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章
男友和小三對我百般挑釁
我的男友爲了向我求婚,找來了當紅小花幫忙。
可是他們當衆給我羞辱,害我小產,任我被網暴。
真相揭露後,曾高姿態的他跪在暴雨中,苦苦哀求我別離開他。
我笑得甜蜜,轉身挽起了別人的手。
沒再給病牀上的他一個眼神。
1.
還沒走出小區門,我已經被記者圍堵着追問。
“賀皎小姐,請問你對青梅竹馬的許斯求婚商煥煥有甚麼看法?”
“商煥煥粉絲一直在社交平臺上稱你是小三,對此你有甚麼看法?”
“還是說,你從來沒和許斯在一起過?他從來沒在公開場合承認過你哎。”
原本壓着帽檐前進的我頓住了腳步。
其實,許斯承認過的。
在我們公司上市發佈會,遭到記者詰問時,許斯收起一貫玩笑的笑容,牽起我的手。
端正神色,“是的,我和賀皎已經在一起了。”
羞赧還沒從我臉上褪去,就聽到許斯頗不正經的話語。
“你們不知道,賀皎死纏爛打地追了我幾年,甚至以跳樓威脅我,我才勉強答應她試一試。”
那時我一貫的公關形象是高冷、嚴肅的。
因此,記者們沒一個相信他,“切”了一句。
事後我氣鼓鼓地找許斯算賬,他抓着我的手嬉皮笑臉。
“不會吧,我那一看就是玩笑話啊,你該不會生氣吧?阿皎,你別這麼小氣。”
想到許斯一向孩子心性,喜歡亂開玩笑,我只能又好氣又好笑地算了。
畢竟以前他不是沒有過這樣的調皮時候。
他開過的玩笑包括不限於,在同事工作時拔掉同事的電腦插座;
在女生來生理期時,設計女生喝冰水;
在記者直播時,幾番打落記者的手機。
那時候我和許斯不僅是合夥人,還是情侶,幫他不知道收拾了多少次爛攤子。
也說了許斯幾句,他有些委屈:
“我就是和他們開過玩笑,你至於嗎?再說了,事後我不都補償他們了嗎?”
但是見我還在生氣,許斯抱着我道:“好吧,以後我再也不亂開玩笑了。”
果然,那以後許斯再沒開過玩笑,一直拿捏有度。
不過現在,我已經不再需要幫他收拾爛攤子了。
因爲,他主動把我丟棄了。
2.
深呼吸一口氣,我纔敢再次踏入我曾經無數個日夜爲之奮鬥的地方。
一路上旁人異樣的目光刺得我頭皮發麻,只敢低頭快步走到自己的辦公室收拾東西。
等電梯時,偏偏遇上我最不想看到的人。
被哄得嬌笑不已的商煥煥在看到我時,扭了一下許斯腰間的軟肉,嗔道:
“有人在看。”
許斯笑着:“有甚麼關係?我們已經公開了。”
倆人又是調笑一番,許斯終於捨得把施捨的目光投向我。
他皺着眉,“阿皎,這是我們的公司,你何必要走?”
緊緊地攥着手上的物品,我眨了眨乾澀的眼睛,沒說話。
許斯有些怒了,打掉我手上的箱子,文件和文具散落一地。
他眼尖,撿起裏面的陶瓷娃娃,有些詫異:
“你還留着呢,我的早扔了。”
這時商煥煥腳一扭,身子向旁倒去,恰恰碰到許斯的手。
陶瓷娃娃就這樣在摔到地上四分五裂。
我看着地面上的碎片,忍了好久的淚水終於洶湧而出。
許斯指責:
“剛剛煥煥快摔倒了,不就是泥巴嗎?你哭甚麼?。”
我怔在原地,沒有說話。
商煥煥弱弱開口:
“許斯哥哥,都是我的錯,我賠給皎姐吧。”
“不過可能皎姐還在生氣上次你向我求婚的事情,畢竟是我從她手中把你搶走的。”
“我又不是一定要娶她,她有甚麼資格生氣?從小到大她愛粘着我,現在認清事實了也好。”
我的語氣很淡:“許斯,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許斯該知道,這是我生氣前的徵兆。
他眼裏掠過一絲慌亂。
商煥煥睜着無辜的眼睛看着我:
“皎姐,我知道公司也有你的心血,其實你可以不用走的,我和阿斯都不會介意的。”
望着她如春花般嬌豔的臉,我故意說:
“哦,是嗎?哪怕我曾經和你未婚夫共同奮鬥了上千個夜晚、曾同在西窗下共話、耳鬢廝磨,你也不介意嗎?”
