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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陰冷的同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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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管長在學院裏官不大,但某些方面甚至比校長還牛,因爲他是學校董事會選出來專門教管學生的,如果教管長想開除某個學生,連校長都不能有異議。

當然教管長不能管教授老師,不能管員工,只能管學生,所以他在學生面前纔有威權,學生們對他談虎色變。

面對殷瑞的提問,他當然不喜歡,好像接受一個學生的盤問,有失他威嚴。

“剛纔巡捕署給辦公室打來過電話,把你的情況通報了一下,殷同學,你對你目前的處境,自己應當很清楚的吧?”

殷瑞心中咯噔一下,果然不出所料,放是把我放了,電話都追到學校來,肯定仍認定我有S人嫌疑,需要學院裏看嚴了。

殷瑞點點頭,“我知道,他們懷疑我S了平之路。”

鞏大肅很意外,歪着頭看着他,“唷,你敢這麼直接,就承認了。”

殷瑞本想問,教管長你對我怎麼看,你也認爲我會S了平之路嗎?不過感覺不要問,看教管長那神態語調,也不像會幫他說話的。

“好了,殷同學,你回宿舍去吧,如果有人問起甚麼,你要注意言行,話要掂量好了再說,不要太隨意,明白吧。”

殷瑞說聲明白,離開噴水池回宿舍。

他們宿舍的門關着。

在以前他可以輕鬆地推開,但現在卻驟然感到這是一扇鐵門,門的裏面是甚麼狀態呢?

平之路死了,宿舍裏還有陳克兢和鍾彬,他們會以甚麼樣的態度迎接他的回歸?

正在這時,門吱地開了,陳克兢和鍾彬就站在門裏。

平時一見面插科打諢的局面,丟到雲外去了,陳克兢和鍾彬的臉色都不好看,他們一言不發地看着殷瑞。

殷瑞也不知說甚麼,走進去就坐在自己的牀沿上。

他感到頭頂有一陣壓強,原本平之路是睡在他上鋪的。現在平之路躺在巡捕署忤作室,可能早被開過膛破過肚了。

一陣令人窒息的沉默過後,還是陳克兢開口了,“殷瑞,平之路到底是不是你S死的?”

這麼直接,連一點點過渡也沒有。

該問的一定會問的。

殷瑞反問:“你們倆怎麼看的?”

陳克兢搖着頭,“不是我們怎麼看就有用,現在整個學院裏都在傳揚,是你S了平之路。”

鍾彬接上話,“你被巡捕署逮了去,現在回來了,我們就想問問,他們是怎麼說你的,是不是不懷疑你了,才把你放了?”

“不,他們不是不懷疑我了才放的,可能是證據不足吧,不好關着我,只能先把我放了。”

陳克兢說道:“教管長剛纔來過了,跟我倆談了話。”

“他說啥了?”

“說你身上揹着S人嫌疑,叫我們倆要注意你一點。”

殷瑞真感到悲哀,同室四個鐵哥們,一個死了,一個被說成兇手,另兩個,被校方發展成監督員。

他殷瑞在學院裏無處躲避了,衆目睽睽,都把他看成兇手。

解釋,辯護?都不會有任何效果了。

“是不是以後我要上個廁所都得向你們彙報?”他問道。

陳克兢居然點點頭,“確實是這樣,但你只要不走出宿舍樓,不一定撒個尿都向我們報告的。”

鍾彬提醒:“但你最好別在校園裏亂轉,每天下了課還是呆在宿舍吧,這樣對我們大家都有利。”

殷瑞點點頭說知道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國文系的學生能不懂嗎?別跟這兩個同室較勁,他們也是教管長要求的。

又一陣沉默過後,鍾彬問道:

“殷瑞,前天黃昏,你和平之路一起出了宿舍,你後來一個人回來的吧?我和陳克兢都睡着了,我們也不知道你是幾點回來的。”

這是一個非常關鍵的問題,也是一個相當敏銳的問題。

奇怪的是,顧盼盼沒有問過。

倒是同室的鐘彬提出來了,肯定是陳克兢也想知道的。

說白了,就是懷疑殷瑞跟平之路深夜還在校園內,殷瑞就是利用夜深了校園內無人的時機,把平之路溺死在噴水池中的。

然後殷瑞一個人悄悄回宿舍,若無其事地睡覺了。

這個問題也是最需要解釋一下的。

殷瑞說:“我跟平之路黃昏時出去,一直在校園內散步,到八點半鐘時,我想回宿舍了,可是他說這些天一直失眠,看見牀鋪就害怕,央求我陪他再多溜達溜達。大約過了一個小時,我實在困了,就一個人回了宿舍。”

“你是說,你回宿舍,平之路一個人留在外面?”鍾彬問。

“是的。”

“你進宿舍,是不是發現我和陳克兢已經睡着了?”

