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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言描語畫英雄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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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黑陰森的陽穀縣大牢裏,幾個牢子收拾了一間比較乾淨的牢房讓武松安頓下,雖然幾個牢子都想着好好給武松收拾些喫喝,但是這牢裏就那麼個條件,只能收拾些乾淨的茶飯,侍奉武松。

牢中無事,武松正閒坐無聊,牢裏節級滿面堆笑的過來,叫道:“武都頭,有人來看您了。”

武松有些驚愕的抬起頭來,他雖然把家都交託給那些鄰居,讓他們給自己籌些銀子花用,但是這些人都在案裏,也不可能過來看他啊。

武松藉着天窗透過來的一點亮光看去,就見扈成一身武生員的打扮,身後跟着兩個伴當,其中一個拿着一個大食盒子,另外一個抱着行李,走到監房門口,扈成掏出幾兩散碎銀子交給節級,滿臉陪笑的道:“勞煩節級把門打開,我這裏給我二哥鋪點行李。”

節級連聲道:“這且不必,公子來看都頭,我們只有喜歡的道理,那裏還有得着公子花錢啊。”

扈成笑道:“這裏的規矩不好給我哥哥壞了。”說話間又將一錠十兩銀子的大銀交到了節級手裏道:“我二哥能讓幾位護佑,這裏是我的謝意,千萬推不得。”

節級雖然好義氣,但是也沒有把錢給推出去的道理,連忙把錢收了,就把監房的門給打開,扈成快走幾步到了武松面前,用力一抱拳,叫道:“哥哥,小弟來遲一步了!”

武松惶然看着扈成的那兩個伴當進來,一個把牢子們湊得行李都給掀去了,給他鋪上一牀精細被褥,下面還用了皮子,來隔溼潮,另一個伴當把食盒打開,從裏面取出一隻肥雞,一碗羊肉,一條魚,一盤饅首,還有一大壺酒。

扈成在一旁道:“哥哥這幾日定是沒有喫好,快用些酒飯。”說話間那兩個伴當拉着節級出去了,扈成急忙湊到了武松的身前,道:“哥哥只管放心,小弟在縣裏上下都使了錢了,知縣大人憐惜哥哥,已經答應在呈文上照顧,那東平府的府尹是家父同年,小弟已經請一個可靠的哥哥到府裏給那府尹過了消息了,定不讓哥哥喫虧。”

武松聽得發傻,好一會才拱手道:“好兄弟,我武二不過是一個粗人,與你一面相識,連名字都不知道兄弟的,兄弟如何這般照顧於我啊?”

扈成一笑道:“小弟獨龍岡扈成,你我兄弟,只要義氣相投,又何必在意見過幾回呢,古人說得好,白頭如新,傾蓋如故,小弟久敬二哥的名氣,早就想來結交,現在有這個機會,卻是小弟有幸了。”

武松不由得歎服道:“我到了陽穀之後,就聽人說,這陽穀縣的英雄都在獨龍岡上,甚麼‘祝氏三傑’、‘李府天雕’、‘扈家雙俠’都是好生了得,今日一見,果然如此啊。”

扈成道:“小弟怎麼比得了那些聲名在外的。”說完拿了酒壺給武松倒了一碗酒,自己就在武松的身邊坐地,道:“小弟在對面的酒樓裏定了飯食,每日裏由他們給兄長送過來,這牢裏的牢子們雖然義氣,但是牢裏的東西實在喫不得,另外哥哥有甚麼要求只管說,小弟聽聞哥哥要賣那紫石街的房子,正好小弟在城裏還沒有一個下處,所以就找了那位姚二郎,把房子留了下來,銀子我留在姚二郎手裏了,以後哥哥花用就是了。”

武松到了這個時候,也不能再簡單的道謝了,心中暗自記下,自己只要能脫得大難,必然要好好報答這位扈家兄弟。

扈家又道:“二哥,你在獅子樓頭用得那口刀,好生奇特,小弟當時把那刀就拿到手裏了,現在好生收着,等哥哥出來的時候再用。”

武松長嘆一聲,道:“那口刀是我在東京的時候,花二十貫錢買來的,那刀的主人原是大名府的軍官,江湖喚做‘鐵槍’盛本,只因到東京公幹,開罪了高太尉,被革去了軍職,害怕高太尉謀他性命,這才賣了祖傳的寶刀,得些盤纏逃命,那刀雖不是上古名刃,但也是名家所鑄,鋒銳無比,因爲樣子奇特,所以被命名爲‘紅繡鞋’!只是我卻沒有機會再用他了,卻留給賢弟好了。”

扈成微微一笑,剛要說話,心地猛的一動,不由得轉頭凝視武松,從頭打量到腳,看得仔細,武松被扈成看得心底發毛,小心的道:“扈家兄弟……你……你看甚麼?”

扈成一下清醒過來,急忙掩飾道:“小弟是看哥哥帶着這枷鎖實在不便,卻讓那節級開了吧。”

武松身上並沒有甚麼麼手扭撩銬,只是像徵性的戴着一條項索,系在牆上,也是爲了應付上面,扈成把節級叫來人,又給了他十兩銀子,讓他把武松的索子給去了。

扈成陪着武松吃了一碗酒,拱手道:“二哥,小弟先告辭了,有空的時候,再來陪着哥哥,過幾日上東平府的時候,小弟卻與二哥同走就是了。”

武松拱手道:“一切都勞煩賢弟了!”

