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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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停頓了一下，然後不耐煩的開口。

「那個死肥豬小小年紀就滿口謊話，你個老東西也幫着她撒謊是吧？她那樣都是被你給慣的。

你看看她現在嫉妒心多強，之前還打電話說自己要死了，我看她這種人早死早超生。」

「劉曉燕你特麼給我放屁！」我大聲打斷了她侮辱人的話。

我的女兒纔沒有她說的那麼不堪。

我擦了把眼淚，努力逼自己冷靜下來，然後朝她開口，「我沒跟你開玩笑，女兒真的沒了，我不管你現在在幹甚麼，你特麼趕緊給我回來。」

那邊嗤笑一聲，毫不在意的說道，「好好好，我知道啦，沒了就沒了，我看她那麼胖，活着也是礙眼，你叫她讓她趕緊去死，死了正好把心臟捐給雅雅。」

說完電話就被無情掛斷。

我被氣的渾身發顫，眼前陣陣發黑。

太惡毒了，作爲一個母親居然這樣詛咒自己的女兒。

她怎麼能怎麼狠心啊！

我之前一直以爲她只是有點嚴厲，她的教育方式不同，可現在才發現她是真的討厭團團。

她是真的討厭我們可憐的女兒。

我大吼了一聲，雙手用力捶打的地面來緩解心臟帶來的撕裂般的疼痛。

眼淚鼻涕不受控制的流出，我的女兒啊……

上天爲甚麼要這麼對她？

看着眼前的面容模糊的女兒，我一點點爬過去，幫她擦拭臉上的血。

只是那血越擦越多。

她鼻黏膜都被凍破了，她當時該有多痛啊！

從監控裏可以清晰地看出女兒當時蜷縮在角落裏。

用僵硬的手指一遍遍撥打電話，然後電話接通後傳來的不是母親的安撫，而是無盡的惡毒。

女兒凍的牙關都僵硬了，「媽媽，我找到排骨了，但是門打不開，你快幫我開開門，我要冷死了。」

「你個小賤人不知道雅雅突發心臟病進手術室了嗎？你說甚麼喪氣話，你是不是在咒雅雅？」

女兒的聲音滿是絕望和哭腔。

「媽媽我不是故意打擾你的，我是真的好冷，我感覺自己快死了，你快救救我。」

「你特麼要死要活的給誰看？你要死趕緊去死，找個刀砍死自己得了，別他媽來煩我。」

之後女兒一遍遍撥打，但沒打幾次女兒的手機因爲溫度太低，自動關機了。

我看着監控裏的女兒痛苦蜷縮的模樣。

彷彿感同身受般的心疼到窒息，我疼得忍不住緩緩彎下腰，手心都因爲極度剋制而掐出了血。

冷凍室的門無法從裏面打開是因爲液體水靠冷庫一側結冰，導致冷庫鎖被凍住，不是人爲。

但確實跟作爲母親的劉曉燕脫不了干係。

警察在確定死因後就離開了。

我一個人趴在監控前，窒息般的痛苦彷彿要將我淹沒。

我機械般的抬起自己僵硬的手，用力扇着自己巴掌，彷彿這樣才能減輕自己心裏的愧疚和痛感，嘴裏很快就傳來血腥味。

我痛恨自己爲甚麼今天偏要去送飯，爲甚麼今天不陪女兒過生日。

我靠在椅子上，沉默的留了一晚上的眼淚，一夜之間，我的頭上竟然長滿了白髮。

第二天我再次給劉曉燕打去電話。

女兒要下葬，還有很多事要準備。

無論我再怨恨劉曉燕，但她都是團團的親生母親，有很多地方都需要她出面。

電話被接通，傳來的卻是雅雅的聲音，「劉阿姨在給我熬湯，你有事嗎？沒事我掛了。」

明明是小孩子，可每次都帶着高高在上的優越感。

她和她爸都瞧不起我們這種沒文化的人。

當年團團在學校被被孤立被叫死肥豬，就是雅雅帶的頭。

可我跟劉曉燕提起，她卻只說是我們女兒嫉妒雅雅成績好，長的漂亮。

我跟班主任反應，班主任也只說了句會處理。

之後雅雅心臟病復發休學，這件事才結束的。

而這次也是因爲她。

我剋制住怒氣，「把電話給劉曉燕。」

而那邊只是淡淡開口，「我說了，她在忙，你聽不懂人話嗎？我掛了……」

我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喘着粗氣大吼道，「我說把電話給她，你特麼聾了嗎？」

雅雅瞬間嚇得大哭了起來。

隨後就傳來劉曉燕的罵聲，「你個瘋子，你幹嘛呀？你不知道雅雅有心臟病嗎？她要出事了我跟你拼命。」

她的話讓我心裏噎的快要吐出血了。

「爲別人的女兒可以拼命，自己的死了你都不關心是嗎？」

那邊傳來不耐煩的咂舌音。

「你們父女倆真是夠了，整天威脅道德綁架我是吧？

我告訴你我不關心，死了就埋遠點，越遠越好，別整天要死要活的來找雅雅的晦氣。

雅雅剛出院她爸又病了，我看就是你們尋的晦氣。

還有，今天是雅雅的生日，我忙得很，別老給我打電話，煩不煩，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