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一章 劉單轉世變劉禪 霍峻被勸歸劉備
劉單覺得很鬱悶，高中的時候，自己明明是理科男，可是父母卻偏偏逼着自己學了文科。高考結束填志願的時候，明明自己喜歡的是地理專業，老爸卻又讓自己學歷史，還說甚麼學歷史可以明事禮，可以借古明今，滔滔不絕的一大通道理，違背不了父母的意思，只好莫名其妙地上了南京師範大學歷史專業。劉單有時候也想不明白，自己的父母就是農民，幹嘛對歷史這麼感興趣，特別是三國時期的野史，說起來還頭頭是道，難道就是因爲三國時期的龐統嗝屁在自己老家？
就這樣，稀裏糊塗的大學四年結束，也不知道自己學了些甚麼玩意，好在自己又回到了四川，在一所中學裏面做起了歷史老師，生活過得平淡無奇。
劉單在大二時和所有的大學生一樣，也談了一個女朋友，說不上漂亮，只是因爲是四川老鄉，寒暑假的時候可以回家不孤單，等到大學畢業時也就分手了。工作後，有人也給他介紹了女朋友，可是因爲家裏經濟條件不好，買不起市區的房子，最後也以告吹結束。
劉單有時候也在想，自己怎麼叫這個鬼名字，劉單，這不就是單身狗一輩子嗎？自己的老漢也不知道怎麼想的，給自己取了這個一個鬼名字，現在已經是二十六歲的人了，未來的婆娘說不定還是一個小蝌蚪呢。
父母還是要孝順的，每月工資發放之後，劉單都會給父母存上兩千元。今天，自己的工資到賬了，給父母轉去兩千元后，劉單想晚上出去喝點酒。於是，下班後，劉單來到了一家小飯店，點了個回鍋肉和宮保雞丁，獨自喝着悶酒。半斤酒下肚後，劉單覺得有點暈暈乎乎的，這是當地人自己烤的酒，八年陳了，勁有點大，再加上是一個人喝，醉意也就上來了。
劉單結完賬，腳步有點踉蹌地走出了小飯店，他想回去睡覺了，穿過馬路就可以回到自己的宿舍，劉單朦朧着眼睛在斑馬線等着綠燈，當綠燈亮起的時候，劉單走上了斑馬線，可正當他走到馬路中間的時候，一輛寶馬X7以風馳電掣般的速度衝了過來，直接把劉單撞向了半空中，劉單就感覺自己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晃晃悠悠地落在了地上……
還好，落地時好像不疼，睜開眼一看，只覺得自己被裹得緊緊地，他想大罵司機，可是卻說不出話來，只能哇哇地哭，咦？自己怎麼在一片樹林子裏面了？
睜大眼，只見一位渾身是紅色的傢伙過來抱起了自己，然後把自己舉過了頭頂，只聽他泣聲說道：“主公知遇之恩，雲萬死難報其一！”
等等等等，劉單心裏在嘀咕，我怎麼被裹成糉子了？我靠，剛纔頭暈暈的，我記得是被車撞了，不對啊，我怎麼是個嬰兒？
劉單扭頭看看周邊，舉着自己下跪的人對面是一箇中年人，三縷鬍鬚，滿身灰塵，頭上方巾挽發，那對耳朵可真不小，身上穿着皮甲，還有一件披風，背上還揹着兩把劍。這傢伙怎麼這麼眼熟？再看看舉着自己的人，身上一股血腥味，穿的應該是白衣服，白徵袍，可是已經很難看到白色的地方，渾身上下都被血染成了紅黑色。在這人旁邊有位古代文生打扮的人，趕緊過來把自己抱了過去。
只見那位中年人扭過頭來，趕緊上前攙扶起跪在地上的年輕人，口中說道：“子龍，爲這孺子，你不值啊！”
