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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章 團長認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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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團長的父母是綏德縣沙河村的貧苦農民,家中有一個姐姐叫劉振蘭,當時十六歲。

因爲天災,交不起租子,當地的地主李有財便將劉振蘭搶去做妾,並說可以抵一年的租子。

劉團長的父親劉老三吃不了這口氣,就到李有財家裏去搶人,被李有財的打手一腳踹在心窩上,昏死過去,李有財指使打手把他扔在大街上。

同村的好心人把李有財擡回家去,本來就有病的他一口氣上不來就死了,劉團長的母親也一口氣上了吊,拋下了年方十歲的劉振奎孤零零一個人。

劉振奎只好外出討飯,他到處流浪,吃了很多苦,在他十三歲時,他流浪到河南,見到街頭招兵,爲了討口飯喫,也是爲了報仇,他就報上名,招兵官問他多大,他說十六了。

招兵官一看他身體結實,個頭又高,就很痛快的把他錄用了。

當了兵他才知道他參加的是國民革命軍孫連仲的部隊,從此,他在部隊裏練就了一身好本事,他肯喫苦,不怕死,打仗勇敢,特別練就了“雙槍點香頭”的絕技,深得上司的賞識。

他還拜軍中的武術教師飛天鷂子李洛三爲師,學得一身武藝,他的武藝槍法引起了孫連仲的關注。

沒幾年,他從一個大頭兵提升爲警衛排排長,負責孫連仲的警衛工作。

孫連仲見劉振奎身材魁偉,相貌堂堂,槍法出衆,頗有自己的風采,越發器重,17歲時破格提升爲連長,19歲當了營長。

這一年,他爲了報仇,也爲了打聽姐姐的下落,乘部隊休整之時,也未向孫連仲彙報,喬裝改扮後,獨自一人騎着一匹快馬,帶着兩把“大鏡面”回到沙河村。

在深夜中潛入了李有財家,把李有財從牀上扯起來,把他和二房婆娘綁在一起,問李有財劉振蘭的去向。

李有財支支唔唔不肯說,劉振奎用槍逼着他,不說就先崩了他,再崩了他姨娘。

那姨娘怕死對劉振奎說了實話,說是劉振蘭被搶來後誓死不從,被李有財毒打,還關在地牢裏,不長時間就被折磨死了。

劉振奎聽罷血貫頂門,一怒之下,把李有財和那個二婆姨全崩了。

槍聲驚動了王家大院的護衛,劉振奎憑一股血氣,輪開雙槍,大開殺戒,殺死王家大院二十餘口,衝出一條血路後飛馬離開了沙河村。

此事在綏德縣轟動一時,後來此事被孫連仲知道了,瞭解事情原委之後,孫連仲只是以其擅離職守回家探母爲名,罰他關了七天禁閉,降職一級使用,並沒有其它處罰,還替他保密。

兩個月後,又將他官復原職。

因此,劉振奎對孫連仲很是感激。

後來日寇入侵,全國抗日呼聲日益高漲,但是孫連仲仍服從蔣介石的命令,對紅軍進行圍剿。

劉振奎對連年打內戰很反感,覺得中國的軍隊應該一致對外,聯合起來抗擊日寇,他非常渴望和小日本幹一仗。

恰巧孫連仲手下的一名營長馬玉龍是**地下黨員,和劉振奎有過命交情,馬玉龍經常給他講**抗日救國主張和爲窮人打天下,人民當家作主的道理,使劉振奎認識到**的部隊纔是窮人的部隊,因此就有了跟**乾的想法。

後來,在馬玉龍的影響下,他和馬玉龍各率一個營投靠了紅軍抗日先遣隊。

西安事變後,作爲**北方局負責人的警衛員來到了山西創建犧盟會,後來歷任抗日決死軍一縱二團副團長,一二九師三十一師三旅二團團長。

劉團長講完了自己的身世,七尺男兒抹開了眼淚。

懷英掏出手絹輕輕拭去劉團長的眼淚說:”都是苦命的人兒啊,我曾經也有個兒子,如果活着,也有你這麼大了。都是因爲那天殺的地主老財,不過還好你已經報了仇。”

劉團長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說:“我從小就是苦命的孩子,十歲上沒了爹孃,你要不嫌棄,俺就認你當娘。”

懷英連忙扶住劉團長:“這可使不得,你是堂堂一個大團長,俺咋能給你當娘呢?有俺這麼個娘,你不掉架?”

“娘,俺不掉架,俺也是窮苦人出身,俺第一眼看見娘,就覺得你像俺娘,跟俺娘一樣慈眉善目的,你就是俺娘。”

懷英看着滿臉真誠,臉頰掛着淚花的劉團長,眼睛也溼潤了,她點了點頭說:“好,我的兒子!”

