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蠻國特使
望江樓
天字一號包房。
此時的包房裏，座着兩個人。
一個是文宣王世子趙煜，另一個則是徐天凌……
“來，徐兄，我敬你一杯。”
“多謝世子。世子如此客氣，天凌真是受寵若驚啊。”
“天凌兄太見外了。趙某知道你最近心情不好，特意來慰勞你的。”
“這……竟然連世子都知道了？哼，這個該死的蕭寒！”徐天凌狠狠的罵了一句。
公主府前那一幕，如今已傳遍了京城。
讓他淪落成了他人笑柄。
不僅如此。
昭陽公主姜秀，也對他沒了興趣。
再這樣下去，可就要讓那李傑白白撿了便宜……
“沒錯，那蕭寒的確該死。天凌兄就沒想過，讓他付出代價？”
“我豈能不想！”聽到這話，徐天凌頓時瞪了眼。“可那姓蕭畢竟曾是駙馬，連陛下都讓他三分。”
“更不用說那唐國公和平南王，簡直都快成了走狗了，就連長公主都……”
“我便是想收拾他……也無從下手啊。”
徐天凌氣得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見他如些急躁，趙煜心裏暗自一聲冷笑：
哼，徐朗啊徐朗。
你自以爲聰明，想拉本世子下水。
可惜呀！
本世子纔不會當你的代替羊。
今日，本世子就讓你見識見識，甚麼叫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徐兄，你也莫要氣餒。雖說那蕭寒不好對付，倒也不是沒有辦法。”
“世子可是有良計？”
一聽這話，徐天凌立刻來了精神。
“哈哈，天凌莫急。我且問你：我大齊子民，最痛恨何人？”
“自然是蠻族啊！”徐天凌不假思索的道。“那蠻族天性好戰，與我大齊乃是世仇。眼下雖敗退，卻時常犯我邊關。”
“這些年來，我大齊無數子民慘遭屠戮。”
“便連昭陽公主，當年也差點被和親。若不是那蕭……哼！”
說到此處，徐天凌又是一聲冷哼。
怎麼那兒都有這個蕭寒？
難道這傢伙，真是他的命中剋星。
“天凌兄所言極是！”趙煜微微一笑。“不過，倘若那蕭寒與蠻族勾結，意圖造反。天凌兄以爲，當如何處置呢？”
“自是該千刀萬剮，碎屍萬段。只是，他怎麼會與蠻族勾結，還…..”
啪啪～
趙煜忽然拍了拍手。
包房的屏風內，走出了一人。
他濃眉大眼，鼻樑高挺，一看便是蠻族人士。
徐天凌愣了！
正要出言詢問，卻見趙煜緩緩起身。
“天凌兄，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乃是蠻族特使：烏可善大人。”
“今日請他來此，只因他與天凌兄，有個共同的仇人。”
“能不能把握？就看天凌兄的了。哈哈哈！”
“哎，世子，世子……”徐天凌還想再說。
卻見，趙煜已經大笑着走出了房間。
看着身材魁梧，不怒自威的烏可善，徐天凌有些慌了。
他雖然嘴上說的好聽，卻不過是個草包。
此時單獨與蠻族人見面。
心裏頓時七上八下，不知該如何是好。
“徐公子，在下是個粗人，不懂得拐彎抹角。我直說了吧：烏可善此來，便是爲了對付蕭寒。倘若能助徐公子一臂之力，在下不勝榮幸。”
“這……”徐天凌猶豫了。
與蠻族合作，那可是要掉腦袋的呀。
弄不好，還會株連九族。
他就是膽子再大，也不願意冒這個風險。
見他有些猶豫，烏可善哈哈一笑道：“徐公子的境遇，烏某也略知一二。以閣下現在的處境，昭陽公主還是別想了。”
“閣下不肯對付蕭寒，別人就不會嗎？”
此話一出，徐天凌腦海裏立刻閃過昭陽公主千嬌百媚的影子。
可隨後，李傑就跳了出來。
該死的！
那可是昭陽公主啊，他怎能讓於他人？
只是，萬一事情敗露……
“徐公子，莫不是信不過我。也罷，你不妨先看看這個。”
烏可善遞過了一張紙。
那紙上，寫着對付蕭寒的所有細節。
看着看着，徐天凌的眼睛亮了。
這上面的任意一條，都能讓蕭寒永不超生。何況，還有三條。
真要照此實施……
“烏大人，你想要甚麼？”
“哈哈，事成之後，公子只需勸徐大人，加強兩國通商便可。”
“這……”徐天凌的眼睛開始亂轉了。