“靠，這也太狗血了吧！這不是劉備摔孩子——收買人心嗎？這傢伙不會真是劉備吧？那是趙雲？那現在抱着我的是簡雍？摔孩子？摔的是我？我是劉阿斗？那個扶不起的傢伙？我劉單變成了劉禪？甚麼個情況？裹了個襁褓，就是給我加了個衣服，我就叫劉禪了？”劉單心裏面不停地再問自己，也想問這幾位到底是怎麼回事，可是一開口就只是哇哇大哭的聲音。
“完了，我前生肯定被車撞嗝屁了，然後穿越到劉禪這個龜兒子身上了。”劉單心裏已經肯定了現實，“這個劉禪肯定是在趙雲懷裏面從長坂坡殺出來的時候也芭比扣了，所以我纔會附在這傢伙身上。”
“既然如此，既來之則安之吧，反正我現在也說不出話來，一說話就是哭，算了，還不如不說話，見人就笑吧。”打定主意，劉單咯咯咯地笑了起來，衆人聽到劉禪的笑聲，都過來看着劉禪。
劉備從簡雍手上接過劉禪，不禁眼淚也流了下來：“你這孺子，可知剛剛因你，差點損我一員大將？你現在還有甚麼可笑的？”
只見一位儒生打扮的年輕人，搖着羽扇笑着隊劉備說：“主公，少主笑的好啊，此笑實則是天意，意味着我等危險已過，主公後福無窮啊。現在關將軍估計已於兩日前趕到江夏，公子劉琦的三萬水軍可以沿江而上到江陵接應我們，所以主公只要兩日內趕到江陵，我們即可無憂。”
“軍師，我只擔心江陵先行被曹操佔領，則我軍休矣。還煩請軍師先行趕到江陵，鞏固城防纔是。”劉備憂心忡忡地說道。
“主公不用擔心，江陵守軍雖然只有八千餘人，但江陵守將霍峻，此人忠義，待我趕去江陵，曉之於理，必與我等同心抗曹。”這位年輕的軍師搖着羽扇，臉上一副淡定。
“我還甚麼都沒做，這個歷史過程就改變了？”劉單不禁心裏驚訝起來，這位軍師肯定是諸葛亮了，而霍峻是以後的蜀國大將，曹操奪取荊州後，霍峻不願意輔佐曹操，從而賦閒在家。也是在劉備奪取荊州之後，由孟達推薦，霍峻才重新出山，之後死心塌地地輔佐劉備，後來被劉備委以重用，守衛葭萌關。而現在，諸葛亮竟然要去勸說霍峻歸降劉備，劉備現在是落難之人，但是以霍峻的個性，肯定也會在現在投靠劉備的。劉單不禁心思萌動，這樣劉備就有了江陵、江夏兩座城池，那同孫權聯合的資本也就增加了，哈哈哈，我這個劉禪可以撿個現成的。
劉單已經明白自己的到來改變了正常的歷史，就是自己無法說話贊同。於是他只能“咯咯咯”笑着衝諸葛亮點頭。
諸葛亮見到劉禪對他笑着點頭，不禁心中一陣驚喜，現在最需要的是鼓舞士氣，劉禪的笑正好可以利用，當然諸葛亮不會相信劉禪能聽懂自己的話，畢竟他還是一個嬰兒，但他仍然可以藉着劉禪的笑來借題發揮，於是說道：“主公，您看，少主這又是笑又是點頭的，這是贊同我去勸說霍峻啊。少主這是神人啊。”劉備也看到劉禪的異樣，發現自己的兒子也對着自己笑，而且點頭。我的兒子真是神仙？這個尚在襁褓之中的嬰兒懂甚麼？只不過是嬰兒的表情而已，但是他明白諸葛亮的用意，利用兒子是神仙轉世的說法鼓舞現在的士氣。
正在這時，一名武將帶着兩百名士兵趕到了劉備面前，翻身下馬後，對着劉備施禮道：“大哥，我已用疑兵之計將曹軍在當陽橋前嚇退，然後把橋拆了，曹軍一時半刻趕不過來了。”然後嘰裏咕嚕一大通說自己怎樣在馬尾巴上纏上樹枝之類的情況。劉單看到此人高大威猛，面色略黑，但是顯得卻很飄逸，知道此人是張飛，知道張飛拆了當陽橋，曹操必然識破疑兵之計，馬上會追來，不禁急的直搖頭還大哭起來。
劉備覺得奇怪：剛纔阿斗還對自己笑着點頭，現在怎麼就哭着搖頭了？諸葛亮也覺得很奇怪，這個小娃兒的表情也太豐富了，說笑就笑，說哭就哭，比我們這位主公翻臉還快。
