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女生頻道 > 雛鷹1981 > 第1章 第一章、

第1章 第一章、

目錄

女軍醫劉小雨萬萬沒有想到僅僅代理了幾天航醫卻認下個弟弟。這個弟弟很優秀,做姐姐的本該驕傲的,可是,陰差陽錯,鬼使神差,讓她只能表示無奈。

老航醫家有急事,接電報當天,把工作簡單交接一下就火急火燎上了火車,劉小雨是被臨危授命。學員隊的航醫,其職責就是管理學員隊的六十二名飛行學員,爲他們的健康保駕護航。飛行學員都是經過層層體檢千挑萬濾選拔的,健康狀況絕對沒有大問題,航醫需要關注的不過是偶爾的頭疼腦熱拉肚子,這點事,在二醫大畢業的高才生眼裏根本不是事。學員正在忙着結業考試,然後進行傘訓,再然後,遠走高飛,下到各個飛行團。航醫的工作其實滿打滿算只剩下半個月,劉小雨感覺很輕鬆,又有些莫名的興奮。面對一羣青春朝氣的陽剛小夥,同齡的少女如果不興奮可能就是問題了。

劉小雨第一天做航醫,第一次到學員隊巡診,特意把午休時間壓縮半小時,早早地離開了校部衛生隊。

校部與學員隊中間隔着個小小土丘。勤勞的百姓把土丘上下墾成良田,麥苗青綠,油菜花金黃。一條小道繞丘婉延,充滿詩情畫意。劉小雨甩開兩條長腿,像只嬌健的小鹿。田裏的百姓紛紛停下手中的活計抬頭注目。可以肯定,男人關注的是人,女人關注的是衣服。漂亮的衣服裝點人,漂亮的人抬高衣服。一身普通的空軍制式服裝硬是被劉小雨穿成禮服。無檐軍帽微微傾斜略顯俏皮,與齊耳短髮擁着一張俏臉。幹部服的上衣微微的收腰,正好勾勒出迷人的曲線。小翻領處露出淡青色的襯衣衣領,像兩瓣待放的荷花,與綠軍裝紅領章極其協調。青枝、綠葉、紅花書寫着少女的花樣年華。一條藍裙子漂漂灑灑,掩不住結實修長的小腿。白袿下一雙黑色半高跟皮鞋,對比鮮明,精緻典雅,儼然一件藝術品。整個人顯得挺拔,清秀,充滿朝氣。

“老天爺!這樣的女神應該出現在天宮裏。”

“應該在戲臺上閃閃發光。”

“怎麼屈尊光臨到田間地頭?”

“看來咱這裏是風水寶地。”

百姓們竊竊私語,議論紛紛。

劉小雨略有耳聞,聽之任之,漸漸加快步邁,一陣風一樣飄進學員隊,飄進巫隊長辦公室。年過半百的巫隊長頗爲意外。

“怎麼是你?”

“巫叔叔不歡迎嗎?”

“歡迎歡迎。”巫隊長眉頭微皺,顯然言不由衷。

劉小雨不計較這些。她與巫隊長是家屬院的隔離鄰居,小雨經常開玩笑說:“我是看着您長大的。”這話從語法上扣不出問題,但乍聽起來有點冒犯。巫叔叔自然也不能計較小侄女。小雨的爸爸與巫隊長是同年兵,可小雨爸爸已經是校裏參謀長,副師級,而巫隊長雖然級別達到了正營,但崗位還是正連。巫隊長有點怪,多次拒絕提拔,就願意每天盯着學員,做個辛勤的園丁。由於他諄諄善誘,總能把後進學員點石成金,因此獲得個“巫師”的稱號。

小雨提出:“我去看看學員吧?航醫總要與學員見面的。”

巫隊長搖頭“不,學員正在考試。”

“那就去考場。”

“不行。”

“我做不了監考,做個巡考總可以吧?”

“更不行。”

“爲甚麼?”小雨急了。

“臭丫頭,誰叫你長這麼漂亮的?學員見了你,全都心猿意馬,神不守舍,考試成績還不全砸鍋?”

