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欺負
柴火乾燥被燒得,咯吱作響。
屋外下着雨,除了淅瀝的雨聲,室內安靜得只能聽見呼吸聲。
沈清紅着臉解身上釦子。
她動作很快,脫下衣服之後,又趕忙往身上套男人的襯衫。
江硯眼眸閉上,感官變得更加敏感,女孩換衣的窸窣聲,無限在耳旁放大。
他無法壓抑情緒。
控制不住陷入回憶裏,想起那天晚上,那晚他就是看見她的臉,認出她,便再也忍不住,徹底失控。
“我好了。”
沈清侷促地捋平衣角,重新坐回剛纔的位置。
江硯轉回身,他看向沈清,漆黑的眼眸緊盯着她,眼神晦澀不明,像深不可測的黑潭,下一秒就要把人捲入其中。
她身上穿着他的衣服。
寬大的襯衣把她襯得格外小巧。
柴火燒太旺。
他感覺自己烤得發燥,喉嚨也在發緊,連着咳了兩聲。
沈清關心地問道,“江先生,您怎麼了,是感冒了嗎?”
“不是。”江硯擺手。
他收回視線,“有點想喝水,不過這裏沒有水,等回去再喝。”
沈清點頭。
她乖巧地烤着火,這時,渾身已經變得暖哄哄,想到自己還溼着的衣服,她又拿過來烤。
手裏的衣服,是江硯命人送的。
很漂亮。
她已經很久沒穿過那麼好的衣服了。
上一次穿,大概是小時候,父母還在的那會,再之後,她能活着就已經很好了,不敢再考慮物質方面的問題。
想到這,沈清溫吞地開口,“江先生。”
“嗯?”
“謝謝你。”
“你幫我很多,給我工作機會,還送我許多東西。”
江硯低垂着眉眼,面上表情看不出情緒。
他來回摩擦着拇指,緩緩開口,“從前的你可沒有那麼膽小。”
沈清沒想到他會忽然提到以前。
她抿着嘴脣。
從前,這是個美好的詞彙,那是已經逝去,早已不屬於她的時光,她也早被生活磨平棱角。
兩人間變得安靜。
“算了。”
江硯拍拍手,站起身來,他走到門口,看眼外面。
雨小了許多。
他轉頭看向沈清。
“雨快停了。”
沈清摸了摸手裏的衣服,幹了許多。
“我把衣服換回去。”她頓了一下,猶豫着開口問,“江先生,你能不能再回避一下?”
江硯漫不經心地收回視線,接着,語氣淡淡“嗯”了一聲。
沈清見他轉過身,拿起自己衣服,開始換起來。
她動作很快,換好衣服,把江硯的襯衫疊好。
“江先生,我好了。”
她把襯衫遞過去。
江硯接過,動作自然地穿起來,他把衣服穿好,修長的指節漫不經心地繫着襯衫紐扣,繫到最後一顆。
他垂眸看着眼前女孩紅撲撲的臉,開口喊了一句,“小清兒。”
沈清聽到這個久遠的稱呼時,愣了一下。
好多年沒到有人這麼喊她了。
記憶中還是小的時候,每回她跟在江硯身後,追着他跑,同他玩,江硯就是這麼喊她的。
江硯又開口問她,“你還冷嗎?”
沈清安靜地搖了搖頭。
她那雙杏眼,又大又圓,帶着水霧懵懂地看着他。
江硯繼續說,“反正雨還沒停,你可以再烤一會火。”
他朝她走近了幾步。
男人忽然伸手幫忙撩起耳旁掉落的髮絲,這樣親暱的動作,嚇得沈清往後推了幾步。
江硯眼眸微眯,看着她縮着肩膀,一副被欺負的可憐模樣。
他心底產生一絲很壞的想法。
眼前的女孩,看起來真的很好欺負,無父無母,還只有個軟肋般的妹妹,脆弱的像蝴蝶,他輕易就能掌控。
江硯感覺自己要壓抑不住本性裏的劣根性。
要不要欺負呢?
有點糾結。
他心裏還在想着,身體已經付出行動。
他發現自己,已經不知覺地把女孩逼到牀邊的角落,她在抗議着,那雙軟若無骨的小手推搡着自己,力道很小,對於他來說,像是近乎沒有的力道。
江硯垂眸,看着身前的女孩,溼漉漉的圓眼裏帶着明顯的不安,神情着急,襯得她越發可憐,他便越想欺負。
心裏這麼想。
他就付出實際行動。
他強勢地把她攬入懷中,他俯下腰,先是親暱地吻了吻她的額頭,接着到眉毛,眼睛,一步步,才吻上柔軟的脣瓣。
沈清忽然被他吻住,下意識就推搡着他。
她的反抗沒甚麼用,很快,她開始妥協。
漸漸的,這樣輕柔的吻不再能滿足江硯,他吻得越來越用力,重重地碾過去,掠奪她脣齒間的空氣。
她被他推到那張老舊的木牀上。
木牀有些年代。
兩人躺上去的時候,“咯吱”作響。
這個深吻,持續了很久。
等江硯鬆開沈清的時候,兩人都在微微喘氣。
“江先生,雨好像停了。”沈清小聲說着,她感覺自己被親得昏沉沉的,連呼出的氣息都滾燙的厲害。
還有,她怕再待下去,會發生不可控的事情。
江硯沉默了兩秒。
他從牀上起來,語氣淡淡,吐出二字。
“走吧。”
兩人就這樣,一前一後的走着。
沈清低着頭,思緒混亂,她感覺兩人之間好像甚麼變了,又好像沒變。
她搖了搖頭,告訴自己。
剛纔那個深吻代表不了甚麼,要記住自己的身份,是江家的傭人。
回到村長家。
沈清躲到了廚房,只有在這個狹小的廚房裏,她才能感受到踏實感。
她還需要幹活,還需要做飯,身份也只是江家的傭人。
她一邊洗着菜,一邊反覆提醒自己。
接下來幾天的日子是重複的。
江硯每天都會去魚塘釣魚,不過他不再叫沈清陪同,他讓沈清在村長家待着,只需要負責好一日三餐。
直到這天。
江硯一如往常前往魚塘,卻沒有在魚塘看見寧志業的身影,他前往寧志業的房子也沒找到。
寧志業失蹤了。
江硯吩咐自己的人在附近分頭尋找。
沈清想到那天給自己賣魚的老先生,爲人和藹,是個還不錯的人,除了有些固執。
她心底有些擔心,也同他們一起,出門尋找寧志業,他們先在附近找了一圈,並沒有看見身影。
忽然,江硯想到一個地方。
“我大概知道他在哪裏了。”
“去他妻子的墓地。”
沈清跟着江硯前往,走的路上,看着熟悉的小路,最後還看見那幢木屋。
“是這裏。”
“嗯,上次來這邊就是想看看寧老先生的妻子葬在哪裏,沒多久就下雨,再後面,我們兩個人被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