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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琉璃寺裏一盞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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扈成連滾帶爬的逃出了陽穀縣,向着獨龍崗的方向趕去,書裏說武松入獄,陽穀縣有些慷慨任俠的人湊了些銀子給武松使用,加上武松在縣衙裏有些人望,這纔沒有喫苦,就是押到了東平府也受了些照顧,可是沒錢的情況下,這些照顧也必然有限,扈成要把他和武松這層關係做實,急着回家去拿錢,打通這然的關係。

只是扈成穿越到這個世界之後,這還是第一次出門,上縣的時候,邊走邊打聽,還走得比較順,這會酒意上頭,只是憑着一點記憶,胡亂的走去,漸漸的就偏了方向,到了後來,荒郊野外,扈成自己都找不到去路了,而且這酒意越發的重了,扈成腳下發散,一邊走一邊四下看着,想要找個人問問,但是此時陰雲密佈,一道道閃電飛空旋舞,路上一個人也看不到。

喀喇喇一聲巨響,豆粒大的雨點噼哩啪啦的落了下來,扈成瞬間就被雨給打溼了,他知道自己再走不得了,慌不擇路的向着正路下面蕩去,前面有一個紅漆小廟,扈成一眼看到,急走幾步的晃了過去,一頭撞在了小廟的門上,可憐這小廟左半扇的門板掉了一個軸子,被扈成一撞,直接把門板撞塌,讓扈成爬在了小廟的院子裏。

扈成這會實在是抗不住酒意,爬在地上,呼呼大睡起來,廟裏傳出一陣腳步聲音,一個濃眉闊眼的男子走了出來,他身穿僧袍,腳蹬麻鞋,但是頭上卻留着頭髮,挽了一個牛心發纂,看到扈成之後,急忙過來,把他背起來,送到了禪房之中,然後匆匆去向自己的師父明月長老說了。

那明月長老生得白眉白髮,坐在不大的正堂之中,敲着木魚誦讀着經文,聽男子說完這後,道:“你我師徒,從高唐州一路南來,尋得就是有緣人,他既撞開我門,便是我緣,你好自安排他就是了。”

男子答應一聲,小心的退了出去,到禪房把扈成的溼衣服都脫了去,用熱水給他洗擦了,然後換了一身僧衣,塞到了被窩裏,讓扈成安歇着。

迷迷糊糊的扈成完全不知道被人洗了一遍,只覺得身子先是冰冷,然後又火熱,最後到了一個溫暖的空間裏,舒服得他都想要哼出來了,抱着被子只管大睡。

睡着睡着,扈成朦朧之間,就見一股白煙從窗戶和大門裏飄了進來,眨眼的工夫,禪房之中變得白茫茫的,連人影都看不清了。

扈成看到白煙進來,就想要跳起來,可是不知道如何,身子發軟,就是起不來,他不知道這煙是甚麼,心裏發慌,就在這個時候,一陣陣木魚兒的聲音響起,扈成隨着木魚兒的聲音起來,向外走去,那股白煙就那樣裹着他,一會的工夫就到了大殿之中。

走進了大殿,扈成發現這裏並沒有供着佛像,而是供着一盞古燈,那燈是琉璃製成的,一點指頭大的火苗微微的搖晃着,扈成茫茫然湊到了跟前,就那樣看着燈,突然那火苗一跳,啪的一聲,炸開一個燈花,燈頭一下大了起來。

大殿的一角,一個鬚眉皆白的老和尚,本來盤腿坐在那裏敲着木魚,就是扈成進來了,也沒有動,此時燈花炸開,老和尚猛的睜開了眼睛,有些驚異的看着扈成,此時那琉璃燈就在桌子上一晃,跟着火頭苗急飛而去,一下就射到了扈成的身上。

巨大的灼痛感傳遍了扈成的全身,疼得扈成雙臂張開,閉着雙眼,發出一聲悽歷的長嘯,那聲音震人心魂,就如虎吼一般。

那火頭苗灼破了扈成的衣服,就在他的胸前,灼出一個燈盞圖形來,跟着火苗頭向着扈成皮肉之中一鑽,就在那皮膚的燈印上完成了最後一筆,仍是燈繩的樣子,前端明黃,看上去就好像亮着的一盞小燈一樣。”

老僧雖驚,手裏的木魚不停,而扈成隨着木魚的響聲,漸漸的明白了胸前這盞燈的作用,那燈的火苗頭晃動,升起一綹綹的黑煙,而這火苗頭在他身上灼出來燈印,最大的神奇就在那些黑煙之上,只要這煙形成一個‘卍’字,就證明這盞賜給他的琉璃燈已經煉出來一條精魂了,把煉出來的精魂按到一個人的身上,就可以讓這個人完全聽命於扈成。

但是精魂的使用,有三個限制,第一;原梁山好漢無效,不單是一百單八星,就是王倫、晃蓋也同樣免疫。

第二;只能使用十八次,應佛門十八羅漢之數,而在燈盞植入他身體之後,已經在他的身體裏自動使用了一回,把水滸世界裏,江南佛子寶光如來鄧元覺的能力植給了他,自此這個世界不再有鄧元覺的存在,所以扈成只有十七次的使用機會了。

第三;除第一次使用,燈內的油液不需要補充之外,以後每使一次,就要向裏面補充一次好玉,來代替油液,至於使用甚麼樣的玉,琉璃燈自己會有所反應,當它感應到合適的玉的時候,燈就會發燙,然後在扈成的腦海裏緩出那玉的樣子。

