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冰涼的水潑在許曳的臉上,睜開眼,許曳看到的是一個面容熟悉的男人,手中正端着杯子,薄脣微抿,不悅的看着自己。
下巴上的水珠滑落到胸口上,許曳的目光隨着水柱一起向下滑動,她抬頭,就看到對方的一雙眼睛也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前面。
“流氓!”
許曳想也沒想一巴掌就打了過去。
對方眼疾手快的捏住了她的手腕,薄脣輕吐出兩個字:“女人,你找死!”
這似曾相識的狗血句式讓許曳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還沒等許曳弄明白是怎麼回事,緊接着她的腦海裏就響起了一道機械木訥的聲音:“日常任務:勾引男主(1/0)未完成,懲罰開始……”
陷入了黑暗之中的許曳後只有覺的想起來這個男人爲甚麼看着這麼眼熟了。
這不就是自己臨睡前看的那本漫畫《帝少的寵心掠奪》男主角的那張臉嗎?
這是一本瑪麗蘇虐戀漫畫,女主是一顆柔弱的小白花,雖然出身富貴,可是母親早逝,在家裏受盡了惡毒的繼母和同父異母的妹妹欺負,比灰姑娘還要可憐,只能睡下人房,連學費都要半工半讀的才能湊齊,後來遇到男主,結果被男主強勢霸佔,兩人展開一段深情虐戀。
不過吸引許曳的不是小白花女主後來的強勢逆襲,也不是偏執性精神病一樣的鬼畜霸道男主,而是漫畫裏那個和自己同名的炮灰女配。
相貌好,起點高,娛樂圈裏二線小花旦,卻心甘情願當男主的情人,後來更是傻乎乎的奉上了一顆真心,爲了獨佔男主做出了許多事情,最後成功作死,被男主賣了,徹底跌入泥潭之中,生不如死,下場悽慘。
許曳想,也許是自己當時看得太入迷了,所以晚上才夢到了漫畫書裏面的男主。
可是再次睜開眼,許曳看到的卻是陌生的房間,華麗的裝修,沒錢沒姿色沒男友的十八線小演員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眼中所看到的一切,第一個想法就是誰這麼不開眼,居然相中她。
她試圖要推開那個腦袋,想要看看究竟是誰眼睛抽筋了才能相中她。
甚至都忘記了先去追究自己爲甚麼會出現在陌生人的牀上。
可是讓許曳覺得更加驚奇的事情發生了。
她的胳膊根本抬不起來。
她不甘心的試了幾次,兩隻手臂仍然像是被捆住了一樣,規規矩矩的放在身體兩側。
許曳動了動雙腿,試圖踹醒身上的人。
兩條腿同樣紋絲不動。
她並沒有被綁起來。
她只是失去了自己身體的控制能力。
她試圖張張嘴,想要叫那個眼睛抽筋的哥們起來,卻發現自己根本說不出話來。
渾身上下能自由活動的竟然只剩下一雙眼睛,
那個男人溫熱的呼吸悉數噴灑在自己的皮膚上,讓許曳心慌意亂之餘敏感的起了一串串的小疙瘩。
內心無數只羊駝奔騰而過。
私底下跟小姐妹會講個小笑話的她本質上還是個無污染無公害的母胎單身女青年。
跟異性這樣的親密接觸,許曳要瘋。
那顆頭動了動,換了一個姿勢,這一回,扭過了頭去,留給許曳一個無情的後腦勺,還有許曳的視角里那兩條腿長大概有兩米。
男色無邊,許曳連忙收回目光,心中唸叨了幾遍“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腿再長也不能掩飾你們的不正當關係”,才讓自己狂躁的心跳停下來。
許曳欲哭無淚,哥們,你睡覺不穿衣服也就算了,爲啥還不蓋被子,你知道甚麼是臉不啊?
還有,你特麼的到是會換位置,現在你正對着我的肚臍吹氣你知道不?
許曳被吹得想要去上廁所。
苦於發不出聲音,許曳只能轉動眼珠想着辦法。
卻在看到天花板棚頂的鏡子時候,再一次被衝擊到了。
明明牀/上有兩個人,可是,鏡子裏照出來的竟然只有一個人的身影。
從膚色,身高,腿長,許曳很快分析出來鏡子裏的那個身影應該就是躺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可是自己呢?
那個男人枕着的根本不是她的身體,而是一個深藍色的枕頭,只繡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白色“凜”字以外沒有任何花紋。
許曳的心裏崩潰的吶喊,我特麼的是遇到了靈異事件,沒被潛規則,只是不知道是因爲甚麼原因變成了這個男人的枕頭?可男人還是那個男人,枕頭還是那個枕頭。
不對,這場景怎麼看怎麼有點熟悉。
天花板上的鏡子和那個華麗麗的吊燈,冷硬的沒有人情味的裝修,牆角那裏的老式落地鍾,對面牆上的巨幅肖像畫,還有枕頭上的那個“凜”字,這一切,怎麼那本漫畫書裏男主房內的佈局一模一樣?
牀頭櫃上的鬧鐘響了。
壓在身上的男人長臂一伸,關了鬧鐘,收回來的手臂墊在枕頭下面,也再一次轉過了頭來,還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這一次,許曳終於看清楚了對方的長相。
臉如雕刻一般五官分明,斜飛英挺的劍眉,鼻樑高而挺直,偏薄的脣緊抿着,狹長的鳳眸。
一切都和對面牆上海報裏的人五官一模一樣。也和那本漫畫書裏的男主角梁照凜的相貌一模一樣。
許曳瞳孔放大,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
男人細長的黑眸由怔忪漸漸恢復清明銳利。
對上那雙眼睛,竟然有一種彷彿被看穿本質的心悸,許曳下意識的閉上眼睛躲開那道銳利的目光。
枕頭下的手動了動,男人在枕頭上面蹭了蹭臉。。
美好的早晨,大兄弟你不擼貓不擼狗,你擼枕頭算甚麼好漢?
男人坐了起來,許曳終於得以自由呼吸,也順便睜開了眼睛,再一次看到漫畫男主角一般完美的相貌和更加完美的倒三角身材。
媽媽,這要是真的潛規則,您不孝的女兒恐怕要倒找人家一座金山。
男人的眼睛輕輕的瞟了一眼地板上,薄脣裏淡淡的吐出兩個字來:“蠢貨!”
許曳順着他的視線轉着眼睛,竟然看到了地板上還躺着一個人。
玲瓏有致的身材,中門大開的紅色禮服,就那樣毫無顧忌的躺在那裏,睡得噴香噴香跟中了安魂香似的。
相貌到是不錯,哪怕是妝花了,也依然能看出來五官精緻穠豔很有衝擊性。
就是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
男人下了牀,毫不忌諱就這樣赤條條的站在地板上。
許曳害羞的閉上了一隻眼睛,另一隻眼睛看着男人,男人則是居高臨下的審視着躺在地板上的女孩。
眼神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