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虞晚將包包肩帶往上拽了拽,一手拿着電話,聽着閨蜜在裏面囉囉嗦嗦囑咐。
“戶口那些證件都拿好了吧,還有,你真的記得你相親對象長甚麼樣的吧?”
“記得,身高一米八,很帥!”虞晚在民政局門口細細掃了一圈,最後落到了門口那抹形單影隻的高大身影上,“他來了,好了我不說了,我先去領證了。”
虞晚一口氣跑到了男人面前,“對不起我來遲了,我臉過敏了臨時去了一趟醫院,抱歉啊,我們現在領證去吧。”
眼前的男人很高大,不止一米八,甚至直逼一米九。
虞晚疑惑地歪了下頭,可能是他今天穿的比較高,總感覺比前幾天見的時候高那麼一點點。
晏庭州一向處變不驚的眸子動了動,皺了下眉,“你確定要和我結婚?”
晏庭州和家裏的老頭子打賭,只要他站在民政局門口拿着戶口,沒人來約他結婚,三年內就不可以再對他催婚。
極度荒唐的賭約,他原本確信不會有人來和他提結婚這個要求,畢竟來民政局都是有備而來,準備結婚的。
他已經在這裏站了三個小時,人來人往,就在即將勝利的時候,這個完全陌生的女人冒了出來。
竟然大着膽子說要和他領證。
不過願賭服輸,他既然答應了賭約,就該遵守。
虞晚擔心他反悔,急忙開口。
“我知道我們這樣結婚有些草率,不過不要緊,我們可以婚後慢慢了解,我不需要你出彩禮,也不要房子,就要你這個人就好!”
“好。”低醇冷厲的嗓音響起,晏庭州先一步進了民政局。
照相,覈對大使館出具的單身證明,蓋章,很快紅本本就分到了兩人手裏。
虞晚看着結婚證上另一半的一串英文名字,一時之間有些迷茫。
她和這個相親對象並不熟悉,只認識一個月,見過兩次。
所以她不知道結婚對象竟然是個外籍。
結婚證已經領了,再去追問這些也沒有意義。
“你臉色不好,是生病了嗎?”虞晚目光落到了新婚丈夫身上。
“嗯,發燒,已經在酒店喫過藥了。”
虞晚多少覺得抱歉,他拖着病痛身體來和她結婚,她還遲到了,讓他在門口吹冷風。
“你一個人住在酒店嗎?”
她相親的時候,好像聽說過對方買了房的,但是還沒有交房。
她不想窺探對方爲甚麼要去住酒店,也許是因爲沒有交房,只是住酒店生病的話,不知道能不能得到妥善的照顧。
“嗯,暫時。”
男人眉目疏冷,看起來並不想多提甚麼。
虞晚自然識趣的沒有去問。
她猶豫了一下,鼓起勇氣開口,“你要不要先來我家,生病了還是需要人照顧的......”
晏庭州本來是沒有這個打算的,但是看到他妻子臉上又是愧疚,又是牴觸,複雜到了極點。
期待他跟着她回她家,這點他理解。
可牴觸又是甚麼意思?
他從小到大,從未被女孩子牴觸過。
“好。”
鬼使神差的,晏庭州就答應了下來。
他本以爲自己不會發燒更不需要人來照顧,卻沒想到不知道是不是時差還沒倒過來,燒了一整夜。
一整夜裏,感覺牀畔一直有人在照顧他,物理降溫,測體溫,給他換額頭上的毛巾。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次日晚。
他竟昏睡了這麼久。
房間裏香味嫋嫋,開放式小廚房的鍋裏溫了牛肉蔥花粥。
“要不要喫點粥,生病了還是循序漸進的進食對身體比較好。”
廚房裏他的新婚妻子換了一身軟糯的家居服,臉因爲過敏有些紅腫,被這粉色的家居服襯托的一張臉像是熟透的桃子。
心臟好像突然被一絲溫/軟的善意撞了一下。
他對牛肉粥的記憶停留在十五年前。
面前的女人其貌不揚,做的粥倒是不錯。
飯後,虞晚和丈夫尷尬又不熟地坐在沙發上,話不投機的聊了幾句。
虞晚突然鼓起勇氣,翻身坐到了他腿上。
“我們,是不是要,履行一下夫妻義務甚麼的。”
晏庭州眸色晦暗,牴觸的皺起了眉。
然後他對上她緊張無措的眼神。
她完全不像是撩撥人,反而有種在進行流程的感覺。
說是要走流程,可她細弱的小身板僵的像是一塊木頭。
晏庭州緊繃的脊背突然放鬆了下來。
以往那些蓄意勾搭的女人,他肯定是毫不留情面將他們掀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感冒藥的藥勁兒還沒過,昏昏沉沉中竟有了一絲興趣,他倒是想看看她能做出點甚麼。
虞晚腦子有些昏沉沉的,她偷偷喝了點酒壯膽,她也清楚自己的酒量,不敢喝太多,擔心醉過頭沒辦法,沒辦法......和他造娃的。
一想到那兩個字,她臉刷的一下爆紅。
晏庭州眯着眼看着她,看着他眼前的小妻子,甚麼都還沒做,卻不知道胡思亂想到了甚麼,臉紅的能滴血。
怪可愛的!
眼下氛圍燈燈光昏暗,看不到她因爲過敏腫/脹的臉頰,影影綽綽中,反而放大了她那雙漂亮眼睛的美感。
“確定要履行夫妻義務?我們之間還沒有任何感情基礎。”
虞晚咬了一下脣,點頭。
就是沒有感情纔要,有感情反而不好了。
虞晚深吸一口氣,鼓起了勇氣,突然湊近好看的男人,啪嗒一下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
就這?
像是被輕軟香甜的果凍沾了一下臉頰,鼻尖充斥着奶味。
晏庭州一個翻身將她壓到了沙發上。
————
翌日清晨。
晏庭州手機響起,她看了眼深埋在被窩裏的女人,先將手機按了靜音,然後走到了臥室外接通。
虞晚迷迷糊糊的,聽到男人在打電話。
昨晚折騰瘋了,她很累。
她迷迷糊糊又睡了過去。
依稀聽到男人說要出國辦一點事情,給她叫了早餐,在桌上,如果起遲了讓她自己熱一下。
她迷迷糊糊乖乖點頭,然後敵不過疲倦沉沉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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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半月後。
虞晚坐在醫院的長椅上,她目光落到B超報告上小小模糊的胎芽,心裏變得軟軟的。
旁邊的閨蜜林甜接過報告看着,“好神奇啊,這裏就是一個小生命嗎,看着就好可愛。”
虞晚哭笑不得,“現在還甚麼都看不出來!”
林甜將報告塞到虞晚手裏,“要和孩子爸爸說一聲嗎,這都一個多月了,那狗男人說要出國,結果電話都沒有一個!”
“還是和他說一聲吧。”
虞晚看了眼時間,現在是上午九點,她的新婚丈夫在國外,這個時候應該也只是晚上,還沒有休息。
不管他要不要這個孩子,或者接受不來這麼快有孩子想要和她離婚,她覺得她應該清楚明瞭的和他攤開說。
她打了電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