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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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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婉拒,而是十分堅決地拒絕

都怪我當時只顧譴責了,沒能及時留下證據。

這種時候拼的就是心理素質,我強撐着,露出一個冷豔的笑。

在鍾思瓊快速思考自己究竟有沒有辯解之法的時候,表面不徐不疾氣定神閒,實則內心好希望有天災橫降,把這個修羅場當場炸了地拿起手機。

“啊啊啊蟑螂!!!”

姜以樂,可以的。

“啊啊啊清唸對不住,我把奶茶灑你身上了。”

姜以樂,上大分!

“啊啊啊我們快回宿舍換衣服吧!”

姜以樂,你配享太廟!

很好很流暢,一整套動作行雲流水,我和鍾思瓊同時鬆了一口氣。

悄悄衝姜以樂比了個大拇指後,我和動作十分迅速的鐘思瓊同時離開了現場。

回去路上,我問姜以樂怎麼知道我沒有錄音。

情形立即兩極反轉,她輕蔑一笑,說她跟我鬼混這麼長時間,我一顰一笑一個微表情,她就能知道,我當時一看就是沒底氣了。

錄音的事,也是我說了她才知道的。

深藏不露啊,平時傻呵呵齜着大牙只知道傻樂的人,沒想到小心思還挺玲瓏。

姜以樂嘴角翹得老高,示意我低調。

和姜以樂回宿舍換完衣服重新換了個食堂打完飯喫好之後,我以爲鍾思瓊不會再作妖了,誰知道,快遞站老闆給我打來了電話。

他說,投訴人不讓我賠償了,轉而投訴他,要讓他承擔沒看管好快遞的責任。

我問還曾經在自豪當中的姜以樂,有沒有甚麼還快遞站老闆公道的辦法,她就立即不笑了。

沒想到不從我這裏訛錢了,鍾思瓊竟然又找上了鍋從天上來的快遞站老闆。

想要讓快遞站老闆免遭投訴,只能讓鍾思瓊撤銷投訴。

可是沒有證據,鍾思瓊無論如何都不肯撤銷投訴的話,那我們也沒有辦法。

鍾思瓊是第一次做這種事,還是以前也做?

她每個月大手大腳,光靠從我弟弟那個冤大頭那裏搜刮……可以做到嗎?

可以是非常可以的。

不過,鍾思瓊是中途轉進我們宿舍的,她原來甚麼消費習慣,我和姜以樂並不清楚。

如果她從轉宿舍之前就這樣花錢如流水的話,憑藉她自己說的,每個月幾百塊的生活費,是完全做不到的。

那說不定,從很早之前她就在做類似的事情。

如果她是通過別的方式獲取她平時揮霍的資本,只要不偷不搶,我沒必要管,我又不是太平洋警察。

只是她妄想靠快遞站的事發家致富太天怒人怨了,必須阻止。

如果,鍾思瓊是在換宿舍後,也就是在我們給她接風聚餐時,勾搭上原來的黏人精我弟後,才轉變消費方式的,那……

我和姜以樂分析了一頓,答案就是最起碼鍾思瓊自從和我弟在一起後,就一邊通過別的方式,也就是搜刮我弟,獲取她貪慕虛榮的錢,一邊通過快遞站的方式弄錢。

所以我和姜以樂決定,首先要做的,就是先打探一下她的消費習慣。

如果鍾思瓊做這種事很長時間了的話,那麼一定有一條完善的產業鏈。

畢竟不是所有快遞小哥,都會配合鍾思瓊寫虛假的快遞單。

只要找到鍾思瓊固定聯繫的那些人,事情就好辦了。

如果只是偶爾一次寄錯了小貓,剛好快遞單也打錯,可以用失誤搪塞過去。

雖然鍾思瓊確實是故意的。

所以,只要找到鍾思瓊是慣犯的證據就可以了。

奈何我和姜以樂都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所以憑藉我家財力直接獲取別人信息,比如直接查到鍾思瓊快遞單的寄件人是誰,攬件人又是誰的方式,並不可取。

所以我們只能認命地頂着大太陽,鬼鬼祟祟去問人。

調查結果顯示,鍾思瓊換寢室就是因爲有人嘲笑她窮!

