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任其自生自滅
宸王府,下人後院。
“嘩啦啦——”
“快點洗,午時沒洗完這些衣服,今天你就別想喫飯了!”
“呸!還真以爲自己嫁給宸王就是王府女主人了?”
寒風臘月裏,井邊蹲着一大肉坨,穿着薄衣顫顫巍巍搓洗着盆子裏的衣物。
她身側還堆着兩堆小山般的衣物,看顏色像是王府下人們穿的。
刻薄的嬤嬤尖着嗓子咒罵,快結冰的一盤水迎頭潑到她身上。
“花嬤嬤,王……那白湘寧昏倒了!”
許久,有路過後院的丫鬟看到倒在井邊的王妃驚喊道。
……
“恭喜,王妃有喜了。”
“甚麼?!”
“她、她有喜了?快去稟報王爺!”
耳邊鬧哄哄的,白湘寧感覺像被鬼壓身,沉甸甸的眼皮費力都抬不起。
“唔,好痛……”
腦子裏像被錘了幾下,又痛又漲,白湘寧掙扎的睜開眼,看清古色古香的牀帳頂,腦海裏閃現另一個人的記憶。
她、穿越了?
“砰!”
有人踹門進來,即便躺在牀上的白湘寧都能感到對方來者不善的氣勢。
她忍痛撐着身微動,才驚覺自己沉甸甸的感覺是怎麼來的了?
“嘶~”
這怕不是得有個兩百多斤重?
白湘寧微怔,下意識的側頭便對上一雙深邃如寒潭的眸子。
見她望來,男人的寒眸更冷,眼底多了抹難掩的厭惡跟冷漠。
“王爺……”
屋內的人行禮,男人漠然的視線轉移到一旁的大夫身上。
“確定她懷了?”
蕭景軒說這話時,眼底S意沸騰的瞥了眼牀上的白湘寧。
而白湘寧肥碩的身軀僵住,腦海裏徹底接受原身的記憶。
三個多月前的皇家御宴,在原身庶妹的算計下,染上怪病的宸王蕭景軒被下藥,兩人糾纏在一起,當晚被人撞破現場。
皇帝爲絕醜聞,當場賜婚,而宸王蕭景軒被肥胖如豬的將軍府嫡女壓在身下的一幕傳開,導致他成了衆人眼裏的笑話。
前一個月,原身以王妃身份嫁入宸王府,就當堂被羞辱,這些被派到後院幹着粗鄙的活。
名義上是宸王妃,實則過得比最低級的僕人都不如。
而白湘寧,對自己頗爲無語,她自幼學醫,好端端的怎麼會猝死?
實驗室新進的一批醫學器械她全部提前安裝好。
晚上還放鬆的看了部電影才睡覺,怎麼會睜開眼就穿了?
“回宸王的話,王妃她確實有喜了。”大夫如實道。
“嬤嬤,讓大夫開服打胎藥。”
蕭景軒眉心一皺,冷漠的道了句轉身欲走。
“王爺不可啊!”
嬤嬤帶頭,當即跪地,儘管白湘寧這個王妃有礙觀瞻,但她肚子裏懷得到底是皇家血脈。
原來淡然的大夫也一哆嗦的跪地上,這活他可不敢接。
蕭景軒轉過身,寒眸掃過跪地的所有人,隨即冷冷的落到白湘寧臉上。
想起三月前的那晚,被……
已經成爲他那些好兄弟眼裏的笑話,現如今還懷上他的子嗣。
這孽種若出生,怕是他一輩子都洗不掉的污點了!
白湘寧看着男人眼裏的厭惡跟S意越來越濃。
只是……
她不自覺抬手放到原本就肉嘟嘟的肚子上,她這就懷孕了?!
蕭景軒鋒眉緊皺,像是被白湘寧的舉動噁心到。
以爲她故意撫摸肚子來刺激自己,拳頭虛握了握。
白湘寧察覺到男人的S意,眼眸流露出寒意。
四目相對,倆人的氣勢在無形針鋒相對。
蕭景軒滿含S意的眸子放到白湘寧的肚子上。
白湘寧本能的在袖口一摸,沒想到指間真的多出一根細長的銀針。
她不由微微一愣,她的那間私人實驗室便浮現在腦海裏。
“你……”
蕭景軒下意識開口,明顯察覺到眼前的白湘寧眼神異樣之前,肥胖的臉上,一雙因肥肉擠壓眯成一條線的眼睛,此時依舊細長,卻是清澈明亮的。
而之前的白湘寧……
白湘寧警惕的望着他,他敢動手的話她肯定不會坐以待斃!
蕭景軒盯着她的肚子確實動了S心,一旦頂着宸王府嫡子頭銜出身……
大夫不敢配墮胎藥,他便只能自己動手了!
手心運轉內力,閃身朝白湘寧的肚子一掌拍去。
白湘寧瞳孔微縮,卻也來不及反應,蕭景軒的動作太快了。
“嘭!”
肉嘟嘟的肚子被男人一掌拍下,巨力襲來,她騰空摔下牀。
“唔!”
白湘寧強忍着痛呼出聲,捂着肚子惡狠狠的瞪着蕭景軒。
似沒料到還敢瞪他,蕭景軒微皺眉,冷冷的瞥了眼白湘寧的肚子:“來人,把她給本王送到獸院,沒本王的允許,誰也不準靠近獸院!”
說罷,他漠然的看着地上的白湘寧,“是死是活,本王給了你機會!”
見他如此狠辣,跪地的嬤嬤們額頭抵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
盛京誰人不知宸王圈養的獸院,那是讓人聞風喪膽的地方。
裏面的狼、豹具是喫人的猛獸!
得罪宸王蕭景軒的人,據說都是扔給獸院裏的猛獸清理身體。
白湘寧躺在地上,原身近一個多月裏被王府的嬤嬤、下人們欺負苛待,常常有幹不完的活,飯也喫不到一頓熱的。
此時被蕭景軒打了一掌,腹部隱隱作痛,大冬天的額頭冒了層汗珠出來。
沒人敢提出異議,候在外面的近衛聽到命令進來,一邊一個拖起白湘寧。
越過蕭景軒時,白湘寧暗暗記住他的臭臉,白瞎了這張狗臉!
獸院。
白湘寧就這麼被丟進獸院,任其自生自滅,連一件多餘的冬衣都沒給。
嗅到領地來了陌生人的氣息,狼羣嗷叫着朝白湘寧現成包圍圈。
“嘶~”
白湘寧倒吸一口涼氣,意識在實驗室找到幾瓶快速麻醉的麻醉液。
“回去跟王爺稟報吧,王妃她是手無寸鐵的弱女子,怕是輪爲狼羣的食物了。”
送白湘寧過來的兩個近衛暗地裏觀察了一會,確定狼羣將白湘寧包圍了,便去向蕭景軒稟報去了。
他們剛走,隨着幾瓶玻璃瓶摔碎的聲音,十幾頭狼紛紛躺在地上。
白湘寧握着手術刀上去,趁熱將狼皮拔下來。
這個冬天還很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