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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章:第一節

目錄

鐵 血 忠 魂

卷 一

血戰無名島

東 風

引 子

一九九八年,從臺灣輾轉香港、又折到浙江省烏鎮的臺灣老人孫志飛在兩名

家人的陪護下來到了當地民政部門,委託尋找一名叫陳勇的男子。這個陳勇年齡60多歲,但住址及及職業等情況均不詳。孫志飛老人雙手哆哆嗦嗦地從家人所拎的皮箱裏取出一個封地很嚴密的紙包說:“拜託貴方所尋找得人,是我們以前陳天華師長的後代。如找到了,請將這包東西交給他或他的家人,如找不到,也煩請你們將之交給貴政府的有關部門。”

臨走時,老人語音沉重地補充了一句:“這個紙包,其實是60年前抗日作戰的一場戰鬥史實、另附蔣介石先生的密電覆印件。它不應該因爲甚麼緣故而被久久地塵封湮滅,更何況———這裏面蘊藏着千萬愛國將士的鐵血靈魂在槍林彈雨中英勇不屈地戰鬥、在刀光火影之中前赴後繼殺敵的怒吼啊------” 老人慾言又止,竟情不自禁地在眼眶裏泛着淚花,囁嚅着甚麼,在家人的攙扶下蹣跚離去------

幾個月後一個悶熱的夏天,這包戰況資料幾經輾轉到了我的手裏。看後,我不禁爲半個多世紀前的這場抗日血戰而感到驚心動魄!同時,震驚之餘,我也感到了極大的疑惑和不解——— 爲甚麼抗日戰爭中一場其規模、氣勢及慘烈的程度足以與平型關及臺兒莊戰役相比毫不遜色的足以驚天地、泣鬼神,並在當時也足以振奮民心、揚我國威的戰鬥史實在當時沒有任何只言片語的報道,而事後這麼多年也從無人提及。難道當時的國民黨當局對如此重大的抗戰事實持保密及封閉的態度僅僅是因爲蔣介石的一封密電嗎?

看來,在兩岸領土沒有統一、臺灣沒有回歸祖國大陸之前,沒有解密的檔案和不被民衆所知的許許多多重大的事件浩如煙海,廣袤而神祕------

(附:原蔣介石的密電:

“ 國防部及第五戰區司令部:

------ ------,因我軍匱缺飛機與艦炮,更因日本人無恥的偷襲,一個精銳整編師,居然被日軍飛機圍堵於海面轟炸殆盡、全軍覆滅------其悲壯慘烈無與倫比,其我軍之痛恥無出其右!-------

爲避免國內及國際輿論之大譁並我將士、民衆抗戰之情緒蒙受黯淡之陰影,此事件絕不可泄露一絲,違者必以軍法論處,嚴懲不殆!

蔣中正

中華民國二十七年一月二十五日

第一章

一九三七年末至一九三八年初,侵華日軍佔領南京後,爲了溝通南北戰場,打通津浦路,進而擊破隴海路中國軍隊的防線,與華中戰區的侵華日軍實行南北並進,會師武漢。爲達到此目的,日軍抽調了三十萬精銳部隊與中國四十萬軍隊在以徐州爲中心的地區相恃並不斷進行着規模不等的激戰。我抗日部隊經過了津浦沿線的初期保衛戰、在即將與日軍開始進行臺兒莊會戰之際,國民**交通部電政司駐山東省日照檢驗所將剛剛破譯出的一份日軍電文經國民黨駐山東第三集團軍司令于學忠之手轉到了徐州會戰總指揮、國民黨第五戰區司令長官李宗仁的指揮部裏。翌日,一份第五戰區司令部作戰處的密令並那份破譯出的日軍電文的手抄複印件及有關附件又一起遞到了前往徐州開會的于學忠上將之手。

七天以後。

第三集團軍司令部由情報處、作戰處和參謀處軍官組成的小型作戰會議上,于學忠手持一根木棒指着一幅十萬分之一的作戰地圖,對眼前約二十幾名下屬沉聲說道:

“諸位,目前日軍南北夾擊,沿津浦線進犯徐州之勢已成,徐州會戰已迫在眉睫。我部任務明確,責任重大。各位及所屬各部務必明確樹立殺敵報國、捨身成仁的信念,在目前緊要關頭,切勿鬆鬆垮垮,粗枝大葉,以免被鬼子所乘。”

說完這番開場白後,這位戰區司令官用深沉而略有幾分威嚴的眼神向衆人的面孔掃視一番步入了正題———:“前幾天,我軍破獲了日軍一份密電,諸位請看———”他手中的木棒指在了地圖的某一點上:“距連雲港東北約60公里,也就是海上30多海里處的平島附近有一座四、五平方公里的小島,這個,我們暫且叫它無名島吧。該島呈狹長狀,最高處海拔250米左右。根據我軍破獲的日軍電文得知,日軍在兩個月前偷偷登上了該島。媽的!我們的海軍經過了上海、南京保衛戰而損失殆盡,現剩下的幾艘破艦又在武漢一帶水上游弋,根本無法顧及這一帶,所以讓日本人轉了空子。他們不僅上來數千部隊,還運來上千民工在這個島上修工事、建飛機場,真他孃的欺人太甚!”