但是可以利用這娃兒的表情做一做文章。進一步穩定軍心。於是板着臉對張飛說道：“三將軍，你用疑兵之計很好，可是你知道少主爲甚麼聽完你說的話又是哭又是搖頭嗎？因爲少主知道你拆了當陽橋，曹操肯定馬上就會明白你用了疑兵之計。如果你不拆橋，曹操反而不敢輕易追趕。少主，您是這個意思嗎？”諸葛亮轉頭對劉禪說道。
令所有都驚訝的事情出現了，襁褓中的劉禪停止了哭聲和搖頭，竟然對着諸葛亮又笑又點頭！
簡雍周圍士兵等人看到，不禁“噗通”跪下，目瞪口呆地仰望着劉禪，連諸葛亮都把嘴巴張得老大，驚異到說不出話來。這襁褓中的小崽子竟然聽得懂話，而且……而且……還能看懂曹操！這是人是鬼還是神？
劉備也傻了眼：這娃兒是妖孽還是神仙？畢竟是劉備，立即穩定了一下心情，我兒莫非這是仙人轉世？我得問一問，於是劉備輕聲地在劉禪耳邊說道：“兒啊，我若向北，迎戰曹軍，可否？”
劉單先是看到諸葛亮利用自己的哭笑來穩定軍心，順便還拍了劉備和自己的馬屁，心中也不禁感嘆諸葛亮的審時度勢，不過他心裏也知道，諸葛亮不相信自己聽懂人話，更不相信自己瞭解曹操，但是諸葛亮的目的達到了，現在所有的士兵，連趙雲、張飛、簡雍、還有劉備身邊那個威風凌凌的將軍，應該是陳到，他們都相信劉禪是仙人下凡。既然少主是神仙下凡，那跟着劉備就不會錯！現在劉備輕聲地問自己，我就好好嚇嚇這梟雄，於是劉單搖着頭放聲大哭。
劉備不禁大驚失色，穩了穩心情，又在劉禪耳邊輕聲問道：“我兒，南下去江陵可否？”
劉單聽完，哭聲立止，笑着點頭。
劉備不禁一屁股驚坐在地，口中喃喃道：“吾兒神人！吾兒神人！”
諸葛亮離着劉備最近，也聽清楚了劉備的問話，看着劉禪的表情，心中已經不能用驚訝來形容了：“這娃兒肯定是鬼神附體了。劉備是漢室正統，這娃兒如果從小異質，長大後必然能夠光復漢室，也肯定能中興劉家，那時我諸葛亮可真的是光宗耀祖的，祖上諸葛豐只是一個校尉，我到時候封侯拜相可是輕而易舉啊。”想到此處，諸葛亮不禁也跪地高呼：“主公英明，少主神人啊，有主公和少主在，我漢室何愁不興啊！”
張飛、趙雲等人也不禁高呼：“少主神人，匡扶漢室！”
隨着這些人的高呼，劉備的殘餘幾千人也不禁全部高呼：“少主神人，匡扶漢室！”。
在之後的不到一個時辰，跟隨劉備的軍民中便已經傳遍了少主劉禪已經開口說話，指導軍隊如何作戰。少主劉禪是神仙下凡，是來匡扶漢室，就萬民於水火之類說法。
諸葛亮見到軍心激奮，不禁心中暗喜，此時當務之急是前往江陵，勸說霍峻不要投靠曹操，要效忠公子劉琦，其實效忠劉琦也就是意味着劉備能把握霍峻的八千部隊。
諸葛亮對劉備拱手說道：“主公，屬下這就去江陵勸說霍峻。”
劉備執手諸葛亮道：“軍師，此去禍福難料，軍師可帶叔至（陳到）領兩千人隨行。”
諸葛亮笑道：“主攻多慮了，此去沒有風險，叔至與我同行即可，不必帶兵士。霍峻此人，只忠於劉氏，主公是劉景生的兄弟，現劉景生歸天，我只需假借劉琦之名，即可大事成矣。主公可派孫乾速速沿江與二將軍會合，請劉琦公子先速往江陵，大軍可隨後而行至江陵，則江陵可定。”
劉備聽了諸葛亮這麼說，立即讓孫乾依照諸葛亮的意思沿江而下，與關羽、劉琦會合。諸葛亮也騎上了劉備的的盧帶着陳到前往江陵。
