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章
重女輕男的婆家
小姑子婚後天天帶着一家人回孃家喫飯。
每次連喫帶拿一大堆。
我稍有怨言，老公就說：“現在時代不同了，以後咱媽養老還不得靠我妹。”
“你別這麼小氣，這裏也是她的家，回孃家喫點飯怎麼了？”
“長嫂如母，你這樣以後怎麼給女兒做榜樣？”
可是，全家人都靠我着我一個人的工資養活，每次加班回家等待我的只有一堆沒洗的碗筷和一盤冰冷的青菜。
後來，我用一個月生活費爲小姑子一家請了阿姨又買了LV，老公和婆婆終於坐不住了。
01
老公一家典型的重女輕男，小姑子結婚婆婆借錢給她買了套200平的大平層。
而我和老公卻還同婆婆擠在90平的房子裏。
當初我們結婚的時候，我提出要買套新房，被老公說勢利眼。
“一家人住在一起，整整齊齊的纔算一個家。”
“我們這一結婚就搬出去，會寒了爸媽的心。”
“再說，爸媽以後去了，這房子還不是給我們的，你就安心地住着，以後這就是我們的家了。”
這都是公公婆婆的錢，我們靠自己努力生活，也不貪他們這些錢，他們願意給誰就給誰。
倒是平時奢侈的小姑子終於嫁出去了，我也鬆了一口氣，不用再給她一個月5000的零花錢。
可小姑子結婚那天我才知道，房子每個月8000的貸款，是我老公還的。
“李維逸，你工資總共就7000，怎麼還8000的房貸？”我抽空拉着老公在臥室問。
“激動甚麼呀，特意選今天告訴你，就是怕你太激動。”老公拉着我的手，轉了轉我手上的婚戒，“這不是還有你嗎？”
“你給你妹妹買房，用上自己全部工資不夠，還要用我的錢？”我實在氣急嗓門都大了許多，“她自己的房爲甚麼自己一分不出？”
老公的臉一下子就黑了下來：“都是一家人，說甚麼你的我的。她還這麼小，怎麼負擔得起這麼多債務嗎？”
“再說這房子說好了是給她結婚買的，怎麼還能有讓她自己還錢呢？”
“可我們都還沒爲自己買房！卻要負擔一套不屬於我們的房子。李維逸，你能不能爲我們的小家考慮考慮？”
“我們不是跟爸媽住一起麼？難道你想分家？這是不孝！當初結婚之前我們就說好了，要一輩子孝順父母，你怎麼能有這種想法？”
“你不要偷換概念......”
外面接新娘的人打斷了我們的對話。
老公確實選了一個好時間跟我攤牌。這麼忙碌的情況下，我根本沒時間深究，等婚禮結束，這事已成定局，我再提顯得很是小氣。
“好了，我知道你心裏不舒服，小琳今天就嫁出去了，以後回家的次數也少了。以後就沒人打擾我們了，不也挺好的嗎？”
“家裏有喜事就得開開心心的，別板着個臉。這事已經這樣了，我們也得過日子不是嗎？”
他拉着我出去攔轎門，不給我反應的時間。
也行吧，至少以後小姑子的零花錢和生活費不用再問我們要。
可她新婚沒半個月就開始每天下班到我家報道。
02
“嫂子，今天準備了甚麼好喫的？真香。”
我難得早下班買了大閘蟹想給饞了螃蟹很久的女兒打打牙祭，卻又被小姑子碰上。
也不是我小氣，這幾個月，她在家裏連喫帶拿的不少。
女兒說自從姑姑和姑父來了以後，她都搶不到肉喫。
而時常加班回家的我，更是隻有殘根剩飯，不見葷腥。
這甚麼年代了，喫個肉居然還成了奢侈的事。
“哎呀，蒸螃蟹呢，我也是好久沒喫螃蟹了，謝謝嫂子。”
我尷尬地笑笑，心想：幸好買的時候把她也算進了。
“今天我老公加班不能來，這螃蟹可不能浪費了。”
“嫂子，我就不客氣了打包兩個個帶回去。”
還沒等我反應，她就拿着保鮮袋挑了最大的兩個放到了包裏。
嘖，打包帶走還帶兩個。算了，我就不喫留給女兒吧。
我不想因爲幾隻螃蟹吵架，可小姑子喫飯時一隻螃蟹不夠，拿走女兒桌前的螃蟹直接開喫。
“諾諾，這螃蟹寒，你就別吃了，小姑替你吃了吧。”
“可這是我媽專門給我買的。”女兒委屈地看着我，又眼巴巴地看着小姑子手裏的大閘蟹。
“哎呀，嫂子，這就是你的不是了。螃蟹這種東西小孩子還是得少喫。來，諾諾喫點蘿蔔。”
“冬天蘿蔔賽人蔘，營養價值可高着呢！”
老公低頭喫着飯，完全不顧女兒是否受了委屈。
婆婆則是疼愛地看着小姑子，把手中的螃蟹遞給她說：“琳琳愛喫多喫點，才結婚一個月就瘦了，媽心疼了。”