可憐是可憐,可是,這是一個很關鍵的信息。

鍾思瓊好像是一夜之間變得十分會打扮,穿着也變得小貴起來。

然後,一身名牌改頭換面的鐘思瓊在原來寢室炫耀一圈後,就按照原來跟輔導員約定的日期,換到了我們寢室。

看來,鍾思瓊是突然變有錢的。

因爲調寢需要時間,鍾思瓊打報告換寢,是在她覺得自己會一直被嘲笑下去的情況下。

而她有錢後,換寢相關事宜輔導員都安排好了,她纔不得不調到我們寢室。

否則按鍾思瓊的性格,她換寢之前還一直因爲沒錢被同寢室的人嘲笑,她有錢之後是絕對不會換寢室的,非得每天在她前舍友牀頭蹦迪顯擺不可。

那麼,只要弄清鍾思瓊換寢的那段時間接觸了甚麼人,或者說,是誰告訴她,可以用這種方式弄錢就可以了。

當然,鍾思瓊也有可能是在網上看到甚麼信息,從而打開了思路,決定這麼做的。

但,網上的事我和姜以樂管不了,就只能先從鍾思瓊現實中接觸了甚麼人開始。

“你說鍾思瓊?也不知道她撞了甚麼大運,突然就有錢買各種名牌包包名牌衣服,她就是山雞,以爲披上層皮就能變金鳳凰?”

鍾思瓊的前舍友之一如是說。

“我們嘲諷她?那是因爲她偷穿我們衣服,偷用我們化妝品,還往裏面兌水!”

“窮就是她做事毫無下限的理由嗎?”

另一個舍友也怒不可遏。

“鍾思瓊啊,那段時間她突然開始抱着手機玩。每天不離手,手機提示音也幾乎沒停過的那種程度。”

“我們都以爲她網戀了。因爲她現實生活中不可能和誰在一起,她那時穿得就像個土包子,根本沒人想搭理她,勾搭人也勾搭不了。”

“所以只能是在網上找了個冤大,她才突然有錢和我們炫耀的。”

還有一個舍友,說這些話時,嘴都要歪到腮幫子外頭去了。

對於她們說的話,我不置可否,只問:“那她那個時候,有沒有經常收快遞?”

我正在整理措辭,想着怎麼才能引導她們說出有關小貓的事,誰知她們三個異口同聲道:“就她?”

接着又有人單獨說:“她每天窮得饅頭配鹹菜,還買快遞呢,不可能。”

這麼斬釘截鐵,也就是說,鍾思瓊很有可能就是在搬離她原來宿舍,唯一一次在她原來舍友面前炫富的那段時間,開始通過小貓訛人的。

而經常跟她聊天的那個人,應該就是讓她突然通過這條歪門邪道弄錢的人。

說不定,那個人就是寄件人,也就是所謂的賣家!

“清念,怎麼辦,繞來繞去,好像我們只能通過查鍾思瓊手機聊天記錄的方式,找到和她同流合污的人了。”

姜以樂滿是苦悶。

我也眉頭緊鎖。

“要不,先去問問我那個傻弟弟?鍾思瓊既然還在做這檔子事,就免不了在和我弟待在一塊兒時,還同那個跟她狼狽爲奸的人聯繫。”

誰料我傻弟弟周清思說:“姐,你怎麼還在問這件事,思瓊都跟我說了,都是誤會,她就是想買只小貓。”

“而且,你那個錄音她不小心聽到了,是你後來合成的。”

我一口凌霄血,論狡辯的三百六十種方式。

行吧,反正我本來就沒有錄音,這張牌用不了就用不了吧。

我說:“那你到底知不知道,鍾思瓊經常接觸甚麼人?”

