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寧溪冷笑:“顧遇安,你說我狠心,我媽媽已經去世了你甚至還要拿她的骨灰威脅我。”
“你比我更狠心。”寧溪倔強的臉龐浮現出絕望。
顧遇安一路安靜得嚇人,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片刻寂靜。
剛手術完寧溪的身子十分虛弱,在顧遇安的懷裏掙扎着,卻敵不過他雷霆萬鈞。
還沒等寧溪反應過來,顧遇安將她狠狠摔在副駕駛,將車直接開到自家別墅。
“顧遇安你到底想怎樣?一命抵一命,你我互不相欠!爲甚麼還要把我帶到這裏?”
顧遇安煩躁地鬆了鬆領帶,手抵着寧溪下巴:“你憑甚麼打掉我的孩子?”
劍眉輕擰,不怒而威。
顧遇安越想越生氣,怒火攻心,將寧溪按倒在牀邊:“我要跟你再要一個。”
說完,吻便向她的脖頸席捲而來。
不是要打掉他的孩子嗎?不是要跟他對着幹嗎?
今天讓她知道誰纔是掌控者。
她無力地掙扎着,他的脣在她的耳邊輕輕廝磨,手卻十分不老實。
“你瘋了!不要!顧遇安不要!”寧溪死命掙扎,想要逃離這片是非之地。
已經到了這般田地,爲甚麼還要如此折磨她?
“放開我!我不要!我不要!”寧溪掙扎得厲害,趁着顧遇安起身的縫隙蜷縮在牀邊,像只倔強的小貓。
“顧遇安,你要是想讓我死,你就硬來。”
楚楚動人的目光裏寫滿了冷漠。
顧遇安哪裏受得了這挑釁般的語氣,惱羞成怒道:“你要是不想你媽的骨灰完璧歸趙,你就繼續鬧。”
寧溪聽到媽媽的骨灰,腦子嗡的一聲。
抱在胸前的雙手妥協般地垂下,任顧遇安在她身上泄憤。
“不要……”寧溪奄奄一息地嘀咕着。
顧遇安卻彷彿失去理智般狠狠懲罰着寧溪,絲毫不顧及她剛手術完體虛。
完事後,顧遇安站在落地窗前點燃香菸。
回頭發現寧溪沉睡在牀上,絲毫沒有動靜。
一般完事之後她都會立馬起身去洗澡,分毫不耽誤。
這會兒怎麼不動了。
顧遇安想着靠近牀鋪,發現她的腿邊沾染血絲。
顧遇安搖了搖她的肩膀,沒反應。
“寧溪!”
還是沒反應。
顧遇安將她打橫抱起,猛地推開門將她送到醫院。
醫生嚴肅地扶了扶眼鏡:“剛手術完怎麼能發生這麼劇烈的房事?你怎麼照顧你妻子的?”
“還需要住院觀察,這段時間注意清淡飲食,去前臺繳費。”說完,醫生將病歷單塞到顧遇安手裏便匆忙離開。
顧遇安若有所思地看着病歷單。
“怎麼會這樣……”顧遇安自言自語道,心裏流淌無法否認的懊悔。
手機振動聲傳來。
“遇安,我剛看到你的車在醫院樓下。”程青青聲音裏是掩藏不住的欣喜,“不是說好明天才來看我的嘛?”
顧遇安聽到程青青的聲音,緊皺的眉頭漸漸舒緩。
“我馬上就上樓,乖乖等我。”顧遇安道。
顧遇安辦完住院手續,穿過急診科抵達程青青的病房。
顧遇安還沒進門,便看到程青青愈發蒼白的臉。
如今她病入膏肓已經延誤不得,再不用藥就要出人命。
前幾天程青青的主治醫生還給他打過電話,詢問是要使用M國的藥物還是進行保守治療,他暫時沒有頭緒便沒理會。
寧溪的母親已經過世,這副昂貴的藥物,再等待的結局只有浪費。
不如先治好程青青的病。
思來想去,忽然出現的念頭居然是寧溪還躺在急診住院部。
還有他們未出世的孩子。
想到這,顧遇安打開手機給陳醫生髮送了一句:“治療吧”。
寧溪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清冷的病房。
她想喝點水,身邊卻空無一人。
她費盡力氣將呼叫按鈕按下,正好趕上醫生出現。
“你丈夫呢?怎麼沒在?”醫生聲音裏充滿疑惑,“剛還看到他往內科樓走,怎麼這會兒還沒回來?”
內科?
又去找程青青了?
寧溪想想都知道自己是因爲甚麼原因出現在醫院。
她昏倒入急診,他卻巴巴趕着去找他的心上人。
她因爲他的衝動和憤怒躺在這裏受盡苦楚,他卻轉過頭就要去找程青青。
寧溪嘲諷着自己,眼含淚水地嚥下燙水,像是在懲罰自己,又像是在享受疼痛。
“醒了?”顧遇安充滿磁性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不關你的事。”寧溪冷冷地道,“你去關心你的心上人吧。”
顧遇安覺得莫名其妙:“別陰陽怪氣。”
“我陰陽怪氣?你害得我變成現在這副模樣,還好意思說我陰陽怪氣!”寧溪憤怒地喊道。
小腹一抽一抽地疼。
“嘶……”寧溪忍不住捂住小腹。
顧遇安看着她楚楚可憐的模樣不忍心出言傷人,沒再開口,丟下手邊的藥袋冷冷坐在一旁。
還沒等寧溪反應過來,顧遇安放在牀邊上的手機突然亮起。
屏幕上是未知號碼發來的短信:“好的顧先生。”
寧溪打開他的手機。
“治療吧。”簡簡單單三個字,彷彿晴天霹靂。
“誰讓你看我的手機的?”顧遇安一把搶過手機,抬頭卻遇上寧溪充滿怨懟的眼神。
“顧遇安,我媽媽屍骨未寒……”寧溪狠狠咬住下脣,極力控制着情緒。
他就這麼迫不及待地要把基因病的藥物給她用。
他一次又一次地證明她在他的心裏一文不值。
顧遇看着手機屏幕,是陳醫生回覆自己的短信。
出院後,寧溪回了顧宅。
她不知道如何將孩子沒有了的事實跟顧家解釋,尤其是奶奶。
但是好在身體慢慢恢復,力氣尚可。
收拾好牀鋪,寧溪就要往客房裏鑽。
說自己需要時間靜一靜,說甚麼都不願意和顧遇安一塊兒睡。
今天早晨醒來,顧遇安率先破冰:“喫早飯。”
寧溪自顧自地不理會,拿了麪包便慢悠悠回客房。
顧遇安眸底隱約透着一絲寒意,不耐煩地敲門道:“開門。”
寧溪不想搭理,空氣好似凝固。
顧遇安憤怒地強行推開門:“喫早飯就出來喫!一聲不吭回房間是甚麼意思?”
空氣瀰漫着沉重的氣氛。
“你到底要幹甚麼?”顧遇安眸裏閃過煩躁。
寧溪再也無法忍受,將一本結婚證和離婚協議摔在顧遇安臉上:“我要跟你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