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槐城
京郊西山某基地。
李將軍一臉苦腦地坐在辦公室中,與他對面而坐的是林祕書。
“我查過了醫院附近所有的監控,那小子有很強的反偵察能力,從醫院出來之後,便鑽進了旁邊的一條小衚衕裏,那是監控盲區。”
“他就這麼消失了?”
林祕書點着頭。
“旅店查了嗎?”
“也查過了!方圓十里的大小旅店都查了一遍,連洗浴中心都沒有放過!”
“他身上可是沒有一分錢的呀!”李將軍的手指着敲着桌子,想到了甚麼,道:“他的皮夾子裏,只有一個身份證和四張銀行卡,他總是要取錢的吧?”
“我也沒有想到他會逃跑,沒把卡號記下來!不過,我查了一下,他的名下只有一張工行的工資卡,卡里有五十多萬。應該是他這十幾年來的積蓄吧。但是,前天晚上那張工資卡並沒有動。他是從建行的那張卡里取了五千塊錢的,那卡里只有兩萬多。”
“他在哪取的錢?”
“醫院附近的櫃員機。”
“櫃員機那裏沒有監控嗎?”
“當然有,他進去的時候,還對着監控伸出兩個手指比劃了個‘v’字,分明是知道我們一定會看,來氣我們的!”說到這裏的時候,林祕書不由得笑了起來。
“他取完錢呢?”
“當時他在櫃員機前可是花了有二十多分鐘取錢,把四張卡都塞進去比劃了一遍,只有建行的卡取出了錢來。我猜,另外三張卡可能是忘記了密碼吧!”
“從櫃員機裏出來之後的監控沒有了嗎?”
“出來之後,他又拐進了衚衕裏,還是消失了!”
李將軍陷入了沉思之中,沈科這是在有意地躲避追捕呀!同時,他又感到了一陣寬慰,這也說明,這個傢伙雖然經過了腦部的手術,還是那麼得聰明,不減當初。
“你覺得一個甚麼記憶都沒有人,會去哪裏呢?”
林祕書道:“我想,他可能會去北湖省!”
“爲甚麼?”
“因爲他的那張身份證,住址寫的就是北湖省!”
李將軍道:“你也應該知道,那張身份證,只是他的一個化名,地址也是隨便填寫的,他的老家並不在北湖呀!”
“但是,他不記得呀!”林祕書道:“而且,那張身份證也是可以查到的,不能說就是假的!就算是警察也查不出假來!”
見到李將軍不說話,林祕書又道:“要不,咱們還是把他交給地方吧,就當他復員了,您看呢?”
“不行!”李將軍堅決地道:“作爲一個爲國家立下汗馬功勞的人,在他身患重疾的時候,就這麼甩手不管,那會讓多少兄弟寒心呀?以後還會有誰願意跟着我們幹呢?”
“可是……”
“沒有甚麼可是的!”李將軍打斷了他的話,又道:“就算是他以後不能爲國效力,我們也要把他找回來,風風光光地讓他退役復員。”
他的話是這麼說,其實心裏頭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沒有講出口來,那就是沈科知道很多的祕密!雖然他如今已然失憶,甚麼都記不起來,但是誰又能肯定以後會不會好呢?萬一他記起來了甚麼事情,隨便泄露一個祕密,都必然會在國內外掀起一陣軒然**。
把他放在外面,總是讓人感覺到心裏不踏實。
“好吧!”林祕書只得點着頭,同時建議着:“主任,你也應該知道,以沈科的本事,他要是不想讓別人找到他,只怕我們動員了全部的力量,也不見得能夠找到他,這可能是一個長期的任務,不是一兩天就能夠找得到的!”
李將軍看着林祕書,點了點頭:“是呀,小林,以你的本事,要找到他的確有些爲難你了。我看這樣好了,再找一個專人來負責,把他找回來!”
林祕書眼睛一亮,隨即又黯然地道:“咱們基地的人手本來就不夠,又有那麼多的事情沒完沒了,哪有閒人呀?”
“呂昆是不是還在關着禁閉?”
林祕書一愣:“主任,你不會想要呂昆去找沈科吧?你也知道,他們兩個可是死對頭的喲!”
“甚麼死對頭?不就是互不服氣罷了!就這樣,讓呂昆去把沈科找回來,也給他一個機會,讓他看看自己跟沈科到底有多大的差距!”