要是這樣，倒不是不能答應。
到時要實在不行。
他可以找個藉口，就說皇帝不同意。
蠻族就是再有本事，也不敢直接找皇帝求證吧。
“好，這事我應了。但你必須保證萬無一失纔行。”
“徐公子放心，在下自有妙計。既然徐公子同意，那便按手印吧。”
“你說甚麼？”徐天凌氣得站了起來。
豈料。
烏可善見他起身，也立刻跟着站了起來。
把紙往懷裏一收，冷冷的道：
“徐公子，我方爲了此事，連人都犧牲了。徐公子不會以爲，在下一點憑據都不留吧？若是徐公子不肯，在下還是別找他人吧。”
“等等！”見烏可善走向要走，徐天凌忍不住了。
“本公子可以籤。不過這東西，事成之後，你得還給本公子，否則……”
“哈哈哈，那是自然，在下還想與公子長期合作呢。”
呸……
合作你奶奶個腿！
老子對付不了蕭寒，還對付不了你個蠻人嗎？
等此事了結，老子再找你算帳！
從烏可善手中接過紙，徐天凌重重的按了下去……
“寧國公送白玉貔貅一對……”
“平南王送千年人蔘一盒……”
“長公主送翡翠玉雕一座……”
蕭府
張燈結綵，喜氣盈盈。
蕭寒站在門口，迎接着過往來賓。
今日，乃是他的喬遷之喜。
其實他本不願操辦。
奈何管家趙六，卻一個勁兒的勸他。
說甚麼新到此地，當然要好好慶祝一下，收些銀兩貼補家用。又說要與周圍鄰居打好關係，日後也好有個往來。
他那能不知：這趙六是皇帝派來監視他的。
便順水推舟答應了下來。
正好可以看看，他到底想幹甚麼？
“中書令公子徐天凌送紋銀五百兩……”
“內閣大學士公子李傑送紋銀五百兩……”
“……”
高唱之後，兩名年輕人朝他走來
蕭寒立刻快步迎去。
“蕭先生，我等冒昧前來，先生不會不歡迎吧？”
“那裏那裏，兩位能來，蕭某不勝榮幸。”
“如此，那我二人可要嘮擾了。”
“哈哈，兩位裏邊請！”
將二人送進府內，蕭寒的臉上閃過了一抹冷笑。
好啊。
不該來的也來了！
看來今晚的宴席，是宴無好宴了。
“老爺，客人們已經落座。您看，是不是可以開席了？”
這時，管家趙六跑了出來。
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蕭寒淡淡的道：“嗯，走吧！”
此時……
大廳內早已坐滿了人。
見蕭寒從外走進，客廳內坐着的人立刻起身道賀。
“恭喜蕭先生喬遷！”
“蕭先生，以後可要常來往啊。”
“能來參加蕭先生的宴會，在下三生有幸啊。”
“蕭先生，以後咱們就是鄰居了。日後，還望蕭先生多照應。”
面對衆人的熱情，他自然一一回禮。
很快，趙六端上了酒杯。
蕭寒舉起酒杯，對着在場的衆人道：
“多謝諸位賞光，能來參加蕭某的喬遷之宴。今日，蕭某……”
“蠻國特使……送……送……”
門外忽然傳來一聲高唱：
唰～
宴會廳頓時鴉雀無聲。
與會的衆人面面相覷，全都露出了不忿的神情。
蠻國特使？
他們怎麼會來？
還給蕭寒送禮，難道……
“送……寶馬十匹，寶甲十付……”
直到此時，唱禮的人才將禮品唱罷。
顯然他也不知道如何應對。
然而聲音一落。
所有人的目光，就全都集中到了蕭寒的身上。
蠻人送禮也就罷了，還送了寶馬和寶甲，他該不會和蕭寒……
“趙六，送客。本府不歡迎蠻人！”
此言一出，在場的衆人頓時鬆了一口氣。
看來，是他們想多了。
豈料。
趙六還未走出門口。
坐席中，忽然傳來一個聲音：
“來者是客，何必要趕人家走呢？蕭先生不是有甚麼見不得人的事，不能讓我們知道吧？”
一石擊起千層浪！
話音一落，宴會衆人立刻嚷嚷了起來：
“這……此話有理啊！”
“是啊，該看看那蠻族人到底想幹甚麼？”
“蠻族來送禮，這事可是透着蹊蹺。說不定啊，還真是……”
“大家還記得嗎？昭陽公主以前，差點被和親呢。”
說話間，一個奇裝異服的男子走了進來。
乍一進門。
他立刻張開雙臂，對着大廳中間的蕭寒高喊道：
“哈哈哈，蕭大人，可想死我了！”
唰～
所有人的目光，再度朝蕭寒看了過來。
但這次。
大家的臉色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