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寧溪臉上笑容未變,開口說道。
“多謝王總誇讚,來之前厲總吩咐,這次的合約很重要,所以需要多加重視。”
言外之意,她是厲承淵親自派來的,身份不簡單,希望王總不要輕舉妄動。
而對面的王總顯然沒有明白她的暗示,言語之中透漏出濃厚的興趣,酒過三巡,寧溪一直對他的暗示裝傻,王總冷了臉,直接開口說道。
“我看貴公司的誠意也不明顯,否則,怎麼會派這麼不懂事的人過來?”
寧溪眯眼,神情淡了淡,她拿出合同,直接把合同推到了王總那邊。
“王總,這份合同的獲益者究竟是誰我想不需要多說了吧,如果厲氏不和你簽約,後續會有更多的合作者找上門來,而今日厲總派我親自前來,無非是不想駁了您的面子。”
說罷,她站起身,臉上再次恢復了那副淺笑的模樣。
“我去一下王總,剛纔說的話還希望王總再考慮一下,這是厲氏的誠意。”
寧溪轉身,神情徹底冷了下來,這王總未免過於不識抬舉,和王氏的合作的確能給厲氏帶來不小的利潤,但是並非非他不可,只是按照厲承淵怕麻煩的性格,一個無足輕重祕書和看得見的利潤。
寧溪不用想都知道,厲承淵的選擇肯定會是數不清的利潤,所以剛纔,她也算是兵行險着了。
從洗手間出來,寧溪驟然被一個老男人摟進懷裏。
“唔.......寧祕書,這麼不小心啊?”
男人故意發出的呻鶯聲令人作嘔,寧溪的胳膊被男人緊緊裹挾住,她動彈不得,寧溪臉色大變,來人是王總。
“寧祕書,你這投懷送抱的手段不咋行啊!”
說着,王總竟然摟住她就要往洗手間的隔間去,男人油膩的大手甚至摸上她後背的拉鍊,寧溪強忍住內心的噁心,冷聲說道。
“王總,你怕不是認錯人了吧?”
王總閉着眼,油膩的臉上滿是享受,腳下動作沒停。
“寧祕書,都到這份上了還裝甚麼啊?你自己不清楚厲承淵把你送來是爲了甚麼嗎?”
呵。
寧溪還真不知道,她咬牙,細高跟抬起,狠狠踩在王總腳下,男人的痛呼聲還未出口,寧溪感受到身後有股風直奔王總面門。
王總被直接打到在地上。
“啊!”
是厲承淵!
寧溪微怔,五感立體的男人身上帶着松香,他脫下自己的西裝蓋在寧溪身上,簡短地問道。
“沒事?”
不過一天沒見,不知道爲甚麼,看上去總覺得他好像比之前瘦了一些,黑色短髮過眉,白色襯衫下能看見男人的身形健壯,深邃的眉眼帶有某種魔力,似乎想把人吸引進去。
寧溪還沒回答,地上的王總大聲喊道。
“你是誰啊!?”
厲承淵冷眼看着躺在地上的王總,聲音發緊,冷聲說道。
“王總,怎麼,現在連我都不認識了嗎?”
他邊說邊動了動手腕上的表,嘴角嗪着冷笑,王總看了一眼自己的身形,自認倒黴,他冷嗤一聲,指着厲承淵,開口說道。
“你給我等着。”
說完,王總倒是匆匆忙忙地跑了。
只是,他應該不知道,回去之後他就會後悔自己現在的決定,畢竟和厲氏合作,對他們公司來說是比穩賺不賠的買賣。
而寧溪看着男人寬厚的後背,一時有些幌神。
倒是沒想到在這裏會遇見厲承淵,難不成,他是專門來看她的笑話的?
寧溪扯脣,把肩上的西裝遞給他。
“謝謝厲總,我先走了。”
厲承淵臉上仍舊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樣,看不出來有甚麼心情浮動,說出來的話卻讓寧溪只覺得扎耳。
“在厲氏這麼多年,對待這種人卻仍舊沒甚麼辦法,寧溪,你還真是沒甚麼長進。”
寧溪的指甲嵌入手掌心,強忍住眉眼間那股酸澀感。
所以,她剛纔在期待些甚麼?厲承淵這個人向來是公司利益放在最前面,她爲甚麼會以爲厲承淵會因爲她有所改變?
“對不起,厲總,我會好好處理這件事情的,一定不會給公司添麻煩。”
厲承淵皺眉,寧溪這是在和他發脾氣?在陰陽怪氣?
他剛想說甚麼,那邊陸容嶼端着紅酒杯走過來,看着寧溪的眼神中劃過一抹異樣,很快消失不見,他淺笑着說道。
“厲總,這麼巧?這是寧祕書吧?白天阿媛的事情我聽說了,我替阿媛道歉。”
厲承淵看向寧溪,眼神微暗,似乎想知道寧溪想如何回答。
寧溪的臉上毫無表情,脊背挺直,開口說道。
“陸總客氣了,這件事情我也有問題。”
陸容嶼淺笑,開口和厲承淵準備談生意,厲承淵卻擺了擺手,指了指不遠處,意思他今天攢了局出來的,沒時間和他多聊,陸容嶼只能再次看向寧溪,似乎想從她這裏下手,厲承淵卻冷聲說道。
“寧祕書,時間不早了,今天的事,我希望你能儘快給我一個答覆。”
寧溪捏緊了自己的手掌,臉上的神情有些難過,但是隻是一瞬,她又恢復了那副面無表情的模樣,低聲說道。
“知道了,厲總,我會盡快給您一個回覆。”
說完,她踩着自己的高跟鞋轉身離開了。
陸容嶼站在原地看着寧溪的身影眼神晦澀不明,厲承淵看着陸容嶼的眼神,眼中有甚麼東西一閃而過。
厲承淵很快回到了二樓的包間,手捧紅酒,想着剛纔陸容嶼和寧溪兩人的互動,原本冷若冰霜的臉上如今更是陰暗可怖,他手上力道緩緩收緊。
良久,想到人事處那邊送來的寧溪的離職報告,他扯了扯嘴角,笑了出來。
寧溪,你這麼迫不及待地想要離開我的身邊,就是爲了和陸容嶼在一起是嗎?這麼迫不及待想要和他雙宿雙飛?
既然這樣,他便放手讓寧溪看看她一門心思愛着的陸容嶼究竟打算如何對她。
想到最近剛剛聽見的陸容嶼和寧家之間關於寧溪的賭注,厲承淵喝了一口紅酒,臉上神情讓人捉摸不透他在想甚麼。
寧溪,我等着你回來求我的那一天。
另一邊的友人出來喊他。
“阿淵,你在那裏幹嘛呢?從剛纔開始就魂不守舍的?怎麼,下面有小美人啊?”
“哎,可別胡說,現在蔣大小姐回來了,阿淵的眼裏哪裏還看得見其他人?”
厲承淵舉杯以示懲罰,對他們說的話倒是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