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
復仇成功，遇到孩子的親生父親
6
兩個小時後，我臉頰紅腫的坐在沙發上，手裏緊緊的抱着我的孩子。
而婆婆坐在地上哭天喊地，匆匆趕回的程明看着屋裏的景象，揉了揉沉重的眉頭。
我在母子倆的面前揭穿了真相。
程明生育能力低下，卻一直都不肯承認自己有問題。
我就取了一些樣去做檢測，結果顯示他的蝌蚪活性非常低，幾乎不能讓人受孕。
絕望之下，我就偷偷去找了生殖輔助機構做試管，在挑選種子的時候我突然想起我的初戀。
剛在一起的時候捐贈蝌蚪還不太普遍，但他因爲家庭條件貧困而去參與了捐獻，我也陪着他去了，那串編號一直記在我的心裏。
幸好，那串編號還在。
我成功用傅湛博的種子，在子宮裏面孕育出了與我血脈最親的人。
「蒼天啊！你這個壞女人，兒子你聽見了沒有啊？！」
婆婆從地上爬起來，歇斯底里的搖着程明的手。
程明神色晦暗不明，卻讓我覺得有些心驚。
「是你們先對我不仁不義的，所以離婚吧，我帶着我的孩子走，不會再打攪你們。」
我抑制住顫抖的手，緊張的對程明說。
「你綠了我？」
程明放下手中的魚竿慢慢走了過來，臉上帶着戲謔的笑。
他把我的下巴抬起來，然後抬手狠狠的扇了我一巴掌。
「賤人！」
他狂笑起來，然後指着我。
「你以爲老子不知道這孩子是你去做試管的嗎？可惜啊你老姘頭的東西被我掉包了呢。」
他掏出手機打開了幾張數據文件，在我驚恐的神情下湊近了我的臉。
「你看好了，你懷裏這個，就是老子的兒子！」
7
我被程明關在了家裏，他們不允許我再看寶寶，也不再把我當人看。
程明發了好大一場火，據說是打電話給我爸媽羞辱了他們一頓，然後再回房收拾我。
「你這個三心二意的女人，我就應該把你關到死！」
他怒罵着我，而我只能像落水狗一樣蜷縮在牀上，以沉默換來他的寂靜。
我大約被關了一個月，這期間我一直在試圖挽回程明對我的信任。
我對他百依百順，他十分自信地玩着我的頭髮，說：「早有這種覺悟不就好了？竟然還懷疑老子有問題，要不是我及時發現，你是不是就讓我去幫人家養野種了？」
「對不起，我已經知道錯了，從今往後我有你和浩浩就夠了。」
我柔弱地倚在他的身上，手臂緊緊的抱着他。
我知道他就喜歡小鳥依人的女人，從前我總是對他冷眼相對，他才感到挫敗。
說到這，他笑了一聲，環住我的腰說：「我們再生一個給浩浩作伴吧。」
浩浩……
我心裏一酸，我很確定程明沒有生育能力，但他當時通過關係調換了種子，那浩浩他到底是誰的孩子？
「好….」
我閉上眼睛，心裏卻不停翻滾。
沒過幾天，就是浩浩要補打疫苗的日子。
婆婆有事回老家了，程明不熟悉流程，我好磨歹磨，他才同意帶我出門。
浩浩綁定的醫生是傅湛博，當我和程明抱着浩浩一起出現在傅湛博面前的時候，他的表情明顯一僵。
而我就像不認識他那樣，公事公辦的拿出材料讓他開具疫苗單子。
他一雙手接過，也跟沒事的人一樣敲着鍵盤。
「好了女士，請您帶孩子去接種室接種，爸爸的話可以去三樓宣傳室學習一下嬰幼兒疾病預防的相關知識哦。」
程明哼出一個鼻音，然後把我拉起來往外面走。
到了門口的時候我回頭看了一眼傅湛博，他微微對我點了一下頭。
我收起眼神，然後離去。
「老公，等會你學習完了就下二樓找我們吧。」
他摁下四樓和三樓的電梯，捏了捏浩浩的臉，然後警告我：「別趁着我不在，就回去和老情人舊情復燃。」
我點點頭，讓他放心。
他這才滿意地下了電梯。
當他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的時候，我趕緊掏出藏在襁褓裏的手機，撥通那個爛熟於心的電話。
