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不許離開我
蘇語妙愣住了。
“觀南~你說甚麼呢,太早了。”
王嫣然也驚了,隨即有些羞澀地輕拍了一下賀觀南的胳膊。
“遲早都要叫的。”
賀觀南眼眸低垂,嗓音性感,他伸手理了理領帶位置,歪頭側首盯着蘇語妙,面上是同溫和嗓音不同的森冷。
蘇語妙沉默不語。
賀觀南落在病牀那一側的手指,不停地摩挲着手上那枚象徵着賀家繼承權的方頭戒指。
蘇語妙知道,這是他興奮時特有的小動作。
見鬼,難道羞辱她、爲難她,就這麼讓他高興?
她咬了咬牙,抬頭淺笑:“三哥你忘了,爺爺最重規矩,之前大姐帶男友回老宅叫他,氣得爺爺晚飯都沒喫,我可不敢再重蹈覆轍。”
她說完縮了縮脖子,還略顯俏皮地吐了吐舌頭。
王嫣然笑容一凝,連忙擺手:“蘇小姐說的對,等到以後再叫就是了,不着急。”
賀觀南笑容浮在臉上,明明眼底一片冰涼,看上去倒是十分溫雅。
“都聽你的。”他體貼地拿起手機撥弄了幾下,王嫣然的手機響了一聲。
“這是……?”
王嫣然打開消息界面,面露不解。
蘇語妙看在眼裏,暗暗攥緊了手心。
他們倆都加上了社交賬號,不知道私底下聊成甚麼樣了。
商業聯姻?賀觀南真把她蘇語妙當作傻大姐了。
賀觀南笑了笑:“你折騰了一夜,我定了地方讓你好好喫飯。”
見他這樣體貼,王嫣然難免感動。
“觀南,你真細心,和我一起去喫?”
她挽住賀觀南的胳膊,蘇語妙偏過頭,假裝看窗外天空。
“我還有點事,你先去吧。”
賀觀南裝作抬手看時間,把胳膊從她臂彎裏抽出來,往後退了兩步,頷首道:“周林,讓司機送一下嫣然。”
“是。”
周林微微躬身,王嫣然連忙擺手:“不用麻煩你了,我的司機就在樓下。”
“那好,”賀觀南從善如流地微笑,“下次再見。”
“嗯。”
王嫣然渾身散發着甜蜜的幸福氣息,同蘇語妙打了招呼後,輕快地出了病房。
她一走,蘇語妙頓時捂着鼻子乾嘔起來。
王嫣然的香水是甜膩的果香,她本來就敏感,再加上心中的情緒反撲,只感到一陣噁心。
“三哥下次想約會可以讓周祕書找好地方,沒必要在醫院這種煞風景的地方膩歪。”
蘇語妙嚥下胃裏的不適,冷冷地擱下一句話,伸手用遙控器打開病房的新風系統。
嗡鳴聲充斥着整個房間,賀觀南一個眼神,周林低頭合上病房門。
“你要做甚麼?”
蘇語妙警惕地瞪着賀觀南。
賀觀南毫不遲疑地上前抬起她的下巴,落下一個不容抗拒的深吻。
蘇語妙被迫仰頭承受,咫尺之間就是他英挺的眉目。
夾雜着他身上淡淡的菸草味,性感極了。
交纏間,蘇語妙只恍惚了一瞬就雙手用力想要推開他。
奈何賀觀南體魄強壯,像一堵牆壓着她,她又剛下手術檯,根本推不動他一丁點兒!
這個瘋子!
水色蔓延開來,蘇語妙忍着頸側的酥麻,閉上眼狠狠一咬。
賀觀南似是早有察覺,攥着她的手捏住她往後一擺,抵着她的額頭喘起粗氣。
“這才叫膩歪。”
他啞着的嗓音分外性感,熱氣縈繞在被光打着的側臉上,襯得他分外矜貴英俊。
這就是她愛了三年的男人……
蘇語妙眼底一熱。
“賀觀南,你當我是甚麼了?我才做完手術!”
她眼眶染上紅色,眼眸如秋水瀲灩,卻勾得賀觀南心底起火。
“你乖一點,我不會動到傷口。”
他貼着她的耳骨低喃,話音未落,便再次強勢堵住了她的脣瓣。
“嗚……”
安靜的病房裏迴盪着曖昧的水聲和輕輕的嗚咽。
他一呵氣,她就軟了身子。
蘇語妙就像被囚籠困住的金絲鳥,怎麼也逃不出賀觀南的手掌心。
等到病號服下伸進一隻灼熱的手,蘇語妙終於忍無可忍,一巴掌扇到了按着自己的男人臉上。
輕輕一聲“啪”響。
非常輕,但打在從來沒人敢怠慢的賀觀南臉上,卻重逾千斤。
“蘇語妙,你出息了!”
他終於鬆開了攥着蘇語妙的手,拇指拂過臉上殘存刺痛的地方,語氣發狠了幾分。
“從小到大,還沒人敢打過我!”
他捏着她單薄的肩膀,她也倔強地回瞪他。
“你禽獸不如!”
賀觀南眯着眼摩挲着手上的家主戒指,呼吸重了兩分。
周林問過了,蘇語妙的手術是微創,這會恐怕血都不流了。
他心裏有底,又陰狠地壓了上去。
“你很好學啊,剛纔想學膩歪,現在又想學禽獸不如這個詞?”
滾燙的呼吸打在蘇語妙細嫩的脖頸上,激得她打了個輕顫。
大手強勢地攻城略地,重新觸摸到了那份柔軟。
“嗯……”
蘇語妙正要反抗,雙手卻被賀觀南的大掌在頭頂一手攥住。
她跟了他三年,他知道怎麼樣會讓她有感覺。
蘇語妙幾近崩潰:“放開我!我已經說了要和你結束了!”
她沒有用“分手”這個詞,害怕賀觀南又藉此機會羞辱自己。
她無力的掙扎卻激發了賀觀南內心瘋狂的一面。
他記得她在牀上的樣子,像一隻柔弱的小動物,纖細誘人,讓人忍不住更加用力毀滅。
此刻也是如此!
“我也說過了,我還沒玩膩!你以爲這裏是醫院,我就不敢動你了?”
他發了狠,病號服下,起伏更加激烈。
“下次再說這種話,我只會更瘋!”
蘇語妙眼尾都溼了,她渾身顫抖,沙啞着嗓音,哭喊着低頭求饒:“三哥,我不說了,放開我吧,我難受……”
軟軟的聲音帶着一絲勾人的媚意,賀觀南終於停手。
“這才乖。”
輕啄了一下紅腫的脣瓣,病牀發出“吱呀”一聲響。
賀觀南按下眼中翻騰的谷欠色,抽開單膝跪在病牀上的長腿,重新站回病牀邊。
蘇語妙長髮凌亂地散在腦後,滿臉淚痕,面色潮紅不堪。
相比之下,賀觀南卻只是袖口多了些褶皺。
他隨手拍了拍,拉正領帶,孤傲地抬起頭,站在那裏衣冠楚楚。
一開口,卻像惡魔低語:“不許離開我,聽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