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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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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原形畢露!

這時喬安寒才挪了下身子,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好,然後就不緊不慢的抬起頭看向衆人,秀眉輕皺,神色仍然不卑不亢,讓來人喫愣一陣。

竟有這般傲骨。

她目光冰冷,掃視衆人,喬奕海強壓怒火,胸前一起一伏,趙雲姬緊珉紅脣,丹鳳眼輕挑,臉色難看至極,喬安媃更別提了,那模樣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剝了。

“甚麼意思?呵!字面上的意思唄!”

喬安寒脣角一鉤,笑容似是高深莫測。

“你——”

“我?怎樣?”

氣死人不償命唄!

喬安媃受不住這窩囊氣,一跺腳,“爹爹,娘......你們看妹妹她......”

“寒兒,你鬧夠了沒有?”

添油加醋這招在喬奕海這裏確是管用,只聽喬奕海一怒聲,空氣瞬間凝固了起來。

威懾力倒爲頗足,衆下人紛紛跪地,就連喬安寒也驚了一下,但很快又平靜了下來。

心中難免自嘲,身上同樣流的是他的血,但喬奕海對待兩個女兒的態度,還真是一天一地。

若不是原主的記憶,她還真以爲她是喬奕海從垃圾堆撿回來的女兒呢。

喬安寒仰頭望着她這個親爹,眼神雖未閃躲,但她能感覺的出來,屬於原主的眼淚就在眼眶裏打着轉。

她強忍着,不讓它流下來。

心痛到此爲止。

喬安寒又是嘲笑一般的翹起單側脣角,冷嘲熱諷道:“爹爹說的哪裏話,寒兒本來好端端的正休息着呢,倒是爹爹帶着這......毫——無——教——養的大姐,突然闖入找寒兒的茬,爹爹爲何倒打一耙,怪罪起了寒兒?”

喬安寒故意將毫無教養四個字說的抑揚頓挫,不僅還擊了喬安媃,就連喬安媃的爹媽也一道內涵了。

喬奕海當場暴跳如雷,“來人,請——家——法!”

“老爺萬萬不可啊,小姐她剛跌落懸崖,已經傷痕累累了,哪還能經受住家法?”

小婉嚇得臉色都變了,爬到狠心的喬奕海腳邊,連連磕頭。

見狀,趙雲姬一瞪眼,抬腳朝着小婉便是一踢,“主子們說話,哪輪到你個下人插嘴,沒規矩!”

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喬安寒猛地從牀上跳了下來,幾步走到趙雲姬面前,抬手就是一記耳光。

“啪!”

聲音清脆,驚愕了衆人。

喬安寒從未這樣震怒,她跨前一步,距離還在喫愣的趙雲姬和喬奕海,只有分毫之差,她腰板挺直,表情可怕,說話鏗鏘有力,威脅道:“我警告你們,欺負我可以,但欺負我的人,小心我要了你們的命!”

“喬安寒,你,你真是瘋了!”

反應過來的趙雲姬,滿臉震驚,抬手顫抖着指向對面滿身S氣的喬安寒。

這,這還是他們那個唯唯諾諾的喬府二小姐麼?

“老,老爺,嗚嗚嗚......”

“娘,您沒事吧,爹爹......”

“............”

“來人,請——家——法!”喬奕海怒的滿眼的血絲。

趙雲姬母女二人的哭啼聲,直到看到喬奕海攥緊了所謂的家法——銀鞭,方纔破哭爲得意。

“不要,老爺!”

小婉驚慌失措從地上爬了起來,試圖想替主子挨這一鞭。

我去,這麼粗的銀鞭子,這要是一鞭子下去,估計她這舊傷新傷加起來,肯定得英年早逝。

喬安寒已經不再對喬奕海抱絲毫希望了,更不奢求他會對她手下留情。

要想活命,還需得想辦法自保。

眼見銀鞭子就要落在她和小婉身上,喬安寒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了鞭子,力道出奇之大,竟也讓喬奕海動彈不得。

“喬安寒,你放肆!”

在喬府從未有人敢忤逆他,喬奕海徹底顏面盡失,他面目猙獰,衆人大氣不敢多喘。

姐姐我今天豁出去了我。

喬安寒用力拉住銀鞭,使得喬奕海腳下踉蹌一步,微微驚愕。

“我告訴你們,先前是我敬你們爲長輩,所以處處忍讓,是你們不知好歹,日後休想再欺負我。”喬安寒S氣騰騰冷聲警告。

“你——”

這罵也罵了,打也打了,家法也請了,結果皆是以喫癟告終,喬奕海氣不打一出來,更是覺得惱怒。

“妹妹,你——本來就是你逃婚在先,爹爹和孃親不僅不予追究,還好心好意來看望你,給你請大夫,你——”

連喬奕海都吃了虧,喬安媃更是心存不甘,繼續在一旁煽風點火。

逃婚在先?不予追究?好心探望?請大夫?