于學忠回到桌前摸出一支菸點燃狠很地抽了兩口,目視桌上的一個小本子又道:“無名島地方雖不大,但地理位置很重要。它與平島、達山島呈品字狀相恃,是連雲港的門戶,等於連雲港至青島、旅順到上海航運的咽喉關卡。日本人佔據該島並修築機場,近期則可以配合即日的徐州大戰,遠期可以封鎖我東部沿海的交通航運及沿海各大城市。

因此,無論從戰術角度還是戰略角度來看,日本人的這一招術是極爲惡毒,陰狠的,這等於小日本鬼子雙手緊握着一把尖刀時時對着我們的軟腹部,讓我們隨時都受着致命的威脅。

要知道:該島一旦成爲日軍的空軍基地,轟炸機起飛到徐州不用一小時,到武漢不用兩小時。所以,不論付出多大代價,我們都不能讓它在近日內竣工並投入使用。鑑於此,蔣**及李長官均嚴令我部立即出兵將這支登島日軍堅決打掉並摧毀該島上的一切人爲設施!”說完,他看看右首一位黑瘦的上校軍官道:“劉處長,你把所偵察到的情況向諸位再詳細講講。”

這位上校軍官是國民黨第三集團軍情報處副處長,三十出頭的年紀,濃密的黑眉下一雙不大的眼睛顯露出深沉和機智。

在接到李宗仁密令的後七天時間裏,集團軍情報處王化忠處長先派四名情報人員身着潛水服乘小船潛入無名島較爲詳細地偵察到了登島日軍駐兵分佈、工事構成、火力佈置、機場修建的大致情況。爲進一步覈實並更深入、細緻、準確地瞭解情況又派副處長劉文亮帶幾名人員二次潛入,基本掌握了更爲詳盡的資料。此刻,劉文亮將自己用毛筆繪製的無名島地勢圖掛在原軍事地圖的遮布上,抄起木棒指點道:

“該島南北走向,長約四千多米,東西寬一千多米。東部臨海處山崖陡峭,水下暗礁密佈,無法泊船,我們兩次偵察都是從這裏潛水上岸。西北、西南及正西爲緩坡,木船可以靠岸。西北處日軍修了一所棧道及簡易停泊港,可駛入大木船、小型運輸船及巡邏炮艇。島上日軍計一個聯隊、一個工兵大隊,約4400多人,另有千餘名由我國東北及**抓來的勞工。

我們觀察在白天約有兩個大隊的日軍士兵也投身於飛機場跑道上的水泥鋪設,看來他們正拼命地搶時間。日軍指揮官不詳,但發現有四、五名佐級軍官在各處監工督促,從大佐到少佐不等,因怕打草驚蛇,我們沒抓俘虜。據偵察,我們發現該島西北、西南、正西方面有15處明火力點,但暗處的無法摸清。整個島上的人工僞裝很明顯,估計有多處暗堡和地下通道。

從島的西北處起,飛機場跑道已基本完工,長約3300多米,寬在120米左右,其面積可供50架以上飛機起落,只是類似調度、指揮塔及油料庫等設施尚未完善,因爲我們發現西北方位有一建築裏傳出不斷轟鳴的柴油機聲,象在調試過程中。但再晚不超過十天半月,這座飛機場肯定可竣工使用。”

劉文亮略微停頓了一下放下木棒面視衆人又說道:“僅僅四、五平方公里的面積,日軍一個聯隊再加上一個工兵大隊並民工計四千多人在島上施工並居住,密度可謂之大。但夜間觀察除東南處有一座座緊挨着的帳逢外,西北處人跡罕少。由此也可以推斷出———該島有很大的地下空間及作戰工事。只是具體分佈及構成我們無法得知。

另外,島的西南、西北及周圍漲潮時海水可升高1.2——1.5米,載30人左右的木船可順利靠岸。該島地區的海潮約四小時一次,屬於‘低位不定潮’,水溫在零上三度至四度之間,人在水裏最多堅持25分鐘。現在是一月下旬,基本是刮西北風,一般在三、四級左右。”