劉單聽完諸葛亮等人的安排，也忍不住佩服諸葛亮的膽識，只是自己已經忍不住要睡覺了，畢竟是嬰兒身體，每天的睡眠時間佔了三分之二以上，不睡也想睡的感覺。
從當陽到江陵越兩百里路程，的盧果然是匹寶馬，陳到的白龍駒也是良駒，諸葛亮和陳到只用了兩個多時辰就趕到了江陵城外。此時天色已黑，江陵城已經關閉城門。諸葛亮到達北城門，下馬對着城門樓上的守軍高聲叫到：“在下諸葛亮，奉公子劉琦之命，有急事要見霍峻將軍。快打開城門。”
樓上的守軍校尉看到城樓下只有兩個人，但也不敢輕易打開城門，只是對着諸葛亮說道：“先生稍待，待我稟報將軍。”
此時霍峻正在堂上與手下的偏將高遠與幾個校尉議事。就在下午，曹操已經先派人送來了一封書信，信中告知霍峻劉琮已降，勸說霍峻跟隨劉琮歸降大漢，並引本部人馬守住江陵，另外大將夏侯淵將率兵三萬前來幫助守城，以防劉琦兵馬自江夏沿江而上，與劉備在江陵合兵一處。同時，曹操允諾封霍峻爲中郎將、關內侯。
偏將高遠拱手對霍峻說道：“將軍，曹丞相爲大漢丞相，現領兵統一天下，公子劉琮歸降曹丞相也是正道，何況曹丞相也在信中說明公子劉琮永爲荊州之主，我等歸降曹丞相也是天道所趨，再說公子已經歸降，我等如若不降，豈不是背主行爲。這降與不降，還有甚麼可商討的？”
其他幾個校尉也各執一詞，有人認爲該降，有人認爲曹操名爲漢相，實爲漢賊，不該降。霍峻始終一言不發，正在此時，守城校尉來報說公子劉琦派諸葛亮前來，有急事商討。
高遠聞聽，對霍峻大笑道：“將軍，這個諸葛亮是劉備的軍師，此時來這裏，肯定是要借道江陵與劉琦軍隊匯合，將軍，不如殺了此人，也算降曹第一功。”
轉身對守城校尉說道：“放他進城過來進見。”
守城校尉看了看霍峻，霍峻朝他點點頭：“你去把他請到這裏來。”
“諾！”守城校尉施禮退出。
不一會，諸葛亮同陳到來到太守府議事廳，看到中間座上的一位與自己年齡相仿的年輕人，身材魁梧，一身戎裝。此人一看到諸葛亮和陳到進入大廳，立刻離座相迎。諸葛亮知道此人便是霍峻，字仲邈，現江陵實際控制人。
“見過霍太守。”諸葛亮對霍峻一揖施禮，雖然知道霍峻還不是太守，還是對其口稱太守，這個亂世，誰會在意這些呢？曹操要拉攏霍峻，封他個太守又還不是小事一樁？
霍峻看了看諸葛亮，給他的感覺是儒雅、氣質非凡，也能感受到他那種胸藏甲兵的氣勢。無怪敢自比管仲樂毅，號稱臥龍。而諸葛亮身後的那位，白袍銀甲，雖然看似俊雅，但渾身透露着陣陣殺氣，這是久經殺戮纔有的氣息。霍峻不禁心中讚歎：好個英雄！
“諸葛先生，請坐。峻只是一介武夫，請先生勿以太守相稱。先生，這位將軍是？”霍峻已經知道諸葛亮火燒博望，使得曹操愛將夏侯惇傷了一隻眼。也知道他火燒新野，造成曹操損兵近萬。此人用兵，可與當世的賈詡、程昱等人相提並論，霍峻打心眼裏也是佩服此人。
“這位是陳到陳叔至將軍。”諸葛亮介紹道。
“見過霍將軍，見過各位將軍。”陳到因爲聽到霍峻說不要以太守稱呼，便稱呼霍峻爲將軍，也與廳中的武將一一見禮。
“陳到！”高遠不禁驚呼一聲，陳到的武功不亞於關羽、張飛、趙雲，有這個人在，想殺諸葛亮幾乎是不可能的事，高遠和兩個校尉一下子像霜打的茄子——蔫了。
“原來事陳叔至將軍，久仰大名。”霍峻原本就是武將，對於武將之間，有一種惺惺相惜的本性，特別是對於陳到這樣的將軍，霍峻也是佩服之至。和陳到寒暄結束，又面對諸葛亮恭敬地問道：“不知先生到此，有何貴幹？”
