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顧言深!”
黎晚使出全身的力氣將男人推了出去:“你瘋了麼?葉芸溪還在外面,要是有人進來......”
“你可以再喊大聲一點。”
顧言深一句話,便讓她放棄了抵抗。
應該害怕的人是顧言深,不是她。
可爲甚麼罪魁禍首卻這麼冷靜淡定,就好像在做一件很合理的事一樣?
“你不怕麼?”
她抬頭皺着眉頭,有些惶恐地看向他,又重複了一遍:“顧言深,你不害怕麼?”
顧言深沒有回應,抬手捏着她的下顎,再次狠狠吻了上去。
他的動作粗暴至極,黎晚從惶恐變成哭着哀求:“顧言深,我已經答應留下了,你就放過我,好不好?”
但他並沒有理會她的哀求,用力地在她脣上咬了一口。
鐵鏽的氣味頓時在兩人嘴中蔓延開來,黎晚無助地看向他,將血腥味嚥了下去。
其實,她從來都知道,顧言深是一個極其自我,且十分霸道的人。
他需要你的時候,你就必須在,但如果他不需要,你就必須馬上從眼前消失。
忽然,她好像想起了甚麼,抬頭看向他,長長的睫毛上掛着淚珠,看上去楚楚可憐:“是因爲陸少麼?”
聽到她提及陸西洲,他忽然猛地在她的肩膀上咬了一口,低沉着嗓音質問:“黎晚,看來你也不是不知道,那就是裝傻?故意的?想氣我?”
故意......
如果,她知道和陸西洲說那麼兩句話,會惹來他在洗手間這樣欺負她,她絕對會離陸西洲三米遠。
就在這時,外面響起了高跟鞋的聲音,腳步聲越走越近,黎晚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黎晚?黎記者?在裏面麼?”
是葉芸溪的聲音。
黎晚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下來,一動不敢動,就連呼吸都戛然而止。
可那個男人,卻絲毫沒有收斂,將她拉入懷中,湊到她的耳邊,低聲冷笑:“怎麼?現在不出聲了?”
她慌亂而絕望地看向這個男人,完全不知道他到底在想甚麼。
爲了刺激?
還是爲了讓她明白,在他面前她就是一隻任人宰割的羔羊,沒有任何人權?
又或者是報復她剛剛和陸西洲說話?
她緊緊咬着脣,不敢發出一絲聲音,可葉芸溪還在外面詢問。
“黎晚,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我可是真心想把位置讓給你的,你不領情就算了,有必要躲在廁所麼?”
“我都要和言深結婚了,根本不在乎這個位置,畢竟我想要甚麼,言深都會給我,可你不一樣,你甚麼也沒有,如果你覺得我冒犯了你,大可直接說,不用這樣對我。”
五年前,葉芸溪除了空降搶了她的位置外,還在這五年期間,有事沒事就會挑她的刺。
只不過,從來都不是正面,而是以稿子爲由找茬,次數多到她數都數不清。
所以,要說葉芸溪突然有了良心,那是不可能的。
只是,不管葉芸溪做過甚麼,黎晚現在也覺得自己是個罪人。
葉芸溪對不起她,可現在她又算甚麼?又對得起葉芸溪麼?
她現在不是小三麼?
她抬頭,怨恨地看向顧言深,眼淚順着眼角滑落滴到了他的手上,讓他身子不由地一顫,胸口有些發悶。
但只是一瞬間的猶豫,他便冷靜了下來,低頭再次咬住了她的脣。
他不可以憐憫這個女人,她就是一個罪人,理應受到懲罰。
好在,葉芸溪找了一圈沒能等到黎晚的回覆,也不想糾纏,便轉身走了出去。
在人走後,黎晚狠狠推開他:“顧言深,你瘋夠了沒有?你們顧家家大業大,就算你出軌,葉芸溪也不敢動你分毫,可我呢?我只是一個普通人,葉家想要我的命,就是分分鐘鐘的事。”
說着,她深吸一口氣,咬脣道:“我不要做小三,你放過我,好不好?你要結婚了,我們就應該到此結束!”
這話徹底惹惱了顧言深,眯了眯狹長的眸子:“放過你?黎晚,你是不是忘了三年前那晚自己對我說過甚麼?”
三年前,她走投無路,漫無目的地走在馬路上,大雨滂沱將她整個人都打溼,模糊了視野讓她看不清前路,不小心闖到了顧言深的車前。
她藉機哀求他,請求他救救外婆,不論甚麼代價她都接受。
於是,當他提出要她做情人的時候,她沒有一絲猶豫,一口就應了下來。
她說,‘只要顧少需要我,不論何時何地一定隨叫隨到,只求你救救黎家和外婆。’
這句話她記得,所以這三年來她一直遵守着當日的承諾,只是現在......他要結婚了啊。
見她不說話,顧言深冷笑一聲:“看來是還記得,那你就應該知道,這就是代價,我沒說結束你沒資格要求結束。”
是啊,她怎麼又忘了他的霸道......
男人整理了一下衣服:“黎晚,記住了,你要是再敢接近別的男人,或者想跑,以後就別想再見到你外婆。”
黎晚猛地抬頭看向他,雙眸滿是絕望,很想反駁他,可最後只有一句蒼白的‘我知道了。’
她又一次反抗失敗了,她真沒用,連外婆都保護不了。
就在顧言深要出去的時候,他忽然停了下來:“還有。”
他轉頭看向她,雙眸深邃冷漠得彷彿剛剛發瘋的那個人不是他一般,異常平靜地叮嚀道:“如果葉芸溪從你這裏知道了我們的關係,後果一樣。”
他這算甚麼?
要這麼做的人是他,要她保守祕密的也是他。
可她卻不能反抗,只能點頭:“我明白。”
顧言深離開後,她將門關上,無力地靠在門上。
其實,她早就應該明白,從三年前她踏進他的生活開始,這場遊戲就只能聽顧言深的安排,她......根本無力反抗。
別說是黎家破產,外婆還在他手上,就是黎家還在,她也鬥不過顧家。
過了差不多四十分鐘,她才從衛生間出來,爲了避免再遇到顧言深,她沒有再回包廂,而是徑直出了飯店。
“黎晚。”
她剛出來,就被人給叫住,回頭看到來人,不禁一怔,有些慌亂:“你......你怎麼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