小雨會心地笑了,其間也不無得意:“爹媽給的,沒有辦法。”

“走,我帶你熟悉一下學員隊環境。”

“聽巫師叔叔吩咐。”小雨習慣性的扒住巫隊長肩膀。

巫隊長一瞪眼:“上班時間嚴肅點。”

“是!”小雨馬上規規矩矩站好。

教學樓,兩層,普通的磚石結構。背靠一個浩大的運動場,標準的四百米環形跑道,圍着一個足球場。跑道外側,單槓、雙槓、旋梯、滾輪一字排開。劉小雨曾跟着爸爸去過很多飛行團,發現一個規律,飛行員居住地,不管是簡陋還是豪奢,附近總有個標準的運動場,這是標配。因爲他們每天有一小時運動時間,雷打不動。

教學樓內,窗時幾淨,走廊裏光滑如鏡。兩面牆上,闢成光榮榜,記載着學員的平時表現及業務動態。學習成績欄裏,形象地列出狀元、榜眼、探花,前三名配有五寸照片。

劉小雨盯着狀元的照片審視:“這個叫張傑的,五官端正,也算不得突出。只是這眼光有點特殊,好平靜呀。”

巫隊長搖頭:“他可不平靜,業務考試從來都是五分,從來都是第一名,偶爾排第二,他能一夜睡不着覺。”

“這麼厲害呀!”

“還有更厲害的。爲人低調,不聲不響,利用業餘時間,熟讀《三國》,精研唐詩宋詞。”

劉小雨喫驚了:“天哪!這是個甚麼材料製成的?”

“奇材。”巫隊長捊捊頭上白髮:“我帶學員這麼多年了,聰明的,優秀的有很多,但像這麼優異的,實在少見。”

劉小雨好奇心起:“我想見見他。”

“會有機會的。”巫隊長抬腕看錶:“噢,我還有別的事,你隨便走走吧。”

“巫叔叔忙去吧。”

巫隊長瞪眼:“公開場合,喊隊長。”

“是!巫隊長忙去。”

劉小雨有點爲難了,隨便走走,能去哪裏?去學員宿舍,肯定沒有人,去了沒意義。去教室,學員正考試,她不便打擾。她感覺有點燥熱,索性順着樓梯,直接上了樓頂平臺。

最後一門《領航》考試,張傑第一個交卷。監考官周教員稍感意外,悄聲道:“這麼快?時間還早,再檢查一遍嘛。”張傑自信地搖搖頭。周教員趴到張傑耳邊輕罵:“媽的,必須考第一,否則,罰你給老子拆洗被子。”張傑微微一笑,用手指在講臺上輕輕敲出一串摩爾斯密碼予以回儆:“除非你故意壓我。”

周教員是在陸軍部隊特務營被招了飛。到航校後,理論學習全優,卻因血壓不穩定,時常在135線上徘徊,又找不到原因,只好中斷了飛行夢,做了理論教員。因張傑學業優秀,被選爲小教員,常與大教員一起共同輔導後進學員,接觸多了自然成了朋友。其實大教員僅比小教員大三歲。周教員發現張傑學業不費勁,剩餘精力過多,課外時間便教他學習摩爾斯密碼。摩爾斯密碼是由點和線代表的長音和短音組合而成的,就算是沒有通訊器材、鏡子反射、懷爐、煙火等也可以傳遞信息,只要有兩個或兩個以上的人懂得摩爾斯密碼,輕輕敲擊,就可以相互聯絡。張傑接受能力強,學得有趣,很快上了道。有時與教員簡短交流,乾脆用摩爾斯代替了嘴巴,兩個人敲敲打打神神道道,搞得像兩個特務接頭。

正課時間,周教員對張傑要求很嚴,每次考試必須滿分,否則,罰他拆洗被子。洗衣服是男兵最頭疼的事,拆洗被子更是頭疼的N次方。周教員還是單身,總想以學業爲名,擠兌出一個義工,幫自己乾點頭痛事,對教員、學員都是雙贏。然而他失敗了,一個學期下來,張傑總是頑強地拒絕否則,一次也沒有給教員洗過被子。

張傑走出教室,深深吐一口氣,理論學習終於結束了。一年了,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關在教室裏,埋在書堆裏,苦讀《飛行原理》、《空中領航》、《發動機》、《特設》、《無線電》、《儀表》、《射擊》、《氣象》、等等等等,屁股上捂出痱子,坐出老繭,對一幫年輕好動的小夥子來說,實在是一場苦役。儘管打開每本書,都是一個多彩世界,都能留連忘返,但寒窗苦讀仍然需要毅力。麪條加《朝陽溝》是河南人的****,可如果一年四季不改樣,全是****,還是稍嫌單調。