諸葛亮坐下之後，也在打量霍峻，此人一臉正氣，這種人對漢朝劉家的忠誠可謂誓死不變的。於是緩緩說道：“霍將軍爲大漢護守這江陵城，保的一方平安，尊稱一聲太守，也不爲過。我大漢武帝期間，霍家有霍去病爲國掃蕩漠北，驅逐匈奴，爲我大漢開疆裂土，封狼居胥，今仲邈將軍雖還未有先祖之功勞，但亦可建先祖之奇功，光照我大漢青史，流芳萬世。”
諸葛亮搬出了霍去病，這招可是對霍峻致命的話題。霍氏家族一直以霍去病爲榮，霍峻的兄長霍篤就是想建功立業，才招募鄉勇保一方平安的。兄長在去世之後，劉表將這江陵城交於霍峻掌管，霍峻也想如同先祖霍去病一樣，做大漢的開疆功臣，無奈現在天下大亂，明主難尋，好在劉表也是漢室宗親，霍峻也想輔佐劉表匡扶漢室，可惜劉表只想坐擁荊襄九郡，不願清除奸佞，這使得霍峻非常失望。於是就在這江陵招兵買馬，日夜操練。同時，霍峻也知道屬地治理之道，現在坐在上座的那位白眉年輕人，就是霍峻的智囊，也是管理屬地的天才——白眉馬良字季常。
而諸葛亮也看到了馬良那對白眉，不禁心中一動，心中暗想：這人莫非是馬氏五常中的馬良馬季常？如果是馬良，那霍峻如果今日跟隨主公，主公豈不是又得一張良張子房？於是諸葛亮站起身來，對馬良深深一揖：“兄臺可是馬季常？”
馬良也一揖回禮：“諸葛兄，在下馬良。久聞臥龍先生大名，今日得見，三生有幸。”
諸葛亮心中狂喜，我不用過於勸說霍峻，馬良定然已經勸說過霍峻不要輕易降曹了。想不到馬良竟然來輔佐了霍峻，霍峻歸降主公，能得馬良，那纔是大幸啊。其實諸葛亮也猜錯了，馬良只是在霍峻這裏做客而已，並不是已經輔佐了霍峻。
此時的霍峻已經陷入了沉思，諸葛亮的一番話，激起了霍峻的豪情，襄陽失守後，霍峻也想起兵發襄陽，奪回荊襄，無奈自己兵馬太少。公子劉琦據說病重，派去江夏聯繫劉琦的的人沒有回來，卻等來了曹操的勸降書，送信人估計已經投靠了曹操。前天，遇到了馬良先生，霍峻也知道馬良的大名，馬良這兩天對霍峻進行了局勢上的分析，也勸說霍峻暫時不要降曹，先去聯繫公子劉琦，聽聽劉琦的意見再說。本來劉表去世，劉琮作爲次子，而且還是庶子繼位掌管荊州，霍峻就不贊同。霍峻本來就認爲應該由劉備輔佐長子劉琦繼位，以劉備的雄心，必定可以重振荊州雄風，西聯漢室宗親劉璋，向東平定孫權，之後北伐中原，光復漢室。
而去聯繫劉琦的人沒回來，卻來了曹操的書信，使得霍峻心裏不禁很擔憂，親隨都不可靠了。想到此處，霍峻起身對諸葛亮一揖到地：“峻今日下午接到曹操書信，信中允我江陵太守、中郎將、關內侯。但峻兄長所募集軍士，乃是爲匡扶漢室，非爲曹操爾。現夏侯淵領甲兵三萬，已將至江陵，峻現在不知該如何爲漢室建功立業，請先生賜教。”
諸葛亮趕緊扶起霍峻，繼續說道：“曹操名爲漢相，實爲漢賊。今天下在曹賊手中，漢室垂危，將軍忠於劉漢江山與黎民。我主公劉玄德以數千兵勇迎戰曹賊數十萬兵馬，猶能勝仗。若將軍能以公子劉琦爲馬首，聯合我家主公，一起堅守江陵，則曹賊即使有十萬兵馬，也難以攻破江陵。況公子劉琦現有江夏可與江陵互爲犄角。曹賊也難奈我何。再者，若荊襄失守，則曹賊必將揮兵東進，江東現已是形同危卵，我料孫權也定然派兵增援，你我及公子劉琦合力抗曹，則曹軍可破，曹賊可擒，屆時，將軍可爲漢室中興之將！”