扈成從帶着兩個伴當,從大牢裏出來,就到了紫石街武大郎的家裏,剛一推門,裏面一陣風似的跑過來一個姑娘,抓住了他的手臂不瞞的叫道:“大哥,你說帶我和二姐來縣城遊玩,卻自己跑出去了半天,我和二姐都要悶死了。”

扈家有三個孩子,扈成是大哥,身下還有兩個妹妹,其中扈儀與他是一母所生,嫡子嫡女,所以他們的名字是連在一起的,‘蕭韶九成,有鳳來儀。’而在他們兩個中間,還有一個二孃,是庶出,名字取一個‘敏’字,由於她的母親是扈夫人的表妹,所以一向老實,所以扈成對這個二姐也是頗爲愛護。

扈成把扈三娘給推開,道:“我才從牢裏出來,身上有晦氣,你讓我洗洗再和你說話。”

扈三娘雖然和扈成說話的時候有些撒嬌,但實際上她性子剛烈,加之一身的好武功,所以頗爲自傲,不以爲然的道:“那人有甚麼希奇的,哥哥這般推崇,不過就是一隻大蟲,就了不得了嗎。”

扈成在監房裏就存那個心思,這會聽了扈三孃的話,不由得更加心動,道:“你知道甚麼,武二哥是真正的好漢,他豈直是打死一頭大蟲啊。”

扈三娘不服的道:“你卻說幾件他的英雄事來與我聽聽!”

扈成不由得一下僵住了,這武松的英雄事蹟除了剛剛發生的‘鬥殺西門慶’還有‘醉打蔣門神,大鬧飛雲浦,血濺鴛鴦樓,除惡蜈蚣嶺’可是這些都沒有發生呢,怎麼說?扈成一猶豫,扈三娘卻是得意了,道:“不過就是一個莽漢,有甚麼可誇耀的,哥哥喜歡殺虎的,明日小妹也去殺一隻虎給你就是了。”

扈成冷哼一聲,道:“也是空手?”

扈三娘不由得一滯,但隨後道:“你怎麼就知道他是空手啊?說不定就是用了那紅繡鞋才殺得。”扈成把紅繡鞋寶刀拿回去,扈三娘就看中了,幾次討要,可是扈成都不肯給她,弄得她一直是耿耿於懷。

扈成想了想道:“這樣我說一點武二哥的英雄事給你,看你服也不服。”

扈三娘笑道:“二姐,大哥說書了,你也下來聽聽!”

扈二姐緩步從樓上走了下來,向着扈成輕施一禮,道:“大哥!”

扈成揮手示意扈二姐也坐了,然後他打水洗臉淨手,去了外衣,換了家居的袍子,都收拾完了,回頭一看,那扈三娘拿子大棗、點心,拉着扈二姐正襟而坐,就等着他說故事了。

扈成清醒之後,偶而說過幾個故事,哄這兩個妹妹,古人的娛樂希少,就是說書的在宋朝也是剛剛起步,不過就是短本傳奇罷了,沒有甚麼新意,遠遠沒有扈成說得好聽。

扈成把要講的東西,在腦海裏過了一下,忘了的隨意摘一點網絡上的段子編編,然後繪聲繪色的把一部‘武松趕會’講給了扈三娘他們。

‘武松趕會’是山東快書,扈成把它打散了說,又配上一些黃易式的氣氛哄託,直說得扈敏花容失色,扈三娘驚震難耐,把‘武松’這個名字倒是銘記在心裏了。

扈成把故事說完,然後拿了水來喝,扈三娘卻仍在故事之中,有些恍惚的道:“大哥,那武松當真這樣了得?”

扈成心道:“不怕你不問,問了就動心。”當下笑道:“你自己想想,不是這樣的人物,你大哥我能那麼推崇他嗎。”他一心想讓扈三娘擺脫王英這個夢魘,於是也不嫌累,又把武松打虎講了一遍。

扈三娘雖然學武,也長在外面行走,可是必竟是一個閨閣女兒,聽到的不過是一鱗片爪,這會扈成仔細的說來,直帶得她們兩個隨着故事的進程,而跟着變化,一會驚異,一會緊張,當扈成說到武松把那吊晴猛虎按倒在地,輪拳在頭上打了二、三百拳,生生打死的時候,扈三娘已是悠然神往,而扈成話音一變,說到草叢裏又鑽出兩頭虎來,扈家姐妹竟然嚇得一齊叫了出來,扈敏是怕的,而扈三娘是急得,跺腳叫道:“這如何弄得過啊!”

扈成哈哈大笑,說道:“那兩個不是真虎,只是本鄉的獵戶,就是他們把武二郎打虎的事給宣揚出去的。”

扈家姐妹這才平靜下來,扈敏嗔道:“大哥恁地唬人,我這心都要跳出來了!”

扈三娘卻道:“大哥,你下回再去監裏,帶我一起吧。”

扈敏急聲道:“胡鬧!那有女兒家去哪種地方的。”

扈成也道:“是啊,你要是去了,回到家裏阿爹要打斷我的腿了。”扈成他們的父親扈紹文是兩榜進士,家教甚嚴,當初曾隨大將軍郭逵平定交趾,著有《行交趾聞》一書,郭逵回師之後,竟因障病死亡軍士太多,而被去職,扈紹文一氣之下回家,隱居不出,但是卻督令兒女學武,自言大宋疲弱,武勇終將有一用之地,扈成和扈三娘兄妹都是郭逵教出來的,所以纔有那般的好武藝。

扈三娘聽到扈成不肯帶她前去,不由得氣惱,扈成爲了引起她的注意力,特意嘔了她一會,看看火侯到了,這才道:“過幾天二哥要被送到東平府,我要去府上給他走走門路,你要願意,也隨我一起去府上,拜會府尹陳伯父好了。”

扈三娘聽到這話,不由得眼前一亮,叫道:“好;我和姐姐都去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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