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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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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右和我同歲,是我媽朋友的孩子。

我和陳右是初中認識的。

陳右家裏是農村的,來市裏上學不方便,就住進了我家。

其實高中畢業後,我和陳右就沒怎麼見過面了。

不過我和陳右都是在本地上的大學,陳右在我們小區租了一個房子,我媽總讓我去給他送點喫的喝的。

真正發生意外是在我大四實習,回家住的那段日子。

我媽那時候愛上了烘焙,總是自己烤點餅乾蛋糕甚麼的讓我給陳右送去。

我在我媽的耳提面命下拼命讀書,陳右性子野,渾了一個專科就不讀了,之後就去夜場打工。

我實習做方案累的昏天黑地,提着小餅乾給陳右送上門的時候他也剛下夜班回家。

我蔫蔫的送完餅乾要走,陳右一把抓住我的手就把我拖進了屋裏。

我成年了,我完全知道甚麼叫強迫,可是我那天發燒,根本沒法反抗。

之後我回家跟我媽哭着說這件事,我媽聽到後嚇得臉都白了。

捂住我的嘴,「這件事不許給任何人說,丟死人了。」

「從今天起,你和陳右就是男女朋友關係,你們倆是在正常交往,你是自願的!」

我哭着說我不是,我媽扇了我一巴掌。

「你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呢!」

「不要臉了嗎?」

我知道我反抗不了了。

就這樣,我和陳右在一起了,並開始同居,家暴也就自此開始。

我大學一畢業,我媽就讓我和陳右結婚。

我不願意,我不喜歡陳右,而且他還打我。

「你不結婚,誰要你一個破鞋,全小區都知道你和陳右同居了!」

「你是個老師,你能不能要點臉!」

然後我媽自作主張的和陳右家裏人見了面訂了婚,草率的買了三金首飾就把我嫁出去了。

就這樣,我結婚了。

可是我婚姻並不幸福,我和陳右結婚當天,陳右喝多了。

回來之後就按着我打了一頓。

這次我沒有跑,我沒有地方跑。

我沒有朋友,我的朋友都被我媽以交朋友影響學習的理由打發了。

我沒有家,我媽只會讓我忍。

回門那天,我臉上的淤青還在。

我媽看見了,幾次都欲言又止,後來是我實在忍不住纔跟我媽哭着說他又打我。

那次陳右也在,他解釋說是自己喝多了。

我媽竟然信了。

「跟小右回去吧,小右都說了不是故意的。」

「說到底啊,還是賴這個酒!」

「女人家,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忍忍就過去了。」

我媽親手又把我交給了陳右。

一次兩次三次,數不清的家暴和背叛。

我質問陳右爲甚麼這麼對我。

「你嫁給老子,老子想怎麼就怎麼。」

「你媽都不管你,你還能折騰到哪去。」

他說的對,我媽都不管我,我還能到哪去。

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我都非常的消極,幾乎是抑鬱。

有過幾次自S的行爲,陳右一開始還會擔心的給我媽打電話,後來次數多了,他也就放任我自殘。

我媽也來問過我怎麼回事,我說現在的生活讓我喘不過氣。

當然喘不過氣,沒有朋友,沒有社交,每天兩點一線的回家買菜做飯收拾家務,偶爾還會挨一頓打。

我媽帶着我去醫院,一檢查,中度抑鬱症。

我以爲我媽會擔心我,起碼會把我接回家住兩天,離陳右一家遠點。

沒想到檢查結果一出來就被我媽撕了,撕的粉碎。

「我可知道,這甚麼抑鬱不抑鬱的都是假的,那都是唬人的。」

「再說了,你們現在生活這麼好,還抑鬱,我看你們就是沒喫過苦!」

我木訥的點頭。

我媽把碎片往垃圾桶裏一扔,「那抑鬱症是不是屬於精神科啊,是不是精神病啊?」

「你可別告訴陳右,到時候人家一家子嫌棄你,再給你離了婚,我看你咋辦。」

你看,明明生病的是我,可是該躲起來的也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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