劉文亮一口氣把島上的情況詳細說完,又用木棒指向地圖的某一點道:“島上最高點,即東北山頭有一所嘹望哨,平時僅有哨兵一人,全島有一個以班爲單位的遊動巡邏隊,巡邏一個週期約一個小時二十分鐘。另外,截止前天,島上尚未裝備重型火炮,根據日軍聯隊編制的火力配備及島上實地的偵察來綜合判斷,該島日軍57毫米的步兵迫擊炮及其他小口徑火炮總計約四十餘門,擲彈筒約三十支。”

“不管怎麼說,一定要端掉它!”待劉文亮走回其位置坐下來後,于學忠一拍桌子粗豪地叫到:“至於方法,我看只有一種最合適———那就是偷襲。攻打海島,我們現在已沒有軍艦、重炮和飛機 ,要不然根本不用我們步兵部隊的弟兄們用血肉之軀上去拼殺。日本鬼子偷偷地上去修機場,我們也只好偷偷地摸上去將他們全消滅。但話說回來,日軍一個聯隊,相當於我們一個加強團的兵力,但其火力裝備以及士兵的單兵作戰能力卻不是我們的一個加強團所能比的,因此,我們最少要動用三倍於此的兵力才能勉強打這一仗,我們勝算的把握大與否,就在於偷襲是否成功。一旦接敵運動成功並與之打響,動作要快,火力要猛,氣勢要大,所以,最少得用一個善於攻堅的完整的師!”

于學忠左右環視了一下大家的神態,語氣漸轉沉重:“要偷偷地摸上去,在僅僅幾平方公里的範圍內動用一萬多人打一場硬仗、惡仗並且力爭打一場乾淨、徹底地殲滅仗,相當不容易———沒有空軍、海軍的掩護和支援,在運動中要冒被日軍海、空軍炮擊、轟炸的危險;在戰鬥中因時間過長而被日軍增援部隊反包圍、形成裏外夾擊的危險;還有,偷襲一旦打響,就有可能變成敵守我攻、混着膠戰、攻擊散亂、指揮不靈等等意想不到的種種情況,難度之大可想而知------”

于學忠沉重地揹着手踱了幾步頓了片刻後大聲說道:“會後,我要作戰處、參謀處、所指定的作戰部隊長官一起在10小時內製定出一份詳盡可行的作戰方案送到我這,偵察處的劉文亮處長協同制定並參加作戰。要記住:一定要儘量地細緻、慎密和全面,要根據我們所掌握的情況,不妨制定出兩套以上的方案。

會上經反覆推敲,最後衆人一致同意從集團軍預備隊的第51軍抽調善長山地戰和夜間作戰的陳天華師作爲偷襲部隊.該師一萬一千人左右,火力裝備較強,在前不久的津浦沿線阻擊戰中與日軍的一個旅團打過兩次遭遇戰。

當時陳天華指揮部隊充分利用地形優勢先集中半個師的兵力與最大限度的火力對進入伏擊圈的敵先頭部隊突然襲擊,得手後又迅速撤離,待後撤幾十公里後,預先埋伏的另半個師又在另一處險要陣地重複設伏。同一天的兩次戰鬥以損失四百弟兄的代價取得了殲敵七百多人的成績,獲得了戰區司令李宗仁乃至蔣介石的通令嘉獎。尤爲得到了李宗仁的高度讚賞:“------是役,充分體現出你部深諳友軍游擊戰術之精髓,創造出以劣勢戰勝優勢之範例------”

在當時中日戰爭戰略防禦、正面戰場中國軍隊節節後退的局面下,陳天華師也算得上是一個敢打硬仗、肯動腦子打惡仗的部隊之一,也是于學忠平時視爲家底而捨不得輕易用的精銳之師。除上述這支部隊的特點之外,更爲方便的是該師當時正祕密駐紮在魯蘇交界處的安東衛小鎮。

又經過數天的準備,于學忠直接向蔣介石竭力爭取,要來了兩艘炮艇,兩艘運輸船,二十隻登陸艇,又在海岸附近祕密收集了七十多隻大木船。爲進一步加強陳天華師的火力,于學忠又從集團軍調來了剛剛從德國購置的十門75毫米步兵迫擊炮,更讓陳天華師衆官兵振奮的是———李宗仁居然不知從甚麼渠道給弄來了20具35型德國造火焰噴射器!

爲了保密,所有的活動都是在黑夜進行,再加以僞裝。蔣介石曾嚴令訓示:一師之衆的祕密作戰,一旦暴露,該島就會變成我將士的墳墓!爲能避免日軍海、空軍的偵察發現與攻擊,特別是一旦戰鬥打響後能避免或最起碼的遲滯其他地區日軍對該島的兵力、火力支援,于學忠特請示李宗仁作了若干的苦心安排與佈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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