在他開口前,我及時提醒他,“你記好,你每個月生活費,是爸媽把錢一起轉給我,再由我給你的。”

“給多少,給的時候推不推遲,甚至給不給,都是我說了算。”

我弟臉上肌肉都抖了幾下。

“告訴你剛好。”

“姐,我懷疑思瓊不愛我了。”

“咳咳咳……”

我咳得昏天黑地,姜以樂立即抽出紙巾擦被我噴了滿桌子的咖啡。

“好姐妹,先給我張擦擦我自己。”

在我確認周遭沒人注意到,沒人看見我有多丟人之際,我弟幽怨又認真地說:“真的,她最近總和一個人聊天,問她是誰,她也不說,就說沒誰。”

“可她每次和那人聊天時,都比和我在一起時高興多了。”

“而且,她每次放下手機,一抬頭,除了讓我買單就沒別的話。”

我跟我弟說:“有沒有一種可能,你們之間不是愛情呢?”

我弟一聽就破防了,豆大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小奶狗S傷力是驚人的,路過的小姑娘們都有向我投來幽怨眼神的了。

明明是同一張臉,怎麼差距就這麼大呢?

多重影響之下,我決定再給我弟一次機會。

救他脫離苦海的機會。

我說:“你真不知道和鍾思瓊聯繫的人是誰?”

我弟委委屈屈,又一副不想再受委屈的表情:“我去問問吧,也許能問出來。”

我向他投去一個不信任的眼神,但姜以樂拽拽我,說上任校草看過來了,我嘴角還有咖啡漬,讓我顧念形象快跑。

於是找出和鍾思瓊聯繫的人是誰的任務,就在臨危授命下,交給了我弟。

上任校草不是年老色衰被我弟擠下來的,只是上任校草畢業了,他這次回學校也不知道幹嘛來的。

我和姜以樂回到宿舍,沒想到一進門,就又被噴了漫天的口服液。

鍾思瓊指着我鼻子罵,說我卑鄙無恥下作,說我不顧舍友情誼,把她做的事發到了網上,還號召所有人網暴她。

嗯?是誰在替天行道……不是,是誰這麼沒分寸,侵犯別人隱私啊。

真不應該。

我找到鍾思瓊說的帖子,上面就連鍾思瓊的宿舍門牌號都寫上了。

當然,是現在的門牌號。

應該很快我和姜以樂出門就要穿防護衣了,免得被臭雞蛋砸到。

看着那條一刷新就新增無數譴責罵聲的帖子,我真誠道:“你這次怎麼不舉報了?”

鍾思瓊一噎。

“你以爲思瓊不想舉報,現在帖子熱度太高了,根本舉報不完。”

“沒有這條,還有其他評論轉發的帖子,根本舉報不完。”

這番話,真的代表程純熙智商真實水平嗎?

鍾思瓊聽到這話臉都綠了,可這次程純熙卻沒有像上次一樣急着辯解。

有趣。

我說:“帖子不是我發的。”

鍾思瓊說:“你要我怎麼信你?”

我和姜以樂對視一眼,眼裏都是迷茫。

我轉向鍾思瓊:“我管你信不信呢?”

姜以樂也說:“對啊,而且我和清念一直在一起,她根本沒編輯過這樣的帖子。”

“行了你個哈巴狗!”

“行了的是你鍾思瓊!”

我打斷尖叫的那人。

“我和以樂是好朋友,你應該不知道這是甚麼含義。因爲在你眼裏,衡量一切,都有你自己歪理邪說的標準,你根本不知道,甚麼纔是朋友,怎麼才能交朋友。”

我說完後,鍾思瓊看了眼幾乎掩飾不住幸災樂禍表情的程純熙。

我以爲她最起碼不能迷途知返,也能把懷疑目標稍微換換,可誰知,一夜過後,和鍾思瓊帖子熱度不相上下的相關人物,變成了我。

鍾思瓊認準把她發到網上的人是我,於是開始給我造謠了。

我弟在這時又來添亂,好在他跟我說,他找到了跟鍾思瓊一直聯繫的那個人是誰。

我警覺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他摳了摳手指頭:“我問的程純熙。”

問的誰?

“你直接問的?”

他點頭:“是啊,不直接問怎麼問?對了姐,程純熙不是你舍友嗎?你直接問她不就好了?”