話還沒落地,許斯推了我一把,溫柔地攬着紅着眼睛的商煥煥入懷。
“賀皎!煥煥單純,不像你,你別把商場上那些骯髒的手段用在她身上。”
我摔了狠狠的個屁股蹲,小腹明顯一痛。
商煥煥在許斯旁邊低聲說着甚麼,許斯警惕地看了看我,走到遠處。
商煥煥還是噙着那人畜無害的笑。
“說實話,我不介意你陪了許斯多少年,最後在他身邊的人還不是我?”
“在我看來,你就和外W女沒甚麼區別。”
“不,你比外W女更下賤。外W女好歹還收錢,而你。”
她悠悠地打量了我一眼,補充道:
“陪睡還陪創業。”
“我巴不得多謝你這樣的女人,我好多摘些勝利的果實。”
那一刻,我感受像無數根針向我刺來,渾身上下感受着那密密麻麻的痛楚。
小腹隱隱有種下墜的痛楚。
我咬着牙懇求即將遠去的許斯,請他看在我們多年的情分上把我送到醫院。
許斯腳步一頓,爲難地開口:
“阿皎,我已經有未婚妻了。糾纏起來很難看的。”
我充滿希望的目光一寸寸暗淡下去。
忍住哭腔,“既然你已經沾染上別人的氣息,那我不會再要你了。”
我明顯看得,那道身影明顯頓了頓。
3
誰也不懂,昔日商場上的最佳拍檔和恩愛模範,怎麼就演變成今日這番難堪的模樣。
明明,我們青梅竹馬,大學定情,共同創業,沒有過任何矛盾;
明明,他工作、生活只有我的身影;
明明,前不久他還抱着我含糊地說要給我一個永生難忘的求婚儀式。
怎麼突然就出現了個商煥煥,一切都變得面目全非呢?
那次求婚儀式前,閨蜜劉艾還在調侃,我把讓人聞風喪膽的調皮鬼許斯調教得像三好學生。
在宴會上,賓客也是向我舉杯,預祝我和許斯白頭偕老。
但那天晚上,我的笑容在看着被別的女生挽着他手臂時凝固在嘴邊。
許斯低垂着眼聽同伴說話,手虛空摟着女生的腰,倆人莫名有種別人插不進去的親暱感。
那女生,如果我沒記錯,是最近勢頭頗盛的清純小花商煥煥。
當視線觸及我時,他輕輕點頭,似是見到甚麼無關緊要的人。
當宴會即將進行到**時,許斯站在臺上,示意音樂暫停。
那天他的話後來一直在我耳邊迴盪着。
“這些年來在外人眼中,我永遠是那個胸有成竹、意氣風發的許總。”
“但是你們不知道的是,創業路上我曾彷徨迷茫過,在談判桌上我曾慌張恐懼過。”
“好在一路有你與我同行,讓我心裏永遠迸發出那無窮無盡的勇氣。”
衆人望着我,發出善意的笑聲。
記得當時,我脣邊泛起甜蜜的微笑,心跳如鼓。
“時至今日,我有了微不足道的成績,纔敢向全世界宣告。”
“現在你可以放心大膽地把自己交給我。”
我迫不及待地站起來:“我願意。”
許斯下一句話是:
“煥煥,嫁給我。”
那一刻恍如五雷轟頂,我臉上的血色瞬間被抽乾。
只想着。
許斯是不是太過緊張,以至喊錯名字了?