「湛博，我和寶寶現在去找你！」
8
傅湛博把我和寶寶接去了郊區的一套房子裏。
孩子在沙發上睡得安穩，他剛把門關上，我就忍不住撲在他的懷裏直哭。
「湛博，我們終於可以團聚了。」
「別哭。」
他溫柔地撫摸着我的頭髮，「都是當母親的人了，怎麼還能隨便哭，等會寶寶醒過來會笑話你的。」
傅湛博已經知道了寶寶和他的血緣關係。
我堅信程明當時沒有成功調換東西，否則寶寶不會和傅湛博有幾分相似。
第二次見面的時候我就已經給他留了字條說明了情況，剛剛在辦理手續的時候，我也把我想和他說的話夾雜在材料當中，所以當我走出他診室的門，他就已經做好了要把我接走的準備。
「這兩天我會向院裏請假，我先帶你和寶寶回老家安頓好。」
「好。」
我再次與他相擁。
在狹小的公寓裏，我第一次和傅湛博說起了那年暑假髮生的事。
面對父母的逼婚，我誓死不從，並且義憤填膺地和傅湛博說了這件事情。
傅湛博和我父母親溝通了一番，承諾畢業後會通過努力給我家二十萬的彩禮，我爸媽這才消停下來。
沒過多久，我爸媽就已生病了快撒手人寰的理由把我騙了回去，原本我還是有些猶豫的，是傅湛博找了內科教授幫忙看了報告，確認了他們身體有問題之後才也跟着把我勸回去。
再之後，就是我被逼着嫁給了程明。
當時我和程明結婚的時候鬧了很久，所以我們一直都沒領證，到了縣城之後不久我又懷了孕，領證這事就一直拖着。
在法律上，我和程明沒有任何關係，所以就算我跟着傅湛博走了，他也沒有任何資格讓我回到他的身邊。
忍辱負重了三年，這次我終於可以成爲一個自由人。
我一定會逃離程家，逃離我那可怕的原生家庭，帶着我的孩子好好生活。
或許，連傅湛博都會和我一起。
想到這，我不禁露出了一抹幸福的笑。
總之，事情向着美好的方向發展，我帶着寶寶在公寓裏住着，那部手機也已經被我丟了。
至於程家人是甚麼翻天覆地的找我，那就跟我沒有任何關係了。
9
距離傅湛博承諾帶我和寶寶遠走高飛的時間還有兩個小時。
我收拾好簡易的行李，忐忑地在客廳等他。
我沒有手機，一切的交流都是他主動過來。
並且我們對了暗號，連續敲門三聲我纔可以開門，除此之外誰來都不能開。
我看着傅湛博留下來的時鐘，等時針轉動到十二的時候，門準時被敲響了。
「叩。」
「叩叩。」
「叩叩叩。」
一連三聲，我開心地走過去開門。
在開門的一瞬間，我卻被巨大的衝擊踹倒在了地上。
「臭婆娘，還想跟男人跑？！」
我痛得蜷縮成一團，順着運動鞋往上看，程明正一臉憤怒地看着我。
「造孽啊，自己偷男人也就算了，還要帶着我的孫兒一起跑啊！」
我還沒說話，婆婆就闖了進來，抱着寶寶直哭。
寶寶似乎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激烈給嚇到了，整個人放聲大哭了起來。
看到這個場面，程明又神色狠戾地把我從地上扯了起來。
「啪！」
婆婆衝了上來，一巴掌甩在我的臉上。
「你這個臭女人！回去我就把你丟回孃家，讓你爸媽把彩禮退給我。」
我忍着痛，嘴裏的血腥氣被我盡數嚥下。
「傅湛博呢？」
「你還有臉提他？」
婆婆醜惡的嘴臉充滿嫌棄，「要不是他跑過來找我們，我還不知道你在這呢！」
原來如此。
我諷刺一笑，傅湛博啊傅湛博，你又一次出賣了我。
「你笑甚麼？」
程明皺着眉問。
我對上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諷刺道：「無論怎麼樣，這個孩子都不是你的，你可以去查查你自己，你那玩意全都是死的！你是個沒用的男人！」
