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章
相愛十年的男友宣佈和姐姐求婚
相愛八年的男朋友宣佈跟姐姐訂婚那天。
我以自S威脅，說他敢走我就去死。
他冷笑，「隨你便。」
我消失三年後，他好不容易纔在大洋彼岸找到我。
卻看到我和一個長相消似他的男模接吻纏綿。
他眼眸赤紅，拿起槍威脅我跟他回家。
1.
孟氏邀請我們一家參加慈善晚宴。
我一直在尋找孟斯粵的身影。
宴會進入**，孟家老爺子拄着柺棍，站在高臺之上。
我知道老爺子會說甚麼。
心臟好像被注射興奮劑，手指激動不停地顫抖。
孟家家大業大，我和孟斯粵揹着所有人交往八年。
今天，孟斯粵終於要承認我的存在。
從小父母偏心姐姐。
姐姐嫉妒我鋼琴彈得比她好，叫來一羣人把我打了一頓，還把我的手廢掉。
姐姐沒有受到責罰，而我被爺爺接回鄉下。
一直到成年，爺爺送我去香江讀書。
我遇見了孟斯粵。
這一件件，孟斯粵都是知道的。
他握住我的手，眼裏含着對我的憐惜。
說會將我捧在高臺，狠狠地將他們踩在腳下。
我把一切的希望寄託於孟斯粵。
香江孟氏太子爺，一位能把人的生死握住的狠人。
他只會對我一個人溫柔
2.
孟斯粵站在老爺子身邊。
他無視我的灼灼目光，眼底帶着我摸不透的笑意。
直到老爺子宣佈孟斯粵的訂婚對象是姐姐時。
我腳下一個踉蹌，不小心撞翻裝有鮑魚的餐碟。
尖銳的瓷片劃破我的小腿。
傷口比不上內心疼痛。
我不敢置信地看向孟斯粵。
孟斯粵走下高臺，路過我的身邊時，稍稍停頓。
我心中一喜，伸出手要拉住他。
「斯粵……」
孟斯粵默不作聲地躲過，還對身邊的服務員說，「帶這位小姐去處理下傷口。另外安排其他人來打掃衛生。」
「是，少爺。」
孟斯粵沒有給我一個眼神，徑直走到已經歡喜到發矇的姐姐身邊。
「小姐，請跟我來。」
「不！」我拒絕了服務員的請求，死死地盯着孟斯粵。
我不敢相信孟斯粵要跟姐姐訂婚。
其他人也不相信，甚至都在思考，香江甚麼時候出了個胡家。
孟老爺子笑盈盈地對其他人解惑。
「我們孟家與胡家，在斯粵很小的時候，就和欣欣訂下婚約。」
「欣欣已經出落的亭亭玉立，斯粵已到成家立業的年紀。」
甚至，孟老爺子還讓人拿出筆墨。
爲二人寫下。
一首夫妻恩愛的詩詞。
姻緣千里兩情牽,佳偶感恩寶架前
燕婉之求詩詠雪,執柯以伐譜聯鴛
5.
我不相信孟斯粵會背叛我。
希望這一切都是一場噩夢。
宴會結束後，我去到孟斯粵常住的別墅。
我發現密碼被換掉後，便抱着衣服坐在門口的臺階。
我要等孟斯粵回來。
我要他親口解釋。
香江的天氣陰晴不定，霎時間天空下起暴雨。
公寓管理員勸我去避雨。
我搖頭拒絕。
我害怕錯過孟斯粵回來。
公寓管理員見我被雨水打得渾身溼透，嘆了一聲氣，送我一把黑傘。
3.
第二天清晨，孟斯粵見我我狼狽至極地抱着膝蓋，心裏升起一股無名的怒火。
他拽着我輸入密碼後，將我推倒在沙發上。
「胡蝶，你是瘋了嗎！」
「別告訴我，昨天你在外面守了一夜！」
我渾身溼透，又累又難受。
抿着薄脣，沒有回覆他。
孟斯粵還想對我發脾氣的時候，瞥見我小腿上的傷口發炎。
眼裏多了一些對我的關心。
他拿來藥箱，握住我的小腿。
這才發現我的體溫異常。
我哭噎着，去拉他的手，「孟斯粵，你怎麼可以不要我了呢。」
「不要不要我好不好。」
我說完這句話後。
便暈厥過去。
4.
