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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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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翌日,蕭離月早早地起來了,坐在銅鏡前梳洗了一番,便由着喜兒服侍,用早膳。

可蕭離月剛拿起粥,便看到落燕閣的小廝趙青從外面跑進了屋,臉上是一片慌張。

“二小姐!”

趙青慌亂地喊了蕭離月一聲。

聞言,蕭離月放下了手中的粥,看了看趙青,挑眉問道:“這是出了何事?如此慌張?”

趙青立刻道:“二小姐,夫人身邊的老嬤嬤過來了,氣勢洶洶的......像是衝着二小姐來的......”

趙青的話音落下,喜兒的眼珠子立刻瞪圓了。

“那個凶神惡煞的老嬤嬤?二小姐,那可是夫人身邊的紅人,是教府中公子小姐們禮儀的,出了名的嚴厲,奴婢從前也捱過那老嬤嬤的戒尺呢。”

喜兒臉上滿是害怕,看來當初的那個戒尺在喜兒的心裏還是埋下了很深的陰影。

就在這時候,蕭離月還沒來得及細想,那老嬤嬤就已經走進了蕭離月的屋子。

老嬤嬤走進屋子之後,輕慢地掃了一眼蕭離月的房間,然後緩步走上前,同蕭離月行了個禮。

“二小姐安。”

雖然看上去恭敬,但蕭離月還是看出了那老嬤嬤眼底的不屑。

這老嬤嬤是跟在蕭離月母親陳氏身邊多年的奶孃,曾經也是教導蕭思思的嬤嬤。

如今蕭離月這個南沽侯府的真千金忽然回來,佔據了不少人的視線和在意,蕭離月估摸着,蕭思思肯定幾次三番在這個老嬤嬤面前“談論”過她,否則,這老嬤嬤也不會如此看不上自己。

雖然蕭離月覺得,這老嬤嬤偏愛蕭思思多一些是正常的,但......這不代表她會忍受這樣目中無人的下人。

因此,蕭離月的臉色也是淡淡的。

她放下了粥,抬眸看着老嬤嬤。

“嬤嬤一大早就來落燕閣,可是有甚麼事?”蕭離月不鹹不淡地問道。

此話一出,老嬤嬤的臉上劃過了一抹驚訝。

這二小姐的談吐,甚麼時候如此淡然自若了?

此前,蕭離月面對自己的時候,可還是一副戰戰兢兢,不敢多言的樣子。

不過即便察覺到了蕭離月細小的變化,老嬤嬤也還是對蕭離月沒甚麼敬重可言,不過是個鄉下回來的野丫頭,夫人對她都沒甚麼在意,她這個做奴婢的,自然也要跟着主子走。

再說了,思思小姐,可比這野丫頭懂事得多。

“二小姐這是才起?”老嬤嬤看了一眼桌上還沒動過的膳食。

“嗯,昨日落水後,有些不舒服,就多睡了一會兒。”

蕭離月緩緩開口說道。

蕭離月落水之事,老嬤嬤也是知道的,所以,蕭離月都這麼說了,老嬤嬤自然也不敢再多說甚麼,只是臉上依舊有些不太好看。

“二小姐是南沽侯府的二小姐,萬事還是得顧全南沽侯府的面子,二小姐剛回侯府,不可讓下人看了笑話去。”老嬤嬤言詞冷淡地教導了蕭離月一番。

蕭離月的目光微微一閃,隨後點了點頭,道:“嬤嬤教訓得是,離月記住了。”

老嬤嬤愣了愣,不過現在也不是和蕭離月計較的時候,她輕咳了一聲,然後道:“二小姐知道便好,夫人有請。”

聞言,蕭離月的臉色微微一變。

陳氏這個時候找她做甚麼?

難不成,是有甚麼大事?

