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片刻的靜謐之後,司晏深削薄的脣瓣開啓,“因爲......想跟你生個孩子。”
啊?
他不是有個兒子嗎?還生,家裏有皇位要繼承?
好吧,人家雖然沒有皇位,卻有龐大的家族企業。
可想要給他生孩子的人,估計可以繞北城一圈了,爲甚麼是她?
許枳雖然長在溫室裏,但也知道沒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牽強理由的背後,也許有見不得光的原因。
可不管是甚麼,都比不上媽媽的性命重要。
她也沒甚麼可給人算計的,再說了......
她看着司晏深360度沒瑕疵的臉,心說誰賺誰的便宜還不知道呢。
前後沒一分鐘,她就用力點了頭,“好,我答應。”
男人幽深的眸底閃過她看不懂的深意,片刻之後道:“明天上午,我讓人接你去民政局辦手續。”
有害怕,也有激動,許枳緊繃的喉嚨裏發出的聲音有些顫,“好。”
......
第二天,北城下了今年的第一場雪。
在民政局門口,許枳見到了一身黑衣的司晏深。
看着不像來領證,倒是像參加葬禮。
但依然帥的人神共憤。
男人淡淡道:“現在還沒進門,你還有反悔的機會。”
許枳搖搖頭,她早已經沒有退路,更不會出爾反爾。
男人眼裏的滿意一閃即逝,抬腿就要往裏走。
“等一下。”
男人回頭看着抓在自己胳膊上的小手,“你反悔了?”
許枳被他看的膽寒,結結巴巴道:“不是,我就是想問問,我跟夏晨風談過......不會影響你的家庭關係吧?”
昨晚就該明說的,她一激動,給忘了。
男人的目光落在她臉上,長眉杏眼,是帶點肉的鵝蛋臉,透着一種古典美。
“不會。”
得到確定的答案,許枳鬆了口氣,想要收回自己的手。
可下一瞬,小手落在溫暖的大手裏,他牽着她踏上臺階。
許枳的小臉立刻紅了。
看着男人高大的身影,她對這段婚姻忽然少了點迷茫,多了點期待。
也許沒那麼差......
半個小時後,他們拿到了紅紅的結婚證。
司晏深把她那一本連同一張銀行卡遞過去,“密碼是卡號後六位,你需要甚麼自己去買。我要出差幾天,有甚麼事你可以找司機常叔。”
許枳觸到他溫熱的手指,像觸電似得麻了一下,以至於等他離開都沒反應。
司機常叔還以爲她戀戀不捨,“太太,先生很快就回來的。”
想到回來可能要生孩子,許枳臉又紅了,低頭鑽進車裏。
......
常叔和她一起到了醫院,先幫許枳的媽媽李竹交了住院費,又搬去了VIP病房。
同病房的羨慕嫉妒,見許枳一個漂亮女孩子跟個50多歲的老男人進進出出,就開始議論。
許枳就當聽不見,但媽媽那一關還是要過。
李竹被病痛折磨的蒼白孱弱,可面對常叔還是表現出很好的教養,“常先生,我有話要對我女兒單獨說,能不能麻煩您迴避一下?”
等常叔一出去,李竹的臉拉下來,“枳枳,這到底怎麼回事?”
許枳不敢刺激媽媽,只好撒謊,“我求了人幫忙。”
“許枳,你是不是把自己賣給了那個老男人?”
許枳心下一緊,是賣了,也算個老男人,但不是眼前這個。
“媽,您說甚麼呢,那是常叔,司叔叔的司機。”
“司叔叔?哪個不要臉的老王八?”
飛機上的司晏深打了個噴嚏,特助常和忙問:“您感冒了嗎?要不要我問空乘拿藥?”
司晏深揉揉鼻子,“沒事。”
大概是有人在罵他,不知怎的,他腦海中浮現了許枳委屈巴巴的小臉兒。
他不由勾起嘴角......
常和揉揉眼睛,還以爲自己出現了幻覺。
醫院裏,許枳費力的解釋,說自己求到了司晏深那裏,他借錢幫自己。
司晏深是甚麼人李竹不會不清楚,只是她不覺得自家跟他有交情。
許枳只好跟她扯,“爸爸的朋友不可能都拿到明面上,而且人家那麼大的老闆,您不知道也正常。”
好說歹說,總算把李竹糊弄過去了,她下午跟着常叔把行李搬到了司晏深的別墅“南景裏”。
接下來的兩天,她醫院家裏兩頭跑。
這天午後,許枳正要去給媽媽拿藥,一推門就看到了夏晨風。
他一見她就冷笑,“許枳,我沒想到你爲了錢這麼沒底線。”
許枳怕媽媽聽到,就推着他往外走,“有甚麼出去說。”
一會兒,倆個人站在了醫院的小花園裏。
夏晨風看着對面雲淡風輕的小女人,心有又痛又怒。
那天從她離開蘭度後,他時不時想起她破碎的模樣,後來一打聽才知道她母親真的住院了,他就帶着錢過來。
可找到病房一問,才知道她已經攀上老男人,把母親轉去了VIP病房。
心裏翻騰着被背叛的憤怒,他拿出支票甩她臉上,“早知道你這麼放浪我就不矜持了,與其賣給別人不如賣給我。”
支票打在她臉上又落在地上,輕飄飄的,如同許枳嘴角的笑容。
“夏晨風,你都要跟司小姐訂婚了,難道要我當小三?”
“跟着老男人你不一樣當小三?不對,或許是小四小五,我不比老男人強?”
許枳都給氣笑了。
說到底,就是不甘心,還落井下石。
她淡淡道:“夏少還是別鬧了,就算賣我也是講職業道德的,您來晚了。”
說完,她轉身要走。
夏晨風拽住了她的胳膊,“別走,把話說清楚......”
不遠處,穿着黑色大衣的司晏深眉頭蹙起,冰冷的視線看着拉拉扯扯的兩個人,選擇了轉身離開。
經過一個垃圾桶的時候,他把包裝精美的營養品盒子扔了進去。
本想來看她母親,看來並不需要。
......
許枳好容易擺脫了夏晨風,她沒想到以前那麼溫柔陽光的男人現在像變了個人,說話又毒又狠,還對她動手動腳。
有些人也許一輩子都看不清是人是鬼,現在她家破產,倒是看清了許多人的真面目。
晚上,她回到南景裏,這兩天已經跟別墅的傭人林媽混熟,飯後還跟她聊了會兒。
洗完澡躺在牀上刷手機,她刷到了自己那出差在外的新婚老公。
他應該出席私人酒會,身邊依偎着一個穿白裙子的清雅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