等我再次醒來時。
已經是傍晚六點。
看到孟斯粵趴在牀邊睡着。
我的內心開始動搖。
本來是很恨他的。
可是總覺得，我要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
突然，刺耳的鈴聲響起。
我下意識地閉上眼睛。
孟斯粵煩躁地嘖了一聲，拿起手機。
看我還在熟睡，便壓低聲音接電話。
「我會盡快跟胡蝶解釋清楚。」
「你也知道，我不想鬧成這樣。」
聽到這句話時，我心裏升起一陣喜悅。
看，孟斯粵一定是有苦難言的。
結果下一秒，孟斯粵說出的話，將我從天堂打入十八層地獄。
「我的妻子一定是胡欣，不可能是胡蝶。」
「我知道我對不起胡蝶，但事實如此。」
「我以爲爺爺選擇的是胡蝶，沒想到是胡欣。」
「幸好，這些年胡蝶性格溫順，哪怕昨天那一幕，都會乖乖等我一個解釋。」
我湧起的憤怒席捲全身。
所有的委屈和不甘，在這一刻將我包圍。
等孟斯粵掛斷電話後，轉過身時，發現我紅着眼睛瞪他。
孟斯粵抿了下脣，「胡蝶，抱歉。」
他那麼坦蕩的道歉，像是料定以我的身份地位動不了他一分一毫。
我張了張嘴，發現痛苦到甚麼話都說不出口。
所有的不堪都已經擺在我的面前。
沒有甚麼誤會，只有我願不願意接受。
我幾乎近似瘋狂地將所有能摸到的東西。
全部砸在孟斯粵身上。
直到我拿起牀頭的花瓶，砸在孟斯粵頭上的那一刻。
看到從他頭上流下的血。
我清醒了。
孟斯粵臉色陰沉地看着我問「瘋夠了嗎？」
見我終於冷靜下來。
他拉起我的手，放在脣邊親了親，像是做出最終的妥協，「我說娶你姐姐，又沒說要跟你分手。」
我冷笑，「你說甚麼，你要讓我當三！」
不知道是我瘋了，還是孟斯粵瘋了。
「孟斯粵，我跟你在一起不是八天，也不是八個月，是八年啊！」
「八年，難道你對我一點感情都沒有嗎！」
「我不是你們隨意挑選的玩具，是活生生的人，你有良心嗎？！」
我哭得快要窒息過去。
孟斯粵眼中閃過一絲不耐煩，「我會給你所有想要的，你到底還有甚麼不滿足的！」
「如果你有本事，那就讓爺爺選擇你啊。」
「可是你沒有本事，胡欣有。」
我看着眼前的愛人，突然覺得從未認識過他。
我像是知道了些甚麼，「你是不是，跟我在一起的時候，也跟胡欣在一起。」
孟斯粵被我問得沒有耐心。
這時，我看到手機屏幕亮起一個名字。
【吾妻胡欣】
我好像被一隻手遏住脖頸無法呼吸。
他們兩個人是甚麼時候扯到一起的？
我竟然甚麼都不知道。
這些時日對我信息不回覆，電話不接通。
就連別墅的密碼都給換了。
在我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孟斯粵拋棄。
可是，爲甚麼那個人是胡欣啊！
難道孟斯粵一開始就知道，他只會娶胡欣。
爲甚麼還要招惹我呢。
爸媽說，這個世界上所有的東西都是姐姐的。
難道這裏面，也包括我的愛人嗎。
5.
孟斯粵對我熟視無睹。
當着我的面對另一個女人呵護恩愛。
掛斷電話後，孟斯粵瞥了我一眼。
我拿起碎裂的瓷片，對準我纖細的脖頸。
「孟斯粵！我告訴你，今天你要是敢去見胡欣。」
「我讓你這輩子都見不到我。」
孟斯粵被我惹惱，「胡蝶，你在威脅我？」
我眼神決絕地看向他。
可是孟斯粵忽地輕笑一聲，「隨你便。」
這一刻，我所有的力氣被瓦解。
手裏的瓷片掉在地上。
好像就算我真的死了，也只是爲了成全他們二人的愛情。
沒人會知道我和他之間八年的感情。
我想了很多話，一句都說不出來。
看着昔日的愛人臉龐。
在我眼裏只有無盡的憎恨。
想要說出口的話。
最後也只有一句。
「我們分手吧。」
「我不會做小三。」
6.
