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級別低的接待
“您別生氣。”
“這也是行裏規矩，先篩選，再談生意。”
“您衣着平平，年紀也不大，顯然不太可能是富豪。”
“所以，就由我這個級別低的接待。”
“說實話，您也別較真，買古董這種事，量力而行，希望，您別賭氣。”
“勞財傷身。”
劉麗耐心解釋幾句。
她倒也算極爲真誠，反而沒讓江塵生氣。
“您看，那位女士，一看就是有錢人，王姐那不是去接待了嗎？”
劉麗指着不遠處的小美道。
小美並沒有跟江塵一塊進來。
這是江塵授意的。
“她是有錢人嗎？”
江塵笑道。
“年薪肯定百萬以上。”
劉麗分析道：“先說人家的職業裝，從布料上看，應該是世界名牌，十幾萬一套，耳釘，也是七位數，高跟鞋就別說了，就說最便宜的絲襪，也三千塊。”
“一雙絲襪要三千塊？”
江塵也是一呆。
萬沒想到，自己一個祕書都這麼有錢的嗎？
“嚇到了吧？人家這種級別，可不是咱們能比的。”
劉麗嘆氣道。
“小美，你來！”
江塵勾勾手指。
“先生，你幹嘛？”
劉麗嚇了一跳，道：“人家可是貴客！”
“是不是貴客我不知道。”
江塵笑道：“我只知道她是我的祕書。”
“您的祕書？”
劉麗眨了眨眼，一萬個不信。
“少爺，怎麼了？”
小美恭敬道。
“你的年薪有百萬嗎？”
江塵問。
“沒有，只有八十多萬。”
小美如實道。
“你看，她沒有百萬年薪。”
江塵微笑道。
劉麗完全被嚇傻了，良久才道：“她真是您的祕書？您的祕書都年薪八十萬，那您得多有錢？”
“我嗎？也沒多少。”
江塵笑笑不答。
可，小美卻道：“少爺，您一個月的零花錢大概有一千五百萬吧！”
“沒那麼多。”
江塵如實道：“一千萬而已。”
劉麗：“……”
一旁的王茜，馬上眼珠放光。
“這位先生，您好，我是王茜，我來負責給您服務如何？”
“劉麗，你先下去。”
王茜命令道。
她資歷高，很自然的命令。
“哦！”
劉麗極爲不情願。
可，沒辦法。
“等等。”
江塵道：“劉麗留下。”
“先生，還是我服務您吧！她資歷淺薄，根本不懂，再衝撞了您。”
王茜露出職業化的微笑。
她自然不可能輕易放手。
賣一件古玩，可是有十分之一的抽成。
對於動輒千萬的古玩來說，一成抽水，可是可怕的數字。
“不用了，我不喜歡狗眼看人低的。”
江塵直接道。
“你…”
王茜怒道。
“怎麼？你服氣？”
江塵冷冷道。
“哼！服氣，您是客人。”
王茜冷道：“劉麗，還愣着幹嘛？先生指名讓你服務。”
“王姐，還是您來吧！”
劉麗猶豫一下，終究是不敢得罪王茜。
“那怎麼行？人家先生可是指名要你。”
王茜陰陽怪氣道。
“先生，我不行，業務不熟練。”
劉麗忙站出來道：“您還是找王姐吧！我真不行。”
說着，眼眶都紅了。
這一行，規矩太多。
她雖然入行多年，本來資歷是夠的，可，不懂賄賂上司，只能作級別最低的服務員。
“您看，先生，她不行，這也不能怪我。”
王茜攤攤手道：“要是您不喜歡我，我再幫您找一位。”
啪！
江塵抬手就是一巴掌，道：“你算甚麼東西，敢跟我耍心機？”
“你…好！您很好！”
王茜眸子中滿是仇恨光芒。
“滾！”
江塵冷冷一句。
“行，我滾。”
王茜轉身上了二樓。
“先生，您闖大禍了。”
劉麗嚇得臉色慘白，道：“王姐可是經理的人，你這樣打，會被經理搞的。”
“沒事。”
江塵點了根菸，道：“一會兒我把這個古董店收購就好了。”
“少爺，這店雖然有點歷史，不過，也沒多少錢，有必要收購嗎？”
小美插了一嘴。
“有！當然有。”
江塵冷道：“我得看看是誰這麼缺德，賣給一個退伍軍人贗品。”
“退伍軍人？”
劉麗皺眉道：“是不是買鼻菸壺那個？”
“嗯？怎麼？你認識？”
江塵問道。
“前幾天有個大叔，說自己是退伍軍人，來買東西。”
“因爲他穿着普通，是我接待的。”
“我看他是殘疾人，肯定家裏困難，就勸他別買。”
“還告訴他是仿製品。”
“結果他很生氣，說自己有錢，想找真正的好貨。”
“然後…”
劉麗嘆了口氣。
“然後怎麼了？”
江塵皺起眉。
“我不敢說，您別問了。”
劉麗低下頭。
“說！沒事。”
江塵皺眉道：“我會收購這裏，所以你不用怕。”
“真的嗎？”
劉麗眨眼，有些意動。
可，正在這時，一道冷哼響起，道：“這位先生，您的口氣，當真不小。”
一個肥胖的中年人走來。
他穿着西裝，大腹便便，釦子都系不上。
“先生，咱們奪寶軒，也算有些底蘊，可不是誰都能隨便搗亂的。”
中年人冷冷道。
“底蘊？不過是騙人的下三濫？”
江塵亦冷道。
“下三濫？”
中年人眉宇帶怒道：“先生，你可真是厲害，打了我的人，還罵我下三濫？很好！很厲害！”
“怎麼？我說的不是事實？”
江塵反問。
“我不管甚麼事實，我只知道你打了人，要賠錢。”
中年人懶洋洋坐下，道：“王茜，可是我們的奪寶軒的頭牌，可，卻生生被你打臉，你得賠償啊！”
“哦！賠償啊？”
江塵也懶洋洋坐下，道：“多少錢？”
“不多，三十萬。”
中年人冷道。
“三十萬太少了。”
江塵道：“我乾脆給你一百個三十萬，正好把這個店也給買了！”
“哼！”
中年人拍案而起，道：“兄弟，你當我們奪寶軒是甚麼？豈容你戲耍？”
奪寶軒，確實有幾分底蘊。
不管是官面上，還是道上。
畢竟，像他們這種，還經常給土夫子銷贓，沒點人脈，還真不行。
“別生氣。”
江塵打了一個響指，道：“小美，算算一百個三十萬是多少錢？”
聞言，中年人眼珠一瞪，道：“兄弟，你還真想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