10
「哈哈哈哈哈哈哈…」
這次反倒是他笑了。
程明扯着我的頭髮，強迫我把頭抬起來。
緊接着，婆婆也走了過來，搖着寶寶的手開心地對我說：「我們已經做過親子鑑定了，浩浩就是我老程家的種！」
「不可能！」
我矢口否認，眼裏盛滿了恐懼。
而程明掏出了手機，點開了一張圖片。
上面清清楚楚寫着程家浩和程明的親子關係約爲97%，所以程明確確實實是寶寶的親生父親。
「絕對不可能！」
我發了瘋一般的去搶他的手機。
這一定是批圖，我不信，我不可能懷上他的孩子！
「你把手機給我，我不相信，這是假的！浩浩明明是我用傅湛博捐獻的種子生的，他明明和傅湛博長得那麼像！」
我歇斯底里地吼着，而程明給了我最後一擊。
他當着我的面，點開了一個通話錄音。
「你老婆帶着孩子賴上我了，現在在錦繡園13棟301，你甚麼時候把她接回去？」
「呵呵，她不是一直說那是你的孩子？」
「我已經做過親子鑑定了，是你的，不信的話我可以把親子鑑定報告發給你。」
「那你發過來吧。」
通話戛然而止，熟悉的聲音落在我的耳朵上，是如此的刺耳。
「你真是好笑，被人賣了兩次了，還在做着自己的春秋大夢！」
程明如此諷刺我。
我驚愕着抬頭看他，他說：「你難道不知道嗎？當時你爸媽騙你回來的理由，可是你那老相好一手捏造的呢。」
11
程明諷刺着說出了三年前的真相。
在我屢次拒絕我爸媽之後，程家讓我爸媽偷偷給傅湛博打了電話。
在電話裏，他們承諾只要傅湛博願意幫他們把我哄回去，事成之後就會給他五萬塊作爲報酬。
五萬塊，對於傅湛博這個窮學生來說，是一個天價。
於是他動搖了，我雖然愛他但不能給他這五萬塊。
他僅僅思考了一夜，就給我爸媽回了電話，並且和程家人一起商議了整件事情的流程，而我就這樣落入了他們的陷阱，開始了三年的痛苦生活！
「你真的是，又蠢又傻！」
婆婆指着我的腦袋說。
而我已經聽不進任何話了，整個人像失了魂一樣，任由着他們又把我帶回了家裏。
我早該想到的，爲甚麼當時傅湛博會把我勸回去。
爲甚麼消失了這麼久，他都不來找我。
他明明知道我的籍貫在哪裏。
原來，我纔是那個小丑。
我又被程明帶回了家，這一次他們沒有再對我嚴加看守。
因爲他們已經打算放棄我了。
電話裏，我那吸血鬼爸媽和他們吵得起勁。
大概的意思就是要錢沒有，要人的話隨便處置。
而程家則只要小孩和錢，至於我這個人，他們早已不把我當人看。
就這樣蹉跎了一天又一天。
我像皮球一樣被他們踢來踢去，而在寶寶半歲的時候，我在程家見到了久未謀面的傅湛博。
12
他提着醫藥箱，一臉緊張的走進房子裏。
見到癡傻坐在一旁的我，他也僅僅只是激靈了一下，就放下醫藥箱開始調配藥水給寶寶打疫苗。
「傅湛博。」
我突然叫他。
正在推針水的手一抖，寶寶馬上哭了出來。
他回過神趕緊把藥水推完，而婆婆心疼地扇了他一巴掌。
「舅媽……」
他捂着臉對婆婆說。
舅媽？
我的瞳孔驟然睜大，婆婆竟然是傅湛博的舅媽？！
「傅湛博！原來你從一開始就在騙我！」
我沒忍住大聲叫了出來，整個人都氣得發抖。
我們剛在一起的時候他明明說他是個孤兒，甚麼親戚都沒有了，所以我也經常打工資助他。
卻沒想到，他們從一開始就是一丘之貉！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欺騙你的。」
他低下頭，看似愧疚的低下了頭。
「不是故意的…哈哈哈..」
我形似瘋癲的笑了出來，然後拿起放在桌上的水果刀。
「你下輩子再和我道歉吧！」
我衝了過去，傅湛博一閃，我沒有刺中。
