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薄立寒哪裏有那麼多時間搭理她
原本就陰柔偏執的男人笑得邪魅,像是個瘋子,也像是地獄爬出來的惡魔。
他伸出手,當着溫阮的面掐上了溫建國的脖子。
“放開!放開他!”
溫阮要瘋了。
“謝景行!你不得好死!”
眼淚不受控制的落了下來,溫阮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謝景行欣賞着她的狼狽,掐着溫建國的手越收越緊。
溫阮尖叫:“求你,別動他,別動!!”
她貼在ICU的門上,拼了命的喊謝景行放開。
謝景行明明看到了,卻充耳不聞。
他像是懲罰不聽話的寵物,一點一點的讓溫阮崩潰。
“放開他,我甚麼都聽你的!”
溫阮拍打着ICU的門,不斷的祈求。
這下,謝景行似乎是聽到了,他滿意的鬆開了手,朝着門外走了出來。
ICU的門被打開,溫阮就要衝進去看爸爸的情況,卻被謝景行一隻手揪住了衣領給拖了出去。
“溫阮,你早就應該聽話的。”
“你也知道我的好岳父現在根本經受不起任何刺激,要是他真的一不小心救不過來了,那我就成了你唯一的親人了。”
謝景行看着溫阮哭得狼狽的臉,眼神帶着侵略。
“你這是謀S,你知道不知道?”
“你們都是兇手!”
溫阮憤怒的看着謝景行,又轉頭看着護士。
護士心虛的移開了眼。
“我們是根據規定放謝先生進去的,他確實是病人的親屬。”
親屬?
他是個劊子手!
溫阮用力掙脫謝景行,卻被他牢牢的攥在手裏。
“放開!”
她厲聲喝到。
謝景行沉沉的笑了起來,空着的手拍了拍溫阮的臉:“溫阮啊,你是真的不長記性,是不是要我……”
他的威脅還沒說出口,ICU裏面的儀器就發出了刺耳的聲音,醫護人員臉色大變,立刻衝了進去。
十幾個人圍着溫建國搶救,場面混亂。
溫阮雙腿一軟,栽倒在地上。
她雙手在抖,就連嘴脣都失了血色。
“準備急救室!”
“下病危通知。”
“病人情況急劇惡化。”
ICU的門被再次打開,溫建國被推進了搶救室,護士拿着病危通知給溫阮簽字。
她拿着筆,手抖得根本無法完成簽字。
最終還是謝景行抓着她的手,寫下了她的名字。
“你要是早點聽話,也不至於鬧到這個地步。”
溫阮垂頭,她拼命忍住自己的眼淚,但是眼淚就是不聽話,不停的掉。
地上很快溼了一灘。
“還用薄立寒來威脅我嗎?”
謝景行站在她的面前,傲然的問道。
溫阮死死的咬牙,然後艱難的搖頭。
謝景行笑了笑。
“這纔像樣,畢竟你是我的未婚妻,就算你犯了錯,我也不會計較的。”
謝景行蹲下,伸手在溫阮的腦袋上摸了摸,那樣子,像是獎勵聽話的寵物。
溫阮渾身僵住,背後直冒冷汗。
她不敢動,只能等謝景行拿開了手,纔敢顫巍巍的爬起來。
人來人往的醫院,她就像是個小丑一樣被人觀賞,周圍的人都對着她指指點點。
她知道,自己現在就像是個瘋子。
“阮阮這麼厲害,我的項目,你一樣可以參與的,對吧?”謝景行問道。
溫阮不得不點頭。
謝景行這才笑了起來。
“那就好,那我明天就去公司找你。”
謝景行走了,溫阮渾身無力的靠在冰冷的牆上,看着謝景行消失的方向。
她不清楚謝景行到底要幹甚麼,她只知道,謝景行這麼糾纏,肯定還有原因。
她不信謝景行這個瘋子會在自己身上浪費時間。
溫阮狠狠的閉了閉眼,艱難的朝着急救室門口走去。
她路過的地方,行人統統給她讓路,大家都不敢靠近她。
爸爸的手術做了很久,到了第二天上午十二點才被人推了出來。
主治醫生一臉疲憊的走到溫阮面前。
“溫小姐,這次是搶救回來了,但是溫先生的身體已經經不起任何刺激了,必須要立刻進行手術。”
溫阮立刻點頭:“請幫我立刻安排。”
主治醫生嘆了一口氣。
“原本已經給溫先生安排好了排隊手術,但是因爲昨天晚上的突發情況,現在的手術已經排不上隊了。”
“裴教授今天晚上就會出國,而這個手術,國內只有裴教授能做。”
裴教授?
裴清喻?
溫阮都聽說過裴教授的大名,也知道他的手術時間十分難以預約,有人從去年就開始排隊都沒排上,而她卻因爲謝景行白白浪費了一個好不容易等來的機會。
“溫小姐,如果裴教授不能來做這臺手術,手術的結果會大打折扣。”
主治醫生的話一直縈繞在溫阮的耳邊。
她必須得排上裴清喻教授的手術時間。
但是現在,她怎麼去找裴教授?
溫阮緊緊的握着自己的手機,腦子裏閃過薄立寒的名字。
去找薄立寒,會有用嗎?
她猶豫了一下。
爸爸從手術室裏面推出來,溫阮上前看了兩眼。
原本清俊儒雅的爸爸沒了原來的樣子,他眼窩深陷,憔悴得像是隨時都會碎掉。
“爸。”
溫阮伸出手,緊緊的抓住了爸爸的手。
他的手一片冰涼,沒有任何溫度。
把人送進了ICU,溫阮不得不打起精神。
她打了很多電話詢問,沒有人認識裴清寒,沒有人能夠幫忙,有些人甚至看到她的電話就直接掛斷了,生怕跟她扯上關係。
溫阮心底淒涼,但是卻不想放棄,還在繼續打電話。
得到的結果無一例外,沒有人能幫得上她。
現在,她就剩下兩個人沒有求助了。
一個薄立寒,一個謝景行。
讓她跟謝景行低頭求助,比S了她還要難受。
溫阮最終還是選擇了薄立寒。
她打了薄立寒的電話。
那邊沒接。
打第二次,還是沒接。
溫阮的心逐漸變涼。
她是有點高估自己了。
一個暖牀的情人而已,薄立寒哪裏有那麼多時間搭理她?
她在醫院守了一夜,期間用了不少的辦法打聽,要怎麼才能排上裴清喻教授的手術時間。
但是所有人都告訴她,錯過了就不可能再排得上了。
凌晨的醫院,冷得有些可怕。
溫阮身形一晃,差點栽倒在地上。
“真的,沒有辦法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