劉團長有了娘,天天高興地顛顛的,見誰就說找到娘了,他娘就是張明堂的娘。

警衛排長李二虎對懷英說:“這陣子劉團長脾氣可好了,原先在戰場上老是瞪眼罵娘,俺們都怕他,現在就像換了個人似的,見誰都樂呵呵的。”

這一天,劉團長興沖沖地跨進屋來,後面拉着一位姑娘,一進門就喊:“娘,俺把媳婦帶來了!”

懷英從裏屋走出來,只見劉團長拉着一位穿着軍裝的姑娘,這姑娘瘦瘦的身材,皮膚黑黑的,高挑個子,一雙閃亮的大眼睛,看着懷英微笑着,露出滿口的白牙。

劉團長一推那姑娘:“快,給咱娘磕頭,”

那姑娘趴下就要磕頭,樂得懷英合不攏嘴。

趕緊攙起姑娘,劉團長說:“這是俺未婚妻小田,是醫療隊的護士長。”

懷英想起來了,那天在醫療隊這位姑娘給自己打過針,懷英笑着說:“怪不得這麼面熟呢,俺兒子真是找了個好媳婦,漂亮有文化還有技術。”

劉團長聽了嘴巴咧到了耳根子,像吃了棗花蜜似的說:“小田不光模樣甜,有文化有技術,還一手好槍法呢,能文能武,曾經親手打死過十八個鬼子!”

懷英豎起大拇指:“這姑娘不簡單,比你劉團長強!”

劉團長摸了摸腦袋傻笑着:“俺是個大老粗,大字不識一蘿筐,娶個這樣的媳婦,一是互補,二是也爲了傳個好種!”

劉團長這番話鬧得小田臉紅紅的,她回頭瞪了一眼劉團長,嘴裏說:“你這嘴整天沒乾沒淨的!”

劉團長的未婚妻小田,名叫田賽男,小名叫燕子。畢業於**醫科大學,後來還到日本帝國大學醫學院留過學,日軍侵華後,她毅然放下學業回到祖國,奔赴延安參加了八路軍,並且在抗日軍政大學學習了兩年後被派駐在一二九師部醫療隊,後來來到劉團長的醫療隊任護士班長,因爲工作突出在羣英大會上被評爲戰鬥模範。

但是劉團長還是認爲小田不過是一個女知識分子,和文弱書生是畫等號的,因此沒怎麼瞧得上她。

真正讓劉團長對她刮目相看的是這麼一個故事:

在一次隨軍作戰行動中,她在救護傷員撤離戰場時被一隊日本兵包圍,她親手擊斃了十八個鬼子,但是日本鬼子看到這支救護隊中有不少女戰士,並不開槍,只想抓活的。

當時她們彈盡糧絕,眼見就要落入敵手之際,劉團長親率一個手槍連趕到,一陣亂槍,放倒了幾十個鬼子,剩下的鬼子倉皇而逃。

劉團長的英勇和彈無虛發的風采給田賽男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從此,田賽男對劉團長頗有好感,而劉振奎原來總以爲賽男是一名女大學生,見識少,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在敵人圍困時肯定會花容失色,手足無措,沒想到賽男卻能在危急時刻勇敢頑強,臨危不亂,後來還聽說田賽男在抗日軍政大學裏曾取得過射擊比武第一名,對她產生了些許好感。

但劉振奎還是有點瞧不上小田,心裏想:一個女人厲害能厲害到哪裏去?槍法就算比我好,酒量肯定不是我的對手。

劉振奎有兩絕,一絕是槍法,一絕是酒量,他憑這兩絕在孫連仲部和獨立團裏縱橫多年沒有對手,每次見到一個槍法出衆者一定先比槍法再試酒量,多年來,在槍法和酒量上從未遇過對手。

一天,劉振奎擺上了一桌酒席,宴請田賽男,賽男感激劉振奎相救,不好推辭便欣然赴宴。

宴上,劉振奎想和田賽男比試槍法,賽男說:“我的槍法哪能與團長相比,就不要比了。”

