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廢物之名
“喲!張凡,您老又去外面撿垃圾回來了啊?”
伴隨着一聲充滿戲謔的問候,一羣穿着灰白色長袍道服的外門子弟,哈哈大笑起來。
而被他們嘲笑的對象,則是一個同樣穿着灰白色長袍道服,平平無奇的一位少年。
少年沒有搭理這幾隻蒼蠅,提着一麻布袋子,繼續朝着自己房間的方向走去。
可那羣蒼蠅,依舊是不依不饒。
其中一人,直接橫步擋在少年的身前,伸出右手像拍大黃狗一樣,用力地在少年的左臉上狠狠的拍了幾下。
“張凡,你說你一個不能修煉的廢物,是怎麼好意思繼續留在咱們長山宗裏當外面子弟的?”
面對這隻領頭蒼蠅的羞辱,張凡保持着沉默。
一是因爲他的確不能修煉,在長山宗裏,是個衆所周知的廢物。
二是因爲,如果張凡敢出言反駁,那麼勢必會遭到更加凌厲的羞辱。
那隻領頭蒼蠅,則是開口炫耀起來。
“怎麼,張凡?是不是不服?”
“不服的話,咱們去決鬥場上練一練啊!告訴你,我昨天剛突破鍛體二層,現在可是鍛體三層了,正愁沒有沙包來試試我新獲得的法術呢!”
而張凡,依舊保持着沉默。
正當這幾人打算進一步羞辱張凡時,一聲嬌喝,忽然傳來。
“你們幾個,給我住手!”
一抹紅光閃過。
一位曼妙的佳人,竟從半空之中,飛舞而來。
豔紅色的漢服穿在這位仙子身上,隨着微風票揚,婀娜多姿,更襯托出仙子纖細的身材。
紅衣仙子的出現,直接嚇退了這幾隻蒼蠅。
令這幾隻蒼蠅無不用敬畏的目光仰望仙子。只不過在敬畏的同時,又帶有一絲愛慕。
眼前這位仙子,可是長山宗的少宗主許慧瑾,年僅二十一歲,就是鍛體十層大圓滿,即將突破至練氣一層。
更不知是多少長山宗年輕子弟的夢中情人,遠不是他們這幾位外門弟子所能招惹的。
“你們幾個,剛纔是在幹甚麼?”
落地之後,許慧瑾用她那清脆的聲音嚴聲質問。
嚇得那幾只剛纔還耀武揚威的蒼蠅,立馬堆着笑臉奉承。
“回稟仙子,我們幾個看張凡師弟又從外面收集不少的寶物,在這和他開玩笑呢。”
“是麼?”
許慧瑾聽聞,看向張凡。
張凡的廢物之名,許慧瑾自然早有耳聞。
只不過令許慧瑾失望的是,這張凡實在是太沒有骨氣了,自己曾三番五次的替張凡解圍,可每一回,張凡都是不聲不吭,打不還手罵不還口。
這一回,同樣也是如此。
張凡像木頭一樣站在那裏,就好像不關他事一樣。
“行了吧!”許慧瑾微微皺眉“下次再讓我看見你們欺負同門師兄弟,休怪我把你們逐出師門。”
說完,許慧瑾腳尖輕輕一點,便躍起三丈之高,朝着內閣的方向趕去。
“小子,算你運氣好,每次都有許仙子來救你。下次,可就沒這麼容易了。”
那幾只蒼蠅,留下幾句狠話後,也隨之揚長而去。
待所有人都離去後,還杵在原地張凡,卻是暗自用力地捏緊了拳頭。
打不還手罵不還口?
那怕是傻子,呆子,瘋子,都不會如此束手就擒,任他人隨意羞辱,更何況是心智健全的張凡?
他恨,恨那幾只蒼蠅,持強凌弱。
他更恨,更恨那許正瑾,明知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卻非要三番五次,以高高在上的姿態出現替自己解圍,不惜要自己成爲衆矢之,也來展現她的人設,好受人崇拜。
可無論張凡再恨又有甚麼用呢?
現實是殘酷的,他的確是一個無法修煉的廢物,他沒有任何還擊的資本。
所以張凡只有忍,像韓信一樣忍。
張凡相信,終有一天,他會將這些痛苦,加倍奉還!
“遲早有一天,我會拿回我的尊嚴。”
深吸一口氣,平復好心態後,張凡回到自己那件破舊的木屋裏,將麻布袋子裏的東西盡數倒出。
然後東搗西敲的弄出一個針尖類的小玩意出來。
若是有熟知軍事的現代人在現場,定能認出這是用來撞擊子彈撞針。
接着,張凡竟從牀底下摸出一把粗糙的自制式SQ來。
而這把粗糙的自制式SQ,正是張凡夜以續日,外出撿尋垃圾的原因。
將撞針安裝好,張凡坐在牀頭望着SQ,張凡不禁開始回憶過往來。
自己本是地球人類,一個生活在大山裏的窮孩子。
寒窗苦讀十二年,在高考之際考出700多的高分。
就在張凡要贏得獎學金,入讀大城市大學,改變自己的人生軌道之際,卻突發橫禍,致使自己穿越到修真界。
來到修真界的這半年,無法修煉的張凡被冠以廢物之名,受盡羞辱,尊嚴盡失。
想到這裏,張凡的食指不由自主的扣緊的扳機。眼睛裏閃過一絲冷茫。
“如果他們敢再來羞辱我,我不介意送他們去西天!”
