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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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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時琛澤臉色變了變,仍舊強作鎮定:

“不,我們不離婚。阿鳶,我跟她只是朋友。”

不離婚,也不願意送走徐願。

他給自己妻子的,只有一句輕飄飄的解釋。

許鳶怒極反笑:

“想要家裏紅旗不倒,還要外面彩旗飄飄......時琛澤,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是這樣的人?“

她一向冷靜,極少出言諷刺,語氣還如此辛辣。

時琛澤俊美的面容有了一絲裂隙,聲音也低了下去:

“阿鳶,你相信我,我對她只有兄妹之情。她是從小就受我照顧的妹妹,難免對我有依賴,我看她就像看親妹妹,與她之間絕無男女私情。”

許鳶嘴角的笑意加深,眼底卻一片冷然。

見她沒說話,站在臺階上的時琛澤微微彎腰,伸出白皙的大掌,如往日一般去牽許鳶的手。

可她很乾脆地避開了。

“是啊。”她自嘲着,展露笑靨。

強行壓下心灰意冷,眼中冷意卻未散:“她是你的親妹妹,我纔是這個家的外人吧。”

從生日那夜,許鳶在醫院見到他的那一刻起,他們之間就似乎越來越遠了。

眼前人是她的丈夫,卻對沒有血緣關係的妹妹“寵愛”到沒了邊界。

她許鳶是大度,可這也不代表她會容忍一個沒有分寸感的女人,貿然介入她和時琛澤純粹的夫妻生活。

更何況,他的心已經偏離了軌跡。

那她許鳶絕對不能委屈自己,忍受着丈夫對第三者好,還要做“懂事”的賢妻。

許鳶想要離開,時琛澤攔住了她的去路。

“阿鳶,你在胡鬧甚麼。”

高大的身影將她的去路擋住,時琛澤微微皺眉,深邃的冷眸中閃着怒意。

“跟我回去。”

他終於揭下了溫柔的假面,露出深藏着的霸道專橫的那一面。

許鳶心中鈍痛。

“我沒胡鬧。

既然你讓她繼續留在家裏,那我就搬去醫院的員工住宿間。”

“阿鳶......”

時琛澤微微失神,還想再說甚麼,許鳶已經轉身上了樓。

許鳶的態度很堅決,無論時琛澤怎樣阻攔,她都沒有收回自己的話。

收拾好自己的衣物,同其他行李一應帶到了醫院後,許鳶在醫院分配的住宿間住了下來。

期間,時琛澤沒有放棄。

他每天都給她發消息,亦或是在必經之處等她下班,話裏話外,都在勸她回去。

“阿鳶,別生氣了,回來吧......等樓下裝修好了,我就讓願願搬出去。”

時琛澤撐着傘,高大的身影略顯落寞,“我保證,沒有人能打擾我們的感情。”

許鳶冷漠躲過他的傘,站在屋檐下,心涼不已。

願願。

無意識間,還叫得那麼親密。

他怕是早就分不清自己對徐願的感情了。

一陣頭暈襲來,許鳶想到腹中尚未成型的胎兒,心中苦澀。

他對徐願的在意,到底瞞了她多久?

“我今晚還要加班,別做無用功了,你走吧。”

許鳶的冷漠讓時琛澤眉頭緊皺:

“你到底想怎樣?願願她纔剛剛生了孩子,需要人照顧,就因爲她住進來,你就要鬧脾氣?許鳶,你能不能別這麼自私?”

許鳶垂下眼簾,她輕輕碰了碰小腹,眼角酸澀。

那她呢,她的孩子還沒出生,孩子的父親就要讓別的女人一而再再而三侵佔他們的私人空間?

她累了,嘴角只扯起一個虛晃的笑意:

“對,我就是自私。”

說罷,她不再給時琛澤一個眼神。

轉身離去。

這之後,一連兩天時琛澤都沒再來找她。

反倒是徐願來了,抱着孩子氣勢洶洶的,在醫院走廊上攔住她。

哭鬧着質問:

“許醫生,我流血了你知不知道?

你是不是故意開錯藥的?我知道你討厭我,但你不能拿錯的藥方害我啊!”

路過的小護士和病人家屬紛紛循聲望來,許鳶秀眉一蹙:“我沒有,少污衊別人!”

徐願不甘示弱,大聲喊着,恨不得讓所有人都聽到:

“別裝了,我纔剛生產完,從喫你開的藥起,我每天晚上都出血,你還狡辯甚麼?許鳶,我沒想到你這麼狠!”

“許醫生,這是怎麼了啊?”

“對啊對啊,你說許醫生故意給你開錯藥?”

徐願眼中閃過一絲得意,眼淚嘩啦啦流下來:

“沒錯!許鳶,你不就是不喜歡我跟阿澤走得近嗎?用這麼歹毒的招兒害我,你還配當醫生嗎!”

聽到這裏,許鳶再也忍不住了。

她一把扯住徐願的衣襟,突如其來的鉗制讓徐願忍不住發抖:

“你,你幹甚麼?醫生打人了——”

許鳶強忍怒意:

“我給你開藥都走正規流程,開甚麼藥也是我和其他醫師商量決定的。你要是質疑我故意給你開錯藥,我們就把監控調出來,再把其他醫師叫過來問問。

徐願,你不該質疑一個醫生的職業道德!”

徐願似乎被她的氣勢所鎮住了,嚇得一句話都不敢說了。

“阿鳶,放開她!”

時琛澤的聲音打斷了她們的僵持,許鳶放了對面的女人,見她一下子貼近他,瑟瑟發抖無辜極了:

“嗚嗚嗚,阿澤,我又沒說謊,她開的藥如果是對的,我又怎麼會出血......”

時琛澤擰了擰眉心,對許鳶道:

“阿鳶,關於她的情況,她沒有騙你,你一定是工作上出現疏忽了。”

望着對面靠得那麼近的兩人,許鳶勾脣,冷笑:

“產婦產後下面出血,可能的原因有很多,但絕對不是我開的藥的問題!

不信,我們就去找醫務部門,給她好好檢查檢查!”

許鳶不由分說,拉着徐願去做了身體檢查。

最後,檢查結果出來了,如她所說,徐願產後的出血,是惡露較少導致的。

徐願接受不了這樣的結果,一跺腳話也不說就走掉了。

辦公室裏瀰漫着尷尬的氣氛,只有許鳶和時琛澤兩人相對而立。

許鳶看着他仍然俊美的面龐,驚覺他的臉色似乎蒼白了幾分。

或許,是日日照顧徐願所致吧。

無論如何,總不可能是因爲她許鳶,纔沒睡好。

“阿鳶,抱歉,是我輕率了。”時琛澤打破了沉默,“你下班後,我們一起去喫個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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