我將孟斯粵送給我的名牌包包和首飾，整理了一下。
全部按照二手市場價，掛在了網上出售。
跟了他這麼多年，不得不說，他出手很大方。
光是去年送我的包包和首飾，賣了二手也有一千萬。
離開香江第一件事，換了手機號。
並且將以前的社交平臺都申請註銷賬號。
註銷微博的時候，看到姐姐發了一張靠在孟斯粵肩膀的自拍。
並配文，「天哪，被某人寵成公主的感覺太幸福了吧。」
看到這一條微博時，我的心臟猛地被刺了一下。
想了想，還是給她評論一句。
「你知道爲甚麼童話故事裏結尾都只到公主和王子結婚就沒了嗎？」
沒過多久胡欣回我一句，「爲甚麼。」
我沒有再回復她。
就是讓她猜。
孟斯粵見異思遷，我不會是最後一個受害者。
胡欣給我打來電話。
我沒有掛斷，選擇接聽。
胡欣嘲諷我，「你以爲我不知道你跟孟斯粵談戀愛的事？」
我眼皮一跳，握緊手機。
胡欣繼續說，「胡蝶，只要我喜歡的，你不能有。我不喜歡的我沒有的，你也不能有。」
我木訥地聽着胡欣對我嘲諷。
直到聽見她那裏傳來男人熟悉的嗤笑聲
八年裏，在我耳畔輕聲呢喃述說愛意。
我怎麼可能會不熟悉。
我嘴脣顫抖地開口質問，「孟斯粵在你身邊對嗎。」
胡欣安靜一瞬。
應該是要徵得孟斯粵的同意。
不一會兒，孟斯粵接過手機，「胡蝶，跟胡欣接觸過後發現。她並不是嘴裏的那樣，胡欣是一個很好的姑娘，你以後也不要在人背後說壞話，掉價。」
我盡力壓制住哽咽，心裏痛到想要嘔吐。
孟斯粵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在往我心裏扎針。
我帶着哭腔問他，「明明你以前說我，說我是最好的姑娘，說會帶我走。爲甚麼孟斯粵你要背叛我，哪怕你不愛我了，你提前說一句，我都會爲這段感情劃上句號。」
他這樣做，無異於把我架在火上烤。
他可以不愛我，但是不能踐踏我。
我八年裏最愛的人，將我的尊嚴踩在地上。
胡欣接過手機，笑得花枝亂顫。
「是我給斯粵提的建議。」
胡欣覺得不過癮，繼續說，「在你發燒三十九度，給孟斯粵打電話的時候，我就在他牀上，靠在他懷裏。」
「在你喋喋不休給他發無數條想他的信息，是我陪着他去見客戶。」
「胡蝶，有很多事情你都不知道。」
我沒有繼續聽下去。
掛斷電話，選擇逃避。
空蕩的房間，只有指針走動的聲音。
我木然地坐在黑暗裏，窗外流露進來的燈光，對我來說是也一種羞辱。
7.
一個月前，我發燒三十九度。
那天不湊巧，電梯維修，我住在二十八樓。
我扶着欄杆，一步步地往下走。
腳步虛浮，身體又很沉重，眼前模糊一片。
一層層地走下去，好像遇到了鬼打牆，一直都走不下去。
我崴了腳，從樓梯上掉下去，磕到了頸椎。
我疼得發不出聲音。
直到十幾分鍾後，被下樓的鄰居發現將我送進醫院裏。
我沒錢交醫院費用，打給孟斯粵。
孟斯粵說了甚麼。
嗯。
他說，我的事情，我自己做。
不要離開他，就像是斷手斷腳的莬絲花一樣。
我愛得太深了。
從小缺愛的我，把孟斯粵給我一點點的愛，都當做是天大的賞賜。
所以我自我催眠，告訴我自己，一定要好好綁住孟斯粵。
我只有他了。
胡欣這番話，告訴我孟斯粵做的這些羞辱我的事。
我突然就開竅了。
一直以來，我都在期盼有人愛我。
是我把傷害我的權力親手交給孟斯粵手上的。
原來我一點也不愛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