呵呵——

照她這麼說,這反倒是成了她不識相,不知好歹嘍?

喬安寒不以爲然,哼,就當喬安媃在這放了個屁。

不理,直接繼續無視。

“哈......”

看到他們個個被她氣的要死,喬安寒心裏甭提多高興了,她故意裝模作樣,動作誇張的伸了伸懶腰,打了個哈欠,“小婉,我又困了,送客吧!”

“哦對了,小婉,順便告訴大夫一聲,突然間小姐我又不覺得傷疼了,讓他別來了。”

不疼個屁!

沒有誠意的買賣不幹,不是真心的人情也不領。

話說着,喬安寒重新又躺回了牀上,吊郎當兒的翹着個二郎腿,很愜意的晃悠着。

她這般自在,可就偏偏爲難了小婉,杵在一旁不知該如何。

“喬安寒,你真是發瘋了,爹......”喬安媃快要被氣死了。

“............”

“家門不幸!今日爲父過來就是要告訴你,不管你如何,都得替你姐姐出嫁,這也是聖上的意思,從今日起,二小姐禁閉蘭苑,不得踏出,直到順利出嫁!”

喬奕海狠狠的撂下狠話,便帶着一干衆人離開了。

玩不起是不是?

拿她沒轍就以勢壓人玩陰的,非法囚禁是要負法律責任的,懂不懂啊,法盲。

深夜,小婉也不知從哪裏翻來的藥膏,擦在身上冰冰涼涼的,倒也挺舒服。

“小姐,生氣歸生氣,犯不着跟自個兒身體過不去,既然大夫都請來了,何不如就讓大夫給瞧瞧,也省的自己皮肉遭罪。”

喬安寒裸着後背趴在牀上,輕閉起眼睛,蝶翼般睫毛顫了顫,似是十分享受後背冰涼的觸感,“我不稀罕!”

語氣既慵懶又果斷。

被軟禁的時日裏,沒有那些豺狼虎豹的叨擾,主僕二人過得倒也是輕鬆自在,身上的傷也痊癒的差不多了,喬安寒整日除了喫睡,就是去庭院裏曬曬太陽,若是可以的話,她倒也想一直在這裏過着清閒,不問世事的日子。

可是人生哪有那麼多若是,如果,更多還是事與願違。

“小姐,小姐,不好了,不好了!”

這日喬安寒喫過午膳,正準備小憩一覺,就見小婉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她神色焦急,氣喘吁吁,定是出了甚麼大事。

“淡定淡定,是不是那邊又整甚麼幺蛾子了?”

顯然,喬安寒壓根兒就沒把趙雲姬和喬安媃母女放在眼裏,仍舊眼不睜,頭不抬的閉目養神。

“小姐,剛纔我聽外面一個同我關係不錯的姐姐報信說,說今天晌午,大夫人和大小姐朝幽園方向去了,怕是......”

幽園?

“去幽園怎麼了?”喬安寒對那對母女的行動軌跡,絲毫沒有興趣。

小婉站在牀邊,見主子眼皮都懶得抬一下,突然一拍腦門,喬安寒因爲受傷,一直都在靜心養傷,所以這件事兒都沒來得及告知她。

“除了小婉,二夫人因爲您逃婚一事也受到了牽連,她被大夫人幽禁了幽園......”

不等小婉說完,喬安寒便從牀上彈跳了起來,睡意全無。

糟糕了,前幾日她們剛在她這吃了虧,肯定會把氣撒在那謝玉兒身上。

“小婉咱們走!”喬安寒隨意的攏了攏身上衣衫,提步就朝外面走去。

小婉愣了一下,小碎步追了過去,“咦?小姐,別說去幽園了,咱們現在連這蘭苑都出不去。”

出不去?姐姐若要出去,看誰能攔得住我!

事實上,喬安寒氣勢是洶洶的,但前腳還沒等邁出蘭苑大門,眼前就被左右兩長矛攔住了去路。

“二小姐,還是回吧!”

喬安寒暗暗叫慫,這算是史上最沒出息的秒打臉嗎?

鬥志昂揚的來,灰頭土臉的回。

“看吧,小姐,老爺已經下令了,不到您出嫁那日,咱們是出不去的。”

“那我還有幾日出嫁?”說不定嫁出去,日子會比現在過得舒心也不一定。

“還有七日纔是婚期......”

“依照規矩,聖上他老人家如此看重這次賜婚,宮裏的人會提前七日接小姐進宮居住,待大婚之日,小姐自當從宮中出嫁。”

“............”

主僕二人雙雙蹲在牆根,雙手託着腮幫子,動作整齊劃一,你一句我一句交談着。

突然喬安寒靈光乍現,響指啪的一聲打響,“有了。”

“小姐,有甚麼了?”

小婉抬頭,金黃色的陽光灑在一臉欣喜的喬安寒身上,喬安寒本就生的十分好看,稱得上世間難得的美人兒了,眼下被陽光這麼一薰染,更是顯得她好似不食人間煙火,美輪美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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