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章 知道長孫風身世的李世民
立政殿中，長孫風心情複雜。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牀榻上奄奄一息的長孫皇后，竟然與他的母親一模一樣。
看着她，長孫風天生有一種親切感，就彷彿是看見自己的母親重生在世一般。
緩了片刻，長孫風方纔回過神來，暗暗告誡自己一聲：
“長孫風，清醒一些，你母親三年前就離世了，而且還是好心善良的村民們幫忙着將她埋葬了的……”
告誡自己片刻，長孫風眼神猛地變得堅毅起來。
“我一定要救活她！”
打開藥箱，取出銀針，長孫風依靠系統獎勵的絕世醫術，爲長孫皇后小心翼翼的鍼灸起來。
長孫風神情專注，下針如電，銀針上下揮動間，幾乎所有人都看癡了……
治療完畢之後的半個時辰，長孫風一直都緊緊握着長孫皇后的手，彷彿是在感受來自母親的溫暖。
終於，在不安的等待中，長孫皇后突然咳嗽兩聲，悠悠睜開了雙眼。
“陛下。”
她還很虛弱，朦朧的視線下，她竟下意識的將長孫風認成了李世民。
“母后！”
“娘娘！”
在場的皇子皇女，文武大臣，皆是驚呼出聲，俱是一副驚喜的表情。
要知道，長孫皇后可是患的氣疾，而氣疾，乃是公認的絕症！
要不然的話，那些專門研究醫術的宮廷御醫，怎麼可能對皇后的病束手無策呢？
“這個少年郎，真是好醫術啊，老朽佩服。”
一名頭髮花白的老太醫，忽然向長孫風肅然拱手，由衷的敬佩道。
“怎麼樣，我就說小神醫能起死回生吧？”
程咬金雙手叉腰，撞了一下身旁的尉遲恭。
尉遲恭懶得搭理他，只是附和大殿中的驚歎和讚美。
“此等妙手回春之術，恐怕是當今神醫孫思邈，也不過如此。”
“王太醫，三人行，必有我師焉，你們太醫院，現在可是有一個好老師了啊。”
“房國公所言極是，此番事了，我等必向小神醫虛心討教。”
長孫風微微皺眉，轉頭緩緩掃了他們一眼：
“娘娘的病情還沒有完全根治，需要靜養。”
說着，他從藥箱中取出幾瓶藥來，朝着一個一直躬身站在一旁的內侍囑咐道：“每日三餐之後服用，一次三片，慢慢調理一個月，應該就無大礙了。”
這些藥，都是系統獎勵，治療哮喘的現代藥。
而古代的氣疾，也就是哮喘病。
“這是甚麼藥？”
紅白相間的用古怪材質包裹的膠囊，大殿內所有人都見所未見，面面相覷之餘，李承乾上前一步問道。
皇后貴爲一國之母，又是他的生身之母，若是來歷不明的藥物，豈能貿然吞服？
長孫風早已從剛剛激動悲傷的情緒中緩過神來，淡淡道：“放心，我就是是害我自己，也不會用藥去毒她的。”
他話音剛落，立刻就有急於表忠心的大臣呵斥：“小子，怎麼說話的呢？”
“大殿之內，豈容喧譁？！你們誰要有本事，之前可曾救治皇后？！”
正當其時，長孫無忌緩步走了進來，視線緩緩掃過衆人，冷冷出聲。
長孫風並沒有理會他的好意，背起藥箱，轉身就要離去。
“小神醫，多謝你的救命之恩。”
長孫皇后直到這時，方纔徹底清醒過來，衝着莫名閤眼緣的長孫風道謝。
李世民一進殿，就看見了徹底甦醒的長孫皇后，不由大喜。
”觀音婢，你終於醒了。”
長孫風只是衝她微微躬身，趁着衆人都沒注意自己，揹着藥箱緩步後退。
他壓根就懶得再在這裏多呆片刻……
長孫無忌察覺到了長孫風的意圖，跟在他身後出了立政殿。
“孩子，你何不等待片刻？要知道，陛下可是親口承諾過，誰能治療皇后的病，便賞千金封萬戶侯。”
行了片刻，眼看着周圍偏僻無人，長孫無忌忍不住上前勸道。
