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拉攏
林詩畫瞬即臉色一陣蒼白,林詩語的話狠狠地戳了她的心窩子,若傳出去,可是說她不念手足之情,一時到也不好再說甚麼。
“好了,二妹妹莫要生氣,上回的事是我的手帕交們不對,不過,我也曾說過她們,想來是不會了。”
林詩韻說這話的時候目光閃爍,顯然,她也是底氣不足。
“我不氣,咱爹說過了,生氣可是喫飯不會香!”林詩語傻樂道。
看到林詩韻氣得說不出話來,別提她有多歡快了。
林詩韻見說不動林詩語,無奈之下,只得帶了林詩畫往花園子裏行去,在一處臨水亭裏,她的手帕交們正等着呢。
“姐姐,咱們去另一邊吧!”林詩音俏皮的朝她眨眨眼。
林詩語回了個淺淺的笑容,招呼了香果挽着她,一衆人便去了花園子的另一邊。
行至一寬闊地帶,遠遠瞧見一羣少男少女正在圍在那裏,不時爆發出歡呼聲。
林詩語轉頭笑道:“音兒,要不要去玩那擲壺投箭,還有射靶!”武將家多是設有這些娛樂。
林詩音有些不捨的看了看那人羣處,後又抿嘴笑道:“不了,還是陪着姐姐吧!”
林詩語心中盤算着,她準備今日就帶了自家妹妹專往人多的地方鑽,這樣,就不會落了林詩韻的圈套。
“那咱們去瞧瞧吧!好像挺熱鬧的。”林詩語嘴上提議,心思卻是轉過諸多念頭。
林詩音果然不疑有她,很是歡樂的扶了她往人羣中行去,這邊多是武將家的子女。
見到兩人過來,很是開心的招手,叫兩人一起去玩。
“咦,詩語妹子,你的腳怎地崴了?”
“是啊,可是練武練的,要不要緊啊?”
“俺爹說,俺家的虎骨酒最好,那虎骨可是在長白山上打下來的大蟲,當場剔下丟到好酒裏泡上的。”
林詩語聞言,心中暖暖的,自然是一一答謝,原來,她離開林詩韻還可以受到這些人的尊重。
上輩子,她一直跟在林詩韻身邊,很是被那些官家姑娘取笑了,從頭到回投過來的目光除了鄙夷就是漠視。
“呀,詩音妹子,趕緊過來,咱們比比擲壺投箭,上次我輸給了你,卻是回家練了好久。”
一位梳丫髻的小姑娘,正值二月枝頭豆蔻,生得濃眉大眼,兩頰暈紅,膚色略黑,渾身上下透着一股子蓬勃朝氣。
林詩音躍躍欲試,又回頭看了林詩語一眼,很是不放心她一個人留在此處。
林詩語不識得那位姑娘,估摸着應是林詩音的手帕交,笑道:“還不快去,可莫要落了咱林府的威風,仔細爹爹回來捶你。”
那小姑娘笑道:“我爹乃明威將軍阮騎都尉,你定是詩音妹子的同胞姐姐了,我比你大些,你只管隨了詩音妹子喚我一聲秀秀姐。”
“見過秀秀姐!”林詩語從善如流的答道。
林詩語催了林詩音去跟阮秀秀比擲箭,自己叫香果與香菜扶了,挑了一高地兒坐着,遠遠看着林詩音在那裏擲箭玩。
“姑娘,可是累着了?”香果見林詩語神情恍惚,很是有些擔憂。
林詩語搖搖頭,佈滿肉窩窩的小手撐在下巴上,秀眉緊擰,她該如何做呢?真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香果,我記得頭回見到你時,你曾說過,你的輕功是四人中最出色的?”
香果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回道:“姑娘到是好記心,奴婢確實曾說過,不知姑娘有何吩咐?”
林詩語心中暗道:難道自己真的那般蠢?上輩子爲何丫頭們和自家妹妹多有提醒,自己還是像着了魔似的,偏要跟李鴻喻擰在一起?
“你說,今日大姐姐爲何非要親自送我去休息呢?”
香果聞言臉色一沉,一旁的香菜到是快言快語道:“姑娘,奴婢早就說過了,那大......”
香果忙伸手急急的扯了她一把,罵道:“你也不瞧瞧是在何地兒。”
“知道了!”香菜不好意思的吐吐小香舌。
香果又問道:“姑娘,可是要奴婢去瞧瞧?”
林詩語沉吟半晌,粉嫩的嘴角揚起一絲陰森的笑意,說道:“去瞧瞧也好,回來再告訴我是何事?”
她還正愁自己如何才能讓香果她們發現林詩韻的陰謀呢!