婆婆大叫了起來，趕緊抱起孩子躲藏，嘴裏不停喊着神經病要S人了，救命啊！
「你們全都給我去死吧！！！」
我尖叫着衝向他們，整個屋子地追。
傅湛博邊走邊向我道歉，說從前不是故意的，他也愛過我。
但是程家給的實在是太多了，又是親戚，他經受不住誘惑。
「而且，我們又沒有發生過關係，你也沒有甚麼實際損失！」
他說。
沒有損失？
我呵呵一笑，那我豬狗不如的這三年算甚麼？
那我被迫放棄的學業算甚麼？
那我受到的屈辱又算甚麼？！
我控制不住地拿刀再向他們衝去，下一秒家裏的大門忽然傳來了聲響。
幾個穿着制服的人和程明站在門口驚愕地看着我。
「警察，不許動！」
我丟了刀，愣愣地看着他們，眼裏忽然落下一行淚。
我知道，我終於要獲救了。
13
「誰是傅湛博？」
爲首的人皺眉問。
「是…是我。」
傅湛博顫抖着舉起手。
「有人報警，說你濫用職權，篡改病患醫療結果，給醫院造成了巨大的聲譽影響，請你跟我們走一趟。」
「我，我沒有！」
傅湛博跳了起來，馬上解釋。
「有還是沒有，等調查結果出來就知道了！」
說完，兩名警員上前摁住了傅湛博的手。
他驚恐的看着我，問：「你甚麼時候報的警？！」
我笑着掏出了藏在懷裏的手機，向傅湛博、程明和我的婆婆展示。
「今天，你們一個都跑不掉！」
我面向警察，說：「我指控程明、張美玉母子倆參與違法買賣！」
程明和張美玉一驚，馬上向我衝來，卻被其他人死死摁住。
「買賣甚麼？」警察問。
我笑着指了指我自己，回道：「我。」
我打開程明的手機，翻出了三年前他們的通話錄音，裏面記載了程明、張美玉和我爸媽以及傅湛博的所有通話記錄，上面明晃晃的說了事情的所有過程，甚至都不用再去查，就已經證據確鑿。
程明的手機有自動錄音的功能，那部手機被他用舊了之後就轉給了我用，我也是機緣巧合之下才發現這個祕密。
所以我在村裏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他們之間的勾當。
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我不再反抗，甚至自願說要給程明生孩子，以獲得他的信任。
在我之前，程明也娶過老婆，只是因爲一直沒有孩子而被離婚。
他和張美玉總是認爲是別人沒用，生不了孩子，卻從來不懷疑到自己身上。
而後，他們就找人算了一卦，那個人正好和我爸媽認識，便受我爸媽所託，跟程家人說只有娶了我，他才能生出大胖小子。
所以程家花幾十萬也要娶我，我那見錢眼開的爸媽也歡歡喜喜得到了錢，只有我纔是真正的受害者。
14
因爲證據確鑿，他們三個人都被暫時收押了。
他們又回我老家查了一趟，證實了這件事情，所以他們都被立案偵查，等結果全部出來就要被判刑。
在關押室的時候，我抱着寶寶去看過他們。
傅湛博，他哭着說其實一直都還愛我，心裏面很愧疚。
我卻搖了搖頭，否認了他的愛。
如果他愛我，就不會出賣我兩次。
也不會僞造親子鑑定書去問程明要錢，更不會又心有不甘，自動落入我的圈套。
「如果你覺得愧疚的話，那就在牢裏好好懺悔吧。」
我抱着寶寶，頭也不回的走了。
最後是程明，他一臉不甘的看着我。
讓我好好帶着「他的兒子」，等他出獄之後，他一定會來找我復仇。
而我笑了笑，說：「甚麼你的兒子？說了你不行，你還不信。」
他生了好大一場氣，而我生怕他不信，還拿出了之前做的報告，上面確確實實寫着他有死精症，根本就沒有生育能力。
「看清楚了吧？」
我問他。
