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傳聞陸湛庭初入職場,就展現出非凡的商業才能,讓陸氏集團更上一層樓,成爲全國頂尖企業。
只可惜在三年前一次出行中飛機失事,他父母因此逝世,他勉強撿回一條命,卻由此落下病根,身子骨弱的很,一直靠藥物吊着。
至於陸氏集團董事長的位置,也因此落入他大伯陸長風手裏。這些年陸氏發展的倒也不錯,卻遠遠不如當初那樣迅猛。
也不知那位陸大少爺秉性如何。眼看着距離陸家越來越近,沈星辰這一顆心,也跟着懸到了嗓子眼。
“太太,到了,請您下車。”
沈星辰點頭,提着裙襬下車。看着眼前的情形,她有些愣住了。
偌大的歐式別墅,沒有任何裝點,甚至連個迎接的人都沒有,冷冷清清,完全看不出要變喜事的樣子。
可見那位陸大少爺,對於她這位陸太太,是一點都不歡迎。
也好,反正這個男人,也並非是她真心喜歡。
沈星辰瞬間就釋然了。
成叔在旁觀察着她的神色,倒是有些意外,還是禮貌性地解釋了一番:“少爺不喜歡繁瑣,不過他已經吩咐過,從今往後,太太便是這別墅的女主人。”
“嗯,我明白的。”沈星辰衝他莞爾,邁腳進了別墅。
成叔眯了眯眼睛,看向二樓窗口後的男人,快速跟了上去,把人領到了門。
偌大的客廳空空蕩蕩,未見陸湛庭的身影。
沈星辰剛要開口詢問,成叔就指了指廚房的位置:“太太,少爺該喝藥了,還得麻煩您替少爺煎一副藥。”
“中藥?”沈星辰蹙眉發問。
成叔點頭:“是。”
“我能不能先換套衣服再去?”
她身上又熱又重,實在是難受的厲害。
成叔面露難色,把話說的相當委婉:“少爺的藥拖不得......”
“我知道了,藥材在哪,我這就去。”沈星辰衝他微微一笑,心裏明白,或許這一切都是陸湛庭的安排,她照着做就是了。
成叔親自把她帶到廚房,又把藥材找出來,提醒了幾句,就轉身離開了。
沈星辰之前也總替母親熬藥,可以說是駕輕就熟。
她熟稔地點火,把藥材一一看過,才放入鍋中,加水熬煮,時不時用筷子攪拌。
她神態認真,全未察覺門口多了個男人,正緊盯着她的身影。
陸湛庭躲在門後,眼看着沈星辰把孩子打開,熱氣猛的撲上來,燙的她倒吸了口涼氣。
原以爲她肯定會因此吵鬧,卻見沈星辰只是擰眉,用冷水衝了衝,繼續熬藥。
他一挑眉頭,意外於女人的反應,短暫的停留過後,還是悄悄離開。
一個多小時後,藥熬好了。悶熱的廚房,和頭頂沉重的飾品,讓她出了一身汗。
等她端着藥從廚房出來,妝也花的差不多了。
按照成叔的指示,她抵達二樓主臥,在門口糾結了半天,這才抬手敲門。
“進來。”男人的聲音有些沙啞虛弱。
沈星辰推門進去,整個房間都是壓抑的黑白色調,左側有一面嵌入式的書架,放的全是有關經濟學的書。除此之外,整個房間再沒有其他多餘的裝飾。
“過來。”男人的聲音再度傳來。
沈星辰深吸口氣,踱着步子進入,這才瞧見半躺在雙人牀上的男人。
他的五官深邃,劍眉星眸,鼻樑高挺,薄削的脣少了幾分血色,整個人都顯得很虛弱。
只是他那雙眼睛......銳利清明的不太像個病人。
“陸先生,”沈星辰垂眸,嗓音輕柔,“藥熬好了。”
陸湛庭半眯着眼睛,仔細打量着她。
身材勻稱,古典的新娘造型將她那張巴掌小臉完全露了出來,彎彎的柳葉眉,精緻小巧的鼻子和嘴巴,看着嫺靜如水。
就是那雙手,粗糙的實在不像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千金大小姐。
沈莊的膽子,可真是大的很呢。
脣角微不可查地揚了揚,陸湛庭開口:“你就是沈薇,奶奶給我找來的陸太太?”
“是,”沈星辰不敢抬頭看他,只能將視線轉移到別處,“陸先生,先喝藥吧。”
沈星辰上前,把藥遞過去,托盤上還放了杯清水,外加幾塊巧克力糖果。
“那些是誰讓你準備的?”陸湛庭驚訝於她的細緻。
沈星辰忙解釋:“是我從廚房找的。中藥太苦,喝完漱漱口,或者喫塊糖果,會好一些。”
以前她就是這麼給母親準備的。
“抬頭。”陸湛庭沉聲。
沈星辰只得按照他的意思,觸及男人銳利的目光,她又趕緊挪開。
正好瞧見旁邊的綠植,葉片上還帶着些痕跡,是深褐色的,看着不太像是普通的清水。
在花盆底部,還帶着點殘渣,她在煎熬時似乎看見過。
是陸湛庭倒在上面的?他不是需要用藥物吊着那條命嗎,爲甚麼......
“沈莊還真是捨得。”陸湛庭緊盯着她,沒有接。
她只能繼續端着,抿脣不語。
陸湛庭試圖從她的臉上看出些甚麼,但她眼眸深垂,淡定的很。
“我聽說沈莊前幾天剛從鄉下帶回去個女人,沈家在鄉下還有親戚?”陸湛庭繼續試探。
他倒是想看看,她還能嘴硬到甚麼時候。
沈星辰心頭微顫,緊了緊手掌,聲音有些發澀:“是從鄉下帶回來的傭人。陸先生在家養病,消息也是靈通的很,這麼點小事情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呵,我還知道沈莊跟他前妻還有個女兒,就住在鄉下。她叫沈......星......辰。”他嗤笑一聲,刻意放緩語調。
沈星辰一怔,猛地抬頭,對上男人危險的目光。
她咬着脣,只能否認:“我不知道甚麼沈星辰,父親帶回來的確實只是個傭人。”
“你以爲畫個濃妝,我就分不清誰是誰?沈星辰,你未免也太小瞧我了。”陸湛庭幽幽開口,胸有成竹。
沈星辰分明從他的眼中捕捉到一絲戲謔。
他知道,他甚麼都知道。陸家把一切都打聽的妥妥帖帖,瞞過了整個陸家,卻沒瞞過一個陸湛庭。
難道她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