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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 伶牙俐齒賽刀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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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凍人叫秦牧,他原本是二十一世紀的一個普通青年,因爲意外得到了一個神奇的櫃子,從而獲得了穿越時空的能力。

在過去的幾年,秦牧一直在二十一世紀和北宋末年來回穿越,可是因爲櫃子神的一個疏忽,導致他無法回到北宋。

秦牧一氣之下劈了櫃子,結果櫃子就把他扔到了這個世界的民國元年。

(以上故事,詳見本人另一本小說《大宋混世魔王》)

和阿愛的交談讓秦牧逐漸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也讓秦牧絕望的一顆心再次有了生機,鼓起無窮的鬥志。

阿愛告訴秦牧,如果想要回到後世,然後再回到北宋去看他在那個世界的家人孩子,必須要恢復阿愛的能力。

至於怎麼恢復能力,阿愛也不很清楚,不過她告訴秦牧,自己的能力似乎和秦皇玉璽有關。

秦始皇是秦牧的祖先,而秦牧能穿越時空,主要就是因爲他這個秦黃後裔的身份。

秦牧的家族有個遺傳特徵,就是每一代都是獨生子,而且他家人活不過四十歲。

阿愛這一次犧牲了自己大部分功能,讓秦牧的身體返老還童,從三十歲變到了十八歲,同時也讓二十一世紀的時間和這個時空的時間切割開來。

秦牧知道,這是阿愛能做到的最大限度了。

他來民國時候,實際年齡是三十歲。現在阿愛把兩個世界分開了,二十一世紀對他來說是時間停止的。

阿愛告訴秦牧,他還有十二年時間,去幫助阿愛恢復功能,從而讓自己回到二十一世紀。

今年是1912年,也就是說,在1930年之前,秦牧必須恢復阿愛的能力,否則阿愛就控制不住時間,結果就是倆人一起完蛋。

爲了能回到二十一世紀,能再次見到自己的家人和孩子,秦牧要拼命努力奮鬥。

正常的工作,奮鬥總有個方法,有個流程,可是幫阿愛恢復能力,這要怎麼做?秦牧一點辦法也沒有。阿愛是一個沒有實體的神,秦牧也不能割自己一塊肉給她補身子。

關鍵是阿愛自己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做,她只說秦皇玉璽似乎有能力幫自己恢復。

沒辦法,秦牧也只能把希望寄託在那個傳聞中的玉璽身上了。在上一次穿越中,秦牧見過這塊玉璽。但是那個時空距離現在足有千年,而且兩個世界完全是獨立的。

這個民國,和那個大宋,是各自的兩個時空。那個時空的玉璽,不可能存在於這個時空。

這個時空的玉璽到底在哪裏?秦牧目前一點頭緒也沒有。

他和阿愛的交談全神貫注,這就讓他犯下了致命的錯誤。阿愛在他腦海裏,秦牧和她的交流根本不用開口說話。

可是眼前還有一個喋喋不休的朱嬛呢。

朱嬛的小嘴好像機關槍一樣,瞬間掃射出無數問題,只讓秦牧頭暈眼花——畢竟他現在還是半個冰棍。腦筋雖然恢復了,可嘴還僵硬着。

面對這個小姑娘手裏寒光閃閃的柳葉刀,秦牧不能不敷衍一下。否則萬一這姑娘發瘋給自己脖子上來一刀,那秦牧就再也回不去後世,見不到自己家人了。

“你叫甚麼?”

秦牧點點頭。

“你多大了?”

秦牧繼續點點頭。

“你是男的還是女的?”