好了,總算熬過去了。理論結束就是實踐,就是飛。飛,這是個令人激動又頗爲傷神的字兒。上小學時,老師常說,好好讀書,長大當科學家,當飛行員。第一次聽這話,很激動,覺得長大了就能拯救世界,就能雲裏霧裏穿行。慢慢地,覺得這目標太遠大,太遙不可及,像是童話故事。再聽,就直接逆反,哄小孩玩吧,做夢娶媳婦吧,一個農村孩子,誰見過科學家?誰見過飛行員?老師見過嗎?特別是飛機,那麼個龐然大物是怎麼飛起來的?大概,需要老天爺幫忙。今天不一樣了,是伯奴利、阿基米德包括牛頓等一系列的老先生把飛行的奧妙作了詳細解答。用理論武裝起來的飛行學員彷彿肋下平生雙翼,呵!恐怕做夢真能娶媳婦。

如果一位列兵說:“我想當將軍。”那是夢話,狂話,甚至是笑話。可如果經歷了尉官、校官,並且在大校的位置上實實在在地幹出了驕人的成績之後,那麼將軍的頭銜還會遠嗎?

萬事具備,啥也不欠,已經是箭在弦上了。張傑感覺自己像只充滿氣的皮球,漲得難受,必須找個地方釋能量。可是,能去哪裏呢?回宿舍?不行,呆不住。去操場?也不合適,一個人孤零零的,有點故作深沉。那一刻他突然感到空間狹小,無處容身,彷彿這個世界已經裝不下他。同時又有些莫名的孤獨,想找人聊聊天,把胸中洶湧的豪氣一吐爲快,可**、康康、小川那幫傢伙還在教室裏考試,還在動腦筋,張傑肯定不能再回到教室去打攪他們。呵,心中的激動無人分享也是孤獨,而且是最難以忍受的孤獨。

張傑轉到教學樓背後,本想找個清靜之處自我陶醉一番,猛發現僅僅兩層的樓房竟是那樣莊嚴,在藍天的襯托下彷彿是一座高山,顯得那樣巍峨,好像高不可攀。張傑明白,這裏是武裝他的地方,也是他人生的階梯,事業的階梯。忽然突發奇想,如果到了階梯頂點會怎麼樣?會不會百尺竿頭再進一步?沒有階梯了還怎麼再進步?飛?對,就是飛!環境逼着必須飛,飛行員的本質也是飛。他心中暗暗得意,必須到樓頂去看看,找找欲窮千里目的感覺。不就兩層樓嗎?有甚麼了不起?我應該能爬上去。當然不是爬樓梯,而是從牆外徒手攀登。張傑身高一米七六,六十五公斤,卻不是瘦弱,而是結實,精練,渾身上下不見一絲贅肉,是運動場上的全才。百米速度十二秒一,一千五百米跑進了四分鐘,單槓“引體向上”一氣能做八十個,雙槓“臂曲伸”一氣能做一百二十個。爬牆,張傑有足夠的上肢力量。他雙臂彎成九十度,用手掌和肘部夾住牆角,身體離地,然後用雙膝和雙腳與上肢交替用力,像壁虎一樣迅速上升。到了頂層,雙手抓住突出的樓板邊緣一個引體向上,然後一個漂亮的單立臂一撐上了樓頂。

躺在樓頂平臺上,極目遠眺,天上不見一絲雲,夕陽失去映照物而不見晚霞,蒼穹碧藍如洗,彷彿平靜的海洋。張傑深吸一口氣,激動的心終於找到了暢遊的所在,呵!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春天的燕子格外活躍,在樓間、樹行裏穿梭盤旋,極爲輕快,極爲流暢。仍不盡興,偶爾又來個特技表演,突然一個躍升,一飛沖天,帥極了。張傑目送飛燕高升,慢慢成爲一個個黑點,再突然一個急轉向下俯衝,多像飛機的特技飛行。張傑還沒有飛過,但剛學完理論,對飛機的飛行課目已經瞭然在胸。忽然,他發現有一個黑點沒有返回,彷彿懸掛了。張傑凝目細看,天哪!那是一隻鷹,一隻傲遊太空的蒼鷹。怎麼會不動呢?如果是一年前,張傑還解釋不了這個問題,現在已經不是問題。當前進速度與風的阻力持平時,當翅膀產生的升力與地球引力持平時,就會出現懸掛。鷹,肯定不明白這些道理,但它用實踐驗證了人間的理論,它完成了懸掛。不,它又把理論昇華,推向太空,此時,它更像是一枚同步衛星。相比於上躥下跳的棚間燕雀,它太驕傲了,不懼高寒,不畏寂寞,不與嘰嘰喳喳之輩爭長論短,孤獨地巡遊太空,以自身的雄姿與驕健,博取人間的祝禱和讚頌。

