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他扣着她的手腕,近距離凝着她一雙驚惶之後呈現恍惚的眸。
薛凜安瞳光微動,更細密的吻了下去。
他吻的很細緻。
是從未有過的細緻。
只是敲門聲和門外傳來的聲音,成了於女人來說最擾人的聲響。
她現在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門外的動靜上。
門把轉動的同時,薛凜安直接扣住了姜佳寧都手腕,帶着她進入了浴室。
薛凜安先從浴室內出來。
顧真真站了起來,嬌聲說:“薛總,昨晚我把珍珠耳環落在您的房間裏了,我能去拿麼?”
薛凜安面色很淡,撫了下襯衫上的褶皺,“可以。”
十分鐘後,姜佳寧陪同顧真真去房間內拿耳環。
顧真真一副天真嬌軟的模樣,“謝謝姜姐姐,昨晚要不是你,我也不會和顧總......”
她說着,臉就一下紅了,佯裝低頭去找耳環,避開了姜佳寧探究的目光,“姜姐姐,這件事你可不要說出去的呀,謝謝你了。”
顧真真要挽姜佳寧的手臂,姜佳寧不着痕跡抽出來,面色淡然,“顧小姐請放心。”
......
會議結束,姜佳寧的階段性工作就結束了。
她也總算有了自己的時間。
一個陽光的午後,她坐在茶水室內喝咖啡。
有腳步聲從外走近,緊接着兩個女同事的交談。
“聽說姜佳寧回來了。”
“她可趾高氣揚了,我剛纔跟她打招呼,一個眼神沒甩我。”
“人家有資本得意,薛總寵了她半年了吧,去哪兒都帶着她。”
“還能得意多久?別忘了以前也不是沒前車之鑑,她又不是頭一個。”
姜佳寧喝咖啡的動作一頓。
咖啡廳是敞開式的,鮮少有人到內間靠窗邊的臨窗走道,她就坐在這邊,沒人注意到她。
“前一任還在精神病院吧?”
“薛總把人扔進去的時候,可是眼睛都沒眨一下吧。”
似乎是想起來甚麼不好的事情,兩人的聲音漸低,隱約覺得後背發涼,端着咖啡杯匆匆離開了。
姜佳寧坐在位子上沒有動,偏頭凝望着二十八樓落地窗外的街景。
過了許久,等到街上落地霓虹升起,她才起身把手中冷掉的咖啡倒掉,離開茶水室。
姜佳寧晚上八點下班,她先去了一趟藥店,買了早孕試紙。
掃碼付款的時候,薛凜安給她打來了電話。
“薛總。”她接通電話,把驗孕試紙丟進包裏。
“來接我,福源酒樓。”男人的嗓音有些疏淡,帶着啞意。
“你喝酒了?”姜佳寧問。
嘟嘟嘟。
電話已經被掛斷了。
姜佳寧開車去了一趟。
今天是傅家小公子傅南弦的聚會,幾個關係好的朋友就聚在一起喫個飯,薛凜安因爲兒時出過事,導致傷了胃,喝多了吐了一場,就一直在沙發上假寐,聽幾個人划拳喝酒,嘈亂的他腦袋疼。
面前忽然拱過來一個女人黑色的身影,想貼過來,他想都沒想就直接揮手給擋開了。
姜佳寧沒想到薛凜安突然伸手,被這麼一推,重心不穩,向後踉蹌了猛地撞上了裝飾架上的綠植,嘭的一聲,盆栽都給撞翻了。
盆栽砸下來,磕撞在姜佳寧的肩膀上,她悶哼一聲,皺了眉。
距離最近的一個男人先反應過來扶她。
“謝謝。”姜佳寧道了謝。
薛凜安直起腰來,兩指撐着額,似乎試圖從醉意朦朧中看清楚人影,嗓音疲憊懶散:“姜佳寧還沒到?”
姜佳寧隱忍了幾秒鐘,忍下肩背上那突兀尖銳的疼,也忍下想給薛凜安一拳的衝動。
“姜佳寧?”薛凜安嗅到女人身上一陣清冽味道,正色看了她幾眼,認出是姜佳寧身體才放鬆直接壓下來,叫她扶着他。
傅南弦叫來了一個男服務生和姜佳寧一起扶男人下樓。
他打量了她一眼。
女人眸色始終淡淡,即便是剛纔被盆栽砸到,除了疼痛的隱忍,也沒過多的表情。
容顏美而端靜,性子卻冷而淡泊,奇異的反差會讓男人有一種強烈的征服欲。
他想起薛凜安私底下對他這個女祕書的評價:身上有一種想讓男人撕碎的冷靜自持。
等傅南弦回身回包廂,這才發現那裝飾架旁邊的人還立着,“還杵着幹甚麼?”
周之衡笑嘻嘻的湊過來,“南哥,剛纔來接我表哥的是誰啊?”
傅南弦摸打火機點了一支菸,“他祕書。”
......
回程途中,姜佳寧從後視鏡注視着薛凜安。
男人眯着眸靠坐在車後座,撐着額,微蹙着眉,全程都很安靜。
這男人不開口說話的時候,實在是賞心悅目的像是一幅畫。
車輛駛入長島別墅區,姜佳寧把車停在停車坪上,把薛凜安扶到沙發上坐下,包隨手擱在一旁,就去廚房給他熬醒酒湯。
二十分鐘後,姜佳寧端着醒酒湯從廚房出來。
遠遠的,她就看見沙發上男人低垂着眉眼,看似已經醒了,手裏把玩着一個東西。
等她走近看見那東西,腳步忽然一震。
那是她從藥店買來尚未拆封的驗孕試紙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