秦牧還是點頭。

朱嬛越來越心涼。這人別是個啞巴吧。

如果他是啞巴,那爹爹的猜測可就全錯了。留洋的學生,無論如何也不能是啞巴吧。連話都不會說送出去幹嘛?誰家有錢也不能這麼糟蹋啊。

“啞巴,”朱嬛問的也累了,她決定乾脆不管這人到底甚麼身份,先壓榨點東西出來再說:“我和爹兩個,救了你的性命。你這個窮樣子,從頭到腳一個銅錢都沒有,想來也是沒錢報答我們了。這樣,本姑娘天生不愛佔人便宜,你呢,就先給我幹活。不白乾,我還管你飯。”

秦牧習慣性的點點頭,他正在腦海裏和阿愛交談着,實際上都沒留意朱嬛說了甚麼。

“好,啞巴,你點頭了啊,是你自己答應的,我可沒逼你。”

說着話,朱嬛翻出了一張紙,然後拿出筆飛快的寫了點東西在上面。

“啞巴,口說無憑,字據爲證。你要給我朱家班幹十年,好報答我們救你的恩情。不白乾,我包你食宿。如果你要是想走,可以,贖身銀子一萬大洋。來來來,按個手印。”

朱嬛不管秦牧點不點頭,徑自就拉起秦牧的手,沾着自己的胭脂,在賣身契上按了手印。

她還怕一個手指不夠份量——萬一啞巴反悔,自己砍了按手印的手指怎麼辦?

朱嬛把秦牧的十個手指都按了一遍。這下她放心了。除非你把十個指頭都砍了,否則沒法反悔。

“啞巴,到滄州了,我先給咱們安排住的地方。”朱嬛說完,又不知道從哪裏翻出一套衣服和一雙鞋,丟在秦牧的身上:“這身行頭是我新做的,先便宜你了。不過不白給你,這算二十個大洋,你欠我的。以後還我。”

朱嬛丟下秦牧出了車廂。

這時候秦牧剛消化完阿愛的話,身上也因爲薑糖水和棉被,漸漸解凍了過來。

見到朱嬛出去了,秦牧連忙起身穿好衣服鞋子。還別說,都挺合適的。

這讓秦牧難免有點感覺奇怪。剛纔那姑娘又問又答的,讓秦牧也瞭解了她的許多事。

這是一對父女,老人叫朱清,姑娘叫朱嬛。不過這時候秦牧不知道具體是哪兩個字,他還以爲是那個珍貴的鳥——朱䴉。

這對父女一直是跑江湖賣藝爲生。他們自稱朱家班,雖然名頭挺響,不知道的人聽起來好像是個幾十口子的草臺班子,可實際一直就他們倆人。

之前是三個,還有朱嬛的娘,前幾年她娘過世了,於是只剩下他們父女倆了。

朱清一日老似一日,難免體力比不上壯年,而跑江湖賣藝沒有一副好身體根本不行,這時候朱家班就缺人了。

秦牧恰到好處的出現,讓朱家父女撿了個便宜。

本來朱清還以爲能從秦牧身上換來點錢,可是聽閨女說那人是個啞巴,朱清也就沒了這份心思。

啞巴,總不可能是留洋的學生。

秦牧就這樣不明不白成了朱家班的一員。當然,這都是朱嬛的一廂情願,對於秦牧來說,一張破紙有甚麼用處,只要不打斷自己的腿,秦牧一定要去尋找秦皇玉璽,好回到後世找自己的家人孩子。

只是這時候秦牧的身體還沒恢復過來,暫時還要養一養,所以就暫且充一陣朱家班的力工吧。

而且秦牧眼前還沒有半點頭緒,也不知道從哪裏入手好。既然這對父女要去金陵見世面,那自己不妨也跟過去看看。

六朝古都這樣的地方,玉璽的消息應該比別處多一些。

秦牧穿好了衣服鞋子,就聽車外傳來了朱嬛熟悉的聲音。

“掌櫃的,你這是甚麼意思,我們的錢不是錢嗎?爲甚麼你不讓我們住店。”聽起來小姑娘的火氣很大。

“這位姑娘,你怎麼聽不懂好賴話呢。我剛纔是跟你客氣。你要是不懂,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好,掌櫃的,你不客氣一個給我看看!”