“是的,你們在打呼嚕,睡得像兩頭豬。”

平時他們一向這樣互相調侃的。

陳克兢問:“你沒有對平之路下手?”

“下甚麼手,根本不是我乾的。”

“那你認爲,平之路到底是怎麼死的?”

“我哪知道,如果我清楚的話,也不會憑白無故被說成S他的兇手了。”

“平之路有沒有可能是自S的呢,你不是說,他害怕睡覺嗎,會不會心中藏了甚麼巨大的難題,想不開就尋死了?”

殷瑞沒有立刻回答,這個問題也是他想了多時了。

他有些遲疑地說:“平之路是有可能自S的,但這話從我嘴裏說出來沒用。”

“爲甚麼沒用?”

“因爲連你們都懷疑是我S了他,而我卻說他是自S,你們會相信嗎?”

鍾彬說道:“不要管我們相不相信,你只管說,爲甚麼你認爲平之路是有可能自S的呢,是不是你有甚麼證據能證明的?”

“證據沒有,蛛絲馬跡有一點,你們都喜歡米小蝶對吧,平之路有沒有可能陷入嚴重單相思呢?”

“你是認爲,他單相思太嚴重,出了精神問題才自S?”

“對,這是我的看法,不一定準。”

提到了米小蝶了,鍾彬和陳克兢的反應都相當微妙。

陳克兢嘆了一口氣說:“如果不是巡捕署認定你S了平之路,連我都相信平之路是因爲失戀自S的,我們都喜歡米小蝶對吧,但我們誰能得到她呢,我和鍾彬麼,空想想也算了,但平之路可能就覺得很傷心,很絕望,結果就抑鬱了,自毀了。”

鍾彬表示完全贊成陳克兢的說法。

隨即,這兩人就各躺在自己的鋪上,好像把殷瑞扔下不管了。

殷瑞驚訝地想,看看這兩廝,也陷入對米小蝶的相思中了吧。

那麼平之路真是因爲失戀,自己扎進噴水池自S的?

你說是這樣吧,平之路爲甚麼要扎水池呢,對一個20歲的男生來說扎水池尋死太不容易了,因爲水池裏的水太淺,而且據殷瑞所知,平之路的水性可不差,怎麼可能溺死在水池裏。

你說不是吧,連米小蝶都跑來了,這又作何解釋。

米小蝶在水池邊的神態,讓殷瑞過目難忘,她的臉上充滿悲傷,不正像是寄託哀思嗎?

或許米小蝶心裏清楚,平之路是因她而死的,她才跑來憑弔的吧。

所以殷瑞覺得,平之路的死到底跟米小蝶有沒有關係,真的不好判斷。最好是能向米小蝶當面求證一下。

但誰去跟米小蝶正面溝通?他殷瑞?絕無可能。讓陳克兢或鍾彬去嗎?諒他們也不會去。

真正應當去的是顧盼盼吧,她不是專職調查平之路的死因嗎?

但顧盼盼目前只認爲平之路死於他S,根本不考慮他自S的可能,你去對她說該調查一下平之路是否自S,肯定碰壁,她纔不會理你。

此時殷瑞確實有一種希望,能否有個機會,再跟米小蝶見見,不帶任何仇怨,只談平之路有沒有可能因失戀而自S,聽聽她怎麼說。

可惜一連幾天,都沒這種機會顯現。

奇怪的是,一切好像平靜了,殷瑞正常上課下課,正常喫飯睡覺,宿舍裏的三個人好像沒受到任何影響,缺了個平之路,地球照樣轉,頂多偶爾三個人聊一聊他,也只是點到爲止,不深入探討。

那個讓殷瑞討厭的顧盼盼,也沒出現。

第四天,居然機會來了,殷瑞見到了米小蝶。

那天早上鞏大肅把他叫去,對他說道:

“美術系需要幾幅女子學院女生的習作,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你去那邊索幾幅過來。”

本來是美術系的事情,爲甚麼叫我這個國文系的去做?但殷瑞也不提出疑問,他立馬答應了。

感覺,這是鞏大肅特意給了他一個去女子學院的機會。

鞏大肅爲甚麼要這麼做呢?是在考驗我嗎?

這是好事還是隱含着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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