蕭離月的臉色微微變了一下,看在老嬤嬤的眼裏,有些趣味。

這二小姐還真是對夫人不親近,若是思思小姐聽說夫人找她,恐怕早就已經雀躍地往夫人的院子去了,哪兒還會像二小姐這般猶猶豫豫的?

蕭離月看了老嬤嬤一眼,然後站起身,帶上喜兒,往陳氏的院子而去。

在前往陳氏院子的路上,蕭離月的心思也漸漸活絡了起來,如今陳氏應該是不會找自己纔是,爲甚麼忽然讓人來找她?

真是有些奇怪,也不知道是不是蕭思思在背後挑唆了甚麼......

想到這些,蕭離月的心裏也多了幾分防備。

畢竟蕭離月也覺得自己和陳氏的關係,應該還是需要緩和一些,至少不能讓蕭思思這個女人給攛掇了。

陳氏的院子在南沽侯府的東北方,是個風水極佳的位置。

蕭離月剛回南沽侯府,不太清楚這南沽侯府究竟有些甚麼人,也不知道這些人背地裏有甚麼藏在深處的關係。

但聽聞當年陳氏選擇這個院子,也是因爲這個院子風水好,有算命先生說,只要陳氏住進了這院子,便能有孕,且是祥瑞之子。

陳氏聽了這番說詞之後,直接便讓人將院子收整了一番,住了進去。

住進去沒多久,果然便懷了身孕。

便是蕭離月。

只是陳氏生產時,在國寺上香,沒能妥善生產,再加上夜黑風高,和當時同在國寺生產的村婦相逢,慌亂之下,抱錯了嬰孩。

......

回憶到此處,蕭離月的臉上多了幾分惆悵與無奈。

她從小在鄉野長大,不得自己親生母親喜歡,似乎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畢竟,她不是陳氏心中完美的閨閣小姐。

想到這些,蕭離月已經抬步,走進了陳氏的院子,蘭香園。

蕭離月方纔走進蘭香園,便發現了陳氏的臉色有些難看。

蕭離月立刻扮出了一副乖巧的模樣,朝陳氏行了個禮。

“離月給母親請安。”

蕭離月端莊的模樣,倒是讓陳氏緊皺的眉頭鬆了下來。

到底是自己的女兒,只要沒甚麼大錯處,陳氏也不會過多苛責。

但是想到近些日子蕭離月所犯的事,陳氏原本鬆緩下來的神色,在一瞬間又沉了下來。

蕭離月還不知道發生了甚麼事,只看見陳氏的臉色有些差,還沒來得及細問,陳氏便直接一拍身旁的案桌,冷聲道:“你少給我惹是生非,便是安了。”

如此冷言冷語,饒是蕭離月心中有所準備,也還是有些心寒。

這真的是她的生母嗎?

“離月不知犯了何錯,竟惹了母親不快?”蕭離月抬眸看向陳氏,餘光掃過了坐在陳氏不遠處的幾個人,看上去都對她多有輕慢的樣子。

蕭離月的目光微微閃了一下。

還沒等蕭離月詢問,陳氏便直接沉聲道:“這是秦國公府的管家。”

聞言,蕭離月的臉上劃過了一抹狐疑。

陳氏爲甚麼要同她介紹秦國公府的管家?

據蕭離月所知,這秦國公府和南沽侯府,都是先帝開闢基業賜封的府邸。

可聽聞老秦國公曾經對先帝有救命之恩,便是開朝少有的幾位國公爺。

至於南沽侯,不過是曾經跟着曾經先皇后的母族靖國公打過幾場勝仗,有些軍功在身,纔會封侯。

也是因此,朝堂上沒幾個人看得上南沽侯府。

不過這並不影響南沽侯府是整個京都,少有的侯爵府邸。

平日裏只要沒人特意點出南沽侯府的位置是怎麼來的,就不會有人在意南沽侯府其實並沒有甚麼功績。

所以,蕭離月不知道平日裏和南沽侯府向來沒甚麼交集的秦國公府爲甚麼會突然派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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