林祕書最終點了點頭。
沈科載着丁彩儀開着車離開了京城,來到了槐城市。
槐城,是距離京城最近的一座地級市,如果走高速公路,從槐城市中心,到京城的市中心不到一個小時。只是因爲下雪的緣故,高速公路都封停了。
這是一座嶄新的城市,由於地理位置的便捷,正處在京城和北方第一大港之間,槐城也就成爲了各方投資的熱土,尤其是京城發起瘦身運動以來,將所有非首都功能的產業和設施強制外遷,一時間令槐城市成爲承接京城產業和設施最多的城市。
槐城,之所以有這個稱呼,是因爲這座城市裏到處都種植着槐樹,每年的五月,滿城槐花飄香,蔚爲壯觀,故名。
只是如今是冬天,那些槐樹只剩下了禿禿的枝條。
一到槐城,丁彩儀就醒了過來,她這一路睡得十分沉穩,彷彿是要把這幾天缺的覺都彌補回來。
此時已然到了下午兩點兒多鍾了,他們還沒有喫午飯呢。
“到這裏!”丁彩儀指着路邊的一處飯店叫着沈科。
沈科停下車來,轉頭看去,原來是一個叫作“覓園”的餐廳。
“你在這裏上班?”他問。
丁彩儀道:“不是,我是說在這裏請你喫頓飯,也算是答謝你幫我這一回!”
“喫過飯以後呢?”沈科對她眨着眼睛。
丁彩也看着他,強裝着笑笑,道:“喫過飯之後,我們各奔東西!”
“哦!”沈科愣了愣,有些不甘,到末了也只能隨口應了這麼一聲。
的確,他與丁彩儀只能算是萍水相逢,人家總不能把他帶進家裏去吧?
看到沈科有些茫然不知所措的樣子,丁彩儀有些不忍心,想到他還是一個患有精神病的人,可能還有些行爲不能自理 ,有些心軟。但是,人心隔肚皮,誰知道他是不是裝的呢?
沈科只得停好了車,跟着丁彩儀走進了這家餐廳。
餐廳裏的人並不多,丁彩儀顯然是這裏的常客,一進門,便有一個十分年青的服務生親切地叫着她“丁姐!”,並將他們讓到了臨窗的一處小桌前。看着沈科,小夥子的嘴十分甜地叫着“姐夫”。
沈科不由得笑出聲來,丁彩儀的臉上卻掛上了黑線,打發着這個服務生去倒水。
丁彩儀把菜單推到了沈科的面前,讓他隨便點菜,並且告訴着他:“這家餐廳是我大學同學開的,味道很不錯,菜量也足,價格實惠,我們同學間有甚麼聚會、要談個事甚麼的,都會到這裏來!”
沈科拿着菜單,點了一個地三鮮,便又把菜單推到了丁彩儀的面前。
丁彩儀笑了一下,道:“你還怕我請不起你呀?點的這麼素!”
沈科道:“喫素好,美容又減肥!”
“我胖嗎?”丁彩儀皺着眉頭。
沈科不自覺地先笑了起來,此時在餐廳裏,丁彩儀脫去了羽絨服 ,只穿着一件淡蘭色的毛衣,立時顯得苗條起來。
“你……你現在不胖不瘦,我覺得身材正好!”
丁彩儀笑了:“你的嘴原來也這麼甜呀!”
沈科眨巴着眼睛,意味深長地道:“還有更甜的,你要……要不要嘗一下?”
丁彩儀一怔,驀然明白他說得是甚麼,不由臉上一紅,罵着:“你話都說不利落,哪那麼多的鬼心眼子?”
沈科卻是一本正經地道:“我在想,喫完了飯,我……我可能就再也看不到你了,所以……所以想跟你開……開個玩笑!”說着,又有些黯然,道:“你知道嗎?你……你可是我自打有記憶以來,第一個知道的名字的美女!”
聽到他這麼一說,丁彩儀心中對他的感覺又好了一些,也許這個男人真得是喜歡自己吧!
“你真得甚麼都不記得了?”她還是問。
沈科搖着頭:“真得甚麼都……都不記得了,只記得我從醫……醫院裏醒來後的事情!”
“看來,你病得真是不輕呀!”丁彩儀問:“你在醫院住了多久?”
“聽醫生說,有一年吧!”
“這麼長時間呀!”
服務生端着水過來,又把丁彩儀的菜單報了上去,這時候,門外走進來了一個穿着貂皮大衣的女人,他馬上叫着:“我們老闆來了!”
沈科看向門口,走進來的女人也有快三十歲的樣子,長得貌若天仙,只是臉上塗着彩妝,顯得臉又白又嫩,卻並非他所喜歡的樣子。尤其是她的眼瞼,畫得烏七馬黑的,彷彿是爲了出鏡的舞娘。
她脫下了身上的大衣,掛在了店門口處的衣架上,馬上顯出了她身材的優勢來。
她的個頭比丁彩儀還要高一厘米,體型凹凸有致,比丁彩儀要性感了許多,特別是胸前突起的兩個鼓包,讓人一見便恨不能伸手去摸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