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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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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你爲甚麼丟下我,現在又回來了?】

白母接過她的紙條,神色愕然,“然然,你怎麼不說話?”

十多年前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幼小的白萌然緊縮在母親懷中,“媽媽,我害怕。”

白母輕輕拍着她的後背,神色慌張地看向躺在牀上醉酒的男人。

“然然,你在家等媽媽好不好,我出去給你買棒棒糖喫。”

白萌然對母親的最後一絲記憶,便是她逃一樣奔向雨裏的背影。

十幾年的時間悄然逝去,白萌然看着那張被歲月眷顧的臉,心中的埋怨也消散了許多。

【你走之後,我生病了,說不了話。】

別墅門打開,白母想要抱她的手卻被不着痕跡地躲過,只能僵硬地放下。

“都是我不好,如果當時我在的話,你一定不會是現在的模樣。”

“不過,你也要理解媽媽,我真的是受不了了才跑的。”

白萌然看着她紅了的眼眶,心中也不免有些觸動。

她記憶中的母親總是會給她買棒棒糖,在她害怕雷電天氣的時候將她擁入懷中,輕拍着她的後背告訴她別怕。

她也是有苦衷,纔會把自己丟在那個魔窟的吧?

白母擦拭着眼角的淚水:

“你爸當年的脾氣你也是知道的,他喝完酒就打人,我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的地方。”

“我之後回去找過你的,只是鄰居說你們搬走了......”

白萌然當時年幼,所有的記憶並不清晰。

聽她說完當年的事情,心情格外複雜:【我不怪你了。】

小時候總是會想如果自己不嘴饞想喫糖,是不是媽媽就不會離開......

但這麼多年都過去了,當年的不解與埋怨也都隨着時間消失。

親情緣薄,她對父母都不敢有期待。

白母摩挲着紙張上的字跡,深深地嘆息,“我知道你現在的困境,所以我是來接你跟我一起去過好日子的。”

她伸手握住白萌然的手,看向身後這幢別墅神色傲然,“你魏叔叔是魏氏集團的總裁。”

“跟我一起回去總比你在這兒當別人對金絲雀來得好。”

白萌然明白母親這是誤會了,不過自己現在的處境跟金絲雀最大的區別,就是她不得主人歡心的金絲雀罷了。

她擺了擺手,想要在紙上寫下些拒絕的話,卻被一旁的母親制止。

“你先彆着急着拒絕,三天後魏氏有個家宴,你好好打扮一下。”

“到時候,我也好正式地給他們介紹你的身份。”

白萌然本來想拒絕的,但抵不住親她的熱情,最終還是答應下來。

等到三天後赴宴的日子,白萌然覺得母親願意承認她這個女兒,好好對待纔不算辜負她的心意。

於是花費了些時間,挑了一件自己滿意的禮服纔出發。

可當她來到所謂的宴會廳,卻發現來的人只有寥寥幾個。

白母看到在門口躊躇的她,還以爲是這大場面給她嚇到了,尷尬地和身邊的男人打着招呼,“小陳總,稍等片刻。”

她臉上的討好是顯而易見的,而面前的男人明顯是很受用。

白萌然心中慶幸,幸好自己爲了低調穿了一套較爲日常的禮服。

她提筆在本子上寫下:【您不是說這是家宴嗎?】

白母瞥見那本子上的字,訕訕地笑了笑,“確實是家宴,我給你介紹個人認識認識。”

白萌然被母親拉着走到餐桌旁,聽着她的介紹臉上的神情逐漸變冷。

她鬆開被母親緊握着的手,已經明白了她爲甚麼非要自己來的意圖。

“小陳總,這就是我之前跟你說的萌然。”

白母笑起來的時候眼皮輕微地有些褶子,看起來更加的諂媚。

白萌然不明白她都已經是魏氏集團總裁夫人,爲甚麼還這麼卑躬屈膝?

尤其還是對陳鑫這種不着調的花花、公子,看着讓人極爲不適。

她認識陳鑫還是在陸琛光的一次應酬酒會,燈紅酒綠間這位陳少爺左擁右抱好不快活。

白母悄悄湊到白萌然耳邊輕聲道:“這位可是陳氏集團的二公子,身份地位可不一般。”

“好好相處,要是能攀上這根高枝下半輩子都不用愁了。”

白萌然心中剛燃起來的一點親情,被一盆涼水澆了個透。

她雖然不關心陸琛光的事業,但也從蘇樂汐在八卦中聽到點風聲。

魏氏集團想要和陸琛光合作,可是卻沒有想到任何可以接近他的方法。

美人計在他那兒根本就不奏效,也便只能把主意打到他手下的陳氏集團上了。

陳氏集團靠的就是陸家扶持,纔有現在能在京市分一杯羹的能力,攀上陳氏再接近陸氏也就容易得多。

白萌然提筆在紙上頓了頓,想寫些甚麼卻發現自己無話可說。

白母以爲她這是害羞了,忙笑着撮合二人,隨即飛快地退場。

白萌然自然也沒有待在這裏的必要,扭頭就想離開。

不料卻被陳鑫一把拉住了手腕,“這不是白小姐嗎?怎麼?還沒和陸總離婚呢就想着出來找下家了?”

他神色輕浮,手指摩挲着白萌然纖細的手腕。

白萌然猛地甩開,臉色難看地告誡他:【別碰我。】

陳鑫想到了那句朋友妻不可欺,於是抬手退後了幾步,“白小姐請便。”

白萌然想要離開,看到門口母親難纏的身影還是停下了腳步,無奈只能在餐桌旁坐下等待時機。

與此同時,在他身後的陳鑫已經掏出手機悄悄給陸琛光發了消息。

‘你老婆在相親呢,管不管?’

辦公室裏坐着的陸琛光看到手機上的這條消息,臉色霎時間冷下來。

這個女人......

不過半個小時的時間,陸琛光便被助理推着來到了宴會廳。

白萌然看到突然出現的陸琛光,扭頭瞥了一眼幸災樂禍的陳鑫。

真是唯恐天下不亂。

陸琛光周身散發着寒意,有力的手緊握着白萌然的手腕,“平常只知道你心機深沉,沒想到還水性楊花。我們還沒離婚呢,就這麼着急找別的男人?你是有多缺男人?”

白萌然原本是想解釋的,可是看見他眼眸中的怒氣,突然覺得很可笑。

原來自己在他心中就是這樣的人嗎?

那每次他和姜悅欣你儂我儂的時候,怎麼就想不到自己還沒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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