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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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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車子停在郊區的一座大院前。

據說傅家好幾代人都住在這裏。

顧晚熟門熟路,從偏門進去。

傅家陳舊的老規矩,只有她跟傅驍霆結婚當天,她才走過正門。

她到了她和傅驍霆住的院子,算是老宅裏最現代化的建築。

老宅子多少有些不方便,傅家的年輕人都不願意住在這裏,大多想法子躲到外面去。

傅驍霆也是個不喜歡麻煩的人。

可就是這麼個人,在繁文縟節無數的老宅子裏生活着,也沒聽他抱怨過甚麼。

顧晚在進屋前深吸一口氣,纔開門進去。

屋裏一如既往的壓抑。

簡單的冷色調布藝和傢俱,就連燈飾似乎也並不鮮亮。

只是所有不起眼的東西都價值不菲,低調地彰顯着傅驍霆的身價。

外面的房間沒人,衣帽間有輕微的動靜,顧晚走到衣帽間門口。

男人背對着她。

他很高,短髮乾淨利落,黑襯黑褲,頭身比很絕,繫着的黑色皮帶是點睛之筆,讓兩側衣褲將男人硬朗的線條完美地勾勒。

他正在挑選西裝外套,知道她回來了,聲音清冽:“過來。”

說不上是不是吩咐的語氣,但他是絕對的上位者。

顧晚走到他身邊,猝不及防被他抵在衣櫃上,後面的橫板鉻得她後背生疼。

她慌張地抬頭,對上傅驍霆深邃的黑眸,蹙眉,有點惱:“你弄疼我了。”

男人不爲所動,那雙漂亮的眼覷着她,能將顧晚所有的心思看穿。

好幾次顧晚想要對他耍心機,都被他輕易識破,所有的心機無所遁形。

此時白皙修長的指尖在她臉頰上游走,如冷血的遊蛇。

他削薄的脣輕啓:“本事不夠,就別任性。”

顧晚被踩到痛處,抿着紅脣,不吭聲。

她確實翻不出他的五指山,但身上的倔強一分都不想散,想要用它支撐起自尊心。

傅驍霆溫熱的手指放在了她腿側,在玩弄着她裙襬上的流蘇,發出輕微簌簌聲,像是危險的信號。

“覺得我髒,所以不回家?”

他們捱得近,鼻息交纏着。

顧晚定定地看着他:“難道不髒嗎?”

傅驍霆輕嗤,漫不經心的,笑意不達眼底。

他居高臨下地凝睇着她:“要不試一試,看看你自己髒不髒?”

顧晚不明其意,張着嘴想說甚麼。

紅脣卻被傅驍霆堵住,他吻得深,吻得狠。

顧晚感覺胸腔的氧氣要被他抽空。

她想推開傅驍霆,被他輕易鎖住雙手,他們的手指緊扣。

“傅驍霆......”顧晚倏然發出驚呼聲。

顧晚整個人驚愕住。

結婚三年,兩人每天躺在一張牀上,擦槍走火在所難免。

他們有過很多次親密行爲,但彼此取悅後就停下,她很確定傅驍霆沒有破過她的身。

爲甚麼她會是......

難道是在那場車禍中失去的部分記憶裏發生了甚麼,還是她體質原因導致沒有......

傅驍霆不容她開小差。

隱形的腰桿轟然碎了,身上的倔強瓦解冰消。

傅驍霆用最快最無恥的手段馴服她。

如果不是靠傅驍霆支撐,她可能早已站不住。

男人挑起她的下巴,她小臉上發麻發臊。

他眯起黑眸,深沉的眸光緊鎖着她,嘲弄地勾了勾脣:“還有話要說麼?”

她有氣無力地盯着傅驍霆。

他早就知道,只是一直沒提,所以不跟她做到最後,也是因爲這個原因?

他覺得她髒?

如果她的記憶完整,她會理直氣壯,可她的記憶不完整,她沒法子爲自己辯解甚麼。

“晚晚,我不在意你以前的私生活,你也好自爲之。”

傅驍霆永遠從容自若。

他鬆開她:“換身衣服,去餐廳喫飯。”

說罷,他拿了件西裝外套,離開了衣帽間。

顧晚頹然地跌坐在地毯上,雙手抱膝坐了好一會才緩過勁來。

傅驍霆是告訴她,他不是她第一個男人,所以沒資格斥責他出軌。

但婚姻期間她沒有做過對不起他的事,他們不一樣。

顧晚站起身換衣服,沒立馬去餐廳,而是去了傅驍霆書房。

她站在一個保險櫃前,循着記憶按下密碼。

這個密碼是她在傅驍霆身邊花了一年多的心思,纔得到的。

她從裏面拿出一枚章子。

這是她爸的,花好有些合同只有蓋了這個章子才能生效。

她不知道她爸爲甚麼要把這個交給傅驍霆。

但爲了擺脫傅驍霆,她急需用到這樣的東西。

顧晚把僞造的章子放進去,將拿到手的東西藏了起來。

傅家餐廳。

長長的餐桌上按照輩分一一坐好,顧晚挨着傅驍霆坐着。

餐桌上很安靜。

飯喫到一半,傅老爺子發話了:“驍霆,給晚晚剝只蝦吧,這蝦味道不錯。”

“嗯。”傅驍霆應聲,當做之前的事沒發生過,優雅地給顧晚剝蝦。

顧晚的心微痛,她對蝦嚴重過敏,跟傅驍霆說過兩三次,他又不記得。

傅老爺子見傅驍霆在剝蝦,對顧晚中氣十足地說:“晚晚,你媽去世後,我們給了你一個星期緩和情緒,誰也沒打擾你。既然現在驍霆給你遞臺階,你就不要鬧了。網上那些捕風捉影的事你少信,素素只是驍霆的妹妹。”

幾句話,出軌被洗白,傅驍霆沒參與她媽媽的葬禮一筆帶過。

現在是她在無理取鬧。

顧晚覺得可笑。

剝好的蝦被傅驍霆喂到她嘴邊,現在已經不是喫蝦那麼簡單的含義。

如果她吃了,傅驍霆出軌的事就此翻篇,維持所有人的體面。

如果她不喫,就是不給傅老爺子面子。

老爺子在京市很有地位,他發話不看好花好,意味着就沒人敢對花好幫忙。

顧晚在掙扎,她能想象自己喫完的後果,胸悶,心悸,呼吸困難......可能要洗胃。

她只誤食過一次蝦,那次去洗了胃。

那種感覺很難受,吐得滿牀滿臉都是,噁心又要命,她很不想再經歷一次。

這時,餐桌上,傅驍霆的繼母蔣安琪說:“我好像記得晚晚對蝦過敏。”

她說着溫和地看向顧晚:“晚晚,是不是有這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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