是,傻人有傻福。

高端的信息,往往採用最樸素的詢問方式。

我弟剛好趕上她倆心生嫌隙,維持不住表面虛假友誼的時候了。

誰知我弟扭捏道:“不是,是程純熙跟我告白了,還說鍾思瓊壞話。”

“我先問了自己想問的,又婉拒了程純熙。”

我忍不住鼓了兩下掌。

好麼,感情周圍人都是大智若愚,只有我一個人清清白白,想幹甚麼一眼就能讓人看透。

比如,我紅着臉,低下頭,不敢跟走過來的前校草對視時,我弟說:“這次該我罵醒你了。”

“姐,你甚麼眼光,跟鍾思瓊聯繫的那個人,就是他。”

甚麼?

我震驚,眼看前校草朝我點頭微笑,然後一派風流倜儻地坐在我面前。

我弟又說,他看到今天那個帖子了。

不對,是兩個帖子。

先是有關鍾思瓊所作所爲的,再是鍾思瓊造我黃謠的。

剛一開始,我弟還是以爲有人陷害鍾思瓊,但是沒覺得那個人是我。

沒白疼他二十年,到底沒把他姐想得太沒分寸。

於是我弟就又聯繫了程純熙,問帖子是誰發的。

這……也可以?

可以。

程純熙竟然立即就承認了。

她說她是正義的女神,看不過鍾思瓊做這種喪盡天良的事。

她要爲那些受迫害的小貓,和那些被訛的善良人士討一個公道!

程純熙說的話太大義了。

大義的程純熙隨即又不失時機地發問:“那清思,我和你……”

然後我弟又拒絕了她。

要知道,以美色侍人,終不能長久,我倒要看看我弟能憑藉他的美貌猖狂多久!

和他長了同一張臉的我表示不服。

我恨恨看了我弟旁邊的前校草一眼,打算反手一個報警電話。

他和鍾思瓊乾的這檔子事,完全夠得上違法了。

可是他輕笑一聲,讓我不要衝動。

換而言之,就是不要由愛生恨,輕舉妄動。

他說,和鍾思瓊一直聯繫的,並不是他。

而是借他名義,和鍾思瓊曖昧的,他的舍友。

當初鍾思瓊對校草一見傾心,鼓足勇氣,山路十八彎地要到了前校草的聯繫方式。

可誰知當事校草根本不知道這回事,被他前舍友偷樑換柱。

鍾思瓊自以爲陷入了純情戀愛,被冒名頂替的前舍友帶着幹了一件又一件違法亂紀的事。

聽聽,這像話嗎?

我的眼光能錯?

我看中的校草能幹出這樣的事來?

而鍾思瓊面對假校草說的話絲毫沒有懷疑,可能,也是因爲她和假校草是一丘之貉吧。

我得意地衝我弟挑挑眉。

我弟卻把手機舉起來給我看,讓我向母上大人好好解釋一下,我爲甚麼會跟我爸那個老男人出入娛樂場所。

而在我查看消息的同時,我爸的消息也一條條彈出來。

【乖兒子,你幫爸跟你媽好好解釋一下,我怎麼會教念念喝酒,都是她教我啊!】

【你也知道爸爸有時需要應酬,可爸爸酒量太差了,喝不了幾口就犯迷糊,因爲這個,被別人佔了不少便宜。】

【啊,我說的佔便宜是生意上讓利,你不要多想。】

黑色的字越看越委屈。

我爸幾乎哀求了:【爸爸從來沒有教壞過念念啊!】

【你媽現在不讓爸爸跟念念聯繫,怕爸爸強迫念念爲爸爸開脫,你跟念念說,讓她速速來救她老爸!】

我剛要打字回我老爸,說我知道了。

我爸又飛快發來一條消息:【啊你媽來收我手機了,我把你聊天框刪了,你也閱後即刪啊,不許讓你媽誤會,我又帶壞你!】

不看不知道,原來我爸在我媽那裏,可信度這麼低?