不行,我要去找他說清楚。
明明是我和他青梅竹馬長大,陪他在地下室創業,陪他站立事業之巔。
也是他牽着我的手鄭重承諾,會給我一個永生難忘的求婚儀式。
許斯寵溺地攬着馮煥煥的腰,在人羣中央接受所有人的祝福。
男俊女美,遠遠望去,真是金童玉女。
我跌跌撞撞地走近,許斯漫不經心瞥我一眼:
“沒甚麼苦衷,就是你看到的那樣。”
想起往日他愛惡作劇的性格,我急切地詢問。
他說:
“以前和你說的每一句承諾纔是玩笑話,今日我才難得說出真話。”
4
從回憶中醒來。
還沒送到醫院,我下半身已全是粘稠的血液。
當醫生告訴我小產時,我只能木然地躺在牀上,無聲地痛哭。
彼時,荒涼的夕陽斜斜地掛在天幕下,整個世界顯得格外寂靜。
僱來的護理手機外放着綜藝,在旁笑得嘎嘎樂。
手機裏傳來許斯的聲音,護理見我難得有精神地看向她,投影到醫院的電視上。
商煥煥瞥了一眼許斯,笑得嬌俏。
“甚麼時候結婚?你問他呀,我纔不會自降身價向他求婚。”
言語間,是小女人被寵溺的驕傲。
許斯拍拍她的頭:“快了,最近的事情了。”
商煥煥嘟起嘴:“哼,沒有鴿子蛋的鑽戒,我可不會點頭。”
護理羨慕極了:
“這麼優秀又專情的優質男人,估計全世界只剩下他了吧。”
我閉上眼。
想起商煥煥發我的信息:
“賀皎姐,許斯一直覺得你約束着他,讓人反感,不如在我身邊來得自在。”
心口處傳來密密麻麻的刺痛,差點讓我呼吸不過來。
我壓着胸口,才勉強得以喘息。
忽然聽到護理驚呼:“賀小姐,你怎麼哭了?月子裏最忌諱哭了。”
罷了,讓我哭最後一次。
5
身體稍稍恢復過來,我和劉艾動身回別墅收拾東西。
一路上,劉艾罵罵咧咧個不停。
打開門,許斯捧着一束嬌豔欲滴的玫瑰,站在心形蠟燭中,含笑向我跪下。
身後好些攝像頭正對着我,顯然正在直播。
商煥煥在一旁正抹着眼淚。
而我的第一反應是:
“我收個東西就走,打擾你的求婚了,真是不好意思。”
“阿皎,說甚麼傻話?你纔是女主角。”
許斯笑得明月清風,“我想要求婚的人永遠只有你。”
“我不明白。”
他笑得狡黠:
“笨蛋,你還沒猜到嗎?前些日子我就想向你求婚啦。”
“只是我在想呀,我許斯的求婚儀式不能俗啊。”
“於是我找煥煥來演了一齣戲,假裝劈腿,讓你這些日子難受得躲起來直哭鼻子。”
“接着趁你旅遊散心的時候,在家裏準備好求婚,讓你體會一下甚麼叫從地獄升上天堂。”
“這個叫落差感,女生都很喜歡的。”
說到這,他得意地向我眨眨眼睛。
“怎麼樣?我說了,要給你一個永生難忘的求婚儀式的。”
還沒等我回答,許斯直接站起來,把鑽戒往我手指套上去。
“爲了這個求婚,我想了好久呢。你可得好好地獎勵我。”
我低頭良久:
“你有沒有想過,我會不喜歡這個求婚計劃。”
許斯皺眉:
“又來了,不過是個小玩笑。你爲甚麼要上綱上線,這麼活着究竟累不累啊?”
嘀咕着:“還是煥煥好,總是很快懂我的點。”
我的手指猛地縮回。
戒指掉落到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我不能答應你。”
手腕被捏得生疼。
他略帶怒氣:
“賀皎,你別作。今天我求婚不成功的話,明日公司股價會大跌的。”
他顧及到私心,顧及到公司。
獨獨忘記顧及我這個身邊人的心情。
“啪。”
整個客廳的氣氛爲之一頓,衆人驚愕地看着許斯臉上逐漸浮現的紅印。
我一字一頓,“我已經說過了,髒了的東西和人,我賀皎都不會再要。”
氣氛僵持着,商煥煥閃着眼睛,拿過戒指向許斯跪下求婚。
許斯眼神複雜地看了我一眼,乾脆利落地戴上戒指。
“賀皎,你以後求我我也不會再回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