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不許傷害我孃親!”
一個弱小的糰子,張開自己短小的手臂,毅然決然的站在一個女人面前。
那個女人渾身是傷,奄奄一息已經昏迷。
而那個三歲多的小糰子,也渾身是傷。
但他的眼神,沒有絲毫退縮。
用自己弱小的身體,死死擋在孃親的面前。
他們的周邊,圍滿了人。
一個個眼神不屑的看着他們,冷嘲熱諷。
“吆,這個小雜種還想逞英雄呢?”
“我呸,甚麼東西!被趕出家門了還敢回來,還敢在夫人的壽宴上鬧事,這不是找死嗎?”
“本來就是一個賤人罷了,放着好好的嫡小姐不當,非要與人苟合。如今過不下去了,還想回來當嫡小姐,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就是,我們趕快把人弄走,免得一會擾了夫人的興致,被外人看了笑話!”
“對對對!先把她扔在柴房吧,等晚上我們再處理。”
十幾個下人打扮的男人,一邊說着,一邊眼神上挑,眼中滿是戲虐。
他們說完,便伸手去拉已經昏迷的女人。
小糰子眼神警惕而憤怒的看着他們,牙關緊咬,握緊的小拳頭狠狠打向第一個去抓孃親的人。
那人被打了一下,頓時惱怒不已。
“你這個小雜種膽敢打老子,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
那人說着,兇狠的巴掌便扇在了小糰子的臉上。
小糰子被扇的一個踉蹌跌落在孃親身邊,嘴角一絲鮮血飛速流出,滴在孃親的磕頭上。
他雖然痛,但卻仍舊努力的伸開手臂,擋在孃親面前。
他死,也不會跟孃親分開的。
天歌感覺自己的額頭一陣溫熱,耳邊傳來陣陣的謾罵聲。
她懵懵懂懂的睜開眼,就看到一個小糰子,用他瘦小的身體,擋在自己面前。
怎麼回事?
她不是因爲惹怒了天道爹爹,被天道爹爹懲罰時,不小心受傷掉落下來了嗎?
眼前又是甚麼場景?
她爲甚麼感覺自己,哪哪都疼?
忽而,一陣記憶強勢襲來。
這個女人名叫沈錦歌,是展翼城沈家的嫡女。
但因爲生母產她時難產而亡,自幼便沒了親生母親的庇護。
她的渣爹,在她母親死後不足一月的時間裏,打着小女年幼,不能一日無母的名號,迎娶了繼室白珍。
可這個繼室,並不是個好的。
起初還顧及名聲,對她不錯。
可隨着時間的推移,白珍有了自己的孩子。
她便徹底失寵了,甚至她的存在,擋了白珍孩子的前途。
畢竟,有她這個嫡女在,白珍的孩子,便不是名正言順的嫡出。
所以,四年前白珍在她及笄禮上動了手腳,讓她失去了清白。
她因此大做文章,弄得人盡皆知。
沈錦歌被名正言順的趕出了沈家,並且從族譜上除了名。
如此一來,白珍的那兩個孩子,便名正言順的成爲了沈家嫡出。
她被趕出沈家以後,白珍還不放心的將她囚禁在沈家的禁地斷魂嶺。
這次要不是白珍大辦壽宴,對斷魂嶺放鬆了警惕,沈錦歌也沒辦法出來。
而沈錦歌來沈府的目的,不過是想要討回屬於自己的嫁妝罷了。
她的嫁妝,憑甚麼給白珍的女兒?
但她卻沒有想到,自己會命喪於此,甚至還連累了自己的孩子。
想到沈錦歌悲慘的一生,天歌內心怒火中燒。
看着眼前這些下人的嘴臉,竟然對一個孩子下死手。
她緩緩的站起身,在衆人差異的目光中,將小糰子藏在身後。
“剛剛,是你打了他?”
她的眼神狠厲,如刀一般看向站在最前面的男人。
那男人被天歌的眼神驚了一下,但隨即又狂妄的笑了起來。
“沒錯,是老子打的?你不信?不然,老子再給你示範一下?”
那男人狂肆的笑着,伸手便欲打向天歌身後的小糰子。
天歌冷哼一聲,輕輕的捏住了那男人的手腕。
“不如,我跟你示範一下,傷害他的代價如何?”
天歌說着,手掌快速用力,接着便傳來那個男人撕心裂肺的痛喊聲。
隨着天歌的用力,那個男人的手臂,竟然以奇怪的姿勢扭轉起來。
一聲清脆的骨頭斷裂聲,那男人的胳膊,竟被生生扯了下來。
“對婦孺動手,這條胳膊,也沒有留着的必要了!”
看着男人血淋淋的斷臂,周邊的幾個男人,一時間被鎮住了。
回過神來,立刻怒吼着,一起向天歌攻去。
“孃親小心!”
小糰子再一次站在天歌的面前,伸開小手準備攔截那些男人。
但天歌卻在揮手間,將小糰子保護在屏障之內。
“乖,看孃親怎麼教訓他們!”
天歌說罷,身形如鬼魅一般穿梭在衆人之間。
接着,哀嚎之聲,不絕於耳。
地上,是血淋淋的殘肢,和滿地的打滾的人。
這般大的動靜,自然是驚動了前院的人。
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傳來,沈鴻昌帶着幾個護衛,匆匆而來。
看到滿院子的血跡和斷臂,還有地上哀嚎不已的下人。
他的眼中,充滿了怒火。
“逆女,這都是你乾的?你好大的膽子,敢在今日鬧事,我非S了你不可!”
前院,可是聚集了整個展翼城的家族、貴人。
剛剛的動靜,顯然已經驚擾到了他們。
只不過礙於他的面子,不好意思開口詢問罷了。
天歌無所謂的冷笑,看着眼前這個絲毫沒有父女之情的男人。
“沈家主,今日我來,不過是討回屬於我的嫁妝罷了。你府裏的下人,卻要我的性命,怎麼只許你們打我,還不許我反擊了不成?”
“沈錦歌,你已經被趕出沈家了,有甚麼臉面要嫁妝?”
沈鴻昌自然不會,把那麼豐厚的嫁妝,交給一個被趕出家門,除掉族譜的人。
“呵呵......”
天歌冷笑兩聲,滿是不屑的看着沈鴻昌。
“自古以來,女子的嫁妝都歸女子本人所有,即便是女子死了,那麼也是由那女子的子女繼承。我乃我母親的第一個,也是她最後一個孩子,她的嫁妝,自然應該是由我來繼承。”
“你還說,要不是爲了生你這個逆女,你母親怎麼會死?你做出那般無恥的事情,又有甚麼臉面說是她的女兒?她活着,也不會要你這個女兒!你母親乃是我沈府的正室,英達和紫靈,都喚她一聲母親,她的嫁妝自然是該給英達和紫靈,與你這個被趕出家門的逆女,沒有絲毫關係!”
“呵呵呵......”
天歌冷呵兩聲,邁着自信且張揚的步伐,緩緩靠近沈鴻昌。
“沈家主,我爲甚麼被趕出家門,你難道不知道嗎?你若不知,不如喚你那個繼室來,讓她給你講講,她是怎麼在我及笄禮上動手腳,將昏迷的我,送入陌生男人的房間?又是怎麼帶人,捉姦在牀,將我驅逐出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