“孫權與我家老主公是世仇，如何肯派兵支援？”霍峻還是有點不相信，昨日，馬良也說過，如果抵抗曹軍，孫權也會支援自己，當時，霍峻完全不信。今日，諸葛亮也這樣說，霍峻有點將信將疑了。
“將軍放心便是，我將去向江東孫權說明利害關係，孫權定然與我軍聯合，有道是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孫權是不會想丟失自己的父兄基業的。”諸葛亮搖着鵝毛扇，淡定地說道。
“好，我就聽先生所言，江陵城八千官兵，從現在起聽從軍師調遣。”霍峻起身又對諸葛亮一揖到地。
就在此時，高遠同兩個校尉互相點點頭。
“啪”的一聲，高遠將自己面前的茶碗摔碎在地上，隨即兩名校尉也拔出了刀，其中一位把刀順勢架在了馬良的脖子上。
“仲邈，你要投了劉備，和曹丞相對抗，實在是以卵擊石，我等不想平白丟了性命，今天，我等就要殺了諸葛亮，投奔曹丞相。”高遠高聲對霍峻叫着，拿刀連同廳外衝進來的幾十名官兵殺向諸葛亮。
“住手！”霍峻臉上的殺氣也起來了，一聲低吼道：“高遠，你是隨我兄長開始就起事的老將，你們兩位也是征戰沙場多年，累積軍功纔到了今天的校尉之職，曹操給了你們甚麼好處？讓你們能做出違背當初匡扶漢室，保護黎庶的誓言？”
“霍峻，曹丞相要我們勸說你歸順，只要成功，我們便終生富貴，每人一千金。如若不肯歸降，殺了你，我即爲江陵太守。我們本不願殺你，可你要跟隨劉備那個賣席織履的傢伙，毀了我們的前程和榮華富貴，那就不要怪我們不講情面了。”高遠眼中噴着火，惡狠狠地說道。
霍峻哈哈大笑道：“就憑你們幾個，也能取我霍峻的人頭？真是自不量力！”霍峻拔出佩劍，以劍尖指向那個挾持馬良的校尉，低聲吼道：“放開馬先生，我可以饒你不死！”
霍峻每進一步，校尉就驚恐地退後一步，嘴裏驚恐地說道：“霍將軍，你別逼我，我知道你武功高強，我也是沒辦法。”
“放開我的客人，馬先生是我貴客，我再說一遍！放開馬先生！”霍峻眼睛直視着校尉，校尉還在緊張把刀向馬良的脖子上壓去，馬良的脖子上已經滲出了鮮血，然而馬良從刀架到脖子上那一刻起，就是面帶微笑，脖子滲出血依然是淡定自若，面不改色。
只聽見“咔嚓”一聲，霍峻像一道閃電一樣到了校尉身邊，手中劍快速地斬斷了校尉的胳膊，刀也噹啷一聲落地。校尉慘叫一聲，他聽到了自己喉嚨被割開的聲音，像風聲一樣“嘶嘶”作響，倒地的那一霎那，校尉後悔自己爲甚麼要背叛霍峻。該死的金錢啊！
“弓箭手，射死他們！”大廳門外出現了二十名弓箭手，高遠大聲命令道。
突然一道白光到了自己的面前，“鬼啊！”高遠剛叫出聲，自己已經被陳到擒住，陳到移動的速度之快，猶勝於霍峻。
“好身手！”霍峻不禁高聲讚道：“陳將軍果然是個中高手。”
“高遠被擒，你們放下兵器，恕爾等無罪。”霍峻對着兵士們低吼着。兵士們相互看着，又看了看那位校尉，校尉看了看死去的校尉，又看看被陳到擒住的高遠，嘆息了一聲，扔掉了手中的刀，朝着霍峻撲通一聲跪了下去。那些兵士看到校尉如此，也丟掉了手中的兵器，跪拜在地上。
諸葛亮依然搖着鵝毛扇，好像在看一場傀儡戲，而馬良依然是面帶微笑，好像受傷的是別人的脖子……看到這些，霍峻覺得自己做出了正確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