賽男越是謙讓,劉振奎越是要比,最後沒有辦法,賽男同意比試一下,也藉此機會討教一二。

劉振奎在院子裏五十米外大樹上吊上兩枚銅錢,對賽男說一人一槍,打中銅錢爲贏,打不中爲輸。

劉振奎讓賽男先打,振奎心想,不用打第二次,第一次她就打不中。

結果比試中,賽男一槍就把銅錢給打飛了。

也許賽男的表現太出乎劉振奎意料了,他一下心情緊張起來,手也有些發抖,他想一定不能敗在女人的手下,越這樣想越緊張,結果第一槍沒有打中,第二槍才把銅錢打飛。

劉振奎敗在賽男手裏心下不服,提出再比酒。賽男說自己不喝酒,振奎爲了駁回面子,死活要賽男喝,不然就不放她走。

賽男知道劉振奎是個大老粗,張飛的性格,不喝還真走不了,便也不再推辭。

劉振奎擺上十大壇酒,兩個人對着喝,一口一碗,結果喝到第十碗時,賽田仍然鎮靜自若。

劉振奎卻有些酒意了,他也許是太怕敗在賽男手下,便想給賽男一個下馬威,讓賽男知難而退,於是他也不用碗了,抱起酒罈口對口,咕咚咚就一罈子下去了。

賽男沒有像他那樣,而是把一罈酒全部倒進十個碗裏,一個碗一個碗的喝,一口氣也喝完了這壇酒,喝完了把嘴一抹笑眯眯的看着劉振奎說:“團長,還有酒嗎?”

劉振奎頭轟的一聲,一口酒噴了出來,便不省人事了,一家人趕忙把他抬了下去。

通過這次比試,劉振奎徹底服了賽男,但他心裏也種下了一個信念:比我強的女人必須是我的!田賽男我要定了!

從此,他向田賽男發起了猛烈的愛情攻勢,劉振奎有意接觸賽男,和她聊天,幫她做事,劉振奎意識到這就是自己一直要找的女人。

劉振奎直率熾烈的男子漢氣質征服了賽男,賽男也感覺彼此志向相投,很能聊到一起,兩人從此建立了戀愛關係。他還給賽男送了個暱稱:神槍鐵燕子。

這之後,劉團長只要沒有任務,就和小田來陪懷英拉呱,幫懷英幹活,小田還教明堂讀書認字。

有時沒事劉團長就叫上村長和村裏幾個管事的村民和懷英一起喫飯,大家都把懷英看做是劉團長的親孃。

平時劉團長不在,他們都上心照料,懷英和明堂在柳橋過得很愜意。而懷英內心總覺得虧欠劉團長。

這天,懷英對劉團長說:“明堂也不小了,別上學了,就讓他跟着你磨練磨練,也學一身本事。”

劉團長說:“明堂還小,不夠參軍的年齡,我們是**的軍隊,不像那些軍閥,甚麼年齡都要,那時一個是爲了討口飯喫,一個是想急於報仇,俺這輩子喫虧就喫虧在沒文化上,大老粗一個,甚麼都不懂,淨說半調子話,腦袋瓜子也簡單,以後不管打仗還是做事,沒有文化真就不行,俺看還是讓明堂讀幾年書,等年齡夠了就讓他跟着闖蕩闖蕩,現在還不行。”

“可我們也有深仇大恨,我想讓明堂早學點舞槍弄棒的本事,早一點像你那樣去報仇。”

“報仇的事晚不了,俗話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再說如今解放區土改工作風風火火,那些地主老財日子都長不了,等明堂讀幾年書,學點真本事,俺就給他一支部隊,讓他帶着去找那個王大牙報仇。”

就這樣,劉團長把明堂送到了村裏的紅色小學讀書。

張明堂在上學之前,田賽男就教他認了不少字。還送了他一本毛**的《論持久戰》,沒事兒的時候,小田就教他認上邊的字,給他講其中的道理。

自上了小學,認識了許多字,明堂就把這本書又讀了幾遍,雖然有些道理還不明白,有些字還不認識,但是隱約之中,能把中國的形勢分析的那麼透徹,而且那麼富有遠見,真是了不起。

明堂小學畢業後,就到縣裏上了中學,這裏是紅色根據地,在這裏,可以遠離戰爭的騷擾,靜心的學習。

到這裏讀書的都是附近四鄉八鎮的,放了學,他最喜歡去茶館裏去聽說書藝人講岳飛傳,楊家將,岳飛精忠報國的故事給他留上了深深的烙引,他想哪一天如果祖國需要自己,自己也一定要成爲岳飛那樣頂天立地的英雄。

他還讓人寫了“精忠報國”四個大字貼在自己的校舍裏。

中學上了兩年,明堂就想和岳飛那樣,參軍入伍,精忠報國,他把自己的想法跟母親說了,母親良久沒有說話。

明堂問:“我也是男子漢了,在我們學校,我這麼大的很多都報名參軍打鬼子了,娘你不讓我參軍,這學我也上不下去了。”

許懷英嘆了口氣對兒子說:“娘不是不想讓你參軍,你現在是張家唯一的火種,參軍打仗,子彈可不長眼,你一旦有個好歹,可叫娘怎麼過啊?”

說完,許懷英抹起了眼淚。

明堂見母親傷心落淚,不再吱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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