劉小雨剛踏上樓頂,猛發現平臺上躺着個人,嚇了一跳。待走近細看,認出是張傑,頗爲意外:“你?怎麼在這裏?你在幹嘛?”

張傑一個機靈站起,因神思仍在漫遊,一時間張口結舌:“報,報告!”但不知對方姓名、職務,給誰報告呀?搖搖頭鎮定一下,認出美女穿的幹部服,肯定是個官,即使最小的官也比學員級別高,頓時口齒伶俐了:“報告領導,學員張傑正在胡思亂想,請指示。”

劉小雨差點笑出來,胡思亂想也能報告嗎?她努力嗔住臉:“請繼續胡思亂想吧。不過首先我要搞清楚,你爲甚麼不考試?”

“報告領導!我考完了。”

“考完了?不會這麼快吧?”劉小雨顯然不敢相信。

“會的,我的書寫速度快。”

“聽說,你很厲害呀?”

“領導這是?”張傑不知對方是表揚還是諷刺。

“肯定不是諷刺,是好奇。”

“我有甚麼值得好奇的?感覺就是批評。”

“不,聽說你精研唐詩宋詞?”

“哪敢精研呀?只是,我這人沒出息,一閒下來就想家,沒辦法,只好躲進詩詞裏找點安慰。”

“躲進詩詞裏找安慰?好高雅,好別緻的安慰。”

“您要說我不務正業,直接批評吧,我一定改正。”

“不不,我管不了這些,我只是代理幾天航醫。我叫劉小雨。”

“您代理航醫?”

“怎麼?不合適嗎?”

“不不不,我沒資格談合不合適,一切行動聽指揮。”

劉小雨一敲額頭:“噢,我想起了。據老航醫介紹,你的腸胃比較嬌氣,疑似慢性腸炎,叫我多加關照。”

張傑被感動,再次舉手敬禮:“謝謝航醫!謝謝劉航醫!”

樓下一陣電鈴響,考試時間到。學員陸續走出教室,議論紛紛,異常興奮。有衝出牢籠似的解脫,有欲奔跑撒歡的原始衝動,更多的是展望未來的情感抒發。

“大海作墨,長空作紙,書寫激情燃燒的歲月。”

“高山作鼓,江河作琴,演湊藍天衛士的強音。”

原本靜宓的教學樓頓時嘈雜起來。

二班學員霍亮一向爭強好勝,這次總成績名列第二,這在別人看來已經足夠歡天喜地了,但是霍亮不滿意。他置身於歡樂之外,獨自苦吟,亦是悲天長嘆:“臥龍南陽睡未醒,又添列曜下舒城。蒼天既已生公瑾,塵世何須出孔明。”

霍亮聰明精幹,詩詞歌斌琴棋書畫無所不通,理論學習全優,號稱人精。他和張傑被巫隊長比喻爲一對瑜亮,兩人相互尊重,又相互較勁,在教室裏比學業,在運動場比竟技,凡是能打分能排名次的地方,兩人總要拼個你高我低。張傑的聰明好學及超常的接受能力讓霍亮暗暗不服氣,而霍亮的**子弟身份又深深地刺激着張傑。吃麪包牛奶長大的又怎麼樣?我非要看看,啃窩頭鹹菜長大的到底比你差啥?這是一種心勁,是不爲外人所知的潛動力,張傑常用這種出身的差異激勵自己。

一輛北京吉普急駛而來,衝進學員隊,一個淒厲的急剎車,釘在教學樓前。從車上跳下個精幹的黑臉小夥,疑似非洲朋友,穿一身布夾克,看不出職務,甚至搞不清是官還是兵。非洲朋友很放肆,對着樓頂大喊:“小雨,你在那幹甚麼?等着,我來了。”竟然不走樓梯,而是從樓外牆角攀沿直上,像只嬌健的**。意思不言而喻,想在劉小雨面前顯顯身手。

劉小雨在樓頂聽到喊叫,微皺眉頭。

張傑問:“是你愛人吧?”

