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殺人
“桃，桃姐，殺人，犯法的吧。”
程山裝出一副害怕的樣子，手一抖匕首便掉在了地上，甚至連聲音都‘嚇’出了顫音。
“撿起來，殺了他。”桃姐這次終於沒有發揮她作爲女人的優勢，但語氣中夾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似乎聽到這邊的聲音，架子上的人動了動，緩緩抬起了腦袋。
竟然是飛哥！
程山本來要彎腰去撿匕首，看到飛哥彷彿受了巨大的驚嚇一般直接跌坐在地上，：“飛，飛哥？”
而他坐到地上的一瞬間便把匕首牢牢的握在了手中。
“你殺了我吧。”
出奇的，飛哥這話竟是對着程山說的，他連看都沒看桃姐一眼。
“桃，桃姐，我……”程山用極慢的速度從地上站起來，他腦海裏瞬間閃過無數種可能。
他不知道爲甚麼桃姐帶他來這裏，他知道他不能殺人，但是他又不能不服從桃姐的命令，從而得到她的信任。
短短几秒鐘後，他做出了決定。
只見他雙手握着匕首，腳步有些凌亂的向飛哥走去。
飛哥抬頭看着他，竟然笑了！
笑的就像幾小時前，在會所門口看着程山被壓去警察局一樣。
程山不解，但已經沒有多餘的時間給他思考了。
他“啊”的吼了一聲，舉起手中的匕首，‘狠狠’的刺向了飛哥的肚子。
雖然電視裏面經常演壞人自盡的時候都是捅自己肚子，但實際上只要不爆頭，避開要害部位還是可以撿回一命的。
像程山如此有經驗的人，就算讓他再捅上幾刀，馬上送醫院也能救得活。
眼看着匕首插在自己腹部，飛哥吐出一大口鮮血，卻盡力的湊到程山的耳邊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了句：“衣櫃。”然後整個人便暈了過去。
程山瞬間鬆開匕首，看着沾滿了飛哥鮮血的雙手，渾身止不住的顫抖。
“桃姐，桃姐我殺人了，我殺人了！”
“拖下去。”
桃姐話音剛落，便有幾個人出現，在飛哥身上補了刀後，把他的屍體拖走了。
看着那下刀的位置，程山知道飛哥必定是沒命了。
這時桃姐已經向他走來，他只能盡力的回想自己當初第一次殺人時的感覺，把它模擬出來。
“還是太嫩，捅在肚子上可是殺不死人的，他只是休克罷了。”桃姐從旁邊拿了一瓶水扔給程山：“好好洗洗，回家睡一覺，明天再來上班，你就繼續住阿飛的房子就好了。”
說完，桃姐便離開了。
程山意外的是，這次離桃姐這麼近，竟然沒有聞到她身上的桃花香？
難道是爲了掩飾自己的身份嗎？這又有甚麼必要嗎？
他故意等了很久，這才簡單清洗了一下，走出去發現有輛車正等着自己。
回到飛哥的小公寓，當然現在已經是程山的了，之前程山以爲是飛哥自己的房子，現在看來這必定是公司提供的宿舍了。
既然是公司提供的宿舍，那便不安全，關閉所有燈之後，牀正對面的電視上便有一個紅點在一閃一閃的。
果然有監控。
程山裝作自己沒發現一樣，還故意摔了一跤，罵罵咧咧的，摸着牆根去找開關的位置。
簡單衝個澡，程山便鑽到了被窩裏。
這一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信息量太大。
先是他‘被退伍’，然後程老出了問題，桃姐差點被迷了，結果竟是她把自己從局子裏撈出來，還讓自己去殺了自己師傅飛哥？
這一個個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讓程山實在是有點懵逼。
昨天還以爲自己任務簡單無比，潛伏下來好好做個服務生陪大姐們喝酒，怎麼今天局勢就演變得如此迅速。
突然他意識到一個問題，殺人的第一天晚上，他是不是表現的太過安靜了？
他怎麼可以真的像桃姐所說的回家好好睡個覺，第二天起來安心去上班呢？
此時桃姐坐在監控前，手上掐着一支女士香菸，就在她緊皺眉頭，想要下命令處理了程山的時候。
只見程山猛地從牀上跳起來，開始發了瘋一樣把飛哥留下的東西從各種地方掏出來堆在一起，他歇斯底里，想要大聲哭喊卻又極力剋制，最後只能把被蒙在身上不停的抽泣着。
看到這副情景，桃姐嘴角勾了一下，把煙熄了，交代別人好生盯着程山之後，便起身離開。
程山此時躲在被子裏面滿頭大汗，不是熱的，而是嚇的，因爲在他意識到自己出問題的一瞬間，他感受到了一股殺氣，所以他猛地躥了起來。
他不知道如果他反應稍微慢一點會發生甚麼。
但是現在這股殺氣已經沒有了，他慢慢從被子裏爬出來，打開衣櫃，想借着找新牀單的機會看看裏面到底有甚麼東西。
可是衣櫃剛一打開他就愣住了。
因爲這後面竟然是，空的！
這個發現着實使程山嚇出一身冷汗，飛哥是如何在監控下把衣櫃後面弄出來個密室的？後面漆黑一片，看上去可不小。
爲了不打草驚蛇，程山深呼吸使自己平靜下來，從架子上拿出了一套乾淨的牀單給自己換上。
這時窗外已經有了蟲鳴鳥叫，天邊也泛起了魚肚白，程山靠在牀頭，慢慢的睡過去了。
第二天程山故意起的晚一點，磨蹭了很久，到天都快黑了纔到會所。
正值晚高峰，無數男模站在櫥窗裏供各位大姐挑選，原本飛哥的位置已經有人頂替。
突然少了個人大家好像司空見慣一樣，但程山可以感覺得到，所有人都在刻意的跟他保持距離。
“小朋友來這麼早啊。”
桃姐的聲音又恢復了往日的妖媚動人，眼波流轉，舉手投足之間盡是讓人心生匪唸的妖孽，人還未到，更是一股淡淡的桃花香撲面而至。
大廳本來人就多，她這一嗓子便讓無數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程山的身上。
程山突然有一種大膽的想法。
昨天讓他殺人的桃姐，是假的！
“那我就要他吧。”
順着聲音看過去，程山這才注意到紅姐正站在桃姐身邊，紅姐今天穿的是一身水墨風的旗袍，緊身的旗袍勾勒出曼妙的弧線，程山不僅想起昨天紅姐只搭着一條薄毯躺在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