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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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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嘩啦!

一桶夾雜着冰塊的冰水兜頭而下,潑到了許枳的身上、臉上。

現在是11月份,外面的氣溫零下,就算許枳穿着大衣,也立刻冷透了。

她站着沒動,任由冷水從長髮滴滴答答的落在臉上、脖子衣服裏,清冷的目光看着包廂裏的人。

都不陌生,甚至有些是受過她恩惠的,此時都站在一邊,或捂着嘴笑,或嘰嘰喳喳。

夏晨風的妹妹夏晚風指着許枳的鼻子,“你真賤!我哥哥馬上要跟司小姐訂婚了,你別不要臉的貼上來,我們家是不可能要個罪犯的女兒來做兒媳婦。”

許枳抹了一把臉上的冰水,聲音暗啞,“我爸是冤枉的。還有,我沒有糾纏夏晨風,我找他只是想跟他借錢。”

“我呸!你要錢去問你生的野種的爸爸要呀,別禍害我哥哥了。”

許枳只覺得腦子嗡嗡的,她一把抓住了夏晚風的衣領,“你胡說甚麼?甚麼野種?”

夏晚風看着她通紅的眼睛就有些怕,可想到她現在沒有任何靠山了,就扯着嗓子喊:“我哥跟你分手是因爲你行爲不檢點,大一的時候就休學生了個野種!”

啪,許枳扇了她一巴掌。

“夏晚風,你家在我爸出事後退了婚我不說甚麼,趨利避害的心人人都有。可你憑甚麼往我身上扣屎盆子?我大一休學是因爲生病,醫院裏都有診療記錄,你要是再胡說八道我就撕爛了你的嘴。”

許枳是落魄了,但不代表她會逆來順受被人欺負。

夏晚風捂着通紅的臉衝上來撕扯她,“好你個許枳!你竟然敢打我,我今天讓你出不了這個門兒!”

“晚風,住手!”

眼看要打起來,隱沒在人羣裏的夏晨風才站出來,拉住了妹妹。

他對許枳說:“晚風潑你冰水是她不對,你也打了她一巴掌,這事就這麼算了,你走吧。”

許枳急急道:“夏晨風,我需要60萬......”

他很冷漠,“對不起,我不能借,我女朋友會不高興。”

“夏晨風......你就一點不顧念舊情?我媽需要這錢救命,要不是走投無路,我也不會來找你,別忘了你們夏家要破產的時候是我爸爸冒着風險給你們項目做,才讓夏氏起死回生。”她喉嚨乾澀發緊,滴滴答答的水掩蓋了她的聲音,心也一分分被冰封。

夏晨風看着她滴水的臉,美的破碎,他動了動脣,“你爸爸也是爲了利益,我們早就還了。現在你該去找孩子的父親,他才......”

“不借錢就算了,也犯不着這樣羞辱我。”夏晨風話未說完就被許枳打斷,她倔強的轉身就走。

許枳活了24年,夏晨風是她的初戀,最大的尺度也只是牽手擁抱,現在爲了擺脫她,竟然紅口白牙的造謠她跟別人生孩子,真噁心。

許枳一口氣跑到蘭度會所外面的大街上,她力竭蹲下,壓抑許久的委屈讓她渾身抽搐發抖。

路邊的邁巴赫裏,司晏深修長指間夾着煙,火星明明暗暗。

等一根菸燃到了盡頭,他推車門下去。

“起來,我送你回家。”

男人的聲音在頭頂響起,低沉淡漠,許枳抬起頭。

凜冬寒夜裏,高大挺拔的男人穿着一襲黑色大衣,天神一般站在她面前。

怔愣片刻,她才結結巴巴的打招呼,“司,司叔叔。”

......

溫暖寬敞的車裏,司晏深遞給她一條毛巾,又吩咐司機把空調溫度調高些。

許枳捧着毛巾一邊擦頭髮,一邊偷偷打量着他。

司晏深,亰城鼎盛集團總裁,英俊多金,常年居於女生最想嫁男神的榜首。

他只比她大六七歲,但因爲年紀輕輕就獨攬大權,就算跟她父親也是平輩論交,所以她叫他一聲叔叔,合情合理。

更何況,他還有個跟許枳一般大的侄女。

不過,她和他不熟,更談不上甚麼交情。

今天他主動過來搭訕,難道是......

許枳心頭一動,如果攀附上司晏深,不但她面臨的困境能解決,還會膈應到夏晨風。

跟夏晨風要訂婚的那位司小姐,正是司晏深的親侄女。

只是司晏深出了名的難撩,這些年也就傳出過他和影后沈明微的戀情,但不知爲甚麼分了,司晏深也就一直保持單身。

但他有個母不詳的非婚生子......

“看夠了嗎?”

許枳一呆,隨即臉紅的像塗了胭脂。

她怎麼敢肖想高高在上的司二爺,簡直狗膽包天。

正結結巴巴的不知該說甚麼,又聽到他冷淡的聲音:“你急需用錢?”

她忙點頭,“我媽要做手術。”

他聽後淡淡的嗯了一聲,修長手指交疊,喉結突出,薄脣緊抿,嚴肅又精緻。

許枳知道錯過了就很難再有機會,情急之下握住了他的手。

男人挑眉,她手掌下的大手緊繃,甚至能感覺到凸起的筋脈。

這麼反感嗎?

她忙放開,羞窘中帶點急迫,“司叔叔,您能借我60萬嗎?”

司晏深深邃的眸光眯起,斜睨着許枳,“你拿甚麼還?”

“我......”

許枳研究生剛畢業,還沒找到工作。

但司晏深指的也不是錢。

除了自己年輕美麗的身體,她已經沒有甚麼可交換的。

“那......您看我行嗎?”第一次說這種話,她結結巴巴。

男人盯着她蒼白的小臉瞧了十幾秒,“我不養情人。”

“那就牀伴。”她說的有些急,微微哽咽。

“我怕得病。”

許枳瞪大水潤的眸子,他把她當成了那種隨便的女人。

每個人都在羞辱她,他也不例外。

心裏難受又難堪,她一秒鐘也不想在車裏多待。

“停車......”

“跟我結婚,我解決你媽媽手術費用問題,也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你。”

按在車門把手上的手指僵住,許枳以爲自己聽錯了,“您沒開玩笑吧?”

他神情淡漠,只斜睨着她,顯然沒有說第二遍的興趣。

許枳很喫力的消化,就算她爸沒出事,她都不一定有資格嫁給司晏深。

現在卻......

這太不現實了,就像天上掉餡餅。

“爲甚麼?”她深深的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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