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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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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裴淮景渾身一僵,看着懷裏的柔軟溫香的身子,推也不是,摟也不是。

正僵持着,懷中人突然嚶嚀出聲:“好冷......我好冷......”

聲音帶着細細的顫抖,吐息落在裴淮景胸口,燙得他只覺得自己心臟都要燒起來,半晌咬了咬牙,抬起手摟緊了沈知意。

“你在發高熱!”裴淮景伸手探了探沈知意的額頭,面色陡然一緊,“我帶你去看大夫!”

“不要......”

沈知意緊貼着裴淮景散發着熱意的身體,似是還嫌不夠暖和,蓮藕一般細嫩的手臂緊緊摟住裴淮景的脖子,恨不能把自己都揉進他的身體。

“我怕黑......不要留我一個人......”

裴淮景心臟一縮,下意識軟了聲調,“我不走,你在生病,不能再在這待下去了!”

這話一出,似乎喚回了沈知意一些理智,她勉強搖了搖頭,抬眼含着水霧,“不可以走......父親會生氣的,他本就......不疼愛我,若是教他知道,我又要挨罰了......”

她貼着裴淮景的左胸,聽着裏頭有力的心跳,似是陷入了回憶。

“我孃親走得早,沒過一年,我爹就娶了我小姨,我以爲......以後又多了一個疼我的,可我怎麼也沒想到......我小姨早就被我爹養在外頭,還生了一個年歲相仿的妹妹,從那之後......我成了多餘的那個人,只有祖父母疼我......可是,現在祖父也沒了......”

裴淮景聽着她溫軟哀婉的語調,只覺得自己胸膛漸漸被濡溼了一塊,不由心臟一縮。

“我不知道......這些年,我一直在外打仗......若是我還在京城,我......”

沈知意聲音越來越低,似乎是氣息擦過裴淮景耳畔:“我不怪你,你還願意娶我,我......很開心......”

最後的語調藏進了風中,胸口的小腦袋無力地往下滑去,裴淮景慌張地伸手托住沈知意的臉蛋,觸手便是滾燙,灼熱的溫度似乎也燒進了裴淮景的血液。

“沈知意!沈知意你醒醒!”

裴淮景打橫抱起沈知意正要起身,突然懷中人蹭了蹭他的脖頸,輕聲道:“我......內襯口袋裏有藥......”

此時也顧不上男女大防,裴淮景閉着眼探進沈知意懷中,拼命忽視手下溫軟的觸感,終於摸到一個藥瓶。

立刻打開瓶子,給沈知意喂進去一粒。

藥丸入喉不過幾息,便瞧見沈知意雙頰的坨紅褪去,漸漸顯出一些常人的臉色來,裴淮景伸手摸了摸沈知意的額頭,雖然仍是高燒,卻不及之前燙得那般嚇人,不由鬆了口氣。

沈知意緊皺眉頭,嗆咳着睜開了眼,正對上裴淮景滿是擔憂的眸子,她藉着咳嗽側開臉,在裴淮景看不見的角度,輕輕勾了勾脣角。

裴淮景四下張望半晌,瞧見祠堂一處角落吹不到冷風,便把沈知意抱過去,又把蒲團拿過來讓她墊坐着。

頓了頓,有些手足無措,“這裏吹不到風,你歇一歇。”

沈知意半闔這眼,輕聲問:“小裴將軍要走了嗎?”

這話問的裴淮景一愣,他今日原是打算來看一眼就走,並未打算露面,沒想到正好瞧見沈知意身子不適,這一番折騰,倒是叫他不知道怎麼回答了。

“沒事,將軍若是有事就先走吧,離天亮不過幾個時辰,我熬一會就過去了。”

裴淮景心裏猶豫,忍不住道:“等天亮出去,你記得找大夫瞧瞧,別......”

“誰說我天亮就能出去的?”

沈知意輕笑一聲,抬眼看着裴淮景,“父親讓我跪到認錯爲止,不許送飯,不許喝水,就在這祠堂跪着......還不知甚麼時候能出去呢!”

她說得輕描淡寫,卻叫裴淮景心中一刺:“就因爲你去了我家?”

沈知意點了點頭,眼神無意識放空:“不知檢點,不守婦道,不懂男女大防,左不過這些理由罷了......”

“我去同沈國公解釋!”

裴淮景猛地站起身,臉上是抑制不住的憤怒:“這一切都是由我而起,爲何平白要叫你喫這般苦頭?”

眼見他轉頭就要去拼命的架勢,沈知意眼裏幾乎藏不住笑,揚聲喊道:“回來!我還病着呢,你就拋下我?”

裴淮景剛邁開腿僵住,頓了頓終究還是收了回來,重又走到沈知意身側蹲下,有些彆扭道:“沒有拋下你......只是,我不懂醫術,你病的這般重,我又不能爲你做甚麼......”

“小將軍抱抱我!”沈知意一雙眼亮晶晶似乎藏着星星,說話也帶着一絲不自覺的撒嬌。

裴淮景渾身一僵,似是有些不敢相信沈知意說了甚麼。

“我意思是......我高燒本就是傷口發炎,加上祠堂風大,方纔喫的藥已經抑制住炎症,只是我如今仍是冷得很,將軍從小習武,身子如同火爐一般......”

沈知意頓了頓,抬頭看向裴淮景的眼神滿是坦然,“不過想借小將軍取個暖,熬過高熱,小將軍又想到哪裏去了?”

裴淮景心頭一跳,張了張嘴磕磕絆絆道:“我......我沒想!我只是,只是......”

瞧着他結結巴巴半晌說不清,沈知意眼睛眯成月牙,朝着裴淮景張了張手,聲調宛若軟糯的黏豆糕,“那可以抱了嗎?”

裴淮景咬了咬牙,迎上前把沈知意結結實實地摟緊在懷中。

沈知意又指揮着他調整姿勢,直到裴淮景坐在蒲團上,背靠着牆壁,沈知意整個人倚靠在他懷中,被他緊緊摟着,感受着身後源源不斷提供暖意的熱源,閉着眼睛,嘴角揚起一抹淺笑。

裴淮景懷裏摟着暖玉溫香,心跳地飛快,下意識找個話題轉移注意:“明日我讓我娘來跟沈國公商量,你本就受了傷,不喫不喝,身子哪裏撐得住?”

沈知意搖了搖頭,冷香的秀髮蹭的裴淮景脖頸發癢:“長公主上門,如何解釋她知道我被關在祠堂?況且我還未過門,婆家就來幫我撐腰,傳出去更要說我胳膊肘往外拐,不知廉恥不說,還不孝順父母,我日後怎麼做人?”

她說得在理,倒是叫裴淮景一時沒話反駁。

沉吟半晌,正欲開口,裴淮景突然嗅到一絲奇怪的氣味,他猛地坐直起身子往外看去。

“外頭着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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