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苦命戲子
“不要了……受不了了……嗯好疼……”
也不知被折騰了多久,關汐實在壓不住喉頭低泣,嗚咽着去推身上火熱的軀體。
然而這人非但沒有停下,鐵臂反而將她箍得更緊,薄脣親吻她的紅潤耳珠,混着淡淡酒香的灼熱氣息灌入耳蝸。
“別繃這麼緊,放鬆。”
關汐瞪着水眸,憤怒的目光狠狠朝他剜去。
這個此前連面都沒有見過的男人逼着她跟他做這種事,還要她放鬆?怎麼放鬆?
越想越恨,偏頭對着他的胳膊便張口咬下去。
男人嘶了一聲,捏住她的下頜迫使她鬆口。
深邃的眼眸燃着闇火,透出一絲危險,低啞的嗓音警告道:“再鬧就把你綁起來。”
關汐恨恨咬牙,淚水止不住往外湧。
好不容易趁班主去穎國公那裏領賞的時機出逃,眼看就要跑成,誰知經過外面屋廊,突然被人拽進了這間房裏。
失了清白不說,還耽誤這麼多寶貴時間,她這是造了甚麼孽啊?
之前已經跑過幾次,都沒跑成,這次再被抓回去,班主會打死她的。
蕭雁白見身下女子哭得楚楚,心中恍惚生出些許惻隱之心,鬼使神差地低頭在濡溼的眼角啄吻了一下。
又過了將近一炷香工夫,穎國公府客院廂房內的動靜終於漸漸止歇。
關汐渾身的力氣都被榨乾,趴在被窩裏一動也動不了,只壓着嗓音一個勁啜泣。
蕭雁白穿好衣物,回頭看去,潮紅未褪盡的俊臉恢復了慣常的冷漠,墨黑的劍眉微微一皺。
遲疑片刻,他坐到牀沿,展臂將嬌小身軀撈進懷裏,給她穿衣。
如凝脂般的肌膚上遍佈曖昧痕跡,他垂眸一瞧見,剛消下去的慾念便又有復起的趨向,忙將視線挪開。
這不是在他自己府上,沒時間再胡鬧。
偏偏懷裏的小女子還扭着身子亂動,他用力按住關汐腰肢,隱忍得呼吸沉重了幾分:“再動扭斷你的脖子。”
征戰四方的大將軍S人無數,身上戾氣本就重,語氣哪怕只是稍稍嚴厲,也極具威懾,關汐只覺頭皮發麻,慘白着臉渾身僵住。
這人好可怕,她怕是又一次羊入虎口了。
她六歲就被賣進了戲班,被班主壓榨欺凌了十來年,沒過過一天好日子,好容易找着機會出逃,現在又……
關汐覺得自己好悲慘,鼻子一酸,咬着脣再次垂起淚來。
蕭雁白幫她把最後一件外衫穿好,伸手去抬她的下巴,卻不小心摸到滿手的眼淚,嫌棄道:“哭甚麼?”
不得不承認,這女子的容貌是極美的。
巴掌大的鵝蛋臉,似蹙非蹙的遠山黛眉,還有微噘的櫻桃小口以及玲瓏的身段……無一處不完美無瑕。
就是愛哭了點。
他從沒有養過女人在身邊,今天起試着養一個也無妨,就當養了只寵物。
“我會對你負責的,一會兒就跟我回將軍府吧。”
誰稀罕跟他回甚麼將軍府?!她要的是自由!自由!
關汐紅着眼瞪過去,面腮鼓得圓圓的。
這副樣子落在蕭雁白眼裏自是毫無威懾力,他只覺小白兔發起火來頗爲可愛,忍不住手賤地在她腮上捏了一把。
“你……”
關汐抗議的話還未出口,房門被人推開。
“原來蕭將軍躲在這兒啊?可讓我們好找。”
身着紫檀衣袍的華服男子緩步走進來,目光投向躲到蕭雁白身後的女子臉上,含笑的臉龐掠過一絲詫異。
怎麼會是這姑娘?他給準備的那個外邦女子呢?
“宴上多喝了兩杯酒,來廂房歇歇。”蕭雁白拱了拱手,皮笑肉不笑地道,“讓禹王殿下與諸位見笑了。”
禹王身後的幾位貴族子弟紛紛訕笑,沒敢接他的話。
蕭雁白是出了名的不好惹,不止在戰場上,在官場在平時也是,滿朝文武誰見了他不是恭恭敬敬?
眼下他們打攪了他的好事,不被他記恨就不錯了,哪兒還敢出言調侃。
只有禹王笑道:“人不風流枉少年,理解理解。”
該死的,好不容易成功暗算蕭雁白一回,另一環卻出了岔子,白白浪費這麼個好機會!
他原本安排了個番邦女子過來伺候蕭雁白的,想以此給他安一個通敵的罪名,然後再借機造勢,與朝中大臣聯名上書彈劾,繳了他的兵權。
沒用的東西,那女人到底死哪兒去了?
“小賤人原來躲這裏來了?”
一箇中年男人闖進來,一邊罵一邊上前去拽關汐,“居然還敢跑!看我回去不打死你!給我滾過來!”
蕭雁白認得他,是穎國公今日請來唱戲的戲班子的班主。
那這麼說,這小丫頭就是他手下的一個戲子了?
“我死也不要跟你回去!”關汐拽緊蕭雁白的衣袖。
跟班主回去只有死路一條,跟着這個大壞蛋好歹還有條活路,眼下也只能求他了。
“將軍救救我呀,你說過會對我負責的。”
蕭雁白聽她細聲軟語的,心頭似被羽毛輕撓了一下,不由自主生出些許憐弱之意,於是冷眼朝那班主瞥去。
“她是本將軍的通房丫鬟。”
班主愣了一下,立時被他身上的煞氣逼退。
小娼婦夠有本事的,這就攀上高枝了。
“不過一個丫頭,讓她跟了將軍也沒甚麼,可她還捲走了小人二十兩銀子。”
關汐怒不可遏道:“這些年我跟着你四處登臺唱戲,你卻沒給我發過一分工錢,那二十兩是我該得的!”
沒銀子傍身,跑了也白跑,所以倉促間她就去班主房裏拿了二十兩銀子。
蕭雁白盯着班主,眼中露出一絲嫌惡:“你聽見了?還不滾?”
班主嚇得身子一抖,冷汗直流。
聽說這是位閻王,S人不眨眼的,他惹不起,不就是二十兩銀子麼,不要也罷。
“小人告退。”
他惡狠狠剜了關汐一眼,倉惶離開。
蕭雁白又看向衆人,不等他開口,大家便非常自覺地掉轉頭,退出房間。
“禹王殿下。”禹王正也要走,忽被蕭雁白陰冷的嗓音唬得一激靈停住。
他故作鎮定地回過頭去,“將軍還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