我實在氣不過，甩下筷子拉着女兒離開：“走，諾諾，媽帶你出去喫。”
聽到我這話，原本低着頭的老公一下子站起來，怒道：“家裏沒飯喫嗎？餓着你們娘倆了嗎？出去喫不要錢？
“李諾心，坐着喫飯！”
“你小姑喫你個螃蟹你委屈甚麼？她難道不是爲了你好嗎？”
老公發火，女兒被嚇了一跳，拉了拉我的手說：“媽，算了，我也不是一定要喫螃蟹的。蘿蔔也很好喫。”
女兒紅着眼坐下，我也不想在女兒面前跟他們大吵。只能憋屈地坐下，看着小姑子抬起頭對我挑釁地笑。
所以她是故意的。
可她婚前，我們兩個的關係明明很好，怎麼現在要這樣針對我和女兒？
03
飯後安頓好女兒，我關上門和老公大吵了一架。
這個家所有的生活費都是我在支出，小姑子天天連喫帶拿的，費用比她結婚前翻了一翻都不止。
老公的錢全都拿去還了小姑子的房貸，平時的應酬支出還是我來。
節假日孝敬公婆和爸媽的錢，女兒學習補習班的錢......家裏入不敷出，再這樣下去就要動用存款了。
“琳琳到底也是結婚的人了，她天天要來喫飯可以，但是得交生活費。”我想了很久終於提出了這個建議。
老公示意我輕一點，說：“回自己家喫飯哪有付生活費的。這不是把她當外人了。老婆，咱不能寒了妹妹的心。”
“再說，琳琳回家爸媽多開心，他們老了不就是想個熱鬧團圓嗎？你總是這樣發脾氣，太不懂事了。”
我提高了語氣：“這是一家人的問題嗎？她成人了，自己也有工資，一分不花自己的，全都啃我們的。金山銀山也得被啃光。”
門外卻傳來婆婆和小姑子聊天的聲音。
“你也不讓讓她，想喫螃蟹媽給你買就是了。”
“就看不慣她這小氣的樣子。媽，她平時也不給你買點好的喫喫，就知道給她女兒買。”
“噓，小聲點，到時候又跟你哥吵架了。”
“她怎麼就回來了呢？她一個外人在家，我不舒服。她還說把我房間給諾諾睡，這不是存心想把我趕出家門麼？媽，我嫁出去了難道就不是您女兒了嗎？”
“我的乖寶，你永遠是媽媽的女兒，那房間永遠會給你留着的。別理你嫂子，她就小肚雞腸。”
“就是。最好她一直加班永遠不要回來。”
......
我氣得呼吸急促。
我辛苦掙錢養家，天天加班回家還要做家務。
她們居然依然把我當一個外人，想讓我不要回家。
好好好，這麼不想我回來，我們就搬出去。
我看着有些不好意思的老公問：“李維逸，明天我就去找房，我們搬出去住！”
“別啊，老婆！”老公趕緊拉住我，“爸媽年紀大了，我們在這住着不是能照看他們麼？”
“琳琳這話確實過分了，明天我就好好說說她。”
“諾諾都上小學了，還擠在雜物間。你妹妹的房間空着給諾諾住怎麼了？”
“可我們也沒錢出去住了。”老公終於也想到我們拮据的生活提醒道。
可人就是不爭一口饅頭也得爭口氣嗎？
我跑到牀頭翻出爸媽給我壓箱底的嫁妝說：“那就用這錢！租一個兩室一廳也比養着你妹強！”
老公面露難色地看着我的卡。
我心中頓感不妙問道：“你動我卡里的錢了？你怎麼知道我密碼的！”
“你密碼不都是女兒生日嘛，很好破。”
“當時給琳琳買房還差了點錢。這不是着急麼，我想你這還有點錢就先用了，還沒來得及跟你說。”
“再說，這錢放着也是放着。結婚這麼多年了，我也沒看你用。給琳琳買房還升值了，多好。”
不好！我感受到了深深的無力感。
在這個家我從來都是付出，我也不求甚麼回報，可他們把我當外人的同時還心安理得地用着我的嫁妝。
“你爸媽和妹妹知道這件事嗎？”我無力地問道。
老公支支吾吾地回答：“這就是媽提的。房子寫的琳琳的名字，她肯定也是知道的。”
“不過你放心，媽說了，等以後有錢了，這筆錢會還給你的。”
有錢？公婆沒有退休金完全靠我和老公的工資生活。李維琳每月的收入都用來買衣服買包，連喫飯都要回家蹭，怎麼可能會有錢。
我絕望又失望地看着老公，最後一次問道：“搬不搬？”
他也來了脾氣，大聲吼道：“都跟你說了，一家人要整整齊齊的，我不搬，你也不允許搬！”
好好好，之前是爲了女兒我忍着，既然都現在這樣，我想我也沒必要當縮頭烏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