“瞎說。”劉小雨臉色微紅:“我還沒結婚呢。”

“那就是男朋友了?”

“他?現在還沒資格。”

“或者是,預備役的男朋友?”

“我在昆明空軍醫院實習時,他正好在那住院,不幸被他纏上了。我,不喜歡他。”

“嫌他臉黑?”

“不,是太粗魯,少點文化底縕。如果,能像你,熟讀《三國》,精研唐詩宋詞,就好了。”劉小雨發覺說的太冒昧,自己先紅了臉。

張傑作舉手投降狀:“領導饒命,您折煞我了。”

“我不想見他,走了。”劉小雨說完,從天窗下樓了。

非洲朋友爬上樓頂,很瀟灑地拍拍手的磚屑,意思非常明顯,徒手攀登,小菜一碟。非洲朋友環視四周:“吔?劉小雨呢?”

張傑不喜歡他這張揚的作派,但還是禮貌相告:“下樓了,你們好像,失之交臂了。”

被劉小雨閃了一下,非洲朋友很窩火,拿張傑撒氣:“你是誰?”

“我是誰都無所謂,關鍵是你要找的人不在了。”

“見到我爲甚麼不敬禮?”

“不認識,不知職務、姓名,我該向誰敬禮?”

“就算是個老兵,還不該接受你一個敬禮嗎?”

張傑不想給他糾纏,敬個禮吧,但心裏不情願,少不得在嘴上找點便宜:“報告非,報告包大人,學員張傑向您敬禮,請指示!”

非洲朋友卻笑了:“哈哈,先稍息吧。你很機智,想喊非洲朋友,怕不好聽,馬上換成包大人。告訴你,包大人也不好聽。你是學員,叫張傑,好,好。”突然變臉:“我警告你,以後不許你接近劉小雨,否則,我對你不客氣!”

張傑奇怪了:“我並沒有給你爭甚麼,也不欠你甚麼,所以沒必要接受你的凶神惡煞。況且,真較量起來,你未必能贏我。”

“好狂的年輕人,領教了。”非洲朋友豎起大拇指又連說三遍:“好,好,好。”

張傑正想回儆一句,猛發現**從牆角爬了上來,站起身首先學習非洲朋友,很誇張地拍拍手上的磚屑:“小菜!”

非洲朋友大怒:“誰叫你爬樓的?不知攀巖危險嗎?”

**以牙還牙:“你怎麼爬樓了?跟你學的。”

非洲朋友大喝一聲:“下去!”

**站着沒動,發現小川也爬了上來,跟着,康康也上來了。似乎是規定動作,兩人都學着非洲朋友極其誇張地拍拍手:“小菜!”

非洲朋友更怒:“都給我馬上下去!”

小川根本不理會:“好容易爬上來,馬上下去,豈不白爬了。”

康康是笑面虎,微笑着說:“不到長城非好漢,這比爬長城難多了,我們該是好漢的平方。非洲朋友應該極力稱讚纔對。”

非洲朋友用食指點着四個學員:“你們這幫傢伙,真夠皮的。不過沒關係,不怕調皮搗蛋,等着單個操練吧。”

**抓着後腦勺:“莫名其妙。”

小川更放肆:“誰操練誰呀?”

康康說:“如果操練馬拉松,亞洲朋友肯定跑不過非洲朋友。”

非洲朋友氣得轉圈。本想上樓談戀愛呢,卻被這幫小子塞了一肚子麥糠,豈能幹休:“你們,你們,”

“都是誰爬樓的?!”巫隊長在樓下突然喊一嗓子:“下來!都給我下來!寫檢查,馬上寫!臭小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張傑**小川康康貓着腰奔向天窗。下樓梯時,張傑回頭一瞥,想看看非洲朋友該是如何尷尬,卻發現沒人了。緊接着聽到樓後“嘣”地一聲悶響,爬到平臺邊緣向下張望,只發現草坪上一對深深的腳印,非洲朋友已經揚長而去。

目錄
返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