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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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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峯巒疊嶂的青山,幾間茅草屋。院外黃土路,停着一輛木頭獨輪車。

看樣子這車是丁博文借的。

因爲喬巧坐上去,他推得搖搖晃晃,歪歪斜斜,一看就是不會駕馭這車。

好在莊稼漢子,有一把子力氣,喬巧又實在沒甚分量,推了一段路,丁博文也上手了。

兩個人沉默了半路。

天色還昏着,不見行人。丁博文應該是特地起早送走她,以免撞見熟人鄰居難堪。

有件事喬巧不太想得通,忍不住開口問:“你娘不是說沒錢了嗎?怎麼又能拿出錢了?還捨得給我?”

一出門就你娘了,丁博文心裏腹誹。又覺得理當如此,只好憋着氣回答:

“我昨日收拾了幾本爺和爹留下來的舊書,賣給同村紀叔,正好他家小子開蒙需要......”

猶豫下補充:

“明年徵兵,我指定得去了......喬氏,這一世,算我虧欠你。如果能活着回來,我一定會好好補償你!”

也不知道他是抱着甚麼心理說這話的。

自古征戰幾人回。

所以這是人知將死,其言也善?

不過喬巧痛恨渣男,不免用最深的惡意去揣度這人的心。

甚麼叫做“算虧欠”?

原身已經氣死了好吧!就算沒氣死,此刻也多半忍不住上吊去了。

她穿過來倒正好,讓這對刻薄寡恩的母子免於揹負明面上的一條人命。

便宜他們了!

但是,若有機會,她會爲原身討回公道的!

喬巧發出一陣冷笑:“你應該說......如果我還能活到你回來那時。”

車子頓了一下,丁博文聲音變得低沉:“......我會讓樂兒和盼兒時常過來看你。”

“不必了!”

喬巧連忙說:“你和你娘對她們好點,別把她們賣掉就對得起......我了!”

山路那麼遠,兩個那麼小的孩子,來來去去的萬一出了危險怎麼辦?

“你放心......”

丁博文答應一聲,又覺得這種承諾實在蒼白無力,怔了一怔,默默地垂下頭去。

喬巧閉上眼睛。

昨晚她通宵沒睡,這會兒顛簸出瞌睡來了。

轆轆車輪聲,不知甚麼時候戛然而止。

喬巧睜開眼,發現丁博文將車停在一株大樹下。遠處村口有孩童嬉戲身影,婦女蹲在小溪邊用力捶打洗衣服。

“我......”

丁博文有些慌亂,把喬巧抱下車放在樹下坐着。

“我就送你到這裏了......我已經託人去告訴你家人了,他們馬上就會來接你了。”

“我先走一步......”

喬巧靜靜望着他。冷幽幽的眼神,瞅得他心裏一陣發毛。

猶豫小會,還是咬咬牙,拋下一句:“你......你多保重!”

推着空獨輪車,轉身就走。越走越快,最後竟跑了起來,生似背後有猛獸追趕。

喬巧收回目光,淡然用雙手撐住地面,換了個稍微舒服點的坐姿。

身邊是一個小包袱。

順手打開,裏面疊放幾件補丁衣物,三個用樹葉包着一看就很難喫的幹餅子,以及小串銅錢。

她好奇地撥弄錢看了看。銅錢有些黑鏽,中間一個方孔,鏤着四個字。

應該是從上到下從右到左讀的:源泰通寶?

源泰年?

沒聽過這個朝代,不會是架空時代吧?

喬巧皺眉,想到自己從昨晚到現在沒喫東西,掰下一塊餅,放嘴裏咀嚼。

好硬!

真難喫!又粗又幹,帶星星鹹味,用口水含軟了,才能勉強嚥下去。

甚麼材質甚麼廚藝能做成這樣的?

禁不住肚子咕咕亂叫,她又狠狠咬掉一口,含進嘴裏。

便在這一剎那,她亞麻呆住了!

眼前赫然又浮現出那塊半透明光幕,上面依舊用標準正楷體寫着幾行字。

麩麪餅:

小麥碾磨成粉,加少許粗鹽、水,揉成團,鍋裏壓成扁圓狀慢慢炕幹水分,簡單加工製成。

紅色小字:可以轉換。是否轉換?

喬巧張着嘴,久久難以閉上。

一不小心,麪餅的一些幹碎屑直接吞進喉嚨深處,嗆得她咳嗽連連,好懸沒當場送走。

摸摸舌尖殘存的食物渣,喬巧兩隻含着水霧的眼睛直勾勾死盯着光幕。

“......轉換?”

她輕輕咕噥一聲。

本意打算試探。誰成想,屏幕劃過一道出奇亮光,瞬間她眼前發黑,心尖發疼,一下子栽倒在地,暈了過去。

光線劇烈閃爍後,最終歸於寧靜。四個黑色大字緩慢在光幕上推送而出:

轉換失敗!

喬巧自然看不到這四個字了。直到光幕無聲無息在她頭頂消失,她也沒能甦醒過來。

此時,鬧哄哄的,村裏頭湧出來一大羣人。

跑在前面的,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個別人,肩上扛着鋤頭手裏提着鍋鏟。

看來真是得到消息趕過來太匆忙了。

並且驚動四鄰,呼朋喚友結伴尾隨後面看熱鬧。

“我的天哪......”

頭上包塊蘭花布,腰間扎條青布圍裙,麪皮比村民大衆略爲白皙些的小婦人,伸長脖子一眼看到樹下躺着的人。

立馬拍拍大腿尖聲嚷嚷出來。

“是四姑子!真是四姑子被丁家送回來了......爹!娘!你們看四姑子在那......”

咕咚!

拿着鍋鏟顛着小腳、上氣不接下氣隨之趕到的老太太,撲到躺得直挺挺、雙目緊閉的喬巧跟前,也不知人是死是活,腿一軟,一屁股坐在地上。

“四丫頭......我的四丫頭啊......”

旁邊憨厚的黑臉漢子,拉不起瞬間放聲大哭的老孃,也攔不住添亂瞎喊的老婆,又想看看自家親妹子到底還有沒有氣,急得團團轉。

抗着鋤頭的半大小子,咬牙切齒狠狠一跺腳,頭頂呆毛往後一擼:

“該死的丁家!平日欺凌磋磨我四姐就算了,現在人在他家摔斷了腿,不給好好醫治還敢寫和離書......”

“我追上去打死那喪天良的狗東西!”

“兔崽子你給我站住!”

晚一步趕到的喬老爹吹鬍子瞪眼睛,揪住半大小子的後領把人拖拽回來。

“你們還嫌事鬧得不夠大不夠丟人是不是?”

“抬上四丫頭!趕緊的,回家再說!”

喬老爹臉黑如同鍋底,打量一眼喬巧,滿心的煩躁和嫌棄。

這個村子歷來就沒有被夫家休回來的女兒。

他喬家今日也算開了先例。

偏那該死的丁博文自己不敢進村,還託得外人送信。如今那長舌婦人已把消息傳得合村沸沸揚揚。

被和離與被休其實又有多大區別?不都是被夫家嫌棄,掃地出門的。

喬老爹越想越是氣,越氣就越覺得屈辱。

哪還有心情去探究那死丫頭死活。

低着頭邁開大步,恨不得一步跨回家,把指指點點嘻哈說笑的喫瓜村民關在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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