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失竊的寶物
周身的丫鬟大氣不敢出。
“李嬤嬤我倉庫的鑰匙可是你一直在管理,你……”
未等沈京紓將話說完,李嬤嬤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
“冤枉啊!少夫人奴婢,奴婢可從未做過此事啊!”
“噢!對了,奴婢想起來了,那日奴婢鑰匙不見了,一定是那時被歹人給偷了!”
綠盈心中氣不過。
“李嬤嬤!少夫人將鑰匙給你保管,你就是這般保管少夫人的鑰匙?”
意識到自己說話不對的李嬤嬤瞬間賣起了慘。
“少夫人,是奴婢的失職,但,但奴婢可從未曾窺視您的東西,更別說偷了。”
沈京紓微微抬眸。
“李嬤嬤,您是誤會了甚麼?我好像從未說過珠寶是你偷的吧?”
李嬤嬤在與沈京紓對上視線的那一瞬間,她背後發涼整個心慌不已。
“夫……夫人,奴婢、奴婢不是這意思……”
李嬤嬤額頭上滲滿了細汗,說話聲夾雜着幾分顫抖。
“傳令下去封鎖整個東院,一個個給我搜,不僅搜身,廂房也不要放過。”
說完,沈京紓便命人搬來貴妃椅和點心,倚靠在上面,端莊又慵懶。
綠盈臉上滿是欣慰的笑容,勤快地給沈京紓端茶倒水。
畢竟誰讓這羣丫鬟狗眼看人低!背後嚼舌根就算了還偷竊!
這在國公府乃是大忌!
被發現可不僅僅是趕出府中這麼簡單。
在場的丫鬟們無一人敢抬頭,只能低聲議論。
“李嬤嬤,你可記得我嫁來國公府幾天了?”沈京紓慵懶的聲音不急不躁。
被點名的李嬤嬤身子一怔。
“回……回少夫人,兩天。”
沈京紓輕嗤一聲。
“你也知曉我纔來兩天,兩天的時間我的金銀首飾便失竊無數,你可知這些寶物的丟失導致主子的損失,是誰的責任?”
李嬤嬤強忍着那股壓迫感,屈身成一團,不敢直起腰,更不敢與沈京紓對視。
“回……回少夫人,都是奴婢的責任,少夫人,您給我幾天時間,奴婢一定會全力相助找出您丟失的寶物!”
聽着李嬤嬤這一番話,沈京紓再次笑出了聲:“綠盈。”
一旁的綠盈會意,抬起腦袋居高臨下地看着眼前的李嬤嬤。
“府中失竊,李嬤嬤管事不力,釀成大禍,導致主子損失,按府中規矩掌五大板,貶爲浣衣房的丫鬟,情節損失嚴重加以趕出府中!以警示衆人。
且凡是府中偷盜者,以下犯上!窺視主子之物,同掌十大板子,剁手,趕出府中!隨交給衙門處理。”
沈京紓微微一笑。
“你們也聽到了,我院中就你們十幾個丫鬟,若有提供線索,我也不小氣,賞。”
沈京紓那溫和的笑容在衆人看來恐怖極了,這笑容的背後好似藏着一把刀。
此時的李嬤嬤後背浸溼,豆大的汗水不斷滴落,腦海裏不斷迴盪着綠盈所說的話。
管事不力,五大板……浣衣房丫鬟……趕出府中,偷盜者,十大板剁手指,交給衙門。
李嬤嬤渾身都在顫抖,根本不敢想,眼看着侍衛就要將她押下。
她猛的撲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
“少夫人!老奴着身子骨禁不起折騰啊,更別說這五大板了,老奴今年六十有餘,本就是從浣衣房走出來的丫鬟,老奴這半輩子都在國公府,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少夫人求您,求您再給老奴一個機會啊!”
李嬤嬤一把鼻涕一把淚,可憐極了,伸手要扒拉沈京紓的腿。
卻被沈京紓輕巧地拂了下裙襬,避開。
“求您,求您,您再給老奴一個機會,老奴定然會找到全部的寶物,求您,求您相信我。”
沈京紓伸手,示意着讓侍衛停手,轉而看向了身旁的李嬤嬤。
“聽李嬤嬤這般說,莫不是早已有了線索?既然有了線索爲何不現在告知,你想隱瞞甚麼呢。”
李嬤嬤面色一頓,還未開口便又聽到沈京紓說道。
“若是現在提供了線索,那我願意饒你一命。”
聽到沈京紓這話,李嬤嬤好似抓到了救命稻草,猛然看向丫鬟堆裏,伸出手便指向了春桃。
“是她!那日我鑰匙失竊,我便看到她鬼鬼祟祟,不光是我,還有其他人也看到那日她出現在倉庫裏,一定是她!”
春桃身子一怔,整個人氣紅了臉,指着李嬤嬤便怒聲罵道:
“你在血口噴人,我何時鬼鬼祟祟!?這兩日我都本分在幹活。莫不是前先日子我與你作對,你記了私仇,想報復我?
還是說東西本就是你偷的,想找個替死鬼?”
說到後面,春桃的話語聲瞬間變鋒利,狐凝地盯着李嬤嬤。
說完,春桃來到沈京紓的面前,撲通一聲跪拜在地上。
“夫人!您要給我做主,這冤名奴婢不背!若要說可疑之人,奴婢認爲李嬤嬤更可疑。”
李嬤嬤顯然沒想到春桃會這麼剛,整個人氣得發抖,隨後揚起一個眼神,示意着人羣中的翠萍。
翠萍抿着脣,渾身在顫抖,臉色越發的鐵青,她怯生生地站了出來。
“夫、夫人,奴……奴婢覺得春桃確實可疑,前先日子她還和奴婢炫耀新買的首飾……”
春桃一臉不敢置信地回頭,看着摯友竟然和外人夥同一起污衊自己時,她瞪大了眼睛。
沈京紓也看膩了,緩慢起身。
“這事我自有定奪,但若是你們其中有人說了假話惡意隱瞞,後果自負。”
僅僅一句話,便讓李嬤嬤和翠萍身子不穩。
搜身的人來了,在衆多丫鬟裏,並沒有搜到任何金銀珠寶。
搜查了廂房的侍衛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少夫人!我們找到了一樣您丟失的金珠吊墜,您看這是否是您的?”
綠盈接過一看,立馬回稟道。
“少夫人這確實是您的金珠吊墜。”
侍衛視線很快掃了一眼李嬤嬤,而後道:
“少夫人,這東西是在她牀下搜出來的。”
順着他的視線看去,他的手指指的赫然是春桃。
春桃宛如五雷轟頂,但又很快的穩住了身子。
“胡扯!我從未見過金珠吊墜,更別說是我偷的,反倒是你一個侍衛,又怎會知道那就是少夫人的金珠吊墜?”
侍衛一時竟不知該如何作答。
“可那東西就是從你牀下搜出來的,你還有甚麼話好說!”李嬤嬤見勢起義。
春桃背脊挺直,剛正不阿。
“我沒偷就是沒偷,我不認!還請少夫人給奴婢做主!”說完,她雙手扣於額前,重重朝着沈京紓磕了頭。
沈京紓嘆了口氣,瞥了一眼侍衛。
“先將她關入廂房,我自有定奪。”
春桃一言不發,緊咬着下脣,任由侍衛拖走。
“那少夫人您先前說的話可還算數?老……老奴不用挨板子貶爲丫鬟了?”
沈京紓溫和的笑眼看着李嬤嬤僥倖的神色時,道:“我從不說假話。”
“那,那提供線索的賞賜?”
“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