要不要打電話時,房門被推開。
門外的亮光打了一束進來,將幽暗的房間照亮。
她下意識轉頭看向房門處,見到自己等了一夜的人,站在了門口。
男人高大的身形挺拔修長,寬肩窄腰長腿,比例堪稱完美。
那張清冷矜貴的俊臉,緊繃而凜冽,薄脣微抿,居高臨下地看了過來。
是隻要站在那裏,就叫她心微微發顫的存在。
四目相對,她終於回神,急急地站起身,朝他走去。
“你回來了,我......”
他低頭看着她因爲着急走來而滑落的肩帶。
露出的肩頭,肌膚雪白如玉,吹彈可破。
一向矜貴沉靜的臉上,依舊不顯山不露水。
可那雙狹長的鳳眸微眯,漆黑的眸底隱隱燃起的慾望,幾乎遮掩不住。
他喉結滾動,嗓音低啞輕佻地問她,“在等我?”
漂亮的女人,他身邊從來不缺,只是能入他眼的,還真是難尋。
他的太太,在這一點上讓他很滿意。
臥室的燈依然沒開。
他站在門口,背光而站,一半是燈光下,一半在陰影裏。
看不清楚表情,卻莫名讓人感覺他臉色不會太好。
像是外面那陰沉沉的天氣,讓人覺得悶悶的,有些壓抑。
是喝了一夜酒不舒服,還是知道了她要求他,不高興?
許聽雨能清晰地感受到,他那灼人的目光,緊緊地注視着她。
她抬眸,再次開口,“我有些事情想找你幫忙,去書房談?”
祁時風往臥室跨了一步,修長的手指,捏住她精緻的下巴,緊盯着她泛着紅的桃花眸。
穿成這樣,去書房?
他家太太真是會玩。
可他不預備滿足她,另一隻手握住她纖細柔軟的腰,將她帶進懷裏,隨即便低頭吻了過來。
許聽雨沒有防備,下意識朝後退。
他倒是也順着她的力道,只是沒有鬆開她。
退了幾步之後,兩個人跌入了柔軟的牀墊。
女人烏髮散亂,半片烏黑壓在身底,另半邊細撒身前。
光潔如瓷的白膚與烏髮交纏,掙入祁時風的眼底。
很高雅的色。
她從三歲開始學舞蹈,氣質不說,身體是嬌軟到不行。
尤其是那不堪一握的細腰,和線條優美又白又直的長腿,總是可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哪怕祁時風不愛她,在牀上時,也會對她的細腰長腿愛不釋手。
彷彿剋制的弦繃到極致,祁時風拉着她的手爲自己鬆開皮帶。
下一秒,便粗魯地撕開她薄薄的睡裙。
窗外閃電驟閃,帶起的光灑在許聽雨的身體上,讓一貫從容的男人,呼吸都急促了幾分。
他鬆開她的脣。
許聽雨只覺得眼前一陣翻天覆地。
屋內的光線重新暗了下來。
牀笫之間,她向來害羞,從未主動過。
現在,他要求她主動取悅他,當作求他的前奏?
她咬咬牙,在對方灼灼的目光中,俯下身,胡亂地去親他的脣。
他的脣冰涼,帶着一絲絲苦澀的酒味。
可他的手又那麼熱,輕易就引得她面紅頸赤,像是有把火要將她灼燒殆盡。
祁時風眯着眼看她。
見她雙眼迷濛,杏口微張,溼漉漉的眼半點不敢看他。
睡了三年了,還裝純。
祁時風不喫這套。
讓他有些煩躁。
就算要裝,這會兒也該停下了,影響他的心情。
他索性翻身,重新將人壓在了身下。
吻重新落下,鼻音濃重,很是撩人,“乖。”
......
等到窗外的疾風驟雨結束,臥室內的旖旎也漸漸止息。
許聽雨睏乏到不行,卻強撐着清醒。
祁時風靠在牀頭,從櫃子裏摸出了一支雪茄,點燃。
“祁時風,我家裏出了點事,你能不能幫忙?”
她的聲音還帶着些事後的沙啞,如果仔細聽,還能聽出難爲情和忐忑。
這種時候談這種事,讓她感覺自己像是個做交易的。
可就在她開口的同時,祁時風的手機響起。
他像是沒聽到她的話,接起手機,很溫柔地“喂”了一聲。
對面似乎是個女人,不知道說了甚麼,他很快起身穿衣服。
直到走出臥室,都沒再看她一眼。
許聽雨想起身去追,可她剛起來,便接到了父親祕書的電話。
“大小姐,快來,許總跳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