“小心些,莫要忘了那日聽到的。”
香果答道:“奴婢辦事,姑娘只管放心。”
林詩語揮揮手,示意香果先行離去,她想,香果定不會叫她失望。
待得香果離去,林詩語伸出肥嫩的小手遮在眉前,笑眯眯的看着林詩音與阮秀秀比投壺擲箭。
過了會兒,見香果還沒有回來,林詩語笑道:“你拿了荷包去跟明珠說一聲,便說我說的,我出五兩銀子當個彩頭,誰贏了歸誰。”
香菜笑道:“姑娘到是個大方的,不過,不管誰贏了,卻是跑不到了一桌席面的。”
林詩語笑而不語,只是從懷裏掏出一個精緻的錢袋扔給香菜,銀子?她林二姑娘最不缺。
蘇小芸雖出身楓葉谷,但一身身價卻是一般大家閨秀比不上,世人都道楓葉谷是發了橫財,挑了幾處武莊,發了一筆橫財。
林詩語上輩子,就是因爲聽多了這些傳言,很是厭惡自己的外祖家,只是,她的舅舅與表哥們,從來沒有因爲她惡意的態度而不疼寵她。
“哼,林詩韻,遊戲纔剛剛開始!”
她要慢慢的,高高在上的,看着林詩韻一步一步的主動走向深淵,到時,定叫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香菜辦事十分麻利,不過是幾口茶的功夫便把事情辦好了。
“姑娘,現下日頭快當中了,要不,奴婢扶了你去那處小亭子坐坐。”香菜指着不遠處的小亭子。
儘管已是深秋,可京城的秋日又幹又燥,曬得久了便會叫人頭暈目眩。
“也罷,你且扶了我去那邊坐坐。”
林詩語剛示意香菜把她扶起來。
香菜又仔細捋直了衣裙,撿掉粘上的樹葉兒,這才扶了她往小亭子行去。
“咦,這不是廣威將軍府的那小胖妞嗎?”
在林詩語不曾留意的地方,有幾個少年正在朝這邊指指點點。
而其中一位生得貌賽潘安,臉色白晳,只是眼神不時流連於遠處戲耍的姑娘們身上,此人正是榮昌伯世子李鴻喻。
他抬起眼皮子掃了一眼,正好看到林詩語圓滾滾的背影?心下疑惑,天底下怎地有如此胖的姑娘?
“這是廣威將軍家的?”
“是的,世子,你不會是瞧着動心了吧?那小胖妞將來可是個大有福氣的,哈哈!”
另外的人跟着一起鬨堂大笑。
“胖得跟只豬似的,我好歹也是世子,怎地會瞧上她,不過是不曾見過,便隨口問上一句。”
若是林詩語在此,定會磨利了兩顆小虎牙,撲上去惡狠狠地咬在他的脖子上,給他好生放放血。
“爾等凡夫俗子又怎地瞧得出她......”一道溫潤的聲音從亭外傳來,不過說到後來卻是斷了。
衆人回頭一看,只見這位爺頭束簪纓金龍含珠王冠,一身廣袖玄色蟒袍,腰繫白玉朱絲帶,上掛白玉龍環佩,氣質優雅,溫潤如玉。
“見過殿下!”一衆人等嘩啦啦倒下。
來人正是冷月王朝二皇子--子桑宸陽!
他面帶微笑,伸出一帶有白玉扳指的大手,朝前方輕輕一虛託,說道:“快快請起,今日難得冠軍侯夫人有此雅興,爲咱們的世子挑選未來嫡妻,你們也莫要錯過這極好的機會。”
李鴻喻不過是榮昌伯世子,夾在這些世子中間,他不算起眼,但有一點,李鴻喻極會攀高枝。
“殿下,先前聽你話裏的意思,到是覺得那廣威將軍家的姑娘是個有福的?”
子桑宸陽不覺看了他一眼,笑道:“廣威將軍帶兵出征,想必回來後又是一身功與名,這廣威將軍府的哪位姑娘不是有福氣的?”
李鴻喻祖上也是軍功出身,第一代便是榮昌王,只是世代遞減公、侯、伯,傳到他的身上便要從榮昌伯降爲第五等貴族榮昌子爵了。
“多謝殿下如此一說,到是提醒了臣等言辭得妥當些。”
子桑宸陽略側頭思索了一下,卻是想不起來他是誰,一旁的太監小聲提醒了一句。
他方纔道:“你是榮昌伯世子?”
“是,祖上好武,只是傳到臣這一代,卻是偏好文,好在叔父們是爭氣的。”
李鴻喻小心的把自家事交待了一番,意思是他家的叔父們尚在軍中,只他卻是從了文。
子桑宸陽溫潤的目光內精光微閃,溫和的笑道:“無妨,文也罷,武也罷,都是我朝人才。”
李鴻喻聽到他如此一說,心中鬆了口氣,說道:“願爲殿下效犬馬之勞。”
子桑宸陽又道:“可是又參與科考?”
“不才,只中了個舉人。”李鴻喻滿臉羞愧的答道,好似考了個舉人又多難爲情。
子桑宸陽笑道:“無妨,你原就是要襲爵的尚還能喫苦,到是個不錯的。”
李鴻喻聞言頓時大喜,他心中暗忖:常聽叔父們說,太子外家不顯,貴妃孃家隱隱更壓一頭,二皇子有個好舅舅,卻是出任兵部尚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