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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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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安曼曼一臉關心地湊了過來,手裏還端着一塊剛剛切好的蛋糕。

蛋糕的正中央上有一顆飽滿圓潤的愛心。

一看就是給陸遲言的。

陸遲言衝着她輕搖了一下頭,直接丟掉手裏還沒抽完的香菸。

當初我一聞煙味兒就頭疼,和他說過好幾次,但他從來沒在意過。

現在身邊人換成安曼曼,就無師自通了?

“你先去那邊等我,我很快就過去。”

陸遲言把手機換到左手,食指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敲着手機背殼。

可我的視線卻落到他的無名指上。

空空如也。

LCY,陸遲言。

警察找到的那枚,應該就是我和陸遲言的婚戒。

我們兩個的婚戒裏,刻着彼此的名字縮寫。

這也是我和他唯一的情侶物品,對我來說更是一份精神寄託。

但陸遲言每次看到我戴它都會生氣。

可我捨不得摘掉。

最後只好當做項鍊吊墜,一直戴在脖子上,藏在衣服裏。

而他的那枚,恐怕早就不知道丟到哪裏去了吧。

“也就你們喜歡陪她玩,被她耍得團團轉。”

陸遲言一聲嗤笑。

“以後再有這種發現不用通知我,我沒時間陪她做這種幼稚的遊戲。”

果然。

他還是不相信我已經死了。

陸遲言掛斷電話,一轉身卻發現安曼曼還站在原地,憂心忡忡地看着他。

他皺皺眉,快步走到安曼曼身邊,將身上的外套脫下來,披在她的肩頭。

“夜裏風涼。”

我忍不住冷笑。

之前有一次,陸氏集團的大客戶之一和妻子舉行珍珠婚晚宴,爲了維繫客戶關係,他不得不帶着我一起出席。

晚宴很順利,可結束時天公不作美,外面電閃雷鳴,風雨交加。

人前,我挽着陸遲言的臂彎,和他一起離開。

但車子剛開出一個路口,他就說我身上的香水味兒難聞,把我趕下車。

低調奢華的邁巴赫一腳油門,濺了我一身水。

手機和包都還在車上,我沒辦法,只能一個人踩着高跟鞋,在風雨中走了一個多小時纔回去。

當天晚上我就發了高燒,躺在牀上養了三天。

陸遲言卻以會被我傳染爲理由,三天沒回家。

所以他不是不會關心人,只是不屑於關心我。

真是又渣又不負責任。

而且看樣子他早就忘了,那瓶香水是他送的,我以爲他喜歡,平時都捨不得噴。

安曼曼緊了緊身上的外套,眼底的幸福濃得都要化開了。

陸遲言卻沒顧得上欣賞,注意力都在手機新彈出來的那條信息上。

他看的太快,內容我沒有看到。

只看到他的臉色越來越差。

“嗯,快回去吧,大家......”話說一半,她應該是看出了陸遲言的不對勁,“言哥哥,是小晚姐姐她......”

“別提她。”

陸遲言突然冷聲打斷安曼曼沒說完的話。

他隨手把蛋糕賽回到安曼曼的手裏,黑着臉往駕駛艙走。

“返航。”

返航?

他又要幹甚麼?

......

我真是做夢也沒想到,陸遲言會放棄參加安曼曼的生日宴,一個人跑回警局。

看着他一臉沉重地站在那枚婚戒前,不知道的恐怕會誤以爲,他真是一個在爲自己妻子的失蹤或死亡而難過的丈夫吧。

我比誰都清楚,他不是。

他甚至連我出事了都不信。

可又真的不明白,他大晚上不好好陪他的白月光,爲甚麼要到警察局裏來演這齣戲。

難道是因爲那條我沒看到的信息?

“陸先生,你確定這枚婚戒是你妻子虞晚的?”

“是。”

難得他還認識。

“她一直隨身戴着,掛在項鍊上。”

警察沒覺得這句話有甚麼問題,我卻驚在原地。

他竟然一直都知道?

那爲甚麼沒有再提過和戒指有關的事?

“項鍊?我們暫時還沒有搜尋到項鍊,能確定和虞晚相關的只有這個。上面的血跡已經提取送檢了,是不是虞晚的,現在還不好說。”

肯定是我的。

我當時出了那麼多的血,不是我的,還能是誰的?

可這戒指是藏在衣服裏的。

如果是爲了錢,沒理由把戒指單獨留下,戒指比項鍊值錢的多。

如果不是,那又是爲了甚麼?

“陸先生,請問最近你......”

“言哥哥!”

警察的話還沒說完,安曼曼一臉焦急地從門外小跑進來,身上還披着陸遲言的外套。

和她一比,我都配不上陰魂不散這四個字了。

“你怎麼來了?不是讓那些人出海陪你過生日嗎?”

見到安曼曼,陸遲言的眉心稍稍舒展了一些。

安曼曼特別自然地往陸遲言的身邊靠,眼巴巴地看着他。

“我這不是擔心你,也擔心小晚姐姐嗎?你知道的,我一直都想和她做好朋友,就是沒找到合適的機會,如今她失蹤,我怎麼還有心情過生日呀。”

是嗎?

原來把嘴角咧到耳朵後面,也叫沒心情呀。

“怎麼樣?是有甚麼新進展了嗎?”

警察意味深長地看了陸遲言一眼,接上了纔沒說完的話。

“請問你和你的妻子最近有沒有得罪甚麼人?”

“沒有啊。”

陸遲言還沒開口,安曼曼先語氣激動地否認。

“小晚姐姐平時雖然任性貪玩了點,但是非常愛言哥哥,每天都要圍着言哥哥轉,根本沒有時間精力去得罪誰。”

這話乍一聽上去沒問題,但一琢磨,全是心機。

安曼曼是在提醒陸遲言,也順便告訴警察,這些事很有可能是我爲了從陸遲言那討關注,而自導自演出來的。

看來是陸遲言缺席安曼曼生日會的事,讓她心裏不踏實,纔會有了後面這齣戲。

活着的時候我沒能讓安曼曼有一絲一毫的危機感,沒想到這一死,還出現反轉了。

真是諷刺。

警察見陸遲言沒有甚麼要補充的,繼續問道。

“那你知道她在那個時間,開車要去哪嗎?”

陸遲言搖搖頭,安曼曼再次搶話。

“警官,這次的交通事故也不是小晚姐姐造成的,我們家屬也沒有報失蹤,你們爲甚麼一定要找到她呀?也許她只是一個人離開了現場,心情不好,不想被我們找到而已。”

“而且這種案件不應該是交通隊負責的嗎?怎麼還被分到刑偵隊來了?難道小晚姐姐她......做了甚麼不該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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