這倆老夫老妻的,還藉機打情罵俏。

給這二老機會的,當然就是我那個作妖室友鍾思瓊了。

現在我弟已經知道了鍾思瓊的真面目,正在黯然神傷。

我怕他痛定思痛放棄自己,像個受情傷的人開始**,不挑不揀地和程純熙重蹈覆轍,於是在離開前,還是不放心地叮囑了他一句。

誰知他滿是怨念地看向我:“不公平。”

“都是同一張臉,爲甚麼你就可以不喫愛情的苦。”

過了啊,交了個渣初戀女友,看把他嘚瑟的。

我也很快能有對象了。

因爲,前校草說要送我回宿舍,還要幫我一起解決鍾思瓊造我黃謠的事。

雖然我本打算到教學樓接上選修課的姜以樂,但,自古以來,哪個雄鷹般的女人沒被美色迷惑過呢?

我的小姐妹應該可以體諒我的吧?

我立即變得小鳥依人,羞答答地說:“好呀。”

澄清我爸是我爸其實很容易,現在派出所都不給開這種證明了。

我直接把百度百科放出來,把上面集團負責人的姓氏加粗放大。

很快有網友如夢初醒,變身正義之士爲我正名討伐。

當然還會有質疑的人,但是無所謂,我纔不會陷入自證陷阱。

那幾個不管出於甚麼原因閉目塞聽,不肯接受真相的人,跟我也沒有甚麼關係。

我冷處理,每天該幹甚麼幹甚麼。

可是沒想到,這竟給了鍾思瓊靈感。

她也在網上發了條聲明,說帖子裏的事都是子虛烏有,她根本沒有幹過這樣的事情。

然後,無論輔導員代表學校裏跟她談話,還是各種人羣對她指指點點,她都不予理會。

開始有人因爲她“身正不怕影子斜”,堂堂正正的態度,轉變最初想法。

懷疑自己是不是自己真的誤會了她。

鍾思瓊沒了我弟,也暫時不做快遞勾當,靠老底依舊能維持現有生活很久。

因此她絲毫不慌,整日裝得楚楚可憐,在別人問她,是不是真的遭受不白之冤的時候,模棱兩可,誘導別人相信自己並不正確的猜測。

我不得不說一句:“高啊。”

“清念,你看,快遞站老闆再次發聲了,詳細說了當初的經過。”

“可是竟然有人跑到快遞站老闆的評論區,質問他是不是爲了博眼球,一點下限都沒有,污衊一個還沒進社會的小姑娘。”

“還質問老闆良心會不會痛!”

“甚至還有人問,你和快遞站老闆是不是有不正當關係!”

我託着腮,只敢小口用吸管喝飲料:“看到了,那些說自己有相同被訛經歷的人,也被人追着罵。還被問發一條多少錢,他們也要去做水軍。”

我和姜以樂一起趴在陽臺上,看對面樓棟進進出出的帥氣小哥哥,再沒紂王看到妲己的快樂。

“周清念,姜以樂,怎麼樣?現在所有人,都相信我呢。”

鍾思瓊踩着噠噠的小高跟,來到我們身後。

“還有,周清念,你教唆你弟弟和我分手又怎麼樣,反正我一點都不喜歡他,要不是他人傻錢多,我纔不會和缺了腦幹的人在一起。”

真聒噪。

我垂眸看着樓下,露出個笑:“等等我,我馬上下去!”

“帶上孤家寡人姜以樂吧,反正她沒事,讓她給我們當電燈泡!”

樓下的人立即笑了,點點頭。

姜以樂也不願意待在宿舍,烏煙瘴氣的,於是老大不情願認下了“拖油瓶”的稱號。

“先說好,我就是跟你一塊兒出宿舍,下了樓咱們就分道揚鑣。我去實驗樓埋頭做實驗,你去談戀愛荒廢學業。”

她壓低聲音跟我密謀,然後下一秒便被嚇得一激靈。

鍾思瓊竟然怒砸了一個水杯。

“周清念,你甚麼時候跟我男朋友勾搭在一起的?”

先誣衊我爸,又污衊我弟,是可忍實在不能忍了!

嗯?不對,我弟已經是她前男友了。

我叉腰叉了一半的動作停下。

也就是說,她還不知道一直和她聊天的,其實不是我現在的曖昧對象,前校草虞煦和?

那麼,我終於想到辦法,讓她承認自己所做的一切了

“鍾思瓊,我把你剛說的話都告訴周清思了!”

“周清思說他終究是錯付了,以後不會和你有任何瓜葛。”

一個牀鋪上的簾子被猛地拉開。

程純熙竟然在宿舍?