雖然這個金手指的供養可能要貴了一點,但是十八名好漢是不受限的,甚麼遼國的兀顏光、阿里奇,田虎的喬道清、孫安,王慶的袁朗、杜壆,方臘的石寶、龐萬春,這都能成爲魂煙的奴隸,而且燃燈古佛是佛教的財神爺,所以這燈還有尋寶的能力,只要是前朝的至寶兵器,它都能感受得到,給出指示。

扈成明白這燈的作用之後,不由得一陣的激動,真要有了這些人再找到寶刀寶劍甚麼的,還怕梁山宋江做甚麼啊。

扈成正在興奮的時候,那老僧手裏的木魚兒槌子輕輕放下,他敲得時候,聲若雷鼓,扈成都沒有感覺到震耳,這輕輕放下,卻讓扈成有雷霆側過之覺,心頭巨震不休,而老僧雙手合十,大聲誦起一謁:“過去已死,將來仍空,今世有你,莫成地獄。拙!還不睜眼!”

扈成猛的睜開眼睛,一屁股坐在地上,茫然若夢。

老和尚走到了扈成的身邊,道:“阿彌陀佛,施主已經得了無上佛緣,只望施主把握手中應得一切,爲天下蒼生,而多一點善念!”

扈成有惶然的站起來,向着老和尚還了一禮,道:“大師放心,扈成既得了佛緣,必不敢泯滅佛心。”

老和尚滿意的點點頭,叫道:“慧悟,你進來吧。”

那個背了扈成進廟的男子走了進來,這會扈成已經想起這個男子爲他做得事了,急忙還禮道:“扈成謝過大哥!”

老和尚明月長老取出一枚玉來,送到了扈成的身前,道:“這是老僧爲這琉璃燈的有緣人備下的,你且收起來吧。”

那玉一拿出來,扈成胸前的燈苗就熱了起來,跟着在扈成的腦海裏勾畫出了那玉的樣子,而明月長老送到他的身前,扈成胸口的燈苗已經燙得歷害了,他知道這是琉璃燈印要的東西,不敢怠慢,急忙雙手捧了過來,向着明月長老道:“多謝師父!”

明月長老平靜的道:“我爲你誦了一謁,就算你的師父吧。”說着向那男子一指道:“我這一生連你算上,一共收了三位弟子,他是我的大弟子;蕭嘉穗,只因從小許在了廟裏爲僧,到十八歲才還俗,江湖上都喚他做‘蕭聖僧’。”

扈成是讀過全本《水滸傳》的,知道眼前這人是宋江徵王慶的時候出世的一位奇人,他的先祖是南北朝的梁武帝蕭僧達,此人不但武藝高強,而且熟讀兵書,是一位了不得的人物,當下不敢無禮,恭恭敬敬的道:“扈成見過蕭師兄!”

蕭嘉穗卻是還得佛禮,道:“師弟無需多禮。”

明月長老又道:“老僧還有一個弟子,卻是一個不成器的,只是老僧該他送老,所以才收下了他,那人是高唐州人氏,卻是俗家,姓時名遷,匪號‘鼓上蚤’望你看在他送我的份上,日後多多的關照於他。”

扈成瞪圓了眼睛,萬沒有想到這老和尚竟然是時遷的師父,他對那個禍害扈家莊的禍頭子可是一點好印像都沒有,只是他得了那般好處,不能違拗明月長老,於是道:“請師父放心,扈成記在心裏就是了。”

明月長老看出扈成的心思,微微一笑道:“你還差十六塊好玉,你那二師兄應該能爲你弄來幾塊。”

扈成一下明白過來了,有時遷那樣的空空妙手,甚麼寶玉弄不來啊,他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的一笑,道;“弟子定不厭棄二師兄就是了。”

明月長老欣慰的點點頭,又道:“你這魂煙乃是逆天之物,天地之間必有惡鬼,來侵傷於你,你得了那護身之術,我再讓你大師守護你。”說到這裏,明月長老蕭嘉穗道:“慧悟,你從今天起,就跟着你這師弟吧,要護好了他纔是。”

蕭嘉穗有些驚愕的道:“師父……。”

明月長老擺擺手道:“這琉璃燈的緣份,我們替他完了,爲師得了這大功德,自有回報,而你還要在這世中修行,我們師徒各自的緣法不同,卻爭不得。”

明月長老回身取了那燈,向外就走,扈成急聲道:“我家就在那獨龍岡上,師父到我家中去吧。”

明月長老平靜的道:“那雨化佛絲,牽住了與這燈有緣的人,而今緣法已完,那風雨自然也不在了,這燈是燃燈老佛傳下來的,爲師要立刻送他回高唐州本寺纔是,你我師徒,若是有緣,還有再見之時,此時當行可行,應無其言。”

老和尚說完在門前拿了一柄八寶錫杖,往頭上扣了一個遮陽笠子,竟自出去了,扈成還想要留,蕭嘉穗道:“師弟不必勸了,師父要走,是留不得的,我們只送送就是了。”

當下兩個人追着老和尚出來,就在廟門前恭送老和尚離開了。

此時天上的雨果真晴了,蕭嘉穗道:“師弟,你這在這裏等我一等,我去收拾了東西,就與你走,你那獨龍岡在正南,我們趁着天好,卻先回去纔是。”

扈成點頭道:“師兄只管去。”說着抬頭看去,就見這小廟上寫着‘琉璃燃燈古佛寺’五個大字,他知道這燃燈古佛,是佛門‘三世尊’裏的第一位,釋迦牟尼佛的老師,不由得歡喜起來:“我的師父不輸給那宋三黑子的九天玄女,看看你宋三黑子再怎麼禍害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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