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墨時深終於迎着朝陽而來,俊美的五官毫無瑕疵,當年也就是這麼一張臉,讓她放棄了所有,不顧一切的嫁給他,他卻從來沒有過對她心疼。
從來沒有。
溫暖跪了一夜,膝蓋上的血已經凝固,嘴脣也是乾裂的,她抬頭看向墨時深,“墨時深,我說我沒有推白淺淺,你信我嗎?”
墨時深看着溫暖,眼神裏卻都是冰冷的厭惡,“不信。”
溫暖忽然覺得自己果然在他眼裏就是一個笑話,可她仍舊是不死心,“嗯,那你怎麼認爲,就怎麼認爲吧!”
她艱難的站了起來,膝蓋的血凝固,將皮肉和褲子都黏在一起了,她佝僂着身子,抬頭直視男人的目光,“墨時深,你其實從不信我!”
‘墨時深,你其實從不信我!’
墨時深在聽到這話的時候,還以爲自己是聽錯了,他震驚的看向溫暖,原本想侮辱她的話都卡在了喉嚨裏。
“替我告訴奶奶,我已經依照墨家的家法,跪足一天一夜了,但是我沒做過的事,我永遠都不會承認。”
溫暖說完話轉身就朝着墨家大院外面走去,根本就沒有進去裏屋。
墨時深就那樣看着她離開,等他想說甚麼溫暖已經不見了人影。
溫暖從墨家大宅出來,沒走多遠,就因爲體力不支跌坐在了路邊,她艱難的拿出了手機,想要求救,看了半天,手機裏只有墨家人的電話。
她知道即便打了,也不會有人救她。
她太累了。
真的很累。
溫暖再醒來的時候,睜開眼睛,入目的是一片雪白,一看周邊的環境。
看來她和醫院還真是有緣。
溫暖坐起身來,想要離開醫院,這時正好門推開了,墨行知。
“你怎麼在這裏?”溫暖有些詫異。
“我去老宅看奶奶,正好經過,看見你昏倒在了路邊,怕你出事兒,就帶你來醫院了。”墨行知將白粥放在了牀頭櫃上,“喝點東西吧,你的身子還很虛弱。”
面對溫潤如玉的墨行知,她多少還是有些愧疚的。
“不用了,謝謝你,墨先生,我......這會兒就走。”
“墨先生?還真是個陌生的稱呼。”墨行知走到病牀前,看着溫暖蒼白的臉,低聲道,“五年前的事兒已經過去了,我沒放在心上,你也別放在心上。”
溫暖沒有說話,只是低着頭。
“罷了,你啊,還是和以前一樣,性子太倔了。醫生說你的身體很差,好好在醫院休息吧,我會通知大哥來接你的,你放心吧!”墨行知誠懇地開口說道,“不管你相不相信,就算當年你選擇了墨時深,我還當你是朋友,你還是五年前那個叫我漂亮哥哥的女孩兒。”
雖然他這麼說,但溫暖心裏還是多少有些芥蒂。
畢竟如果不是她當年橫插一腳,墨行知就不會被墨時深擺一道,直接被送回去了澳洲。
這是她欠了他的。
“墨大哥,不要通知墨家人,求你了。”溫暖哽咽。
墨行知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她和墨時深的事兒,多少還是聽母親說起過,既然她不願意,他也就不多說了。
第二天一早,墨行知準備好了早餐送來了醫院,正巧碰到醫生給溫暖檢查身體,他沒問,但他也看得出來,醫生的表情很很嚴重,彷彿溫暖得了甚麼大病一般。
溫暖很忐忑不安,隨意敷衍了兩句,就準備離開醫院。
“暖暖,你當我是朋友麼?”忽然輕聲開口問。
溫暖一愣,“墨大哥......”
“你到底是甚麼病?”墨行知問。
溫暖笑了笑,想要說甚麼,卻忽然看見一個熟悉人影竄入了眼簾,那男人竟然是他,“墨大哥,你在這裏等我!”
說完,溫暖幾步就隨着那個人影往前走去。
墨行知想要跟上去,卻被溫暖制止了,“不要跟來。”
溫暖跟着那個男人往婦產科方向而去,這才發現,那個男人竟然會是宋致遠,他怎麼會在這裏?!
而他竟然還進了白淺淺的病房,兩個人甚至還哭着抱在了一起,但由於病房有些太吵了,她聽不清裏面在說甚麼。
原以爲他們倆不是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嗎?
五年了,白淺淺竟然和這個男人還有聯繫?!
那麼她這會兒回來,又再算計墨時深甚麼?
不行,她不能讓這個女人再留在墨時深身邊。
即便她就要死了。
她也知道,她和墨時深離婚,爲了子嗣,奶奶還是會逼他娶別人。
可誰都可以,白淺淺不行。
溫暖看了一眼裏面的男女,轉身準備離開,卻不小心和端藥的護士撞了個正着,碰撞出了聲音,嚇得她趕緊往長廊轉彎處跑去,直到確定裏面的人沒有反應,她才下了樓。
以爲他已經離開,沒想到他還在原地等她。
墨行知看到她臉色蒼白,“怎麼了?發生甚麼事?如果你有任何的事,都可以找我,我會幫你的。”
溫暖心裏一暖,可她憑甚麼?
爲了墨時深,當年她算計了他,利用了信任纔將他害成這樣,她有甚麼資格再去要求他?
“沒事,謝謝你。”溫暖說。
墨行知無奈,伸手想要去摸摸溫暖的頭,可手還沒碰到溫暖,就一輛車遠處一個男人走了過來,一瞬,空氣急劇冷凝。
墨行知看着那男人一步一步向自己走來,只見那人的瞳,很深,迎上他的目光,桀驁凝冷。
墨時深看都沒看墨行知一眼,只是看了一眼溫暖,微微冷笑。
溫暖想要開口解釋甚麼,卻又覺得太過多餘。
“溫暖......”墨行知不忍溫暖難做,也看出了她的落寞,而後抬頭看向墨時深,“大哥,我只是碰巧在醫院遇到大嫂的,她......”
“我對你們的事兒,沒興趣。”墨時深沒等墨行知說完話,淡漠開口,淬了毒的目光看向溫暖,“我們還沒有離婚,你還是墨太太,注意自己的身份,別讓人寫出甚麼亂七八糟的事兒來,否則我饒不了你。”
說完,他抬步就往那邊病房走去,只留下了一句冰冷的話,“滾回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