他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咬牙切齒的問：「所以這個野種是傅湛博的？他敢騙老子？！」
「當然不是咯。」
我看着他，好心地讓他輸個明白。
關於我懷了初戀孩子的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一個騙局。
捐獻者是我隨機選的，我也不知道是誰。
因爲那時我已經知道了他們幾個人的祕密，所以我不肯去懷傅湛博的孩子。
但我確實看到了他曾經捐獻的種子的編號，於是報復程家的計劃擴大，我一定也要把傅湛博拉下水。
所以從我自願去做試管嬰兒開始，他們就全部落入了我的圈套。
「在一起生活了三年，我竟然不知道你這麼有心機。」
他憤恨着一拳砸向了牆壁，而我在他的怒罵聲中抱着孩子逐漸走遠。
15
一切都塵埃落定了。
張美玉和我的父母也在牢裏，但我不打算去探望他們。
一想到他們做的事，我便噁心至極。
判決的時候我也不在，因爲那時的我已經買了出國的機票。
我拿了程家目前所有可以支配的錢和黃金飾品作爲他們對我的補償，然後打算抱着寶寶移民。
他們的罪行大約只能判幾年，所有我必須遠走高飛，才能確保他們絕對不會找到我。
上飛機的時候，我遇到了一個高大帥氣的男人。
他看到我懷裏的寶寶，眼裏溢出了不可置信的柔軟。
「你的孩子真可愛！」
「謝謝。」
我禮貌地回應。
其實孩子長得確實有一點像傅湛博，不過只是巧合。
爲了以防萬一，我偷偷做了他們的親子鑑定，顯示他們沒有直接親屬關係。
「如果我也能擁有這麼可愛的寶寶就好了。」
那位先生羨慕說道。
「哈哈，你的孩子以後已經也會長得很好看。」
他搖了搖頭，甚麼都沒說。
而我也緊緊的抱住孩子，安靜地看向窗外。
熟悉的城市離我原來越遠，我知道這一次的我終於可以開始新的生活。
在一個陌生的國度，重新開始我的學業，認真的養育寶寶，把他養成一個品德優秀的人。
而在國內的一切，將會成爲我的一場夢。
我和寶寶一定會走向光明圓滿的未來。
番外
到國外的第三天，我又遇到了那位先生。
那是在醫院，寶寶生病了，在出院的時候遇到了同樣出院的他。
他手上的報告單正好掉落，我一不小心瞥見了他是特殊地方受了傷，以後估計難再生育。
他紅了臉，然後尷尬地與我說再見。
從那之後，我和他頻頻遇見。
一來二去，那顆心好像也微微動了一下。
他說他很喜歡孩子，但是人還沒結婚，那裏就被鋼筋砸中受了傷。
如此堅持了兩年，等寶寶回走路了，我終於在他的攻勢下淪陷。
那一天，我們三個人在公園裏野餐。
他說起了他大學時候的一段趣事。
據說是那時候和宿舍的人打賭打輸了，大冒險是去當優質後代捐獻者。
於是他真的去了，並且還得了五千塊錢。
「現在我可能也生不了孩子了，也不知道我當時捐贈的種子有沒有發芽，我至今還記得那串標號，9100，多麼美妙啊！」
「9100？」
我皺起眉頭，想到了三年前。
「是啊，很奇妙的數字，對吧。」
那確實，我點了點頭，然後指着寶寶。
「你不是一直好奇寶寶的爸爸是誰嗎？我想我可以告訴你了。」
「嗯？」
我看着他的臉，認真地說：「我沒有過法律婚姻，寶寶是我去做試管纔有的，種子是在江城數據庫裏抽的，編號是….9100。」
我一口氣把寶寶的來歷說完，而他已經石化在原地。
過了很久之後，他才驚喜地跳起來。
「所以，他是我們的兒子！！！！！」
我也開心地笑了起來，與他緊緊擁抱。
時隔三年，我終於知道了他是誰的兒子。
而我會在這個美麗的國度，與他的親生父親相守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