這半年來所累積下來的仇恨,足以讓張凡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窮學生,開槍S人。
這時,外面忽然傳來敲門聲。
張凡這件破舊的木屋,罕見的來了客人。
張凡趕緊把SQ別在腰間,起身去開門。
來者竟然是許慧瑾!
還不等張凡開口,就見許慧瑾冷着張臉,將一個精緻的檀木盒交與張凡手中。
“宗門有任務要交給你,你現在就前往大門,跟隨車隊,把這個盒子交給流雲宗的人。”
說完,許慧瑾直接轉身走人,完全不想與她眼中的廢物張凡有過多的交流。
而張凡,站在門口看着手中的檀木盒,不免思考起來。
宗門竟有任務要交給我這個廢物?
越想,張凡越覺得事有蹊蹺,但礙於自己卑微的身份,只得照着吩咐照做。
來長山宗的大門處,果然有一車隊在此等候。
負責保護車隊安全的保鏢,則都是一些修爲底下的外門弟子。
在這些外門弟子輕蔑的目光下,張凡面無表情的抱着木盒,坐入馬車。
接着,車隊立馬出發,朝着流雲宗方向前去。
…
一天之後,車隊仍行駛在前往流雲宗的路上。距離流雲宗還有一天的路程。
一直坐在馬車裏的張凡,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流雲宗是一個實力遠超於長山宗的宗門,據說其宗主是練氣十層大圓滿,即將突破築基的強者。
就算是長山宗是想要送禮交好於流雲宗,也應派其他長山宗內地位顯赫的長老去,以示敬意纔對,怎會派自己一個廢物之名遠揚的無名之輩?
滿腹的疑問,使張凡幾次想開口詢問車外的其他外門弟子,但依他們對自己的態度,想必問了也只能換來他們的嘲諷。
這時,行至某處山林的車隊忽然停了下來。
只聽外面傳一聲大喝“來者是誰?竟敢攔我長山宗的去路!”
聽聞,張凡掀開窗簾探頭往外看去,只見有四個身着夜行服的蒙面人並排立於車隊之前。
這四名黑衣人的出現,完全印證了張凡的預感。
這所謂的任務,絕非表明上這麼簡單。
只是,事態接下來的發展方向,則遠遠超出張凡預想。
只見最右側的那個黑衣人失望地搖了搖頭。
“看來咱們情報有誤,護送車隊的人竟然都這麼弱。”
聽得此話,爲首的一位外門弟子勃然大怒“大膽!狂賊竟敢如此出言不...”
“遜”字還未說出口,只見黑衣人拔出腰間的寶劍一揮。
一道凌厲的劍光閃過,竟直接憑空削下那人的腦袋。
眼見此景,張凡瞪大的眼睛。
作爲一個來自大山裏的窮孩子,這是他第一次看見有人S人,竟還是在這般光天化日之下,手段這般殘忍。
而從頸部噴湧而出的血液,更是深深的刺激到了張凡神經。
甚麼臨危不亂,甚麼冷靜,全都是狗屁。
此刻,張凡只有一個念頭,那便是逃。能逃多遠有多遠。
在屍體倒地的一瞬間,其他外門弟子如同驚弓之鳥一般,立馬四處逃竄。
他們也不傻。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如此之大的實力差距,還與之戰鬥,和送死有甚麼區別。
張凡也在這個時候連忙翻下馬車。
就在張凡雙腳落地的一瞬間,黑衣人再度揮劍。
數道劍光閃過,除開張凡以外的所有外門子弟,全部斃命。
全部都是在一瞬間被削掉腦袋的同樣S法,更是斬下了牽引馬車的馬頭。
頃刻間,血液浸滿大地。
眼前這般人間煉獄,嚇得張凡雙腿一軟,一屁股坐倒在地上,甚至連逃跑的念頭都沒了。
“喲,還有個漏網之魚!”
最右側的那黑衣人,手持陰光閃閃的寶劍,緩步朝着張凡走來。
看着步步逼近的死神,張凡趕緊把懷裏的盒子獻出去。
“求求你,不要S我,你們是不是要搶這個盒子?盒子就在這裏,求求你,不要S我!”
“你當我傻麼?這盒子裏甚麼都沒有!”
黑衣人一腳把檀木盒踩粉碎,而盒子裏,裝的只是一堆空氣。
見黑衣人不願放過自己,衣裳被冷汗浸溼的張凡,下意識掏出SQ指着黑衣人。
“你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啊!”
並不知SQ是何物黑衣人,居高臨下的看着張凡。
“怎麼?小子,你還想S我?”
黑衣人輕蔑的問道。
“我沒有...我沒有,求求你放過我,求求你放過我。”
張凡瘋狂地搖頭否認。
“還說沒有?有本事你S我了啊,你S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