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宋輕的未婚夫陳燕州出國三個月,回來第一件事就是把宋輕的首席祕書職位給撤了。
人事通知她的時候,宋輕剛在急診科打上點滴。
她昨晚爲了挽回被同事搞砸的合作,一個人幹了半瓶白酒,現在高燒到了三十九度,同時還伴有胃穿孔。
人事催促她:“宋祕書,你現在立刻來公司,陳總讓你今天就把交接辦完。”
宋輕腦袋還是暈沉着的,咬咬牙直接將手上的針拔了,跌撞着離開了急診室。
她急需用錢,絕不能被調崗。
宋輕直接去辦公室找陳燕州,然而開門的卻是一個陌生女人。
女人高挑漂亮,精緻的面容上沒有絲毫笑意。
她居高臨下的看着宋輕:“你就是宋輕?”
宋輕眉心微皺,她記憶力很好,和公司有合作接觸的客戶都能記住,卻對面前的女人沒有絲毫印象。
她問:“你是?”
“江未晚,GK國際新任首席祕書,你以後的上司。”
她上下打量了下宋輕,視線之中帶着輕蔑的審視。
她調查過宋輕,宋家已經倒臺多年,宋輕是一個靠着陳燕州才能進入GK的花瓶。
“你來找燕州?”江未晚看着宋輕,淡淡提醒道:“你現在已經不是首席祕書了,總裁沒資格想見就見。”
宋輕嗓音微冷:“這也是陳燕州的意思嗎?”
話音落下,低沉磁性的嗓音從身後傳來:“是。”
宋輕一頓,她回眸看過去。
陳燕州剛從專用電梯裏出來,一身剪裁得體的深色西裝,將他身上那股屬於上位者的冷厲氣質展現的淋漓盡致。
陳燕州有六分之一的白人血統,所以五官很立體,可是又因爲是東方人,這份立體就又添加了一份溫柔。
骨相和皮相都堪稱絕佳,又因爲出身百年大族,氣質格外清貴。
他朝着宋輕走來,目光在她露出來的手腕上微微停留。
宋輕皮膚白皙,所以手背上的紫脹就格外明顯。
尤其是上面還帶着些乾涸的血跡,都是剛剛在急診室拔針的時候,留下的痕跡。
陳燕州的目光在那血跡上停了片刻以後,沒甚麼情緒的說道:“又想賣慘?”
宋輕抿脣,“這是意外。”
陳燕州居高臨下的看着宋輕,幽黑瞳孔裏不含有任何情緒。
他收回視線,語氣淡淡:“最好真是意外。”
宋輕看着他,陳燕州垂目看了眼手機,俊秀的面容上只剩漠然。
“江祕書纔回國不久,對國內的軟件不太瞭解,以後她的早餐你負責,這段時間你配合她交接所有工作。”
宋輕一愣,旋即反應過來。
她這是被陳燕州當成保姆安排給了江未晚。
她攥了攥掌心,將自己心裏的鬱氣收斂住,“沒有我不符合崗位要求的切實證據,我不會接受調崗。”
陳燕州黑眸之中更加暗沉了些,說出來的話卻滿是諷刺:“證據?需要我提醒你嗎,東華是我們的老客戶,昨晚卻因爲你的過錯差點丟失。”
說完,他的目光再次落在宋輕的手背上,說出來的字句仿若是冰刃一般,刺得她生疼:“還有,公司不是用來給你當影后的地方,這種不入流的手段,別讓我看見第二次。”
昨晚宋輕去收拾的就是東華的爛攤子,分明是別人搞砸了項目,在陳燕州心裏反而成了她的不是。
宋輕忍着心裏的苦澀,她知道陳燕州對她沒有任何信任可言。
當年,陳燕州和宋輕就是被迫訂婚的。
那時候宋家大廈將傾,宋輕的父親爲了攀附上陳家,給陳燕州下了藥,讓他和宋輕發生了關係。
宋輕當時年紀太小,加上她也是被宋恆給算計了,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在父親的逼迫下和陳燕州有了婚約。
所以就算陳燕州是她心心念念喜歡了很久的人,喜歡陳燕州這件事,她也不敢再說出口了。
宋輕緩了緩呼吸,慢慢開口:“我被調崗,陳爺爺知道嗎?”
陳家老爺子是個古板的人,即便是宋家陷害,他也堅持認爲陳燕州應該對宋輕負責。
在宋輕大學畢業以後,直接將宋輕安排進了GK國際。
現在,她也只能靠着陳爺爺再搏一搏。
陳燕州聽見她提起爺爺,眉目間有一閃而過的戾氣。
他聲線發冷:“江未晚把你換下來,也是爺爺的意思。”
宋輕腦袋裏轟然一聲,有些茫然無措。
陳燕州看着她,眸色幽深,“所以你裝可憐博同情的卑劣手段,沒機會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