“姑娘,那我可就要說道說道了。你們跑江湖賣藝的,最招人恨。說好聽的,你們是賣假藥的騙子,說不好聽的,你們就是一夥賊。”

“掌櫃的,你哪隻眼看到我賣假藥了,又哪隻眼看到我偷東西了?”

“姑娘,我沒說你,我說跑江湖賣藝的。你滿滄州打聽打聽,哪個店沒被跑江湖的偷過。若是你們偷點廚房裏的喫食也就算了。甚至偷摸倆錢,同行也不計較。可你們別拿客人的東西啊。就上個月,滄州城裏就發生了三起。”

“甚麼?”

“偷客人東西唄。還別說人家的店,就我這個小店,前倆月就有客人被偷了。正是一夥跑江湖的住進來,他們走了之後,客人新做的一套衣服,還有一雙新鞋,都沒了。你說不是他們偷的,難道是我偷的?”

秦牧一聽這話,頓時覺得有點臉上發燒。

他身上這身行頭是嶄新的。當時秦牧穿時候就覺得奇怪,因爲朱家班只有父女倆,再沒有別的男人。這身行頭明顯朱清穿不了,衣服鞋子都太大了。

朱嬛這樣一個石頭縫裏都想榨錢的姑娘,怎麼會置辦這樣一套用不上的行頭。

秦牧很清楚民國時期的經濟狀況,以朱家班的財力,根本不可能這樣浪費錢。

現在聽客棧掌櫃的一說,秦牧全明白了。合着朱家班賣藝兼做賊啊。

就是不知道到底是誰下的手。不過秦牧下意識的覺得一定是朱嬛乾的。就看她把柳葉刀玩的和電風扇一樣,也知道她手指的靈活程度——簡直不是人類。

本來秦牧想下車看看,到了這個時空,總不能躲着不見人吧。現在聽到掌櫃的話,秦牧連忙又縮了回來。

這時候真不適合出去啊。萬一這身衣服正是從這家客棧偷的呢?自己豈不是直接變成朱嬛的犯罪團伙一員了。

“掌櫃的,你說跑江湖的偷了你家東西,我是跑江湖的,所以我也要偷你家東西,是不是這個理?”

“沒錯。就是這個意思。”

“好,掌櫃的,我問你,女人有偷男人的,你媳婦是女人,所以你媳婦偷男人,是不是這個道理?”

“你,你,你強詞奪理!”

“掌櫃的,道理是一樣的道理,不能你說出來就是道理,我說出來就是強詞奪理。現在都民國啦,你快收起你的老黃曆。”朱嬛得理不讓人,她根本不給敵人**的機會:“你上眼好好瞅瞅本姑娘這一張臉蛋。這麼俊俏的姑娘,能做賊嗎?賊有我這麼漂亮的嗎。”

“沒有。”掌櫃的都有點懵了。

“那就對了,本姑娘憑本事喫飯。”朱嬛說到這裏,不知從哪裏變出來一把刀子,一刀插在櫃檯上:“這就是姑娘的本事。掌櫃的,給我開一間房,要最便宜的。”

“……”

掌櫃的沒想到這姑娘旗子扯的挺足,結果卻是個窮鬼。

你要最便宜的房,還跟我這麼嘚瑟幹嘛!

這時候掌櫃的也掂量出朱嬛不是好相與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跑江湖的也不常住,最多兩三晚就走。

自己就當做善事吧。

這下,秦牧總算是能從車廂裏鑽出來了。

他全程偷聽了兩人的對話,雖然不是他出面的,但是經過掌櫃的面前時候,秦牧恨不得把臉摘下來揣兜裏。

太丟人了。

自己在二十一世紀,在大宋,何曾有過這樣的窘迫。簡直是沒法做人了。

他夾着鋪蓋卷就逃進了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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