“不必了，我爲皇后娘娘治病，只是因爲我想給她治病而已，並不是爲了那個皇帝的賞賜。”
長孫風轉頭一笑，繼續瀟灑前行。
不知爲何，他對沒有一絲好感的李世民的所謂賞賜，絲毫提不起任何興趣。
長孫無忌愣了片刻，只好親自送他出宮。
……
長孫風再度回到臥龍山，生活繼續風平浪靜。
他不知道，這些日子裏，村裏常會有陌生面孔出沒，悄無聲息的打探着關於他的一切……
“啓奏陛下，微臣暗中調查半個月，經過多次確認，已經可以確定，那長孫風的母親，的確是皇后娘娘的孿生妹妹。”
身材格外高大的李君羨躬身站在堂下，朝着書案後看不清楚表情的李世民躬身道：
“根據潛龍山的村民所說，十八年前的一個秋日，他們在臥龍山上救下了長孫無暇。
從此之後，長孫無暇就一直生活在那裏。”
說到這兒，李君羨微微抬頭。
李世民頭也不抬，手中毛筆卻不由自主攥緊：“繼續往下說。”
“據報，長孫無暇並未成親，但卻在十個月後生下一個兒子，那人就是長孫風。”
“村中的老人回憶，長孫無暇溫柔賢淑，村裏的人對她都很好，還時不時幫她拉扯兒子。但任憑好奇的村民如何打聽，長孫無暇對於自己的身世和長孫風的來歷，卻是始終一字未提……”
“三年前，皇后娘娘的妹妹於村中去世。而直到她去世，村裏的人，也不知道長孫風的父親到底是誰……”
“咔嚓……”
李世民手中毛筆猛然折斷！
十八年前？
秋日？
這正是他對長孫無暇犯下大錯的時日！
“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捂着刺痛的腦袋良久，李世民這才嘆了口氣。
“是。”
李君羨躬身而出。
李君羨身影一消失，李世民當即癱坐在龍椅之上，內疚與自責之情抑制不住的從心頭湧現，又化作兩行熱淚從臉頰滾落。
這個曾經征戰沙場，堅毅**的男人，此時卻格外落寞、哀傷而又憔悴……
“無瑕，朕對不起你。”
默然許久，李世民喃喃自語。
對於長孫無暇這個小姨子，他一直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坦誠的講，李世民確實欣賞她的清純可愛，調皮活潑。
但直到犯錯之後，李世民才發現，他對長孫無暇的欣賞竟是與對長孫無垢的喜歡別無二致！
就那麼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嬌俏可愛的女孩兒，卻獨自一人，將長孫風拉扯**，並將他培養成現在模樣，其中辛酸苦楚，可想而知……
久久的沉默之後，李世民忽然神情一震，朝着面前虛空一字一句道：
“無瑕，你放心，我一定會盡我所能，補償你的兒子。”
“不！是我們的兒子！”
“朕要補償這十七年來，朕作爲父親應當盡的責任！朕要恢復他皇長子的身份，朕……”
此話一出，李世民旋即臉色一僵，皺眉片刻後，緩緩搖頭：
“不行！現在還不是時候。”
現在大唐太子已立，是他和長孫皇后的嫡長子李承乾。
若是突然之間冒出一個皇長子，必然會引發朝局動盪。
儲君，乃國之根本。
貿然廢立，或者出現一個能夠威脅太子地位的人物，輕則朝堂之上分離兩派，不得安寧，重則手足相殘，天下大亂。
他親自主導的宣武門之變，就是血淋淋的前車之鑑。
任何一種結果，都不是大唐能夠接受的，也不是李世民願意看見的。
“此事急不得，無暇，你給我些時間，我慢慢來。”
眼含柔情的看着面前虛空，李世民儼然一副與長孫無暇對話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