不過,這跟我和姜以樂也沒甚麼關係。

現在要緊的,是趕快找到假冒虞煦和的舍友。

我剛和姜以樂到樓下,就驚覺陽臺上兩人正大打出手,相互揪着頭髮。

鍾思瓊咬牙切齒:“原來是你乾的,程純熙,你對得起我嗎?”

程純熙仰天大笑,但仰不起來:“我有甚麼對不起你的,你家裏就是打螺絲的,靠坑蒙拐騙才弄到錢裝富家女,你還敢看不起我?”

鍾思瓊薅頭髮的動作更加用力:“那又怎麼了,你還不是每天跪舔討好我,求我賞你揹我的包!”

程純熙齜牙咧嘴,疼得倒吸涼氣:“你的包都是靠甚麼勾當換來的,你還有臉說,我就舉報你,怎麼了!”

“我告訴你,我不僅發了帖子,我剛纔還報警了!”

“鍾思瓊,你完了,哈哈哈!”

幾乎每個窗戶都伸出好幾個腦袋,齊刷刷看向我們宿舍陽臺。

連樓下不明真相的喫瓜羣衆也駐足仰頭。

姜以樂張了張嘴:“那我們還用突破那個假冒僞劣校草,讓他使用美男計讓鍾思瓊收手嗎?”

我搖搖頭:“多半沒用,要是真美就不用借別人的麪皮別人的名字了。估計鍾思瓊真看到了她現任男朋友的真實樣貌,得瘋。”

這時候一道富有磁性又好聽的男聲響起。

“我前室友他爸是韻通的攬件員,現在已經被辭退了。”

真校草虞煦和摸了摸我的頭,讓我把頭扭回去。

可是我仰頭的幅度並沒有降低多少呢。

“帖子發酵,被他們公司管理人員看到了。”

“他在跟我訴苦,還讓我出面,跟鍾思瓊說分手。”

“讓鍾思瓊在事敗之後,不要把他供出來,無怨無悔地把一切攬下來。”

我眯了眯眼,虞煦和立即說:“我當時就拒絕了!”

“言辭堅決地拒絕的!”

我踮起腳,學他剛纔的樣子,摸了摸他的頭:“乖。”

姜以樂誇張乾嘔:“曰~戀愛的酸臭味,好燻人。”

我叉腰:“姜以樂說這裏有人談戀愛,是誰呀?”

虞煦和略一思考:“大概是說我們。念念,給個機會?”

姜以樂捂着耳朵,狂奔向實驗樓而去。

我和虞煦和一起嘲笑完單身狗,然後說:“行吧,好好表現啊。”

他說:“遵命。”

鍾思瓊再也狡辯不得,她非法獲得資金,數額已經高達十萬,屬“數額巨大”的類別,即便歸還詐騙資金,還是要判實刑。

況且,所有詐騙資金,早就被鍾思瓊揮霍一空,因此從輕也不可能了。

當然了,參與其中的假校草,假校草在韻通上班的爸,還有監管有漏洞的韻通,也得到了相應處罰。

一切真相大白,鍾思瓊和假校草的投訴不成立。

快遞站老闆和我也不用被訛,快遞站老闆也收穫一大波誇讚。

誇讚他人美心善。

畢竟快遞站老闆不同意,我是不能強行把快遞箱打開的。

我和虞煦和十滿意這樣的結果,從他開的工作室出來後,我弟像個門神般,堵住了我們。

“幹嘛,你不會是嫉妒我們同臉不同命,要讓我也喫下愛情的苦吧?”

虞煦和一下握緊我的手,十分緊張。

我弟看着我們如膠似漆的模樣,好半天才幽怨開口:“姐,鍾思瓊開口向我借錢,讓我幫她付她詐騙的那些錢。”

豬腦殼!

沒想到先我一步敲他腦殼的是虞煦和。

“你姐沒錢!”

“你姐的男朋友也沒錢。”

我嬌笑一聲,攜男朋友離開。

我弟原地凌亂。

“我是想說我這次沒有婉拒,而是十分堅決地拒絕了啊!”

“你個戀愛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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