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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鬼壓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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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來隔重紙 鬼來隔座山。

千邪弄不出 萬邪弄不開。

我將預備好的符紙貼在門框,泛黃的牆紙上也鋪了整整一圈的保命符。爲防止今夜惡鬼來偷襲,我要在天黑前爭分奪秒布好陣法。

時間緊迫,我加快速度佈置護身陣,等一切歸於平靜準備躺下,我的腦海再次響起昨夜女鬼的話。

不好,今天正好十五,燒香的事竟然被我忘得一乾二淨。

我起身來到揹包前,從黑漆漆的揹包口拿出燒香爐,朝着東南方向點燃三根香磕了兩個響頭。

倒不是聽信那女鬼的話給女鬼添陰福,而是給老家院子裏那棵老桑樹燒香。

以前年紀小燒香總是斷斷續續,自從二十歲那年生日從帳篷死裏逃生出來後,夜夜有惡鬼來騷擾,始終命懸一線的我不得不開始頻頻燒香,效果沒有預想的好,燒香主要爲了圖個心裏安慰。

燃盡後的線香味道刺鼻,我習慣性皺了皺鼻子,走到小洗手池前躬身洗了把臉。

這一洗不要緊,直起身後鏡中浮現的面孔把我嚇了一跳。

鏡中,我眼窩深陷,神情憂鬱,雙頰乾癟,如果不是因爲那一身熟悉的黑色T恤,恐怕我早已認不出鏡中站着的是我東方麟本人!

“千萬別回頭。”

不好!是昨晚的女屍!

女屍聲音突然在我耳垂邊響起!一瞬間我僵在原地,雞皮疙瘩爬滿胳膊!

她怎麼進來的?!!

我東方麟堂堂一個驅鬼師,怎麼可能聽那女鬼的話!下一秒!我本能伸手握緊水池前的麒麟刀向身後揮去!!

“唰!”

麒麟刀劃破半空中的恐懼,待我轉身準備再一次發動攻擊時,卻猛地收刀看傻了眼。

女鬼臉蛋圓圓的,眼睛和眉毛間的距離剛好,嘴脣薄薄,不算特別漂亮但卻給人可愛異常,霧氣縈繞下,長長睫毛下的大眼睛錯愕忽閃了一下。

“……”

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從女屍臉蛋挪移到她的身體,依稀看到身體全貌間我更加震驚瞪大了雙眼,耳朵像是被炭火撩過,噌的一下燥熱起來。

而那全身溼漉的女鬼也在我反應過來的同時,消失不見了。

我咬了咬牙,勉強將溢出的口水咽回了喉嚨,隨即拼命眨了眨眼睛,反覆確認自己的精神狀態沒問題。

鬼,怎麼會洗澡?

還,在我身後洗?她,她,看着還有點可愛?我在想甚麼?我瘋了吧?久久回不過來神的我對自己連連質問,直到背後刀尖衝下的麒麟刀發出了兩聲清脆的滴答聲。

隨着一串液體從刀尖滑落在地,我才意識到麒麟刀還握在自己的手裏,抬手間,我定睛看向刀尖。

確認是冷凝水,我鬆了一口氣。

可隨後,手掌緊握的刀柄散發出隱隱寒光令我不由得手腕發冷顫,彷彿這刀有了生命似的,刀握在手來到軟塌牀邊躺下休息,彷彿被蠱惑一般,我的腦海頻頻浮現出剛纔女鬼的模樣。

那女鬼對我說的話令人生疑。

千萬別回頭看?

問題翻湧着浮現在腦海中,沒多久,我就閉上眼睡着了,但要注意的是,夜夜困擾我的除了惡鬼,還有夢魘。

比起那些惡鬼,夢魘更加危險,而我也是在近一年中才發現這個隱患。

夢魘的科學解釋是睡眠狀態下出現的暫時性缺氧,肌肉換仍處於休息狀態下做夢大腦驚醒引起的機能錯亂,俗稱鬼壓牀。

而我們風水學及民間更多叫它爲“鬼壓牀”。

我的天煞命格極其容易招致這些髒東西,睡着就會招鬼做夢,但比常人更危險的是,我招來的鬼全都是惡鬼。

也就是說,一旦我區分不清夢裏和現實,便會被夢中的惡鬼吞噬,死於夢中!

相傳,民間有個破解之法,睡前將鞋子一正一反放在牀邊,鬼就找不到牀的位置,也就不會加害牀.上之人。

說到這裏,我想起來爺爺曾經給我講的一個他親身經歷的鬼故事。

早年間,我爺爺受託去鄉里參加一個熟人兒子的婚禮,臨走前爺爺幫熟人算了算子女命,可奇怪的是,爺爺怎麼算都算不出兩人的姻緣。

因着老熟人在電話那頭一切如常,甚至從電話裏能聽出來兒子娶媳婦的喜色,我爺爺沒多想也就去了。

等去到婚禮現場,第一天沒發現異常。

第二天也沒發現異常。

第三天也是。

直到第四天,我爺爺在老熟人的帶領下終於見到了這對新人,一見面我爺爺手裏握着的茶杯差點落了地,對於與自己相識四十多年的老熟人,他非但沒祝福新人,反而對剛升格成了老丈人的老友提了個要求。

“老張,能允許我和侄媳婦說幾句話麼?”

“額,好。”

六十多歲的張爺爺沒多想,畢竟他和我爺爺是同村長大的,算是同穿一條褲子長大的老摯友。

我爺爺和新娘子說了幾句話,隔了約摸一週,新娘子突然找上了張爺爺,要求見我爺爺幫忙看看小張的命格。

爺爺知道,該來的總會來的。

結婚一週的新娘子,本應紅光滿面,可說這句話時,臉色說不出的疲憊。

“東方大伯,我聽您的話將鞋子顛倒放置了。”

張爺爺聽到這話,語氣中頗有些責怪。

“東方,我不知道你說這些幹甚麼?”

“上次我帶你和他倆見面時,你就怪聲怪氣的,有甚麼話不能直接和我說?!”

吸着煙桿的嘴脣略白,我爺爺眉頭緊鎖猶豫了許久,將那日和新小張夫人的話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老張,走之前你囑咐我的事我都辦好了,只是那時我沒多想,直到那天你帶我見了他倆,我才察覺不對,你家兒媳是聰明人,我那天拉她單獨聊了兩句,就是讓她晚上將鞋子顛倒過來,以驗證此事是否真實。”

“怪我,學術不精。”

爺爺說到這裏有些哽咽,對風水之術熟稔精通的他,頭一次自貶自己學術不精。

“爸!其實,我昨晚聽見小張一直在說…”

他找不到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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